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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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娇-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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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尘,我还是喜欢你这个名字。”

“别叫我!”

“你理解的微尘是卑微到尘土中,可我当初给你取这个名字并非是折辱于你。”

安国公平静得很,“你的名字不是昭华取的,是我圈定的。微尘给了你,我就后悔了,当时我喝醉了,醉得很厉害,脑子一昏说了这两个字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名字是我父亲留下来给我儿子用的,虽然父亲没说名字的含义,但我猜给孙子的名字绝不会是侮辱吧。”

“到底是沐王爷的儿子。”陆天养也没想到安国公会有如此的蜕变,遗传得力量真得很强大,“你现在够资格做我的对手。”

可惜你活不成了。

安国公笑道:“我认真的想了想,我们沐家和你只能不死不休吗?昭华有错,你也受了很多苦,是我们对不住你。可现在我们把沐家最好的小姐许给了你,我也可以把沐家东西交给你。”

“我根本不在乎你们沐家的任何东西。”

“知道,知道,你在意阿九嘛。”安国公似安慰炸毛的猫儿,皱了皱眉头,“你今日显得格外暴躁,这不像是一步步把我和陆江,昭华逼到绝境的你。莫非皇上要你赐死我?”

陆天养抿着嘴唇,晓得自己失控了,勉强压下了彷徨茫然的心绪,冷静的说道:“安国公猜得真准。”

把握紧的拳头摊开,露出一个瓷瓶,“皇上命你自裁。”

安国公先是一愣,后看向陆天养。认真的问道:“你想让我死吗?”

“我说得有用?”

“我的命该还给你。”

安国公从容洒脱的拿过瓷瓶,“有些事儿只有死了人才能水落石出,有些仇怨也只有死了才能了结。”

陆天养一把抓住安国公拿着瓷瓶的手腕,阻止他向口中送,“再等一等,皇上没准会改变主意,阿九……我已经给阿九送了消息。她应该能求到皇上格外开恩。”

“你舍不得我死?”

“我是担心阿九。”陆天养冷哼。“不是她,我会跟你废话?”

安国公扯开陆天养的手,撕拉一声扯下一块**。咬破手指写了血书,扔给陆天养,“阿九最在意得还是你,你不遵从生圣命。死得就是你,用我的性命化解你和沐家的恩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希望你原谅昭华,她只是一个太过溺爱自己儿子的母亲。而你太过出色,是一个让父母倍感骄傲的儿子。”

安国公仰头抢在陆天养再一次阻止前,喝光了瓷瓶里的毒药。腹中绞痛,身体坐不住了,倒在地上。看着陆天养的眼睛,喃喃的说道:“我希望当年没有那些追杀我们的人……那样我就可以找到大夫治好你身上毒……我真的没有想过故意撇下你。”

半跪在地上。陆天养扶着呼吸微弱的安国公,眼圈微红,“我知道了。”舅舅,是啊,当年他曾经喊过安国公做舅舅的。

成亲多年没儿子的安国公起码在寻医的路上把他当做儿子一般。

只可惜那段路程太短,之后的结果又太过凄凉,短暂的回忆成了他们两个心中的禁忌,碰都不愿去碰。

“你们闪开,都给我闪开。”

昭华郡主蛮横的声音传来,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响,陆天养留在外面的侍卫边打边退,“郡主息怒,侯爷奉命行事。”

“郡主,你不能进去,没有陛下的旨意谁都不能进去。”

昭华郡主不要命似的往里面冲,侍卫却不敢真得伤到她,昭华郡主蛮横的一剑斩掉帐篷帘子,顺势挥剑将四处漏风的破旧帐篷斩了粉碎。

帐篷塌陷,碎布零落,众人竟然看到陆天养单膝跪地,将失去呼吸,身体僵硬的安国公轻轻放在地上。

“哥哥。”

昭华郡主疯了,虽然名义上她有三个兄长,但无疑同安国公感情最深,安国公也是她最为敬佩的哥哥。

“陆天养,你该死。”

不是安国公为她除去陆天养,也不至于被陆天养趁势害了性命,昭华郡主心痛到极致,提剑刺向刚刚转过身来,毫无防备的陆天养,“你去死吧。”

陆天养仿佛没想到昭华郡主真敢伤自己,或是被安国公的死震动,明显反应慢了半拍,昭华郡主来势又猛,宝剑在陆天养胳膊上狠狠的滑出一道血痕,鲜血直流,昭华郡主不甘心的持剑横滑向陆天养脖颈,双目赤红:“去死,去死。”

嘡啷一声,陆天养拔剑相抗,虽然胳膊受伤,但陆天养的功夫要比昭华郡主好很多,哪怕昭华郡主如今在狂暴状态下,又占据主动,依然奈何不了陆天养。

陆天养并想伤到昭华郡主的意思,以躲闪为主,“昭华郡主,你先冷静下来,安国公……安国公……”

被仇恨充斥大脑的昭华郡主又怎么可能听陆天养的话?

发狂一般同陆天养拼命,“你这畜生怎么不连我一起宰了?”

