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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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风起-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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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去去,家里还是那么空旷。可是为什么有小桃子的地方永远都堆得满满登登?她也不过就是多了几件衣服!算了,我永远都修炼不到她的境界。所以我还是安心地等她回来,再好好收拾这个家吧。
每天我都给苏然打个电话,确认小桃子的生活。
她很好,那么我也满足了。
白老爷子的寿宴,全家肯定都要到场。
接到邀请函的时候我正在处理公务,偌大的双子楼在夜间冰冷寒凉。我接过文菲手里烫金的帖子,看到“白”字的时候眼皮跳了跳。
能光明正大地见到你,我很开心。
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叫暮光之城,吸血鬼题材的电影。我想起来很久以前我跟小桃子一起看夜访吸血鬼,汤姆克鲁斯一出场,她“哇”地一声,说:“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比女人还娇媚。”
她很喜欢夜访吸血鬼,那应该也会去看暮光之城吧。
我买了碟片,关上灯,自己在家观影。
这部片子只是一部纯粹的爱情片,吸血鬼什么的只是嘘头而已。
我快进着看完整部影片,对吸血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个镜头无奈至极。吸血鬼要是没有一点悲剧色彩还叫什么吸血鬼。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如果吸血鬼不怕光,那便没有什么吸引人的了。很多事物的魅力皆来自于它固有的悲剧色彩。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哥特主义经久不衰。
我把碟片收在不会再次观看的分类里,站到窗边。
“I dreamed about being with you forever; forever…”很感人的对白,我想起在医院的时候小桃子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看见你,真好。”
林氏集团在全国的分公司越来越多,我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机场和飞机上。把每一次起飞,都当成是全新的开始。
白老爷子寿宴前,我再次来到S市。
这次是跟尹爷爷、父亲和尹叔叔一起。
他们住在宴会所在的酒店,我假借公事的名义,住到了F大附近的宾馆。
我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看到她,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一大早,文菲来找我一起去趟S市分公司。我在宾馆的走廊里看到熟悉的背影,白衣蓝裙,头发整整齐齐地披在脑后,似乎比以前又长了很多,素净整齐。
一个高大的男孩儿拉着她的手,想必这就是白一鸣吧。
心里像是有蚜虫在啃咬,我掠过他们,无视身后跟他们打招呼的文菲。
从来没想过小桃子会允许我之外的任何人如此亲昵地对待她,可是我错了,现在那个人是她的正牌未婚夫,是爷爷千挑万选的孙女婿。
我曾经以为爷爷只是一时觉得小桃子难以接受,想让我的手放得松一些。可是如今我看不清楚了,他是真的要把小桃子嫁给别人吗?
我后悔了,虽然有办法让他们结不成婚,可是我根本忍受不了任何一个人,哪怕仅仅是站在她的身边。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我看到白一鸣将小桃子圈在走廊的墙上。他高大的身影将小桃子彻底笼罩住,电梯门关上,我想着,是时候把白一鸣在美国的前女友找回来了。


、林飞扬 沧海桑田缺口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我看到白一鸣将小桃子圈在走廊的墙上。他高大的身影将小桃子彻底笼罩住,电梯门关上,我想着,是时候把白一鸣在美国的前女友找回来了。
等在白老爷子寿宴的贵宾厅时,屋子里气氛很好。然而只是一瞬,门打开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小桃子穿着一件白色缎面的短款礼服,零零星星的绿色纱曼点缀,简单大方。我冷眼看着白一鸣牵着她的手,所有人都站起来,一派合家欢乐。
爷爷指着白一鸣对众人介绍说,这是我的孙女婿时,父亲侧过头看了我一眼,轻不可闻地说:“爷爷只是想让小桃子早点走出来,至于孙女婿是谁,他压根不在乎。”
我豁然开朗。
可是爷爷,你从来都不知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能医好小桃子心病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没跟她一起经历过苦难的人。
旁边有一双手伸过来,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过来。抬起头来时,对上小桃子侧过去的脸。
我从贵宾厅的后门悄悄出去,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万家灯火,华灯初上。
