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这种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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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女友这种生物-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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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创意?不怕赔本么?”
“一家店就象人一样,如果只顾着赚钱讨生活奔前程,总归会有累的时候。人,是要歇一歇再走,才会走得长远,店也一样。”
顾馨兰从前自然听过这样的谬论。她那时不太年轻,却正气盛,每一日都似走在花开过的海,万顷碧波,踏浪而过,这不是豪情,是满腹蜜意。脑子里有的是奇思妙想,也曾希望实现的那一日。
“太不现实了。”顾馨兰不客气的评论道:“此地地价昂贵,贵店一个月的租金至少是在万数以上,怕还不止。装修,人工,材料,日日都在折旧,光凭一杯茶钱,怎么能冲得了开销。还有税金,各式杂费,如果运气不好,难免会遇上个把带色的前来讨个零花钱。成本是多少,销售又是多少,一个月的利润是不是还不如打工来得实在。”顾馨兰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应了声“喂。”
原来是顾爸顾妈在手机那头问商场新送来的家电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顾馨兰利索的应道:“姓于的从来就不做亏本的生意。这家电你当他真要送啊?他不过是拿这些东西来试试口风。为的就是引你瞻前顾后的想。家电能值几个钱?与其图他这点家电,还不如拿捏住他的下半生反而会更有赚头。可如果你真存了这个心思,这家电你敢收吗?收了岂不是落人话柄?这后辈子还能抬头?他几时化身中山狼骂一句‘少和我充夫人娘子,你不过是我花几两银子买来的’该怎么作答?
好吧,退一万步讲,收,咱干脆利落,钱货两结。难道捏着就不发烧不害怕不担心有一天会祸从天降?想想看,咱们家祖宗五代以上的都没出过光棍,除了在屏幕上瞻仰过山鸡黑道玩无间,生活里,谁有这个实践?人家,早把咱看得死死的,清清楚楚,不用拍X光,就能晓得今晚到底吃了些什么。 
玩,怎么玩啊?倒是有舆论导向,倒是有法律制度,倒是有微博论坛。可是翻遍看遍,也没有怜惜的写:你遇到了糟心的人,碰到了糟心的事,这是你应有的补偿。
如果真闹开了,有几个人会说‘这姑娘不是奔着钱去的?’别以为现在这世界就没有阮玲玉。姜岩怎么死的?还有烧炭走的那一个。因为不勇敢不坚强不自立没有做大女人的手段,所以才死的没有人这样说过吗?
死,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有办法的,也只能忍一口气退一步海阔天空。明火执仗抢上前撕罗个爽,这样的痛快事谁不想?
爸,妈,我们做不到。因为我们是被驯化的物种,在规矩里办规矩事。没有人会尊重或怜惜我们这样的人,所以将来还会有人死,甚至被砍头,”
顾馨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姑娘惊诧的眼神里她扔下五十块钱匆匆离去。
“各有前因莫羡人。”和周雷约定出发的时间快到了,她想,她得定下来,尽快,不拘什么人,只要定下来,老实的,终有一日,或许也能将生存改变成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吧。今天冲榜不成功,很沮丧。


、53

顾馨兰前脚刚走,江哥后脚就回来。天已微凉,江哥穿着一件老头衫也不怕冷,手臂肌肉高高隆起,对店里的姑娘微微一笑问:“妹妹,忙不忙?”
“不忙,我姐还没来,江哥你等等她好吧。”妹妹说。
妹妹是一个朋友介绍来的,大名秦雅,但人人都叫“妹妹。”上班也才十多天,就一门心思要把她的表姐介绍给江哥做女朋友。
“我丝丝姐特好,特真。”妹妹强调:“江哥我也不瞒你,我姐她运气不好,竟遇上个渣男。追的时候说得是天花乱坠,结果前女友一回头,连个道歉也没有,就把我姐给踹了。可怜我姐,死撑着面子不肯骂声脏话,自己却在家里憔悴得不似人形。我呸,若不是我姐拦着,看我不找人废了姓周的那张风流脸。还有他那个前女友,听说有男人都快结婚了,还回头横插一脚乱人姻缘。我呸,这种女人,迟早会遭报应。”
江哥听得直笑,没想到这么文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说起自己姐姐的糟心事竟如此彪悍。
“你们姐妹感情一定很好。”江哥把扛进来的书分类放好,看着桌上的餐盘问道:“刚刚有客?”
“有啊,一个老女人,啧啧,那叫一个势利现实。榨男人手里的钱就象挤奶沟似的。”
“妹妹,不要说脏话。”江哥嗔怪道。
妹妹哪肯听这些,她与江哥论年纪隔着十几岁呢,原本让她喊声叔都不过份。江哥就见她猴儿似的窜上前伏在桌上装萌又耍着花痴腔问:“哥,亲哥,我能不能在店里把你的恋爱史宣传宣传,也好让你早日与旧情人破镜重圆?多说点细节好吧?不要老是故事梗概:相恋,深爱。做着周游世界的梦,但因为女方选择了留下照顾父母所以分开。三年后,你风尘仆仆回到原处,把女方曾经许下的梦想一一实现,这家店,这墙上的照片,粗瓷的碗碟,下午一小时的茶点免费供应。哥,写成知音体咱发出去吧,博客,报纸,我丝丝姐是学新闻的,让她找个人吹捧吹捧一点不难,再不然咱就上非诚勿扰,有孟爷乐爷黄姐,丝丝姐,你来了。”妹妹高兴的起身迎上前笑道:“你帮我看看,我这亲哥上非诚勿扰有戏没戏?”
