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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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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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惨的是他想趁夜开溜也被云慕佩发现,还被冠以“无视道歉者存在”的罪名,被迫签下不平等条约。

当那份“自愿为仆一月”的契约扔在元初一面前时,元初一对着契书上那模糊而满含怨诉的红手印……只能流下两行同情之泪,然后挥别叫骂不休的元惜,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两大保镖架走。

“他们都变了啊””韩裴惊叹着挥手,元初三附和。

元惜在两大保镖的帮助下迅速来到韩家门外,一顶繁美华丽的轿子正停在那,元惜欲哭无泪,“你你你欺负人!”他虽然温和,但绝不是娘娘腔,此时真是口不择言了!

轿帘内立时传出几声大笑,跟着轿帘掀开,露出一张写满兴趣的明媚脸庞,“就是欺负你,咋儿?”

第136章 什么是父爱

想想这几日的连续失利,元惜心力交猝啊!但碍于身后伫立的两大恶势力,他不得不含冤受屈忍辱负重……“把这在逃仆役给本小姐带回去!”云慕佩这几天才发现,原来欺负人那么好玩,尤其看元惜有苦难言的郁闷模样,简直乐死人了!

“慢着!”元惜做最后挣扎,“我回去收拾下东西。”听说这魔女不日要回丰城,十有八九会把他一起带回去。

云慕佩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挥挥手,“去吧。”又对那两个保镖说:“人丢了惟你们是问!”

于是两个保镖屁颠屁颠地跟上默默流泪的元惜,一起收拾东西去了。

云慕佩从轿窗处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目送他们回去,一边琢磨着往后的娱乐项目。正想着,忽听一阵斥马之声,朝前头一看,一辆马车飞驰着朝这边来了,该是弗家的客人。云慕佩好奇地打量着,便见车帘一动,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子跳下车来,头也不回地冲进韩家大门。

云慕佩皱了皱眉,从这气势看来,不像是寻常的生气,恐怕是来找韩家麻烦的,想了想,她从轿中下来,跟着进了韩家。

她进了韩家的外院,那中年男子早已冲到内院去了,元惜却是才收拾好东西从他位于外院的房间出来,见着云慕佩一摊手,“不用跟这么紧吧?”

云慕佩正想笑话笑话他,又听身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惜表哥,原来你还没走!”

云慕佩回过头,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门外,大半的身子都掩在门框之后,只探进半个身子,有点小心翼翼的。

元惜一见她,心情立时沉重起来,“柳眉?这么说,我爹来了?”

柳眉谨慎地看了看内院方向,而后才点点头,“惜表哥,你这次一定要帮姑姑和姑父啊!”

元惜却是彻底失了心情,虽然这几日与云慕佩打打闹闹的受着欺负,但云慕佩并不会真正伤害他,顶多就是打闹调侃,而他固然想逃离云慕佩,但心情一直是很轻松的,与现在截然不同。

“我过去看看。”这话是对着云慕佩说的。

云慕佩从这三言两语中多少听出了些门道,也猜到之前那人就是元惜的父亲,这么火大的冲进来,估计是来找元初一算账的。

“要帮忙就吱声。”云慕佩的目光指向那两个保镖。

元惜意兴阑珊地点了下头,转身走向内门方向,云慕佩不知怎地,心里突然就难受了起来,许是这两日多见他叫骂不休的无奈模样,冷不丁的消沉下去,她倒不适应了。

元惜极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状况,但他知道,如果不解决,闹成这样是迟早的事,所以这次元初一虽然做得过分了点,他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有些事情或许早点面对才是好的。一步步地走到内院的院门处,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元长山饱含怒气的声音,元惜低叹一声,正想进去,衣袖让人一扯,拉住了他。

“先听听再说。”云慕佩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作贼似地埋伏在内门之侧。

元惜看着自己袖上的白嫩小手,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就势跟着埋伏下来,还是……先观察观察吧,也好在事态发展得最为不妙的时候方便他出面劝解。

再看内院,元长山怒发冲冠地站于院中,不叫别人,只叫沈氏,“你身为长辈意纵容她做出如此暴异,简直不配为母!”

