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蔷薇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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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蔷薇涩-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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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绍谨静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初夏,你坐下听我说。” 
初夏乖乖地坐在一边。 
香绍谨说:“这次我们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 
“你们?” 
“云起楼是主要控股人,季小强是执行人,而孟佩是与我们合作的公关策划团队。” 
“如果只是一个投资公司,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和我说——” 
香绍谨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最近有一个收购计划,在这个收购行动未启动之前,这事不能泄露出去。” 
“你们要收购哪家公司?” 
“长江科技” 
长江科技,姜余晖,邬晓晓……初夏一下子愣住,不由地又想起他带孟佩去参加邬晓晓的婚宴的事,难道,他最终的目的还是邬晓晓? 
他忘不了邬晓晓? 
他气不过她嫁给姜余晖。 
初恋总是最难忘?他是她的初恋,可是他的初恋却不是她。 
是不是很不公平? 
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件公平的事。 
初夏抬起头,看到他靠在床头,脸上是浓浓的倦意。她握住他的。 
师父,不管你喜欢孟佩,还是喜欢邬晓晓,就算你不喜欢我,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只要你过得好好的。 
“可是我对这些事一点都不懂。” 
“你不必懂,具体的事务由季小强负责。” 
那天,香绍谨不顾家人劝阻,当天就执意出院。 
初夏不放心,跑去问陈医生。 
陈医生讶异地看向她说:“初夏,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 
“我们这次才发现,他脑子里有一个肿瘤。” 
刹那间,电闪雷击,初夏惊坐无法动弹。 
陈医生又说:“放心,不是恶性。” 
才一瞬的时间,初夏发现自己身上冷汗涔涔,浸湿了衣衫。她清了清喉咙说:“既然是良性的,那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吧,是不是动个手术就行了?” 
陈医生说:“手术虽然不算困难,但是后遗症无法预料。” 
“什么意思?” 
“大脑的奥秘人类到现在掌握的都只是冰山一角,谁也不敢说手术会百分之一百地成功。” 
初夏听了大怒:“你们应该请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脑科医生。” 
陈医生说:“你冷静点,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即使是世界顶的医生也一样。绍谨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上次替他检查并没发现这个瘤。” 
“那是你水平太次!” 
“初夏……”陈医生有些无奈。 
初夏涨红着脸,平静了一会儿说:“他失明是不是因为这个肿瘤的原因?” 
“那倒不是。当初失明是因为一个车祸,那次车祸之后,他视力开始下降,检查后发现脑内有淤血,本来以为手术之后情况能有好转,没想到做完手术之后,他的视力反而一降再降……” 
初夏连忙问:“这是为什么?” 
陈医生说:“这正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个意思,大脑的奥秘我们人类至今没有掌握,引起视神经病变的原因有千千万万,现代医学又掌握了多少?绍谨失明的原因至今没找到,如今这个肿瘤更是情况复杂。” 
初夏听了,一颗心几乎碎掉:“那他该怎么办?那么中医呢,找中医有没有用?” 
陈医生安慰她说:“我只是把情况说得严重点,你放心,我已经请了三位顶级的脑科医生前来为他会诊,不会有事。” 
是,不会有事。师父才不会有事。 
初夏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抹干了眼泪才走进去。香绍谨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衣服站在房内等她。 
初夏挤出一丝笑容,跑过去挽住他的手,欢快地说:“师父,我们回家吧!” 
初夏一回到家,就到处替香绍谨找资料,她对西医没信心,觉得西医治标不治本,他们替香绍谨看眼睛,十年了,没有任何成效,他的视力越来越差。 
在网上,她遇到一位病友,那位病友说,他遇到太原一位老中医,中西医结合,没开刀就已痊愈。初夏听了,如获救星,连忙向他要地址。 
初夏拿到地址电话之后,飞奔下楼去找香绍谨。香绍谨正准备出门去医院。 
她想陪他一起去,香绍谨说:“你在家里等我。” 
初夏留在家里,她把藏在家里的五十把琴都上了弦,到了晚上才接到陈医生的电话:“他答应过几日动手术。” 
初夏听了几乎流下泪来。 
陈医生又说:“注意不要让他太过操劳。” 
“我知道。” 
门外响起车子熄火的声音,初夏打开门飞奔出去。 

48 拍照 

那几日,初夏天天陪着他,其实她心里很是焦虑,只是不说出来。 
她心里更是还有没有解开的结,比如说关于孟佩邬晓晓之类的,但她更是把他们死死的压在心底,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不足为道。 
她只要他开心。 
她只要他快乐。 
她只要他健康快乐的活下去。 
门前银杏树的叶子开始泛黄,偶有几片落叶掉下来。 
收音机里,有一个女声在轻轻吟唱: 
他的爱没你那么深 
你会不会哭 
会不会伤心 
会不会难过 
…… 
初夏当然会伤心,会难过,会哭。谁叫她晚生了十年,没有在第一时间进入他的生命,他的青春年华,最美好的记忆全都与她无关。 
院子里,阳光温煦,香绍谨坐在一张安乐椅上闭目养神。初夏坐在旁边的草坪上弹琴。 
弹完一支曲子,她对香绍谨说:“你还想听什么曲子,尽管和我说。” 
香绍谨说:“就这支好了。” 
“可是我已经弹了十几遍了。” 
“弹了遍还弹得这么差,以后每天得多弹十几遍!” 