顾丝丝比从前胖了,因为暴食是治愈失恋的最佳良方。她看上去丰润艳丽,风情摇曳,眼神灼灼,并没有半分阴影。
“姐,你没事了?”妹妹崇拜的问。
“当然,踩到狗屎擦掉就好,擦不掉就把鞋扔了再换一双。总有一双会适合我,难不成踩着一双带屎的鞋一条道走到黑才算是一往情深?”顾丝丝说,“当然江哥你是不同的。”丝丝看上去很真诚:“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妹妹,你丝丝姐配不上江哥,以后别是老打电话给我撮和这件事了。我倒没什么,你这样做,会让你江哥为难的。”
江哥三十四五年纪,身材高大,五官端正,与周雷不一样的是,江哥男人气十足,却又内敛沉稳。哪怕是顾丝丝突然上门无理取闹连讽带讥说了这一长串有刺的话,江哥晒然一笑,显是不放在心上,对妹妹说:“快把新沏的茶和新作的点心端上来,客人,你请慢用。”江哥对丝丝温言道:“我去后头看看。”
门帘闪动,江哥的影刚一不见,顾丝丝的脸就垮下来。顾丝丝推开妹妹递过来的蛋糕,烦躁的说:“哪个臭女人吃过的,我不要。”她手指颤抖,香烟夹在指间不断的左右晃动。
妹妹当然知道丝丝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也晓得丝丝在外人面前强撑的辛苦。于是低声劝道:“姐,江哥人真的不错,没半点老板的架子,为人又重义气。你处处看。”
“活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下?傻妹子。”丝丝猛吸两口,镇定下来说:“时间是治疗一切伤口的良方。”
“我刚刚猛了点,你老板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把你开了吧?”
“不会,江哥人真的很好,江哥的故事也很感人。真希望有一天江哥的恋人会看到这间小店走来说‘你还好吗’?”
丝丝笑。在没有经历周雷这件事之前,她也曾如妹妹一样天真可爱。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抵挡曾有的记忆。哪怕周雷不肯向前,就算是拖,也要把他拖至同步。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丝丝挑起眉头说:“约会啊,难道我还要坐在此地等死。”
年轻的美女有的是人奉承,缺了周扒皮,照样有鸡吃。顾丝丝从妹妹工作的小店出来,一路打车向北来到一家咖啡厅。有朋友正在等她,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看见丝丝进来,脸上露出疼惜的表情。
“今天请你看场好戏。”
顾丝丝接过对方手中的望远镜,顺着手指的方向把镜头调向马路对面的一间酒楼,正是用餐时分,车来人往,起起停停。那辆车,丝丝分明认得,周雷可是在里面对她献尽殷勤。现在车还是车,人却变了。那个老女人,被周雷用手虚扶在腰间,一副被呵护备至的样子。
周雷还是和从前一样帅,看得出顾丝丝这三字在他心中根本没留下任何印迹。周雷手指一勾,钥匙扔到泊车小弟手中,口唇微动,身体前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蜜语。
想来是因为终于把周雷撬到了手,顾馨兰今日倒有七九分强打的精神,一副神彩烁烁的样子。眉眼含春,全没有那日在周雷寓所里被奚落时含羞的愧色,应对落落大方,对周雷的那只咸猪手也没有任何异议。仿佛再正常不过,仿佛再过不多时,他们就会步入结婚礼堂。
顾丝丝心里一痛,冷笑道:“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
“你急什么啊?”对方不以为然。“来了,来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突然从人行道抢上前拉着周雷的衣袖摆出哭天抢地的姿势,嘴里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大概应该是“孩子的爹,孩子。小姐,你行行好,把我老公还给我吧。”
镜头里顾馨兰被拉扯得左右摇晃,头发披散,在被迅速围观集结的人群当中显得极为狼狈。
这还差不多。
丝丝笑得咯咯的,心里闪过一阵痛快,随即又淌下泪来。嘴里发狠说:“得要那姓周对我说声‘对不起’我才能散了这口气。”
对方省得,也不是做不到,可是,多耽搁一分岂不是多作践自己一次。
“丝丝,你还年轻,不必陪那些三十多岁心里阴暗左掂量右计算的中年男女玩游戏。咱们不报复,不回头等待,更不去猜测站在下一个路口等你的人会是谁?鼓足勇气,打足精神,去历经百事,吃尽百味,人生还有无数可能。而他们还有什么呢?三十多岁,二十八九,早已是残灰余烬,不过是裹在一起搂成团过冬。你再看看。”
在镜头里,顾馨兰满脸难堪,周雷怒容满面,正极和申辩着。另有两个男人,站在一旁,做出劝架的样子。
孕妇。丝丝现在知道是戏校的学生。一脸伤心泪踉跄而去,一只手指着周雷,不断的怒吼,不断的后退。
“捆的是枕头?”