“你恨得是我,为何要我哥哥的命,他……是我死的。”

一边打斗一边说话是大忌,昭华郡主手中的宝剑很快被陆天养打落,陆天养没客气,一脚把昭华郡主踢倒,冷声喝止;“郡主殿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关押要犯之处其容你放肆?”

“噗。”

纵使陆天养脚下留情,昭华郡主承受不住这一脚的力量,不仅半跪在地上,喉咙腥咸,一口血喷出,胸口闷得生疼,“陆天养,我……要为哥哥报仇。”

陆天养居高临下看着几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昭华郡主,扫过地上的血迹,自己的血,昭华郡主的血,安国公的血已经分不清楚了。

“陛下密旨,我只能奉旨意行事。”

“胡说,你胡说,舅舅绝对不会下令赐死我哥哥。”口中的鲜血染红昭华郡主的皓齿,泪水和汗水在她脸上横流,“你有种就冲我来,想要你的命,恨你的,折磨你的,是我,是我啊。”

昭华郡主晓得自己站不起来了,安国公的遗体就在自己身边,痛哭道:“他一直劝我,劝我娘宽容的对你。”

扑到安国公身上,昭华郡主颤抖着手臂抚摸安国公冰冷的脸颊,“是我,都是我不好,没听你的话,让陆天养凭着舅舅的伪诏害了你,哥哥,你为何不反抗,等我赶过来。”

“舅舅绝对不会下令鸩杀你的。”

周围的侍卫慢慢的散开,纷纷低头表示哀悼,默送安国公升天。

唯有陆天养如同往日高扬起脑袋站在原地,语调冰冷无情的重复一个事实:“陛下有命,我不敢不从,昭华郡主就是赶过来,也救不了安国公。”

“他落到今日,不都是你陷害的!”昭华郡主愤怒的目光恨不得撕碎了眼前陆天养,“你等着,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赐死安国公虽然陛下的旨意,但看在安国公消逝,看昭华郡主痛苦,我到是很开心呢。”

陆天养声音很轻,唯有昭华郡主能听到,展开安国公临死前写的血书,“我不过是同安国公稍稍的聊了几句,傻瓜蠢材的安国公就给我留下了血书,有了这个不仅皇上不会怪我,阿九也不会怪我奉行事。”

昭华郡主看着布上血书,眼睛更红了,“卑鄙,陆天养,你太卑鄙了。”

“贱种,杂种我都听过,郡主殿下只能用卑鄙这个词汇?”陆天养玩味的一笑,眼角余光扫过清清淡淡的扫过四周,继续刺激昭华郡主:“你说得没错,安国公就是替你死的,就算没有皇上秘旨,我自有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不死不能。”

陆天养弯腰,凑近昭华郡主,“安国公死得太早,我还没用了全部的手段……”

啪,昭华郡主狠狠的抽了陆天养两记耳光,把他一张俊脸打得肿了起来,摸到掉落在地上的宝剑,狠狠的刺向陆天养胸口,陆天养伸手抓住昭华郡主的手臂,扭身饶过袭来的宝剑,反手一扣,宝剑划过半圆横亘在昭华郡主的脖间。

陆天养只要稍稍用力,昭华郡主就会如同拔剑自刎的人一样隔断自己的脖子。

“没有绝对能赢的身手还想同我动手?”

陆天养冷笑道:“你根本就握不住手中的剑,昭华郡主,你服了你?”

“我杀不了你,我让皇上杀你。”

昭华郡主挺直脖子向剑锋送去,“舅舅,杀我得是陆天养!”

隐藏在暗处的陆江兴奋的看着这一幕,再近一点,杀得好……陆天养赶在昭华郡主前,撤掉了宝剑,推开昭华郡主:“我懒得同你一起发疯。”

陆江眸色闪过可惜,不过也好,结局会更惨烈。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陆江曲起手指吹响了谋逆夺宫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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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刺耳尖锐的哨声响过之后,夜空中窜起耀目的光亮,烟火燃烧在长空中留下一道道烟痕,一瞬间星月齐齐失色。

陆天养瞬间明白这是有人动手了,高喊一声:“护驾,随我去护驾。”

万没想到陆江会在今夜动手。

昭华郡主猛然窜起一把扯住陆天养,唇角挂着血丝,被泪水清洗过的眸子宛若最最尚好的黑宝石,“你说清楚再走!”

神武帝有危险的话,负责神武帝近卫调配的陆天养如何都脱不开关系,哪怕陆天养救了神武帝也一样会被重责。

她为何要拦住陆天养?

