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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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君心醉-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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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赶忙低头收拾药匣,不让周天麟瞧出她的异样。
看着蝶舞半晌不说话,周天麟以为自己是在强人所难,谦然道:“我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不过一介山民,也没什么可以念想的。”
“能记起来!”蝶舞却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周天麟,认真道:“放心,我一定能让你记起来从前,相信我,我一定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
看着蝶舞深色郑重认真,周天麟不禁万分感动,柔声道:“姑娘和周某不过萍水相逢,就能如此仗义相助,周某实在无以为报。”
蝶舞却是一怔,一层水雾不知不觉漫过双眼,痴痴看着周天麟,轻声喃喃道:“你能忆起过往,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蝶舞声小,周天麟并未听清楚蝶舞的话语,但是看着蝶舞神色凄楚的看着他,不由得心中紧张,赶忙岔开话题道:“姑娘不光医术高超,就连用的药匣也是这般特别,倒不是常见的木头匣子。”
蝶舞也平静了心绪,淡淡道:“这个药匣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曾经送的,用的是南诏国的百年老藤编织,既轻便又结实,因为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之时,我的药匣就为了救他被摔坏了,这也是他送给我的第一样礼物。”
“如此奇珍之物,也必定送的是重要之人,那人对姑娘来说十分重要,想必姑娘在他心中,也是一样的。”
蝶舞抬起头,看着周天麟,目光灼灼,认真道:“周大哥说的没错,我们彼此,在对方的心目中,都是最重要的人。”
蝶舞炙烈的眼神,却让周天麟涌起了似曾相识的感觉,周天麟觉得奇怪,不禁皱起了眉头。正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周天麟这才回过神来,循声望去。
院门打开,一个翠衣黄裙的女子推门进来,手里还挎着一个竹篮,朗声笑道:“周大哥,今天怎么没见你在地里,害得我白跑了一趟,我娘今天中午做面饼,让我趁热给周大哥送些来。”
女子边说边往进走,这才看见院子里多了蝶舞几人,不禁愣在了原地,再看见蝶舞长得这般清丽脱俗,又正和周天麟面对面坐在石案旁轻声细语的似乎是在聊天,刚才还笑逐颜开的一张脸,立刻罩上了一层寒冰,立在原地,冷冷道:“周大哥,家里来客人了?”
周天麟客气道:“不过是过路的客人,借宿在此。”
女子冷哼一声,“周大哥家里什么时候成了脚店了?让这些不知根底的人住在家里,岂不操心?”
听到女子这般损贬蝶舞他们,周天麟面露不悦,正色道:“彩月,不可胡说,程姑娘是位神医,刚刚还替我诊治了头疾。”
彩月越发的心不干,酸溜溜的说道:“我就说周大哥平白无故不会随便让人住在自己家中,原来是个女郎中,既是这样,也就住下吧。”言语间,仿佛她也是这间院子的主人。
蝶舞依旧坐在石凳上,看都不看彩月一眼,漫不经心道:“周大哥宅心仁厚,看我们赶路辛苦,特意将我们请回到家中,蝶舞无以为报,只有凭借些许医术,替周大哥一解多年的顽疾。真不明白周大哥如此善良忠厚之人,偏偏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将周大哥想成是惟利是图的宵小之人,难怪古人要择邻而居,果然是有缘故的。”
彩月被蝶舞挤兑的又羞又怒,却不知如何还嘴,愤愤的将手中的竹篮放在石案上,高声道:“周大哥,这面饼可是我娘专门从山下的集里买回来的细白面烙的,不知你这里人多,可仅够你吃的,别让别人沾了便宜,周大哥快快用饭吧。”
周天麟面露难色,沉声道:“彩月,既然是你娘辛苦下山买来了,就拿回去吧,不用顾念我这个外人,你们这般照顾,倒让我十分过意不去。”
“周大哥这般说可就见外了,彩月可从没有将周大哥当过外人,周大哥对彩月和娘的照看,彩月也铭记在心,这份情谊,自然是外人比不得的。”彩月一脸的得意,炫耀的瞪了一眼蝶舞。
周天麟却一脸的窘迫,讪讪道:“彩月,你们孤儿寡母,着实不易,我帮顾你们也是应该的,换做谁,我都会这样对待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彩月还要争辩,忽然听见一声嘹亮的喊声从厨房传出,“开饭啦!”正是九丫做好了午饭,喊大伙儿用饭。
周天麟万分奇道:“这如何使得,哪有客人来了还自己动手做饭的道理?再说我家里也没多少吃食,我正要下山去采办些,怎么就将饭做好了呢?”
蝶舞起身笑道:“不用大哥买什么,我们一路过来,也带来些吃食,几天的饭食还是有的,等吃完了再下山去买。”
这时,九丫早已将饭菜摆在了桌上,除了一摞喷香厚实的面饼,竟然有鱼有肉,还有一只炖鸡,果然十分丰盛。
周天麟越发惊奇,“这些东西从何而来?我的灶房可没这些吃食啊!”
