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大太监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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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能大太监作者:轻微崽子-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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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沐满背冷汗,将墨色侍卫服浸湿,只听苻秋沉声,威严如拍岸卷雪——
    “说!”
    
    第46章 影子
    
    熊沐单手撑地,直身看了眼东子,见他点头,这才道来。
    “属下扮作老姜跟在八王爷底下时,已探明他几次南征,与南楚头目早称兄道弟。谋反之事告破,两个是否有瓜葛尚不知。但手底下的人去探,已探明八王爷在南楚自立为王,告示已贴满南楚郡县,要在翻年六月,自修祖庙……恐要称帝了……”
    苻秋神色不明,走到东子跟前,“暗卫才六人?”
    东子点头。
    “那熊沐派出去的是什么人?”
    东子眸内闪了闪。
    熊沐换了个方向,跪在苻秋脚下,垂头禀道,“凭麒麟令可以调动,是先帝养的一波亲兵,只有五千人。”
    苻秋哦了声,眼仍望着东子。
    东子沉默不语,显是对这事没什么说辞。而苻秋心头却有不虞,拢袖坐了下来。
    “东子、熊沐、薛元书、白纯砚,还有两个是谁?”苻秋倒了杯冷茶喝,视线依次滑过二人,盯着门外院中青灰色的地面,“你们慢慢想,朕不着急。”
    冷汗自熊沐额上滴落,地上灰点渐多,苻秋只作没看见。
    直至东子也在他跟前跪直身,苻秋方才蹙眉,冷笑道,“预备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属下不敢。”熊沐忙磕头请罪。
    东子只直直跪着,挂着一双乌青眼圈。自离宫那日以来,到苻秋重大权在握,这人却一日比一日要累得慌。苻秋心头一软,琢磨着说点什么,听见东子沙哑的声音——
    “原先麒麟冢出来的暗卫有二十余人,自小打散在各处……”
    “朕知道。”苻秋打断他,不耐地摆手。
    “那便说皇上不知道的。白纯砚不是暗卫,赴朔州在路上住店那晚,我叫他出来,假意叙旧,问过麒麟冢的旧事。他一概不知,更答不出门口兽雕图样,是以叫皇上别同他玩。”
    苻秋想起来,有天晚上东子同白纯砚打架,身上带了点伤,却不肯说是为何和白纯砚打架,只莫名其妙吩咐了不要同白纯砚走得过近。
    他以为是白纯砚常流连烟花之地,惹得东子怕自己跟着学。
    倒没想过是这样……
    苻秋眉峰一动,想起一事,又问,“既然知道白纯砚不是自己人,为何当时不说?”
    东子面沉如水,五官俱是不动,声线平直沉厚,“既不是自己人,就是别人手底下的。他管着八王爷的铺子,想是八王爷那边的。想顺藤摸瓜把八王爷的藏身之处找出来。”
    “皇上记得被属下绑去的那间宅子么?”
    苻秋冷冷道,“当然记得,你还想杀朕。”
    熊沐尴尬一笑,想起身,被苻秋一脚又踹回去跪着。
    “老姜这个人心狠手辣,又油头滑脑,属下亦是想找出八王爷的藏身之地……”
    “那座宅子不是人去楼空了吗?”