“什么嘛!我已经进步很多了!”初夏气得握起拳头朝他砸过去。香绍谨笑着抓住她的手。 
学校早已经开课,暑假里,张骁骁和程墨洁为了一个男生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过了几个月,张骁骁把那男生甩了,两个女孩很快就莫明其妙好得要死。 
转眼间就把过去的伤疤教训忘得一干二净,开始毫无顾忌地分享起自己男朋友的秘密。 
其实,她们都没有把现在的男朋友当一回事,分分合合也就那么回事。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可以分享吧。 
如果是初夏,她才不会和别人说香绍谨的好。 
他的好,只要她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因为要去律师楼签署文件,初夏特地请了几天假。 
只是几份协议罢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签不完的文件,一叠又一叠,堆得比山还要高,初夏匆匆扫了几眼文件内容,看到上面有香绍谨的名字,毫不犹豫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律师楼出来,司机在门口等他们,打开车门,香绍谨却停住了脚,拉住初夏的手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逛街了,不如去街上走走。” 
“好啊,好啊。”初夏兴奋地跳起来。 
他们真的好久没有单独和谐地一起去走走了,一开始,是他们师徒三人,牵着一只狗,他喜欢在水边散步,水气氤氲,夹杂着水生植物特有清香,垂下的柳枝拂过他们的发梢。 
后来,朱梦淮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两个人,一只狗,气氛却是愈加浓烈。 
再后来,他们老是处于吵架状态中,不知是他的错,还是她的错…… 
回想起来,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光是那样短暂,甜密的时刻更是短之又短。初夏拉着香绍谨就要跑,后来想到香绍谨的身体状况,只能兴奋地在他身边跳。 
城市的街道日新月异,每天都在变化,初夏一边走一边替他介绍,向他描述建筑物的形状,香绍谨偶尔会插一句:“哦,以前这里是个小弄堂,弄堂门口有两株百年沙朴树。” 
“是吗?你记得真牢。” 
“每到夏天就有很多人在树下乘凉,小孩子天天拿着网兜抓知了。” 
初夏笑着说:“你是不是也天天在那边抓知了?” 
“不,我坐在车子里看他们。” 
初夏心里动了动,挽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你小时候被管得很严嘛,我也是,天天被我妈管得死死的,离开家门两步就要向她汇报,讨厌死了。” 
香绍谨揉揉她的头说:“现在小女孩长大了,管不住了。” 
初夏眼一瞪,伸手去挠他的痒:“就你最讨厌,成天欺负我!” 
两人走了一段路,不知不觉被初夏引着去了女孩子常去的那个地段。 
前面小店门口摆着一台拍照的机子,初夏看到,大叫起来:“师父,我们去拍照!” 
初夏让香绍谨笔直地站在那边,自己则在他身边不停地摆造型,做鬼脸:搂他的脖子,或者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当初夏踮起脚去亲他的脸时,他忽然低下头去亲她。 
初夏连忙打她:“不行,不能这样摆,拍不到脸了!” 
“我们就这样拍。”他吻她。 
“外面有人会看到的。”她的声音小下去 
“那就让他们看。” 
“可是……” 
他已经封住了她的嘴。 
小小的机子里,幽闭黑暗,他收紧双手,她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另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按在按钮上。啪啪啪。她的小腿翘起来,外面的人肯定看到了吧,看到了又如何呢? 
初夏得意洋洋的把自己和香绍谨的合照放在他的皮夹里。 
最后,她不放心地问:“你用皮夹的机会多不多?” 
