《入幕之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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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宾-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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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弦叹口气,拖长声音:“嗯……”
  
  明倚虽然猜到明弦上寒山书院是另有目的,但是去干什么,却是一无所知。一番仔细询问之后,他才知道,明弦上寒山书院,其实是因为要与番邦争一个有“护佑国脉”之名的古剑。
  古剑是两国交界处挖出来的,据说是上古神剑,其剑魂颇具灵气,只需奉于宗庙之中,便能保社稷昌盛,国泰民安。
  
  正是有了这样一个传闻,两国才争了那么久,而最后商议的结果便是——由番邦二王子携带古剑到明光游玩,只要明光在三个月之内能够将二王子顺利找出来,番邦便自愿放弃古剑。
  眼看两个月过去了,这二王子却好似从未来过明光一样,怎么也寻不到他一丝踪影。明弦急了,这才亲自出马,也顺便避开太后对明倚谋反一事,处理结果的不满。
  
  “那为什么不去别处?”明倚疑惑道,“这寒山书院有什么好的?你怎么认定他就在此处?”
  明弦笑道,“寒山书院是我明光最高学府,他向往已久,我猜他一定在这里。”
  “那可未必……”明倚垂下眼嘀咕,说不定人家就爱跟你对着干呢?
  “不信?”明弦挑眉,“那好,我们打个赌。”
  “什么?”
  
  “你若输了……”明弦指了指自己的唇,眼眸里满是狡黠。
  明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修长的手指停留在那片薄唇上,脑子里迅速闪过自己不要脸的贴上去吻他的场景。热血上涌,脸颊滚烫,他把脸一转,愤声道,“……赌就赌,你输了可不要哭!”
  “不会。”明弦悠然自得的抿了一口茶,微微笑道,“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明倚咬牙。那个番什么邦的老二敢在那里,我就杀了他,来个毁尸灭迹!
  
  ……
  ……
  
  之前还在想为何明弦那么容易便答应了自己第二个条件,到了用晚饭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了。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透进来,坐于窗边的两人低低说笑着,脸上漾起愉悦的笑容。金黄的暖光将他们全身度上一层薄薄的光晕,美得像一幅画,让人不忍打扰。
  明倚从楼梯上走下来,向两人走去,面无表情的坐下,拿起筷子一声不吭的就开始吃东西。
  
  蓝睢愣了愣,看了明弦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冲明倚低声唤道,“顾公子……”
  声音低柔像是能揉出水来,明倚蹙了蹙眉,觉得面前这十分女气的人分外的讨人厌。他自己倒是忘了,原来他不叫明倚了,他姓顾,叫顾月奇,是顾公子了?!
  懂得做人做事的人确是讨人喜欢,怪不得明弦连出来也要带着他。好好好,这下子他这又不是弟弟,又不是男宠,又不是朋友的人,就是个多余的!
  
  尽量无视这两人,他埋头吃饭,余光却控制不住。
  扫到明弦体贴的为蓝睢夹了一筷子菜,他就像如鲠在喉,什么食欲也没有了。但是他依旧头也不抬的吃,好似面前的就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那筷子从挪回来,顿了一下,又夹了点鱼肉往他这边来。明倚手中的筷子迅速地抬起来,“嗖”地一下夹住明弦的筷子,看着那颤巍巍像是要掉下去的鱼肉,灿然笑道,“多谢四哥了,鱼肉……我戒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哈哈哈哈~捶地~!~
我码字的时候自己读了下“蓝睢”这两个字哈哈哈
这是什么囧名字哈哈哈,笑抽我了哈哈滚地………_…|||不要怀疑,我就是个取名废材呜呜~




争执

  你自小就爱吃,鱼肉也是能戒的?
  明弦冷笑,只觉他又在无端端耍性子,存心不领情,脸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们两兄弟僵持不下,蓝睢坐在一旁也是惴惴不安,生怕明倚将明弦给惹火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顾公子,您就吃了吧,主子爷也是好心好意。”
  
  他这一劝本不打紧,然而明倚却怒火中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好意思对我指手画脚!
  明倚把筷子一摔,站起来就往房间走,“我饱了,两位慢用!”
  “站住!”明弦站起来,气得一掌拍向桌子。
  
  本是喧闹的大堂,瞬时安静得只闻呼吸声,所有人的视线都刷刷刷地盯在三人身上。
  明倚背脊一挺,走得愈加轻快,回房的时候碰地一摔门!
  声音震耳欲聋,像在示威。
  
  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明倚想来想去,最终将原因归结到看蓝睢不顺眼的缘故上。若不是他,至少现在他还能平心静气的和明弦相处下来。
  