    “后来我折返去探过,地宫里仍有蛛丝马迹,不过那时屋内已有积灰,至少走了四五日。”东子说,他十指屈起,指节略略发白。
    “白纯砚欲杀你,露馅之后,便再找不到了。”
    苻秋嘴巴动了动,那日的事他记得不多,醒来一场大病,倒没太大印象。
    半晌没听东子说话,熊沐急道,“底下的属下来说。”
    东子跪着,像赎罪一般,轻轻垂着头。
    苻秋扯着他的膀子,令他坐。
    东子也不肯坐,就站在他身边。
    要不是熊沐在,苻秋这会儿无比想抱着他的腰蹭会儿,腰带勒出他腰背身段,加之确也不是刻意瞒他,只不过大抵他帮不上忙,也无须穷担心,替他担了这些。苻秋不是榆木脑壳,这会儿心头有点感动,知东子为白纯砚差点杀了他那事后怕,悄悄于袍袖中扯住东子的手指懒懒勾着。
    “你说。”苻秋道。
    于是熊沐便把地宫里找图纸、商铺账本等事说了,“走得太匆忙,总落下了些东西,上头都写着店铺名字,或是有工匠用印,八王爷这一走,虽免不得这些人要藏起来,但总归要时间。属下派出的人手脚也利索,把人都找出来,一个个盘问,知八王爷去了南楚。”
    “不过藏得深,查到南楚却再无法查了,仍旧不知去向。就在皇上回京那几日,南楚也换了人称王。”
    听到这儿苻秋方冷冷笑了声,道,“八叔带人去打南楚的乌合之众,多少年也没攻下来,怕早已勾结。”
    “正是如此。”熊沐又想起来,被苻秋瞥了眼,讪讪跪回去,拱手道,“这回来事太多,皇上腾不出手来料理南边,属下来找东子哥商量……”
    “是,朕什么都不知道,也得背后长一只手才成。”苻秋冷睨熊沐。
    熊沐头皮发麻,虚心笑道,“皇上不是才回来,又娶媳妇,过几天安生日子……”
    “还要多谢谢你们了。”苻秋气道。
    “哎……也不是。”熊沐挠了挠头,轻扇自己一个耳光,“属下嘴笨……”
    苻秋才叫熊沐起身,东子耳朵动了动。
    院里满地碎雪无人扫,唯独苻秋来时两串脚印犹在。
    一太监进来传话,见苻秋在,便忙磕头。
    窗户大开,熊沐已不在屋内。
    “什么事?”东子问。
    “太后叫总管去。”
    苻秋蹙眉,“才什么时辰,又要当值?母后那就半个得力的人都没有?”没说上两句,也没抱上,又要叫人走,苻秋登时心头火起。
    噤若寒蝉的小太监连忙磕头。
    “别为难他。”东子嘴角微翘,衣服没换,戴上纱帽叫苻秋一块儿出门。朝小太监说,“你先出去。”
    等看不见那太监了,东子把苻秋抱着黏糊了会儿,一身绿袍起皱,赶忙退开。
    “行了罢。”
    苻秋脸色发红,抓着东子的袖子不撒手。
    “……”东子无奈侧转头去,嘴唇在他唇上抵着亲了会儿,温热的呼吸驱赶走冬日严寒。
    “晚上去昭纯宫找你。”东子匆匆把腰带一扣,大步朝外走去。
    晚上饭没吃,苻秋就去昭纯宫坐着了。
    茶喝完三壶,曲子也听得苻秋都能弹了,东子那儿还没过来。苻秋只得叫人传膳,自先吃了。
    苻秋站着看昭纯宫新添的一面鼓,挂在墙上的。云含那边小声叫人来吩咐,让去太后那儿看看。
    苻秋负手一直站在鼓前,耳朵却在有人进门时一动。
    “太后发了通火,袁总管现跪在太后院子里了。”
    苻秋眉毛一动,“什么事惹母后不高兴了?”
    那太监是东子一个干儿子,苻秋见过的,听皇帝问,便如实说了。
    “太后急着叫总管去,想叫他不在宫中任职,回右相那儿去,还打算给他指一门亲事。还没说是哪家的姑娘,总管便就跪着了。太后就说,爱跪,就去院子里跪,跪到天亮直接去廷上换值。”
    苻秋脸色一时不大好看,云含便叫太监先下去。
    “皇上过去么?”
    苻秋这一甩袍襟要大步出门的。
    云含又道,“这时去怕不妥。”
    苻秋一想,稍定了定神,转过脸来问,“怎么说?”