“嗯。”
“可惜没听到现场。”
“带着录音笔呢,回去放给你听。”
光听是不够的,丝丝想,顾馨兰不是有未婚夫吗?她未婚夫也应该有这个权利来欣赏未婚妻的红杏出墙吧。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更半章也算日更吧。我说过我要坚持日更的。


、54

顾馨兰那天的确有点狼狈,其实不关她事,可是,这个世道现实就是如此:男人淡定,因为他能玩转数个女人,在外人看来极有面子。小三嚣张,是因为有腹中块肉撑腰。
唯有老婆,额上顶的是怨妇,眼里喷的是妒火,出手是不顾夫妻情份太过狠心,不出手是窝囊甘愿做包子。不论左右都是输,空有一个大红本本放在家里完全不给半分力。
还好她没“婚。”顾馨兰心里闪过一丝庆幸。忙里偷闲,顾馨兰看了大肚婆数眼,很年轻,很娇美,正是周雷一向最喜欢的菜。下得了手,作得了孽,周总绝不会因为与对方相差十几岁就放弃摘花的念头,安份守己的做一位怪叔叔。
怎么可能呢?定下来,象周雷这样的男人。放着鲜花不要,偏要找一个老女人,只因为心思百转仟回,基因突变,竟想要追求理性儒雅睿智平和的人生。
别,顾馨兰心说,她当不起这个虚名。
她极力摆脱大肚婆的纠缠,这个容易,人家还不乐意手足并用与她这个下等无用的弃妇并肩呢。其实事情从孕妇的冲上前拉扯到如今的远距离哭诉,前后没有超过一分半,顾馨兰头脑清晰,面容难堪,可该做的一样也没拉下,她对着钟远和和罗承不停的致歉:“师兄,罗总,是误会,两位请里面走,进去休息休息。”
迎宾的小姐也甚知机,连忙护着他们进去。这间酒楼,向来只待贵客,跨进大门,楼院深深,另有佳处。一只青花大鱼缸,数杆修竹,婆娑影动,牙琴悦耳,把刚才的烦杂喧嚣去了一整半,顾馨兰脸上烧得火辣辣的,都不敢正眼看钟远和。一个劲儿的对小姐说:“把菜单拿来。”
罗承笑道:“不急,等周总进来再说吧。”
罗承又问:“听说顾小姐好事已近?几时请我吃杯喜酒?”
都在一个地面上讨生活,就算行业不一,拐着弯也能搭上线喊声亲。更何况罗承自恃是大人物,与于敏正根本就不在一个重量层。他肯放低姿态讨杯酒喝,这是多大的面子。但没曾想顾馨兰脖子一缩,错眼假装不见,一只手在桌布上划圈圈。
“老罗,你这妹子可真有性格。我喜欢,呆会上酒,咱们可要无醉不归。”
钟远和脸有倦色,出差,回来后累积的公事。约罗承与馨兰见面,说真的是累极了。老罗还来这一出。一把年纪和小姑娘计较,也好意思。
他懒怠动,眉眼一挑,瞟了老罗一眼。老罗立刻心领神会,他们俩是什么交情,就是一根绳索上的两只虫,绑捆着发财。
老罗抱怨:“放着仕途不走,偏要做什么投行。天南地北的跑,连个正经老婆也没有。小顾啊,你师兄和你也不是外人,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没有,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让你师兄也正经成个家。”
顾馨兰强打精神笑道:“好啊,师兄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我有什么条件你还不清楚吗?”
钟远和这话听得顾馨兰心里一跳,想想最近手边的烂摊子,顾馨兰正色敛容,绝不给自己往歪处想的机会。
周雷恰在这时候进来,顾馨兰跳起来拉桌子请老总入座,又连声吩咐拿餐牌。虽然这样的场合,有的是服务生前后照应。但盯茶水,拿烟缸,拉住笑话的尾巴表示一下自己的喜悦,或是在周雷与罗承箭来刀往时缓和一下气氛也是服务生做不来的。
顾馨兰既然存了心是来做跟班,自然打出十二万分的小心起身周旋。酒是好酒,茶是好茶,烟也是上品,上的菜精致可口,素的荤的花红柳绿。
周雷偷眼觑了顾馨兰好几次,没看出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一颗心在肚里站起来说:“从前的事情都是我处理欠妥,给红晟,也给罗总添了不少麻烦。感谢罗总能不计前嫌重新给捷正与兄弟我一个机会。也感谢钟哥的居中大力协助。兄弟口拙,别的话没有,干了这一杯表表心意。钟哥和罗总若是还愿意接纳我这个兄弟,也请饮了。”
罗承被先前几杯战斗酒灌得脸红,眉眼飞扬,指着钟远和笑道:“怎么钟远和就是哥,我就是罗总。有你们这兄弟俩在,敢情我和小顾都是外人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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