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配遭遇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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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配遭遇炮灰-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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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爵停在门口,看了一眼连翘,见她颈间已经有几道血痕,前襟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看着他的目光显得很无奈。

孟世爵这才开口:“我倒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胆子,说吧,你想如何?”他似乎毫不在意地上还在流血的连翘,自顾自的走进来,坐到门边的椅子上,姿态很是闲适。

陈家茵一见他往里走就禁不住勒的连翘更紧,连翘几乎快呼吸不过来了,咳嗽了两下,说:“你是要直接勒死我吗?”陈家茵赶忙松开了一些,冲着孟世爵答道:“我要你放过马家的人,让我们出中都城去自生自灭,保证再也不会回来到你面前碍眼!”

她说话的当儿,孟世爵一直在观察形势。陈家茵找的这个位置很好,她勒着连翘坐在地上,恰巧躲在榻边面向门口的一个角落,想从她身后袭击她是不可能的。要从窗口呢,她坐的又低,身体大半部分都被软榻挡住了。他心里在琢磨,嘴上却还在跟陈家茵绕圈子:“你这算盘打得真精。你马家算上奴才几百口,只抓了我一个人就能换得了?”

陈家茵咬咬牙:“好,我不管别人,只求你放过我们一家四口!”孟世爵失笑:“你很识时务嘛!好,我可以跟你做这个交易,但是,一人换一人,”他用手指了指连翘,“她只能换你们家一个人,我给你点时间,你自己选!”说完起身出去了。

屋子里一时很寂静,好半天,陈家茵忽然苦笑一声:“原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看着你在我剑下流着血,还能这样平静的跟我谈条件,甚至不怕激怒我,提出这样苛刻的条件。换一人?我要换一个人干什么?哈,哈哈,不如咱们一了百了吧,我们一起去死怎么样?”陈家茵说着将头靠近连翘的头,“我哥哥一直那么爱你,换成是他,一定不会看你流血却不救你的!我带你去见他吧,好吗?”

连翘根本没注意她前面说什么,她一直在等待时机。这时见陈家茵主动把头靠过来,又听她说什么一起死的胡话,知道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忽然卯足力气用自己的头去撞陈家茵的头,只听“嘭”的一声,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门外守着的人听见声响赶忙冲了进来。

孟世爵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来。一进门就见连翘仰躺在陈家茵身上,陈家茵手上的短剑还横在她颈间,她勃颈处正在往外涌血,孟世爵赶忙冲过去,蹲下身来伸手按住她的伤口,转头还喊:“快拿止血药来!”一直在外面候命的军医一溜小跑进来,从药箱里拿出一包止血散全倒在了连翘脖子的伤口上。

可颈间血流很快,止血散刚倒上就被冲开,军医赶忙又倒了一包,孟世爵只得伸手把止血散都糊在连翘的伤口上,死死按着,叫人拿白布来裹。连翘已经有点意识模糊,她知道孟世爵在她跟前,勉力笑了一笑,气息微弱的说道:“若我死了,就,就叫,苗一杰替我……”

孟世爵也感觉到手下面的颈项处跳动的越来越弱,忍不住吼道:“你给我闭嘴!你他娘的要敢死,我立马把靖北军解散!”好不容易血止住了,孟世爵松开按着伤口的手,伸臂把连翘从陈家茵身上抱起来,轻轻放到榻上安置。

叶吹萝从一开始就在边上没挤到跟前去,有种满身力气无处使的感觉,恰在这时,刚刚被撞晕的陈家茵“哼”了一声悠悠转醒。叶吹萝不知道这女的什么来历,但居然胆敢劫持她们家连将军,那真是活腻烦了!从腰间抽出短棍,毫不客气的照着陈家茵的额头就是一下,陈家茵还没彻底清醒呢,就被她给敲晕了!

孟世爵转身正要叫叶吹萝来照顾连翘,就见到了这一幕,他清了清嗓子:“嗯哼!”叶吹萝一抬头,立刻冲着他露出很无辜的笑容:“元帅何事?”孟世爵指了指榻上的连翘:“你帮着军医给连将军上药,上好药给她收拾收拾,把血衣换掉。”

又叫杨九:“把陈家茵拖到厢房里去。”杨九过去把陈家茵抛到背上想扛出去,这么一晃悠陈家茵再次醒来,正听见孟世爵冷酷的声音说:“……去个人到诏狱跟刘柱说,照着今天连将军流的血多少,给马援也放一放!”陈家茵大头朝下,正好能望见地上那一滩血迹,心中只有绝望,却已经无力再挣扎怒骂了。

孟世爵把人都清了出去,只留了军医和叶吹萝,又问叶吹萝:“我叫人再去叫两个女兵来吧?”叶吹萝摇头:“还是算了吧!这些粗手粗脚的娘们,哪干得了这个?还是去把许铸和小铃铛叫来吧。”许铸和铃铛是连翘身边的亲兵。

“行,我叫人去找他们来,你辛苦一下,有什么事,叫杨九去找我。”孟世爵说完就要走,叶吹萝惊诧道:“元帅你不留在这吗?”