    “奴家这番话陛下自然知道的,不过白说。总管是右相家三子,那日在朝堂上捅破了这事,要一直放在宫里,右相的儿子,当个太监伺候人,无论是总管,还是寻常公公,都不体面。”
    苻秋原就知道卫琨踢爆袁歆沛的身份不是个好事,但没想到他母后要来掺一脚。
    “他都是公公了……”苻秋艰难吞咽,昧着良心问,“挨了一刀的人,还能娶媳妇?”
    “正经主子,娶个王公大臣的嫡女怕不成,但等着攀右相家亲的也不少。又有太后做主,免不得要让皇上赐婚,这么大的体面,总有人愿意。”云含说。
    “朕不赐婚。”苻秋硬邦邦道。
    “太后气头上,皇上这时过去,要说什么?”
    苻秋愣了愣。
    说反对这门亲事,他算个什么来反对,就算是皇帝,男婚女嫁也天经地义。苻秋收回脚,郁闷地在椅中坐下,喝了口凉茶,脑中乱哄哄的半点主意都没了。
    “那你说,朕可以怎么办?”苻秋看一眼云含,复又盯着门外出神,“朕就让他娶妻生子么?”他苦笑一声,“朕也娶了妻……”
    那一时,苻秋脑中不禁掠过不知多少次,东子在他跟前说,他不娶媳妇。
    他那样一个人,若是换过来,他才是皇帝的话,一定也不会……
    “不一样,东子哥又不是皇帝。上面还有两个兄长。”
    苻秋这才醒过神,一背冷汗。
    “对,传宗接代也轮不上他。”苻秋含笑道,灌下一杯冷茶,作势起身,“既然不过来,朕便回寝宫。他要是被放回来,叫人过来报个信。”
    云含应声。
    银月光辉映在地上,皎洁宁静。
    苻秋在床上翻来覆去,夜半被雪声惊醒,忽坐起身,朝外一嗓子——
    “来人。”
    他叫人拿斗篷,穿戴整齐后朝外走,太监忙忙跟着,急道,“三更天了都,皇上这要去哪儿?”
    “去见太后。”苻秋头也没回,大步踏上白雪覆盖的拱桥。
    皇宫内院,俱是寂寂,只听得雪声簌簌。
    太后屋内留着一根蜡烛,灯光很暗。
    地上跪着个人,苻秋走进来,一眼便看到了。他走过去,将斗篷解下,兜头罩住东子。
    东子浑身僵硬地跪着,眉毛都皱得不利索,雪花自眼睫抖落。
    “皇上来作甚。”
    “这会儿还不来,朕还当个鸟皇帝。”苻秋笑,以指拨去东子脸上沾的雪渣,当着小太监的面,在东子冻得没知觉的嘴上一亲。
    “扶他起来。”苻秋丢下一句,便上前敲门去。
    东子仍自跪着,眨了眨眼,才扭头问小太监,“皇上来过了?”
    小太监赶紧把灯笼递给别人,上来扶他,“皇上进去和太后说话了,袁总管还不起来,奴才要被骂死了。”
    “刚才……”低沉的声音自东子刚毅的嘴唇间发出。
    “奴才等什么都没看见。”太监忙低头,跪下身去拍东子袍襟和靴上粘的雪。
    他冷透的手笼在袖子里,朝屋内望了眼,一时有些踌躇,进去还是不进去。
    里头传出太后气急败坏一声怒吼,“为着个奴才,夜半三更,你还想诛自己的母后不成?”