漫无目的地在宴会厅里踱步,时不时有人前来敬酒。我逢酒必喝,一干到底。头开始晕晕的,我酒量很浅,能撑到喝那么多也实在是个奇迹。
不远处小桃子端起一杯橙色的酒,微微举过头顶,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一个人走了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另一个人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她的肩,酒洒了一身。
我看着她掏出手机,下意识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黑屏。算了,她现在求助的第一人选绝对不可能是我。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屏幕。“她在8809。”我抬头,对上文菲莫测的眼眸。
在门口站了许久,酒劲驱使着我摁下门铃。她一脸懊恼地开了门,对上我的视线时有一瞬的惊讶,眨眼时间久变成了满满的忧伤。
我成了让她难过的存在,我扯起嘴角,站在门前跟她对峙。1;2;3……数到6的时候,小桃子侧了侧身,我心里一凉,冷哼一声说:“你倒是处处为他考虑。”
我故意站到窗边,结果她比我反应还快,迅速把窗帘拉上。烟已经燃到指尖,她一字一顿地说:“你也知道,我怕被媒体拍到。”
她静静地看着我,视线描摹出我脸的轮廓。明明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
我猛地上前几步,把她困在墙角。低下头,我日思夜想的脸庞就在眼前,微微俯身,唇间一凉。
欲火在刹那间点燃,我情难自禁,蛮狠地撩起她的裙摆,托起她的腰身。
她抵着我的胸膛求饶,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上午的时候在宾馆遇到他们时两个人亲昵地态度,以及白一鸣把她圈在怀里的样子。
“他碰得我就碰不得吗?”我想要的越来越多,却猛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胸膛滴了下来。
是泪,她不想。
我把她抱在怀里,由着她放声大哭。
下一次这么抱着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所以,静静地待着也是好的。
我一颗接一颗地抽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桃子渐渐安静了下来。回过头去,她盯着自己在被子里的脚尖。一阵心酸涌上来,最起码,伤害她的人绝对不能是我。
我拿了外套出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先生,林先生!”
转过身,一个托着专业相机的人追了上来。“真的是林先生啊,今天我可是抓着大新闻了啊。林先生,您跟尹小姐同样是B市来的,是不是旧识?如果是的话,今天的照片可就更有意思了。”
这人笑着的嘴脸猥琐且恳切,“你要多少钱。”我面不改色地说。
“林先生果然是爽快人!一口价,800万。”
“800万?”我冷哼了一声,“晚上十点你来霖都宾馆805号房取支票。”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是“白老先生八十大寿宴请政商两界重要领导 白家少爷与未婚妻深夜空中花园相拥”,照片很清晰,小桃子散开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把手里的报纸放在一边,玩味地看着递过报纸来的文菲。
“记者怎么知道我们在酒店房间?”
她镇定地看着我,“当时光顾着处理洒酒的事了,没顾上别的。对不起,飞扬。”
“别的?别的什么?”
我没把记者偷拍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可是她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我没有耐心听一个企图伤害小桃子的人说话,“你出去吧,明天回B市。”
夜风清爽,S市的空气比B市湿润了许多。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老师讲课说,现在国际化是大趋势。
林氏集团目前在全国的市场份额已经排在了全国前五,一年前集团已经在美国上市,市值2800亿美元,双子大楼的规模更是让很多公司望尘莫及。
可是这样就是尽头了吗?什么才是尽头?
甭了三年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我把电话拨给李薇,让她给我安排好,去一趟欧洲。
从巴黎到米兰,从米兰到佛罗伦萨,从佛罗伦萨到蒙特普查诺,从蒙特普查诺到因特肯拉,浪漫之都、艺术之城、影视拍摄地、世外桃源,所有的标签在我的脑海中一一呈现出具象,却远没有以前在图书馆跟小桃子一起畅想中的美好。
从瑞士返航,飞机冲上云霄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些我到了机场才随口提起的地名,全部都是我们曾经计划中的旅行之地。只是如今,我只身前往,空手而归。
回国之后面对的事日益繁重的工作和将要到来的假期,我拍下来一个案子,把详细工作交给薛铭,告诉他,做完案子就可以结束今年工作了。
没想到今年春节小桃子回来了。
我找各种理由来来回回地进出厨房,想要跟她相处的时间多上一点,哪怕只是几分钟。第三次洗杯子的时候,我听见小桃子倒抽了一口气。转过头去,鲜血从她之间留下。
我拽了她的手指放在流着水的水龙头底下,生平头一次,想要她的血止得慢一些。
