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世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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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世如意-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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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老太太再怎么不好,若是没她,世上也就没沈正信这个人。
怒火发不出来,憋在心里,沈正信的情绪就越发的少了,这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男男女女,爱来恨去,你对不住我我对不住你,有什么意思?
老侯爷身体并不怎么好,沈如意两岁的时候,老侯爷卧床不起了,沈正信是跟着老侯爷长大的,感情十分深厚,为了伺候老侯爷,就搬到前院书房去了。
“你娘不容易,你外祖父当年,对我也算有救命之恩,他外祖父不在了,我不能亏待了他唯一留下的女儿。”
“你要好好的照顾你二弟和三弟,他们虽然有些不成才,却也是你亲兄弟,你好好调~教一番,将来也能帮你的忙。”
“侯府的爵位,一定要保住,这可是祖宗们拿命换来的。”
“你要好好的。”
老侯爷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糊涂的时候,就说对不住老太太,对不住沈正信,清醒的时候,就一样样的交代后事:“丧事不用办的太大,棺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用那个就行,不用停棺太久,三天就行了。”
“爹,你别说丧气话,你一定能好的。”沈正信眼圈红红,一边喂药,一边坚定的说道,老侯爷只笑了笑,很平静的喝药。人都是要死的,他最看重的儿子已经有出息了,他的儿子也有女儿了,剩下的那两个也成亲了,他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老侯爷那身子,已经是油尽灯枯,哪怕是沈正信再孝顺,也没能留住老侯爷。丧事办完,沈正信大病一场,更是不愿意见老太太。只是想着父亲临死之前的交代,沈正信还是勉强自己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可逐渐的,他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卢婉心那女人,性子虽然懦弱的很,但身子也不算太差,怎么这段时间,就跟病入膏肓了一样呢?
父亲临死之前可是交代过,要善待这个故人之女的。这会儿父亲才刚过世,这女人若是死了,可怎么和父亲交代?
耐下性子,沈正信就查探了一番,然后就发现,卢婉心的饭菜里,被人动了手脚,因着自己不和卢婉心一起用膳,所以,那人才越来越胆大。
沈正信没往后继续查,因为不用猜他就知道动手的是谁。老太太对卢婉心不满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有些愤怒,卢婉心这女人,实在是个累赘,干什么都不行,还总是出状况。
一次两次的,等又出了几次情况,沈正信就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将人送到了庄子上,这样一来,卢婉心总不能活下去了吧?反正,她也有女儿了,性命也没大碍了,这样,也算是让父亲心安了吧?
前两年,沈正信还能想起来往庄子上送些银钱,但慢慢的,将忘记了。卢婉心的相貌,在他心里变的越来越淡。若非是老太太提起来,他都想不起来,他还有个女儿住在庄子上。
莫名的,沈正信就想起来,父亲还在的时候,还曾抱过这个女儿。于是,沈正信就派人去将那母女两个给接了归来。再见卢婉心,沈侯爷心里更是厌烦了。
这样的女人,竟是连在庄子上都过不好,原本也就只有一张脸能看,现在,连那一张脸都没有了!脸色蜡黄,头发干枯,神情畏畏缩缩,这还是侯府的主母吗?说是乞丐都有人信!
沈正信很是不耐烦的将人交给了王姨娘,王姨娘一向是聪明人,定是能妥当安置好这母女两个的。随后,沈正信就再也没有过问过这母女两个了。
四皇子上门提亲的时候,本来提的是云柔。后来,王姨娘说,沈如意的身份正匹配。沈正信就去问了卢婉心,卢婉心立马就点头了。
沈正信很是无所谓,反正,不是沈如意,就是沈云柔。不是四皇子,也总有别人,女孩子嘛,不总是要出嫁的吗?
可他没想到,忽然之间,卢婉心那女人就死了。沈正信有些想不明白,这女人是碍了谁的事儿?他是绝不相信卢婉心自己得病死了的,那陈嬷嬷多忠心一个人,主仆两个接连死了,说没问题谁信?