“不多。” 
“那么以后呢?”她叉腰问他。 
“以后大事小事都由我来付帐。” 
初夏这才满意地笑起来。 
现在,香绍谨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她,或者说,实在是太不瞒她了。 
季小强和孟佩大事小事全都向初夏汇报。 
初夏忽然好怀念以前一无所知的时光,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就好像她千方百计想打开一扇门,想知道后面藏着什么,打开了才发现门后面是一堆废砖,然后她要辛辛苦苦一块一块地把废砖搬出来。 
初夏强打精神,面对季小强。 
季小强主持的投资公司已经收购了长城科技百分之五的散股,为了避免公示,免得姜余晖闻讯乘机抬高股价,这个公司暂时停止收购,以另外一家公司的名义再进行收购。 
初夏看到忍不住问:“这算不算是恶意收购,恶意收购是商业犯罪吧?” 
季小强说:“当然不是,这是正常的投资行为,我们一切都按程序来。” 
初夏有点怀疑:“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季小强笑说:“我们公司收购成功之后,并没有进入长江科技董事局和管理局的打算,我只会运作资本,不会经营。公司的控制权依旧会在姜余晖手中,所以你不必操那些心。” 
初夏问:“那你们做这么多是为了什么?” 
“绍谨他只是单纯的资本投资,我嘛,我要是成功做成了这一单,在我的职业生涯中,那可是辉煌的一笔。”季小强得意地笑起来。 
孟佩在旁嗤地笑出声来。 
孟佩脸上总是带着种淡淡的笑意,就像香绍谨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当剩下她和初夏独处时,她对初夏说:“你真相信季小强的那些话?” 
初夏对她尚有心结,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孟佩说:“香绍谨拥有长江科技10。5%的股份,他本身就有长江科技的大股东,这事你可知道?” 
初夏不出所料地露出惊讶的目光,孟佩见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燃起一支烟,娓娓说道:“长城科技的前身本是香绍谨一手创立,姜余晖作为技术人员,入的只是干股,后来他发病……” 
初夏插嘴说:“那是他十几岁时的事?” 
“是。几年之内他的病没有好转的迹像,为了不拖累邬晓晓,和邬晓晓平和分手,他辞去自己在公司的所有职务。邬晓晓离开之时,他还送了邬晓晓一份厚礼,将长城科技一部分的股权转到邬晓晓名下。” 
初夏听了不语,他原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她在他心目中并不是独一无二。 
初夏揉了揉脸说:“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邬晓晓就和姜余晖结合,长城科技也顺利地收在了姜余晖的手中。” 
初夏沉默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孟佩说:“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只想告诉你,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不然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尊重他的任何选择。” 
孟佩静静地说:“难道你不在意?因爱生恨你总听说过吧。” 
“可是还有句话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初夏故作轻松的说:“别人捅了你一刀,难道你恨他也是因为爱他?你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他。” 
初夏话虽这样说,心里总归还是忐忑不安。 
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做梦,梦到香绍谨和邬晓晓,一会儿是十七八岁的他们,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冰淇淋,一会儿是现在的他们纠结在一起,她在旁边怎么分都分不开他们,急得都快哭了。 
可是早上一醒来,她又把梦给忘了,那阵子,她心里最记挂的还是香绍谨的病情,白天,她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 
周末,香绍谨和初夏带一起带小布去河边散步,一路落叶纷飞。 
回来的时候,看到朱梦淮等在花园外面。 
秋末,天气正好,香绍谨和朱梦淮在花园里聊天,初夏去泡茶,趁这个机会她给陈医生打电话。 
陈医生说,香绍谨暂时不同意动手术。 
初夏一听,急了:“你们怎么不劝劝他,这事不能再拖了。” 
陈医生无奈地说:“他不同意,我们无可奈何,初夏,这事不宜迟,你好好劝劝他。” 
初夏挂了电话转头看窗外,花园天台下,绿荫遮敝,香绍谨坐在一张躺椅上,朱梦淮坐在旁边和他说话。 
偶有几缕阳光穿过树梢,照在他头上,发梢染上一抹金色。 
初夏端了糕点和茶到花园里,听到香绍谨在和朱梦淮在聊天,香氏集团以大规模的姿态进军IT业,朱梦淮最近正与YITONG移动公司洽谈,准备准备共同开发一款争对手机用户的搜索引擎。” 
香绍谨笑说:“我以前曾经有过这想法,正好做过这个方案,你倒是可以参考一下。” 
初夏把茶端上桌去时,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这个话题。 
那一天,朱梦淮在那里喝了下午茶后,还不肯走。初夏在琴室里给琴上弦,他过去陪她弹琴。 
初夏问他:“那本吟香阁琴谱上的曲子你都学会了?” 
“差不多,你多去古琴社,我教你。” 
初夏笑着说:“在学校,就算我有时间,你也找不出空来吧?” 
“孟瑶联系了临近几个学校的古琴爱好者,约好一起来我们学校练琴。我答应她,每星期抽出几个小时去教琴。” 
“孟瑶啊!” 
初夏想起孟瑶每一次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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