    满院里十数下人都吓得低头不敢作声,也不敢乱看。
    东子弹了弹袍子,膝上暗色,他迈开两条稍有知觉便抖个不停的腿,站稳,朝屋内走去。
    宋太后披头散发坐在床上,见东子进来,气得话声发颤——
    “谁叫你起来的——”
    “朕下的令。”苻秋沉声道。
    “好……好……皇帝是不打算认本宫这亲娘了是不是?”两行热泪划过宋太后圆润的脸颊,红润单薄的唇抖个不停,她眼睛到处乱看。
    “太后息怒。”东子直挺挺跪在宋太后床前,猛低身一个响头,抬起破了的额,血滞在伤口里流不下来。
    苻秋瞳孔紧缩,未及说什么求情的话,东子那儿已朝太后道,“进宫那天奴才就已决定不娶妻,我父知道。袁家忠于先帝,忠于皇上,太后莫非信不过?”
    宋太后心思被说破,一时有些没趣,本想拿簪子抵着颈子做出副视死如归的样吓唬吓唬她儿子,现簪子拿不到,也演不下去了。
    “罢了罢了,本宫要做一件好事,你们倒个个像本宫在逼迫你们似的。”
    苻秋安抚宋太后躺下。太后圆溜溜的两只眼睛盯着帐子,忽抓住苻秋的手,抬起头,凝重道,“皇帝私下怎么闹,母后不管,但不得冷落了皇后。这皇后,也是你自己选的。皇嗣凋零,母后无颜去见先帝。”
    苻秋只得硬着头皮先应下。出了屋,在门外等了会儿,才见东子出来。额上的血现才流下来,苻秋心头一痛,走前去,握住东子的手,到门口分开。
    轿上坐着苻秋,东子提灯走在前面。
    苻秋莫名想到那晚上与方殊宛坐在轿上,可他没办法,这一世,也无法让东子上来,同他坐在一个位子上。
    就像他叫东子坐在龙椅上,他也像触电一般即刻弹开。苻秋沉默看着东子略有点佝偻的背影,眼神游移,地上两道影子却离得很近,令他想到四字:如影随形。
    但人,只要朝前走,便无法低身下来,触碰自己的影。
    
    第47章 捉奸
    
    皇帝寝宫里不留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苻秋只得带东子上昭纯宫去,夜深,含胸驼背的老太医给东子一看。开了祛风邪的药,苻秋站在一边看太医给他上药。
    只见得一个皇帝,一个男宠,巴巴儿盯着个太监坐床边上贴药,也是好笑。
    “去看药好了没。”苻秋转头叫个小太监出去。
    东子闭着眼,两扇睫毛映得那面容如冷冰一般。苻秋便出去叫人来升两个火盆子,烤得他与云含两个直是汗流浃背。
    东子张眼。
    苻秋正扯袖子擦额上汗水。
    “……?”
    “有点热。”
    东子目光落于熊熊燃烧的火盆上,太医上完药已出去了,留下两个小童看着火。云含识相地欠身道,“奴家回屋去。”
    门刚一关,东子仰面便朝床上倒。
    苻秋随手把龙袍一脱,腰带一扯,抬脚要上床,听见闭着眼的东子硬邦邦地说,“哥染了风寒。”
    那话里带着的三分撒娇意味,倒叫苻秋有种说不出的钩心,把袍襟捞着,叫人于澡房里备水。
    烧得热腾腾的洗澡水泡得二人俱是脸色发红,苻秋捏着东子的下巴,对着朦胧的壁灯看他额上的伤。
    “都糊上药了,有啥好看。”东子静侧过头,拿澡巾擦身。
    他困得眼皮耷着,俊脸烧得通红,热气自身遭蒸腾而起,苻秋只觉他唇色润红,便贴着腰,握住东子的手,取过澡巾,替他擦背。
    东子由得他去,显是困得厉害。
    而苻秋满腹急色,又在见他膝上触出的青紫淤痕时,如被当头浇了盆冷水,不自在地撇开眼,无声去揉东子的膝。
    东子这才扯起苻秋两条胳膊,二人对坐着,令苻秋抱着他,将头靠在苻秋肩上。
    苻秋耳朵又红又烫,低声问,“母后为难你了?”
    “算不上。”东子说,摩挲苻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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