说话间,黄子彧从门口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只黑陶的罐子,朗声道:“可让我好找,让我直寻到了山下,才买到了这两罐果子酿,周大哥,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周天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吃食,正是黄子彧在他诊病之时下山去采买回来的。
蝶舞看着呆若木鸡的彩月,微微笑道:“彩月姑娘不如也在此用饭吧?我们准备的东西多,也不差多一双筷子加一张嘴。”
彩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恨的跺了一下脚,一句话也不说,提起篮子头也不回,飞快的出了院子。
周天麟有些过意不去,正要拔腿去追,却见黄子彧两臂一伸,挡住了院门口,拦住了周天麟,笑道:“周大哥,难得我带回来两罐好酒,咱们兄弟俩一醉方休!”
蝶舞也柔声道:“难得我们在此相遇,这顿饭也算是庆祝吧,周大哥,请入席。”
周天麟也不好再出去,这才道了谢,坐了下来。
桌上却只有两只杯子,周天麟客气道:“两位姑娘也喝一点吧。”
九丫咧着嘴笑道:“塞外的烈酒喝得多了,还没尝过这果子酿,只是我若喝多了,可得有人替我洗碗!”
周天麟赶忙道:“无论姑娘醉不醉,这洗碗收拾也该是我的活,姑娘尽管放开喝。”
蝶舞却浅浅笑道:“九丫就陪着两位大哥多饮些,我酒量差,一杯就醉,万万不可出丑了。”
黄子彧却道:“醉了就回房子休息便是,今日难得如此高兴,姑娘别推辞,小饮几杯也无妨。”
说话间,周天麟也无意中看向了蝶舞,不知为何,周天麟心里却隐隐希望蝶舞能和自己喝上一杯,想看看面前的她醉意朦胧娇羞可人的样子。周天麟不禁为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赶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蝶舞一眼。
看着周天麟满脸通红低头不语,蝶舞莞尔一笑,柔声道,“也好,难得今日之喜,我也舍命陪君子,痛饮几杯如何?”
一听蝶舞也要喝酒,九丫赶忙从座位上站起,几步跑进厨房,半晌才找到了两只碗出来,郁闷道:“这里只有两只杯子,姑娘要饮酒只能用碗了。”
这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怕以蝶舞的酒量,一碗下去便会醉倒,看着面前的小碗,蝶舞不禁皱了皱眉。
可突然,周天麟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拿过酒碗,放下了一只酒杯,轻声道:“我平日里也不常与人饮酒,也就没有备什么酒具,大伙儿就将就将就。我平日里少有喝酒,不如就让我用大碗,喝个过瘾。”
蝶舞知道周天麟是怕她多饮醉酒难受,才和她换了酒具,不由得心底一暖。
九丫心急,早就替大家斟满了酒,开心道:“周大哥,九丫是个粗人,不如姑娘心细会说话,可九丫和姑娘的心思是一样的,就是希望周大哥早日恢复如初,这样,我们家姑娘的心,也就没白费。”
九丫说着,不由得眼睛一红,捧起酒碗,一仰而尽。
黄子彧也动情道:“周大哥也许不知,我们这一路从长安而来,委实辛苦,姑娘一个弱女子能经得住这般苦楚寻到这里,子彧佩服万分。也万分羡慕姑娘等候之人,如今,子彧借着这杯酒,祝姑娘和周大哥都能得偿所愿,心想事成。”
黄子彧说完,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九丫和黄子彧两人,像是得了什么默契,两人你一杯我一碗,也不管周天麟和蝶舞饮没饮酒,自顾自喝了好几巡酒。不一会儿,便都自称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回房去了。
饭桌旁,就只剩下了蝶舞和周天麟。
蝶舞微微笑道:“他们两个也太着急了,这才还没怎么吃,人就醉到了,周大哥着急么?蝶舞陪你好好喝几杯?”
刚才被九丫和黄子彧你一言我一语,直说的周天麟一头雾水,空举着酒杯,半句话也插不进去,更别说饮酒,这时听蝶舞开口,才讪讪道:“其实姑娘若不想喝,不必勉强,用饭就好。”
蝶舞却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道:“我真心实意想和周大哥共饮几杯,不知周大哥可否赏脸?”