沈氏脸色极为苍白地站在她房间门口,听此指责心如刀绞,正欲习惯性地逃避,又听那边房门一响,韩裴与元初一连袂走了出来。

想到那日元初一下完决定后的难过神情,再见元长山不依不饶誓不罢休的模样,沈氏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快走几步来到院中,与元长山对恃当场。

“我不配为母?你为何不看看柳氏如何在这作威作福!初一母亲早故,你不关怀体贴倒还罢了,居然纵容柳氏欺她辱她,你不问问自己,可配为人父!”短短两三句话,沈氏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她双拳紧握着,隐隐地还在颤抖,不知是过于激动还是过于紧张,脑中也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只知道,说完这些话,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奇妙的状态,好像这些年的委屈都随着这样的大吼而一点点地消泄,原来,强横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元长山对沈氏原有一些了解,此时见她似乎比自己更为震怒,不由怔了怔,好一会才回过味来,转向元初一厉喝:“你这不孝女!快让人放了你二娘,否则别怪我翻脸!”要是以往,他也不敢这么和元初一说话,可现在元初一身后已经没了靠山,他不自觉间就变得威严起来了。

元初一也对沈氏的突然爆发感到讶异,又见元长山的怒火直指自己,心中已被韩裴抚平的怒意又蹿了上来,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见沈氏伸手一拦,直接挡到她面前,怒意未消地道:“放人?柳氏在我韩家偷盗撒泼,我们报官是正当之事!今日你不道歉,休想见到柳氏!”

这回连韩裴都怔住了,二十多年了,他什么时候见过沈氏如此发威?可见逼人要有个限度,否则极容易遭到反噬。

元长山气得浑身发抖,“偷盗?明明是你们栽赃嫁祸,以权欺人!”

“就是欺你,如何!”沈氏踏前一步,面容极怒,“柳氏偷寄入我房中偷走我一支玉簪,至今仍在知府衙门作为物证,你若不服就告上官府,休在这里胡乱指责!小心我再告你诽谤之罪,将你也入了大牢!”

元初一无语了,心头的怒火也消了,那支簪子在柳氏入狱后曾拿来贿赂牢头,以求有好点的待遇,但因为柳氏坐牢的原因特殊,牢头不敢私占,便将暮子上呈给了侯知府,侯知府乐得做个人情,派冯庆书把慧子送了过来,问元初一想怎么发落。

当时元初一就想把柳氏关几天以示惩戒,并没有特别交待什么,事后就把簪子还给了沈氏,不想到了沈氏这,那簪子又回知府衙门了,还成了物证,这招实在太高了!

“你……”元长山到底只是个小生意人,哪敢挑战官府权威?再一琢磨,柳氏向来占便宜占习惯了,也保不齐像沈氏说的,顺手拿了什么不该拿的,让人抓了把柄,否则沈氏哪会这么硬气?

“楚怡,你跟我来!”元长江,沉声吩咐,他决定改变策略,直接与元初一对话。

沈氏却铁了心似的,“去哪里?有话就在这里说!今日你不道歉,休想我善罢干休!”说着她转过头来,声调陡降,“裴儿,陪初一回去休息。”

韩裴看看元初一,他不确定元初一是不是真的想对元长山这么不客气,不料元初一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仍着沈氏的话,转身便回了房间,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院中顿时只剩沈氏与几个丫头,还有赵叔赵婶,梅香则指挥卫四站到大门前,挡住元长山的退路。

元长山脸色铁青,“我不愿与你个妇人一般见识!赶快放人!”

沈氏盯着他,没有丁点退让之意,“今天我是拦定你了,初一是你女儿,她肚子里的是你的外孙,你由始至终只知指责初一,一点也不想她有孕在身,反为那个泼妇出头!”

元长山愤然道:“她有悖孝道,还妄想我去关心她不成!”

沈氏冷笑一声,“那么在她出嫁之前,她日日被柳氏欺压,被弟妹打骂,也是有悖孝道?你不仅不去保护女儿,反而与柳氏一同斥骂于她,难道就是关心?你儿子小时偷了你的钱财,你不问青红只凭柳氏一句话便罚初一在庭前跪了一天莫非就是你对她的爱护?”

“你……”元长山的脸上阴晴不定,他万没想到元初一会将以前的事告诉沈氏,更没想到当初看似软弱的沈氏居然有这等魄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责骂于他,让他颜面无存!“楚怡是我的女儿,我如何待她,轮不到你来多嘴!”

“亏你有脸说她是你女儿!这么多年你可曾关心过她一点?”沈氏阴沉着脸色,“你对你那儿子倒是不错,可惜木歪不上梁,有你这样眼瞎心瞎的爹,真是可怜了初一和她大哥!”

元长山气得浑身直哆嗦,“他们是我生的,我就算打死他们也不心疼!你这刁妇,我……”

“你怎样?”沈氏的底气越说越足,腰杆也挺得分外笔直,“我早已说了,今日你不道歉求得我们原谅,休想救柳氏出去!”

“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王法!”元长山气得跳脚,转身就往外走。

沈氏哼笑一声,“卫四让开,让他去,莫怪我没有警告你,这次登门容易,下次再想来求我们,得看我们有没有这个心情!”说罢她一甩手,转身进了元初一的房间。

元长山气急败坏地,他并不知道柳氏是因何被抓的,只听柳眉转述了元初一的话,所以才先来韩家,现在想想,着实是错了,就算柳氏当真偷了东西,放不放人也是官府说了算,哪能由韩家作主?他宁可多使银子,他就不信救不出柳氏,然后看他不告元初一个忤逆不孝之罪,告沈氏一个纵容行凶之罪!