张阿姨把她家的宝贝儿子小芒果带了过来,这几年春节他们全家都跟我们一起过年,我知道,老人怕过节的时候太寂寞。
前两年的时候,每每春节联欢晚会开始播,大人们忙着搓麻将的时候,小芒果便躲在我的怀里,偶尔问起,桃子姐姐去了哪里,为什么那么久不见她了。
我无以为答。
我喜欢小芒果这个名字,跟小桃子同样都是很惹人喜欢的水果。
今年,小芒果出现的时候,飞一般地冲到小桃子的怀里。他把埋在小桃子肩上的头微微侧过来,对着我挤眉弄眼,我分辨出他的嘴型,他在说:“我们留住桃子姐姐好不好。”
我微笑着点头,他拽了我的手,说要去放烟花。
彩色的烟火在空中绽放,好看地不似凡物。我在烟火中看向小桃子的侧脸,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许什么愿。
大年夜之后,我刻意地避开小桃子,没白没黑地在集团加班。国内放假了,国外可没有。我把所有有可能发展集团的国外市场依次做了分析,选定了澳大利亚作为扩展国际市场的第一站。
时间很充裕,我慢条斯理地把需要整理的资料亲自打理好。自从坐上了总经理的位子我便再也没有做过如此琐碎的工作。如今做来倒是觉得,把这么零散的工作打理地有条不紊也是需要很强的组织能力。
小桃子应该很适合助理这样的工作吧。
脑子里的想法一闪而过,没来得及多想,电话声响起。
S市的一个大单子出了一点状况,供应商拒绝在原定的计划时间内将货全部交齐。听完薛铭的汇报,我马上给李薇打电话,让她订去S市的机票。
外面飘起了雪,洗尽B市灰蒙蒙的天空。
很多的班机被延误,机场里人头攒动。
目光所及之处,熟悉的身影翻着手里的书,我顿在原地,贪婪地望着那张我魂牵梦绕的脸。缘分不是吗?要不我们怎么会永远都可以偶遇?上天从来都不允许我们分开。
平心而论,小桃子的长相很清秀,很漂亮,可是绝对不会让人感到惊艳。可是就是这么一张脸,我心目中最美的样子,谁也比不了。
白一鸣把头放在小桃子的肩上,一只手环过她的腰。
我冷眼看着他们亲昵地动作,却在不经意间注意到小桃子公式化的笑容。
“要回S市吗?”文菲打了个招呼。
我面无表情地坐在他们对面,从公文包里抽出薛铭传过来的文件,仔细研究。航班被延误了两个小时,我把文菲刚刚买的咖啡放在旁边的扶手上,说:“先去吃饭吧。”
小桃子的胃很不好,即使是热巧,也最好不要空腹喝。
吃饭的时候白一鸣不停地夹给她牛肉,我抽走她面前的餐盘,却被她狠狠得瞪了一眼。
对于白一鸣对小桃子不是百分百上心的这件事,我心里有庆幸,亦有愤怒。毕竟她在S市举目无亲,只有这么一个臭小子可以依靠。
后来我安排薛铭代替我每个周末的清晨等在我惯常等待的地方,拍她的照片给我看,汇报她的情况给我听。
薛铭是跟着我打江山的人,他也曾经忍不住抱怨过,被我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之后,便再也没提分公司代理经理去做狗仔这样的事。
他第一次见小桃子是在我的房子里,大张大张的合影挂在我卧室的墙上,他问我,这是谁?我看着那个穿着牛仔背带裤白色T恤、扎着两个马尾的姑娘,微笑着告诉他,这是我未来的妻子。
那张照片里的小桃子笑得一脸恣意,旁若无人。多少年后,我再次见到这张照片的时候,丢掉的记忆如海水一般涌上心头。我曾经以为,失忆这样的事情恢复起来基本上不可能,损伤了就是损伤了。可是见了那张照片我才知道,所谓的恢复记忆,只要找到一个缺口就可以。
而我的缺口,自始至终就只有小桃子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林飞扬 沧海桑田震撼


而我的缺口,自始至终就只有小桃子一个。
2008年的夏天,小桃子穿着白纱挽着尹叔叔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向神坛。我冷眼旁观,旁边爷爷重重地捏了捏我的手,轻不可闻地说:“我不知道桃儿嫁到白家到底是对是错。”
没关系,她嫁不成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牧师问白一鸣:“你是否愿意迎娶你身边这位姑娘做你的妻子,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她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于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多想冲上前去说我愿意,手紧紧地拽住椅子的把手,突然冲出来一个女孩儿。“一鸣,你不能娶她,你爱的是我不是吗?”
好戏就要开演了,我若无其事地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爷爷抬头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小安你别胡闹!”不远处陈老先生喝出声。
陈安欣,S市人,B型血,水瓶座,现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系。几个月前,我找到这个女孩儿,只说了一句:“8月份白一鸣要结婚。”
当时看着她微微发抖的双肩,我就知道,这一仗我赢了。
白一鸣冲出神坛的时候,我对上小桃子的视线,带着一分探究,八分释然。我的心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爷爷在旁边说:“这样也好,我终究是逼得她太急了。”
可是我没想到,小桃子再一次离开了。
怎么可以这么狠?为什么只对我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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