  晚饭没有吃饱,他身子尚虚,到了夜里,自然而然就觉得饥饿。
  明倚悄悄开了房门,独自摸黑往客栈的厨房走去。这里不比宫中,也没有人再会为他准备糕点。只好自食其力了!
  将烛灯放在灶台,他四处找了找,弄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冷硬的馒头。
  
  没办法,将就着吧。
  明倚抿抿唇,张口咬下去,嚼了一下,“呸呸呸……”他立刻像吃了老鼠屎一下将碎末吐了出来。
  “这也太难吃了吧……”他皱眉嘀咕,抬眼的瞬间却见一人斜斜倚在门框处,带笑的双眼揶揄地看着他。
  
  脸上一烫,他抬手就讲馒头扔到那人身上,瞪着明弦,道,“看什么看?!吃什么你也要管?”
  馒头砸在明弦身上,又弹跳着滚落在地。
  明弦伸手拂了拂身上的碎末,站直身体,向他走来。
  
  明倚侧身,故意无视他,明弦偏偏绕都他面前,低头看他,低笑道,“……饿了?想吃东西了?”
  “……”明倚皱眉,硬是不哼声。
  “唉,我还想说我饿了……”明弦站直身体,瞥了瞥他,叹道,“想弄点东西来吃,正好也邀你一块呢!”
  “既然你都不饿了,那我……”
  
  明倚抬头狠狠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明弦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回来,“喂喂,你到底是怎么了?今儿个不是才与我定了和平条约了么?怎么晚饭时与我置气,到现在还不打算与我和好啊?”
  明倚挣扎起来,“你撒手!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不行!”明弦干脆一把抱住他,“说清楚了再睡!”
  
  明倚也不挣扎了,气喘吁吁地瞪他,“你无不无赖啊你?若是让全天下百姓知道,他们的皇……”
  呐呐闭了口,隔墙有耳,言多必失。明倚哼一声,不说话了。
  明弦的双眸微亮,带着迫人的光华,他看着少年微微泛红的脸颊,晶亮清澈的双眸,心神一动,不禁试探问道,“……你在吃醋?”
  明倚怔了一下,猛地推开他,“你不要乱说,我只是讨厌那个姓蓝的!”
  
  “哦……”明弦应了一声,转身找起东西来。
  明倚被搅得心神不宁,只觉得明弦是在敷衍,并不相信。但再刻意解释又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他站在原处,也不知此时如何是好?
  
  明弦翻出一盆早已择好的菜,从水缸里勺了水,袖子一撸,开始洗起来。
  明倚愣了愣,走到他身边,讶异道,“你要炒菜?!”
  “怎么?不行?”明弦侧头望他,唇角微弯。
  “四哥,不要开玩笑了。”明倚皱眉,“这种事不是你该做的,你也没必要为我这样做。”
  
  衣袖宽大,袖口早已湿透,明弦顿了顿手下的动作,无声笑了笑,道,“什么叫不是我该做的?四哥可没你想得那般娇气。”
  “母妃她……也曾被打入冷宫,当时过得日子远比想象中要艰苦。不但要受人白眼,人手不够的时候,就是当主子的做事也需亲力亲为。”明弦缓缓说道,“……不过,那是在你们母子进宫之前的事了。”
  明倚听他说这些,心情复杂,也不知怎样应答,唯有保持沉默,并不搭腔。
  
  明弦像是洞悉他心中所想,当即说道,“我知道你很恨母妃,也知道无法消除你心中这股恨意。但是,作为儿子,我想,我可以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
  明倚双拳不自觉捏紧,眼眶泛红,却硬忍着没有发作。
  “好不容易从冷宫中爬出来,她以为自己消除了所有的劲敌,却没想,宸妃的突然出现让她的地位又变得岌岌可危。谁又能想到,父皇会突然将你们母子从南疆接回来呢?”
  
  “所以呢?”明倚冷笑,“就因为这样,她便要杀之而后快么?”
  “是,这从不是借口。”明弦牢牢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便是宫廷的残酷。宸妃心思单纯,没有自保的能力,就算不被太后所杀,父皇给予她的宠爱也会让其他人对她下手的……”
  “你住嘴!你分明就在替她开脱!”明倚转身就走。
  
  明弦拦住他,沉声道,“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我有没有替她开脱,你心里最清楚!太后杀了你母妃,你要报仇,这很正常。但你也别忘记,太后却也是我的母妃,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你杀了她。”缓了缓语气,他低声道,“明倚……四哥不想跟你站在对立面,你懂吗?”
  明倚看着他,讥讽一笑,好似听到了最大的笑话。
  
  明弦心中一痛,却也别无他法。叹了口气,他低声道,“罢了,今日不谈这个了……你不是饿了吗?过来乖乖待着,一会儿就好。”
  明倚冷着脸不愿意动。
  明弦笑了笑,哀怨道,“一国之君为你亲自下厨你也不给面子啊?”
  