对元初一,他原也有些欠疚,可柳氏毕竟是明媚正娶的夫人,在外寻回个女儿已惹得她十分不愿,他便想着先顺了柳氏的意,将来再慢慢改善。结果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着,在柳氏的潜移默化之下,他也默认了元初一受欺压的局面,尤其柳氏时不时地在他耳边说元初一不像他,哪里都不像,时间长了,他就真的越看越不像,再联想他离开洪氏那么多年,谁知道元初一是不是他亲生女儿!于是对元初一越发冷淡起来,直到元初一嫁入叶家,他才算是心甘情愿地认了这个女儿,谁知道,叶家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这女儿也不声不响的改嫁了。

走出内院的院门,怒气不平的元长山一眼便看见站在门旁的元惜,眉尾一立,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不孝子,帮那忤逆之女欺负你二娘,真是狼心狗肺!还不跟我去衙门,救你二娘出来!”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大门,似乎对衙门之旅信心十足。元惜却没有跟上,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酸难捺。

“我们走吧。”元惜这话,却是对着云慕佩说的。

第137章 远方的来客

这边沈氏进了元初一的房间,进屋就见元初一坐在桌边发怔,韩裴满脸心疼地在旁陪着,却是无可奈何。

元长山的那些话并未压低音量,就算在屋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氏心中不由得更恼那元长山几分,走到元初一身边坐下,本想说些劝解的话,但一开口,竟是哽咽了,也不知是替元初一不值,还是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委屈,直到刚刚才能一吐怒意。

沈氏一掉泪,元初一也顾不得难过了,连忙和韩裴一起劝她,弄到最后,沈氏倒像是受害者一样,完全不复刚才那样的凌厉气势。

不过,经此一役,沈氏算是有了长足舟进步,连她自己都觉得神清气爽了,一边又想,如果吕氏下次再来说那些替何清婉不值的话,她也不能光听着了,得反击才是,省得让不知情的人听去了,还以为是自个的儿子辜负了人家。

在他们几个忙着相互劝解安慰的时候,元惜到底是走了,跟着云慕佩去了丰城。而许久之后才发现儿子并没有跟上来的元长山也到底是找上了衙门,掏出了身上所有银两,然后,无功而回。

衙门那说得明白,一屋子都是清官,不收银子。过堂?现在没空,排期吧。意思就是排上过堂日期之前,柳氏还得在衙门大牢里多歇些日子。

知府师爷冯庆书前脚见完元长山后脚就回禀了知府大人,然后立马整装前往韩家,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元初一写给庆王爷的信他们已经发出去了,眼见元初一坦坦荡荡没有丝毫推脱之辞就写了信,而且还特地提了提桐城知府侯大人相助甚多,已经彻底打消了侯国成的怀疑,不仅对元初一客客气气,还动用了点关系免去了楚楚怡人的一些税银,拉笼之心显而易见,如今元初一特别交待过的元长山登门又怎敢怠慢。

其实元初一那封信就是随便写写的,说白了她和赵熙的关系还没铁到那个份上顶多就是个裙带关系,而且赵熙出了名的喜怒无常,说不定收着了信反而对这知府大人的印象不好了,这都说不定的事。但再怎么着那也是以后了,现在赵熙的名头在这还是管用的,不用白不用!

不过元初一对冯师爷一行也十分客气,毕竟自己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上,现官不如现管,绮仗着一块死物在活人面前作威作福,简直太傻了。韩裴也深明这个道理  上次抓完柳氏后他就差人送了些银子给冯师爷,说是给他和下面的兄弟喝茶。

有来有往,短短几日,双方的关系算是处下了,今日再来元初一照例客客气气的,末了道:“麻烦师爷回去对侯大人说,如果方便的话,再多关她几日,她这段时间的伙食费用我会承担的。”

冯庆书连称不敢,带着人麻利地走了。

隔了一天元长山回来了,面色灰败  “问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压着怒意让拦在门口的赵叔传话。

赵叔当着元长山的面慢慢悠悠地关上门回过身一溜小跑地去回沈氏。

沈氏这一天都过得心不在焉的,做的小衣服好几处都缝错了针法,她一直想着元长山要是真回来该怎么办,前天她与元初一聊了很长时间,大致也明白她内心的矛盾,痛恨的人是父亲,这种感觉,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

“请他进来吧。”沈氏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

赵叔一愣,昨天还摆了那么大的阵势,今天怎么又客气起来了?不过,既是沈氏的决定,他执行便是,是不需要他来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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