孟世爵皱眉:“李贵那事还没处置呢,我要过去看看。再说我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事你再叫我吧!”说着出门走了。叶吹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咱们将军说的真没错,元帅就是个没有心的男人!”

第八章 行刑

孟世爵回到军营驻地的时候,那里正在噼里啪啦的打军棍。从程大兴到李贵,再到参与这次“强抢民女活动”的几个低阶军官,全被剥了裤子按在条凳上打。左右后方则是围观的各级军官以及一些兵士,最前面的徐辽坐在椅上,手里捧着一盏茶在观刑,看见他来了,就放了手里的茶盏站了起来。
“怎么样?没事了?”待他走近徐辽就低声问道。孟世爵点了点头,到徐辽旁边坐了,问:“你这是?”

徐辽也坐了,叹了口气:“总不能真的都砍了吧?再说李贵他们也实是对陆国安那奸贼恨之入骨,听说那车里是陆国安的女儿,这才动手的。”

“放屁!”孟世爵斥道,“就算真的到了问罪陆国安的时候,也没有罪及出嫁女的?何况方廷虽然是陆国安的女婿,却一向为人正直、不与陆国安同流合污。今日这群王八羔子居然敢去拦他妻子的车轿,还出言侮辱,要不是叶队长碰见了,还不知怎么收场!能干出这样的蠢事,那颗装满了干草的头,砍了就砍了,有什么可惜的?”

徐辽也无奈:“我也知道此事不能轻饶,因此连程大兴在内,一块罚了军棍,且召了所有有职阶的军官和他们麾下的兵士来观刑。程大兴带兵不力、管教不严,打八十军棍,李贵是首犯,打一百二,其余人等皆是六十。”

军营里打军棍都是脱了裤子打,体质一般的军士,八十军棍就能要了命了,好一些的能挨一百,而能挨下来一百二的,寥寥无几,因此也不能说徐辽罚的轻了。能不能活命,全看李贵自己的命数了。

孟世爵揉揉眉头:“那就这样吧!打完以后,直接撸了他们几个的职阶。程大兴,降为偏将,接管原李贵带的人马。你多辛苦一点,接了程大兴留的这个烂摊子吧,把军纪好好整顿一下。”徐辽点头,又说:“方家那边,还是我们亲自去一趟吧!”登门道歉才能显示诚意。

“好,带着程大兴一起去,你把利害关系给他说说,他脑子比李贵那个榆木疙瘩还活一点。”孟世爵说道。他深深的感到疲惫,这些打仗时言听计从的左膀右臂,怎么一进了中都城,就跟放出了笼子的野兽一样难以控制呢?一个没注意,就闯下了大祸!

唉,看来还是应该早点把继任皇帝的事情决定了,这样才能开始清算,到时候名正言顺的将这些奸臣明正典刑,大伙消了胸中这口恶气,应该就无事了。

想到名正言顺这四个字,不免又想到了连翘。陈家茵最后那番话他是听到了的,他虽然出了门,却并没走开,因此陈家茵那几句诛心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连翘应该不会理会陈家茵的话的,可是最后那句……陈家栋,这是一个孟世爵不太愿意想起的人。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就会叫人自惭形秽,那一定就是陈家栋这样的。孟世爵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陈家栋,是在幽州城定远大将军莫恩泰的驻地里。他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兴野把总,因为打了个小胜仗,跟随王守备一起去幽州受奖。

他和王守备拜见完莫将军出来,就看见在外面等候的连翘和一个年轻男子在说话。那个男子也是一身戎装,身量高挑,剑眉朗目,鼻梁高挺着,看来有点文质彬彬,对着连翘笑的很是温柔。当时两厢介绍,知道了他是陈家茵的哥哥,孟世爵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回去以后才听连翘说,早年连翘父亲在京里时,连家和陈家关系还不错,陈家栋曾经跟连翘的父亲学过兵法,所以两人从小就认识。当时孟世爵还特不屑的说了一句:“是嘛?那当初你们家落难的时候,怎么都不见陈家伸出援手?”连翘沉默不语。

后来每次见陈家栋,孟世爵都不免阴阳怪气,陈家栋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一直对他很客气。连翘察觉他不高兴,就也不肯再和陈家栋单独说话了。直到陈家栋独守暨阳之时……

徐辽的话打断了他的回忆:“阿乔没事吧?”这些军中旧人私下里都习惯称呼连翘那时的化名。孟世爵摇摇头:“不知道。”徐辽一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不知道?”他这一猛的站起来,倒把下面行刑的吓了一跳,他挥挥手叫他们继续打,自己又坐了回去。

“到底怎么回事?”徐辽皱眉问。孟世爵面无表情:“陈家茵划伤了她的脖颈,流了许多血,军医给她止了血,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