  “……”明倚侧开身子,隔了半响,才低声道,“你口无遮拦的也不怕被人窃听到败露了身份……”
  “放心,我感觉得到周围有没有人。”明弦走回去,将菜捞起来。
  明倚静静看着他忙来忙去,心里那股怨气倒是慢慢消散了。他在厨房里找了个矮凳坐下,托着下巴耐心等候。
  
  “四哥,你到底如何发现我眼未盲和进京的动机的?”
  “哦?想知道?”
  “嗯。”
  “过来亲一口,等价交换。”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一直在忙实习的事,本来想实习忙完了再回归的TAT
可是我一直找不到Orz文也不能一直拖啊……于是来更了抱歉》《




心烦意乱

  说来原因无他,明弦能发现,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房俞明的明察暗访。
  从第一次在明倚的房内发现茨花的粉末,房俞明就心生怀疑。他一直不相信明倚眼瞎,却苦于没有证据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明弦授权于他去寻找证据,他也花了心思去查。在林晚行房内同样发现了茨花的粉末,却被告之此物对水之后乃剧毒之物。
  
  那为什么堂堂静王的房内会随地撒有茨花粉末呢?要知道,当时明倚是瞎子,下人们会如此粗心让剧毒之物留在房内么?
  显然不会。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并不是下人粗心,也不是明倚需要,而是另有他人所需。
  
  “这个他人是谁呢?”明弦呷了一口酒,眸光扫过来,似笑非笑。
  明倚扯扯嘴角道,“是五哥。你们猜得没错,我也没有撒谎。当时五哥确实来过,茨花的粉末也是由他身上不小心撒落下来的。不过当时他并不是来带我走的,而是来劝我放手,不要报仇的。他怕你近在我身侧,我会忍不住先下手……”唇边的讽刺缓缓弧度拉大。
  
  “那你那时身上的伤……”
  明倚抬眼看他,笑道,“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顿了顿,他继续道,“……那时的伤是我胁迫他故意刺伤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对我放松警惕,让你觉得我手无缚鸡之力。”
  明弦皱眉,抿紧唇没有说话。
  
  “我没有想到房俞明竟这样细心……”明倚笑了笑,眸光中颇具赞赏之意,“四哥,此人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确是个可造之材。你没有看错。”
  两人此时正坐在二楼的窗边,桌上点着微弱的烛光,掌柜撑着脑袋像是在打瞌睡,实际上,已经被他们点了昏穴,不省人事。
  月光淡淡投进来,周遭一片冷清寂静。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明倚拿起筷子戳了戳那盘菜色仍显鲜嫩的炒菜,心道,这能吃么?
  明弦见他如此,宠溺一笑,随即不由分说地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嚼得津津有味。
  明倚狐疑的看着他,像在辨别他的表情信息是否传达正确一般。
  “试试,我手艺还是不错的嘛。”
  
  明倚犹豫一瞬,依言拿起筷子夹了最小的一片菜叶含进口中。
  呃……有点咸……还莫名其妙有些酸味。
  明倚咽下去,干笑道,“嗯,还可以吃,可以吃。”
  
  看明弦听到这话以后即时流露出孩子般得意的笑容,明倚不禁垂眸默默喝茶冲淡口里的味道。
  他这副模样,该是没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好吃吧?直接说,会翻脸么?
  “四哥,你在宫中都习惯吃这些味儿?”
  “怎么了?不好吃?”明弦蹙眉,一脸警惕。
  明倚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问问而已。”
  
  “那倒不是。御厨的手艺自然比我要好上百倍了,这只不过是在冷宫之时,唯一学会弄的菜肴罢了。”明弦的神色柔和下来,像是想起了以往的日子,“吃这个,能让我想起不少事……”
  “……”怪不得主动帮忙炒菜了,原是睹物思人,哦不,应是食菜思往。
  
  也不是不能吃,就是这味道明倚不习惯。
  但也不能糟蹋了别人的心意不是?于是在明弦期待的目光中,明倚夹了一筷子,又夹了一筷子,再夹了一筷子……
  
  “……”明倚咬住筷子,决心转移话题,“那个……四哥你似乎还没告诉我,房大人是如何发现茨花粉末与五哥有关系的?”
  明弦又替明倚夹了一筷子,明倚看着碗里的那点菜眼泛泪光,真难吃啊。
  “他去了边城查阅典籍。”
  
  明倚闻言睁大了眼,怪不得,典籍上必然有记载发生在边城的那场瘟疫。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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