可他依然没查,左不过是那几个,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王姨娘说,沈如意可怜,应该添些嫁妆,沈正信大笔一挥就同意了。侯府别的不多,就银子多。不过是一些嫁妆,他既然默认老太太将侯府往三房划拉,也就愿意给沈如意多添些嫁妆。
再后来,沈如意也死了。沈正信听闻消息,竟然有些想不起来沈如意长什么样子,记忆中,总是缩着脖子,弓着身子,从来都不曾抬头。
死了呀,沈正信叹口气。派人上门悼唁,一个丫鬟却冲出去撞死在他面前,说是沈如意是被韦侧妃害死的。沈正信虽然不在意这个女儿,却也不会放任她被害死,可人已经死了,沈正信能做的,就是让韦侧妃偿命。
可沈如意一死,侯府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先是沈云柔出嫁了,嫁的很不错,沈正信也没多管,却不料,沈云柔成亲三年,竟是难产死了。
二房和三房不知怎的,忽然闹了龌龊,三夫人给二夫人下了毒,二房的姑娘为母报仇,弄死了三夫人。老太太又惊又怒,气的中了风。
二老爷和三老爷反目成仇,兄弟两个见了面都恨不得吃了对方。
二老爷骑马出门,回来摔成了残废。
三老爷出门喝花酒,却染上了脏病,回来对老太太一阵吼,老太太被气死了。
办完丧事,沈正信做主分了家。老侯爷的遗言,他虽然完成的不好,却也是完成了。他照顾老太太到死,他和老二老三的关系都算不错,侯府的爵位也好好的,虽然明修是个庶子,但他在皇上面前,也还算说得上话,能将爵位传下来。
唯独没做好的,只有卢婉心这件事情了。
沈侯爷临死之前,对此表示了一番遗憾,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人啊,到底为什么活着呢?有什么意思呢?
“侯爷,侯爷?”心里那股遗憾还没散去,忽然就被人晃了两下,沈正信睁眼,就瞧见卢婉心的脸正悬在自己头顶,他愣了愣:“你来找我索命?”
那张脸露出些惊讶和哭笑不得:“你做噩梦了?我刚才发现你一直在抖,身上也有些发冷,是不是不舒服?我让人去请太医过来给你把把脉?”
沈正信迷茫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是清醒过来了,伸手将卢婉心搂在怀里:“嗯,做噩梦了,梦见你和如意都不见了,我找了半辈子……”
卢婉心迟疑了一下,伸手拍拍他后背:“那是做梦,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在吗?如意也快回来了,上次写信,说再有半个月就能到京城了,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了,到时候,让她回来住几天。”
沈正信笑着点点头,活着,其实还是挺好的。真感谢上天,没让婉心和如意像是梦里的人一样,要不然,这生命,也就太无趣了些。幸好,还有这两个人在,要不然,怕是自己就和梦里的那个沈正信一样了,不到四十,就永远的睡着了。
四皇子
“王爷,您过来了?”有小丫鬟站在廊檐下,瞧见他过来,忙对屋里喊了一句,然后,屋里的女人就急匆匆的迎了出来。李承瑞有些不耐烦,挥手打开了女人伸过来想要解开他衣扣的手:“月例发下去了?”
女人有些愣,随即赶紧点头:“已经发下去了,王爷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李承瑞冷笑了一声:“我怎么想起来问了?我若是不问,你是不是就要将韦侧妃的月例给全部吞了?”
对面的女人一脸迷茫:“吞了?什么吞了?”
李承瑞有些厌烦,这女人,总是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迷茫样子,可真是会装傻!要不是韦侧妃拿出了证据,说不定自己就真要相信这女人了。
“你还不承认?”李承瑞心里有一股戾气,伸手就扯了那女人过来:“沈如意,我告诉过你,既然嫁给了我,就安安分分的!你打压韦侧妃,不让她见我就算了,你是正妃,我给你几分面子,现在,你竟是将韦侧妃的月例都给吞了,你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吗?你是不是就盼着她房里没有炭火,冻坏了身子,然后小产?”
沈如意拼命摇头:“不是,我没有……”
“没有?到了这会儿你还狡辩?”李承瑞怒火更旺:“你真想本王给你看证据?你还要脸不要了?”
“不是,王爷你听我说……”沈如意急急的辩解,李承瑞却不愿意听,他在外面忙的很,整日里东奔西跑,回来还要应对这些女人家的事情,早就是满心不耐烦了,早先娶沈如意是为她背后的沈侯爷,可沈侯爷既然半分面子不给,那沈如意就没半点儿用处了。
若是她听话点儿,自己还能将她当个花瓶放着,不缺吃不缺穿的养着,可是这女人,未免太不识趣了些!既然半点儿用处都没有,还不赶紧安安分分的呆着!整日里,就弄些幺蛾子出来,只会争风吃醋,只会打压别的人!
越想越怒,李承瑞说话就没半分客气了:“既然你不会管家,那就不要管着了,将账本和钥匙拿来,以后,这王府就由韦侧妃打理!”
说完,李承瑞转身就走,他实在是不想看见这女人,空有一张脸,却活的像一只老鼠!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贪图一个嫡出的名头,将人换成了这个沈如意!竟是忘记考虑了,庄子上长大的女人,能长成什么样子!若是能打理后宅也行,可连这都做不来,简直就是白白活着了!
“不,王爷,你听我说……”沈如意忙喊道,跌跌撞撞的追出来,却被门外的婆子拦住了:“王妃,王爷刚才吩咐了,不让您出门,您别为难老奴。”
那婆子五大三粗的,一脸横肉,沈如意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小心翼翼的退回房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什么克扣月例,自己根本没做过啊,自己有嫁妆的,为什么还要去克扣月例?
那月例是到哪儿去了,韦侧妃那里没有,是不是下人们给吞了?