徐辽十分惊讶:“那你不在那守着,你跑这来干嘛?”孟世爵眼睛盯着那一下一下抡起来的棍子,答:“我守着有什么用?有军医在,我留了叶队长在那照顾,应该没事。”徐辽欲言又止了半天,实在想不出话来说他,最后“哼”了一声:“既然你更关心这边,那你在这看着吧!我去看阿乔去!”说着起身走了。

他到的时候正碰上出来的军医,徐辽迎上去一把拉住军医问:“连将军伤势如何?”军医擦了擦汗:“徐将军莫急。连将军是一时失血引致的昏迷,加上她本就有伤在身,这才看起来比较怕人,但是因为连将军身体一向不错,多休息几天就应无事了。”

徐辽很惊诧:“你说什么?她本就有伤在身?”军医点头:“是,听叶队长说,是他们阻击胶济王大军时伤的。伤在右肩上,本来已经开始收口了,今日这一折腾,伤口又崩开了。”

“我能进去看看吗?”徐辽松了手问。军医答道:“您还是等一会,叶队长她们在给连将军换衣服。”徐辽点头,放军医走了,自己走到门前台阶上坐下。心里感叹:这个连阿乔啊,总把自己当男人使,甚至比大多数男人还拼命,受了伤都不说,真是让他这个大男人自惭形秽!

不一时叶吹萝出来,看到背对着她坐在台阶上的徐辽,还调侃他:“哎呀,这不是徐参将么,怎么来给我们将军守门来了?”徐辽翻身站起:“阿乔怎么样了?”

叶吹萝叹气:“昏睡着呢?元帅怎么没来?”徐辽先问:“我能进去看看吗?”再答:“元帅看着行刑呢!”叶吹萝也学他先问:“行刑?还真砍了李贵那个王八蛋了?”再答:“您要看就进去吧,将军在里面床上。”徐辽一面往里走一面答她的问话:“没砍,脱了裤子打军棍呢,你要想看,现在去还来得及。”

叶吹萝二话不说,撒腿就跑着去了。

第九章 内忧(一)

徐辽进去的时候,许铸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迹,铃铛也端了一盆血水从里间出来,倒把徐辽惊得够呛:“连将军这是流了多少血啊?”铃铛双眼红彤彤的:“流再多有什么用,也没人关心!”说着端着盆出去了。
徐辽摸了摸鼻子,自己进去看连翘。躺在床上的连翘,脖子上缠了厚厚的白布,但还是依稀可见血迹,身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眼下乌青,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生气。他在旁边呆站了一会,连翘一直呼吸微弱的沉睡着,最后他也觉得留在这也实在无事可做,就转身出去,打算去找孟世爵抓紧做正事。

一出了天香殿的院门,迎面碰上了一行人,正是平日连翘麾下的几个将领:苗一杰、钱阿旺、秦如松、王远,旁边带路的正是叶吹萝。几个人见了他都打招呼,徐辽就问:“打完了?”苗一杰点头:“元帅叫我们散了。连将军怎样了?”

“她在睡着。你们要去看她就悄悄的进去,别惊扰了她。”徐辽嘱咐道。那几人都点头,徐辽又问:“知道元帅去哪了吗?”苗一杰答道:“元帅在帅帐里跟程将军单独说话呢。”

徐辽就跟这几个人作别,还解释了一句:“…我和元帅要带着程大兴去方家赔罪。”又转向叶吹萝:“今日多亏你了,叶队长,回来我请元帅嘉奖你。”叶吹萝赶忙摆手:“不用不用,他们挨打本来就是因为我搅局,元帅再嘉奖我,他们岂不更恨我们了!”

苗一杰听她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在背后伸脚踢了她一下,叶吹萝这才住嘴,嘿嘿笑着催徐辽:“徐参将你快去吧!我们去看连将军。”说着率先进了大门。其余几人也跟徐辽作别,一起进去了。徐辽却住了脚,立在原地看了这几个人的背影半天,眉头越皱越紧,心里的担忧也越来越重。

接下来的两天,徐辽和孟世爵两个人一直忙着各种大事,都没太有空闲。他去看了连翘几次,连翘一直没醒。奇怪的是孟世爵,这两天里都没有去看过连翘不说,每次见他从连翘处回来,顶多也只问个:“醒了没有?”听到答案后就沉默不语了。

于是徐辽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自己不去看阿乔?”孟世爵不知在发什么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看伤!”徐辽被这句话噎的,半天想不出一句话,最后只得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你一直不去看她,底下的将士们难免会以为你们俩有了什么矛盾,尤其是苗一杰他们,心里不免猜疑你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

孟世爵嗤笑:“我跟她能有什么矛盾?再说,就算我跟她有什么矛盾,想把她怎么样的话,干嘛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挟持她?”说到这个徐辽更不解了:“那你为什么一直只关着那个陈家茵,没做任何处置?”孟世爵不答,站起身来背着手往外走。

徐辽简直想拿把斧子劈开孟世爵的头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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