周天麟赶忙道:“能和姑娘同饮,周某不胜荣幸,周某便先干为敬!祝姑娘早日找到所等之人。”
周天麟一边说,一边爽快的饮下了碗中的酒。
蝶舞嫣然一笑,柔声道:“周大哥,蝶舞也希望所等之人早日到来,这一杯,蝶舞陪周大哥同饮。”
说话间,蝶舞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多时,蝶舞的双颊已经飞上红霞,双眼柔光潋滟,一派醉态撩人。可蝶舞却似乎尝到了酒中的甘美,怎么也不放下手中的杯子,也不等周天麟劝,自斟自饮,转眼就四五杯酒下肚,终于支撑不住,趴在食案上,醉语呢喃,昏昏欲睡。
一时间,诺大的院子,便只有周天麟一人,愣在原地,只觉得十分好笑,这几个人这般不胜酒力,却偏偏又这般爱饮酒,倒也省事,不用别人劝酒,自己便把自己灌倒了,只是这残局该如何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送饭
看着蝶舞醉卧在食案上,周天麟万般为难,赶忙来到了九丫的房门外,敲门呼唤,可连喊了几声,里面都寂静无声,周天麟又大力敲门,不想里面竟然传出了雷鸣般的鼾声。无奈之下,周天麟只得又回到食案旁。
虽已是初春,天气却也十分湿冷,蝶舞若是这样睡着,必然会着凉。周天麟咬咬牙,小声道:“还请程姑娘恕周某唐突,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总不能让姑娘在此受了风寒。”
周天麟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伸出双手,将蝶舞轻轻横抱在怀中,向蝶舞的屋中走去。
才一落入周天麟的怀抱,蝶舞便嘤咛一声,伸出玉臂,环住了周天麟的脖颈,小脑袋钻入周天麟的怀中,寻了个最舒适的地方,满脸的幸福甜蜜。
周天麟一时间有片刻眩晕,只觉得这般情景竟有一种熟悉亲切,仿佛许久之前就曾这样拥着她,可明明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么?
眼看着蝶舞酣然入睡,周天麟胸臆间竟然隐隐升腾起浓浓的甜蜜,周天麟赶忙摇了摇头,暗暗抵挡住这种冒失的念头,快步走进了蝶舞的屋子,将蝶舞小心翼翼放在了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放心的转身要走。
谁知道周天麟才一转身,手臂就被一抹温软缚住。周天麟转身看去,竟然是蝶舞睡意朦胧中伸手拽住了他。
周天麟心底一暖,脸上浮起了宠溺的微笑,正要伸手解开蝶舞的手指,就听见蝶舞睡梦中呓语道:“别走……别离开我……”说话间,蝶舞的眼角竟然凝了莹莹的泪滴。
周天麟心里最柔软的弦被轻轻撩动,再也不忍离开,静静的俯身半跪到蝶舞的床边。一只手,忍不住抬起,轻拂蝶舞落入面庞的碎发。
半梦半醒之间,蝶舞只觉得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包裹着自己的柔夷,蝶舞努力睁开双眼,仿佛看见刻骨思念的他就在自己的眼前,目光灼灼注视着自己。蝶舞不禁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落泪道:“真的是你么?我这才知道你那十多年是如何度过的,原来生死两茫茫,竟是如此入骨之痛。还好,我又找到你了,这一次,换我守着你,就像你曾经守着我一样,我再也不会怨你弃你误会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周天麟的手,还未离开蝶舞的面庞,却见蝶舞微微睁开了眼睛,周天麟一惊,唯恐唐突佳人,正要离手,却听见蝶舞喃喃说了这么多话。
这些话,想必就是蝶舞要对她所等之人说的肺腑之言吧,不知为何,周天麟竟有一丝希望自己就是她要等的人,他不忍看见她痛苦难过,可自己毕竟不是她心念之人,周天麟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蝶舞终于沉沉睡去,周天麟缓缓抽出了被蝶舞紧握的手,迈着沉沉的步子,出了蝶舞的屋子。
蝶舞一觉睡到了翌日天明,周天麟天刚亮就到地里忙活去了。
黄子彧也一早便醒了,下山按照蝶舞的药房采买药材,蝶舞醒来时,黄子彧刚刚回来,将买来的食材交给九丫,又将采办的药材交予蝶舞检验。
蝶舞一边翻捡着药材,一边皱眉道:“怎么数量这般少?怎么不多买些回来?”
黄子彧道:“王妃不知,这里果然缺医少药,能按王妃所列的药品添置齐全已是难得,这已经将每样药材买光了,可仍然是少,不过王妃莫急,我已安排人去渝州采买了,定不会耽误救治。”
蝶舞这才轻舒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样就好,采办之事还需你多多费心了。”
蝶舞捡齐了药材,交给九丫去熬药,然后带着面饼和小菜,还有熬好的中药,独自一人去地里看周天麟。
天色已大亮,早春的艳阳将田野间的雾气蒸腾的干净,满眼间都是初发芽的幼苗泛起的鹅黄淡绿,煞是养眼,除了塞北就是京城,蝶舞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般漫山遍野的嫩绿,没有闻过这般新鲜的泥土芬芳,蝶舞走在山路之上,不由得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自己的一颗心,也随着春天慢慢的活过来了。
因为才刚刚立春,田头地里做农活的人还不算多,蝶舞一路走过,许多人都停下手里的活,驻足看了过来,都不知自己的村子里,何时多了这样一位美女。
蝶舞疾步赶路,很快便来到了周天麟的地头,远远的便看见他正蹲在地里,俯身摆弄着什么。
蝶舞微微一笑,高声换道:“周大哥!我来给你送药!你早上出门早,还没顾得上喝药!”
蝶舞话音刚落,周天麟已经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客气道:“谢谢你!还这般麻烦,专程给我送了来。”
蝶舞微微一笑,从竹篓中取出黑陶的药罐和一只陶碗,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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