左思右想,实在是猜不出来,沈如意哭的脑仁儿疼,眼睛都肿的快睁不开了。夏莺端了一盆温水给她擦脸,她扒着夏莺的手问:“王爷今儿怎么发那么大火?韦侧妃的月例,我不是给发下去了吗?怎么就不见了?”
夏莺叹气:“姑娘,你还不明白吗?就是你发了月例,韦侧妃也要说你没发,王爷今儿将账本和钥匙都拿走,回头会给谁?除了韦侧妃,谁还能管着王府?”
沈如意呆了呆,心底一片冰凉。
只是,不管家了也好,自己本来就不擅长管家,那些数字,看的头疼。安慰了自己一番,沈如意也就没当回事儿。反正,自己有嫁妆,反正,自己是正妃。
可慢慢的,沈如意就发现日子不对头了。月例总是不够,吃的穿的用的,总是莫名其妙的就没了。冬天没有炭,夏天没有冰,饭菜都是冷的,布料都是能看不能用的。
花自己的嫁妆也花不出来,因为韦侧妃说,让王妃花嫁妆,太丢王府的脸了。她唯一能信任的,就是夏莺了,可夏莺连王府的大门都出不来。
沈如意想找王爷,可她根本见不到王爷。
不到两年,她就病了,病的下不来床。韦侧妃请了人给她看病,也抓了药,可越喝,她就觉得身子越沉,整日里都醒不过来。
她只是有些懦弱,她只是不愿意让自己看见外面的这些肮脏,她不傻。躺在床上起不来,往日里的事情就越发的想的仔细,想的越是的仔细,她就越是明白。
她一开始只后悔自己错信了韦侧妃,后来开始后悔嫁给了李承瑞,再后来开始后悔进了侯府。再再后来,快死了,她才后悔,自己竟是一开始就错了。
只是,再后悔也没机会了,都已经闭上眼睛了。
李承瑞就跟看戏一样,戏台上的人,只有一个,他很熟悉,也很陌生。说是熟悉,那是因为见过,见的次数还不少。原本自己是想要娶这个女人的,但被六弟捷足先登了。说是陌生,那是因为仅仅是见过。
他觉得,自己看的这出戏,实在是太荒诞了点儿。那沈如意,怎么可能会和这戏里的人一个性子?他见过的沈如意,沉稳端庄,大方得体,贤淑秀婉,又和六弟琴瑟和鸣,不知道是京城多少闺秀心里的榜样呢,怎么可能像是戏里这样,胆小如鼠,畏畏缩缩,像个见不得太阳的虫子?
而且,太奇怪了,戏里这个人,怎么会是嫁给了自己呢?自己怎么会是毁了容呢?自己的脾气,怎么会那么差呢?
李承瑞一边惊讶,一边看的兴致勃勃,一直看到戏里的女人死掉。他才悠悠醒转,醒过来还有些回不过神,心里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遗憾?或许是有的,若是梦里的那个毁了容的自己脾气没那么暴躁,而是有耐心的等等 ,说不定,戏里的那个沈如意,就会慢慢成长为现实中的那个沈如意。
后悔?或许是有的,若是梦里的那个自己能再小心一些,能多些宽容,能再看的明白些,没让韦侧妃害死那个沈如意,说不定沈侯爷不会爆发,弄没了韦家,自己就断了一条胳膊。
想着,李承瑞又笑了笑,自己竟是魔障了不成?不过是一个梦,怎么还当回事儿的分析起来了?做梦就是做梦,都是假的,自己怎么可能和梦里的那个人是一样的?
那个人毁了容,自己可是好好的。那个人脾气不好,自己可是脾气最好了。
唔,时候不早了,还是赶紧起床上朝吧。想着,李承瑞就悠悠的掀开床帘,不等人伺候,自己就坐起身子了。将梦里的那场戏,严严实实的压在了心里——六弟和那个沈如意那么相爱,自己若是说做梦梦见了沈如意嫁给自己,那回头六弟肯定得恼。
他倒是不怕六弟恼,毕竟,自己是皇上,六弟只是个王爷。只是,他的那些兄弟们,死的死,关的关,不敢用的不敢用,也就一个六弟还算是亲近些,若是也闹翻了,自己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想是这么想的,可等上了朝,见了李承文,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些堵。但李承瑞最是能分得清轻重了,不过一个梦,何必当真?
只是,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真有些不自在。罢了罢了,好歹梦里也是当过自己的王妃,以后,自己稍微给六弟一些好处,也算是补偿那个梦里的沈如意了。
可是,心里更堵了。李承瑞揉揉胸口,改天还是让御医看看,开些开胸理气的药吧。
指不定,就是因为自己以前想要娶沈如意,才做个这样的梦。实在是太不吉利了些,若真是自己娶了沈如意,说不定就得跟梦里的李承瑞一样了。
这样一想,李承瑞再看李承文的时候,就又有些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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