这个念头在脑子闪过的瞬间,昭华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头,手却抓陆天养抓得更紧,“别想就这么溜了,你同我去见齐王。”

要知道方才陆天养鸩杀了最亲的兄长,他们也曾刀剑相向。

“义父应该在陛下身边,昭华郡主要明白如今最要紧得就是圣上的安危。”

陆天养没精力去思考昭华郡主的反常,手臂一推一送将她撇在一旁,“郡主别忘了,当年郡主也曾巾帼不让须眉。我更欣赏即将临盆却护着陆家人从匪患中冲出来的郡主殿下,虽然你蠢到分不清是谁引来的匪患。”

说着敬佩的话却不忘嘲讽昭华郡主,陆天养十足的别扭。

他一边领人向神武帝帐篷赶去,一边招呼侍从分配任务,沿途自然有叛乱的人阻挡,好在陆天养功夫不错,身后人又多,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

御帐再望。陆天养不仅担心神武帝,更担心被神武帝叫去的阿九,手中的宝剑挑飞了叛军的人头,飞溅的鲜血染红了他白玉一般的面容。

“蠢货!在昭华郡主的眼皮子底下,陆江到底弄了多少人过来?”

他本以为已经探得陆江全部底牌,甚至把陆江起家的疾风兵团弄到了手,为防止叛乱。陆天养把兵团留在了京城。并带到塞外来。

叛乱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行军又法,进退适当。彼此能掩护,行如疾风,利如闪电,明显这是疾风兵团的精髓。然而这些人并不在疾风兵团编制中。

乱作一团的随驾队伍各自为战,陆天养只能命令极少一部分。根本无法同早有预谋且训练有素的乱军相比。

“小心!”

是阿九的声音,陆天养下意识的扭转身躯,一只利箭显现从他脸颊飞过,锋利的箭翎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好险,差一点被飞来的冷箭毙命。

“围住乱贼陆天养,捉拿犯上作乱。意图谋逆弑父的齐王。”

陆江慢慢放下手中的紫金弓,冷傲的说道:“束手就擒。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原本会集在陆天养这边的侍卫大臣不知所措,谁谋反?虞侯吗?

成国公身边有太子,有皇上……他们是不是站错了位置?大臣已经悄悄的远离虞侯陆天养。

“皇上有令,只诛罪首陆天养,齐王。”

陆江的话如同波纹一样蔓延开,本就无心恋战的侍卫大多放下武器,还在交战得也只有更远处,不过随神武帝出征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此地,远处的战斗无关大局。

四周的火把燃烧着,陆江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卓尔不群的站在最前面,软甲塑身,将军冠后簪缨飘动,犹如长胜的将军,无敌的战将。

“三十年,我等这一刻等了三十年。”

已尽知天命的陆江宛若回春一般返回到青年岁月,“三十年前我剿灭南陵,那是我最后一次出征。”

神武帝冷哼一声,嘲讽之意十足。

被簇拥的太子全无宫变后的快感,身体犹如在寒风中颤抖个不停,局面已经失控了,他……根本如同傻瓜一样被陆江利用个彻底。

陆江若想名正言顺的摄政就不可能杀太子,做个傀儡虽非他所愿,可太子还是想活下去,只是陆江领人冲进御帐时,神武帝冷静从容仿佛没有一点意外,明明是被挟持的,可神武帝一点也不在意生死。

就连跟在神武帝身后的阿九也仿佛在看挑梁小丑的最后表演。

这点让太子极为不安起来,隐隐的盼着陆江能早日顶定大局。

“成国公,还是快点把逆贼拿下吧。”太子小声的建议陆江,明明安排得很周全,陆江怎么犯了多话的错误,“仔细夜长梦多。”

陆江想追忆以前,以后有得是机会。

“他没把齐王,昭华郡主,安国公叫来,怎会甘心呢?”

阿九嘲讽般的斜睨了太子一眼,仿佛在说眼前这个白痴是谁啊。“成国公在这些人面前憋屈了三十多年,一朝胁天子以令群臣,有处于优势地位,他再不发泄一番,犹如锦衣夜行,无人知晓他的布局,他的愤怒,他的隐忍,以及他对东辽太子陆云的情谊。”

总有人在即将胜利时,在把敌人踩在脚底下时多话,不是他们不谨慎,而是他们需要发泄心中的郁闷。

这种发泄许或是看着仇敌痛苦不堪,许是比亲手结果仇敌还要过瘾。

旁观者只会嘲笑他们愚蠢,最后被翻盘,可最后凌辱仇敌的快感,旁观者是不会懂的。

阿九看着陆江兴奋张狂的脸庞,“成国公一招制敌,不同陆天养说几句吗?虽然你们现在分道扬镳,父子关系名存实亡,然他还是你的亲生骨血,虎毒不食子,你忍心亲手诛杀他?”

聚在陆江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远处零星战斗慢慢的平息,大局已定,陆江忍不住放纵的大笑:“阿九,你不必用激将法,我原本就打算在今日说出一切。”

“不过在说之前,我可先告诉你。”

陆江唇边噙着一抹玩味,面向阿九:“第一,你痛苦至死。你的亲人也会跟着名声扫地,第二就在刚才,陆天养鸩杀了安国公,你的亲叔叔。”

“哈哈,他竟然杀了安国公,哈哈,可惜他最终手下留情。没能杀了昭华郡主……”

陆江纵声大笑。

“别笑了。难看透了,你以为谁都想看你肮脏的黑心黑肺?”

阿九冷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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