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取寒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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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取寒梅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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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她无法置信的摇头。

不论她如何替自己解说或为宫谕辩解,那名被宫谕搂在怀中呵护的人分明是个男子


“有何指教?”宫谕呵护的环楼着梅漱单薄的肩,两片薄唇微微不屑的扬起,凝望
着宁雪瑜的眼眸中净是无情的冰寒。

顿时,气氛冷凝。

简单的两句话后,宫谕与宁雪瑜皆不再开口,两人各据一方,心思不一的对峙。

置身其间、涉世未深的梅漱,无法体会那充斥在宫谕与宁雪瑜之间的异样气氛是什
么。

然而,气氛明显凝滞的两人,却让他好奇不已的来回观望:宫谕的冷然绝情、宁雪
瑜的伤怀悲痛……种种深沉的负面情绪是梅漱生平罕见。

“宫谕。”梅漱轻唤,未语意先动的他首先想到的是该如何安抚宫谕的负面思绪。

将小手送至宫谕掌中,梅漱本能的知晓,两人亲匿的肌肤亲近有助于宫谕排解负面
情绪,恢复心灵的平静。

细白小手自然的反握住宫谕揽在自己肩上的掌,凭着本能真心而动,梅漱尽他所知
、所能的方式抚慰着宫谕。

专注的看着宫谕面色逐渐和缓的容颜,不再紧绷僵持的面孔让梅漱打从内心感到欣
慰。

当然,若能以双臂环抱着他,则效果会更好,但……算了吧,这样的行为似乎不宜
在众人面前展现,所以,还是握手就好。

感受到梅漱体贴的心意,宫谕移开与宁雪瑜对峙的视线,低下头,对上梅漱蕴满暖
意的眸;情生意动,很自然的两人相视而笑。

然而,两人亲密的动作、神情看在宁雪瑜眼中,却是何等的刺眼。

宫谕看着梅漱的眼神满是柔情,这样的宫谕是她前所未见的。

而那样含情脉脉的凝视眼神更是她梦寐以求的。为什么让宫谕倾心眷恋的人不是她


为什么会教她在一名来历不明的男人身上见识到深情款款的宫谕?

不!不可能,表哥怎么可以喜欢上他人,更何况……他是一名男子啊!

这是不可能的,表哥并没有断袖的癖好。

宁雪瑜在心底强自说服着自己眼前所见的必定另有隐情,而不是事实。然而,她的
心好痛。

看着两人深情互视,摆在眼前的景象让她的心头满布苦涩与恨意。

因宫谕对梅漱的温柔,令宁雪瑜无法自己的以着满含妒恨的眼光审视着梅漱,一遍
又一遍……平日的闺阁风范荡然无存,一双美目满含恨意、一瞬也不瞬的凝视着梅漱的
笑颜。

多么苦涩难咽的滋味啊!生平第一次,宁雪瑜终于知晓是什么样的怨恨会让人心性
大变。

她好恨啊!怎么也没想到,夺走表哥全心眷宠的居然会是名男子!

“你是谁?”妒恨交加中,控制不住自己的宁雪瑜无礼之至的沉声发问。

闻言,梅漱面带笑意回头,然而,宁雪瑜含恨的神情却让梅漱瞬间敛起笑容。

“你问我?”迟疑的指着自己,停顿了好半晌,不明所以的梅漱终于反应慢半拍的
开口。

“对,就是你。”骄傲的抬高下颚,在情敌面前,宁雪瑜以傲气妆点自己,盛气凌
人的道。

情敌会面分外眼红,更何况,她自认在这世上,再无第二人能比她更适合伴在宫谕
身旁,而他——一名男子——身为男性的他凭什么占有宫谕的笑容与眷宠,又凭什么与
自己争宠?

“宁雪瑜……”宫谕低斥。

见情况不对的他本待接话,然而却为梅漱所制止。

因宁雪瑜言谈间明显的敌意,也因为她敌视的对象是自己,梅漱不愿宫谕代他发言
,将所有的事情往身上揽。

虽然,梅漱怎么想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她不悦了,然而,凭着她对宫谕的称
呼,梅漱心知对方必然是宫谕的旧识亲友,因此,他主动制止宫谕的介入,不愿他因自
己的关系打坏了与眼前这名女子的交情。

“梅漱。”食指依旧指着自己,神情没有半丝不悦,含笑答覆的梅漱老实而没有心
机。

“谁问你的名,你……”

宁雪瑜还待说什么,却为护花心切的宫谕所打断。

宁雪瑜显著的敌意与恶劣的态度让宫谕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更无法忍受心爱的梅漱
任人欺负。

“宁雪瑜,有什么事就直接对着我来,别找其他无辜的人麻烦。”再也看不下去的
宫谕打断宁雪瑜的怒骂,将话题带至自己身上。

宫谕呵护备至的揽着梅漱,宁雪瑜不善的态度让他保护的心意益加深刻,形诸于外


闻言,梅漱不由自主的抬头向上望,毫不意外的瞧见宫谕一脸保护、捍卫的神色,
只有无奈的摇了摇头。

总是这样……梅漱无奈的心忖,凡是有关他的事,宫谕总是无微不至的呵护着,他
并没有宫谕所认为的那么脆弱而无用啊!

然而,宫谕真诚呵护的心意却又让他感动万分,不愿辜负宫谕心意的他只好阖上嘴
,将发言权让予宫谕。

“表哥!”相较于在梅漱面前的凌人气势,面对宫谕的责难,宁雪瑜脆弱得不堪一
击,芳心饱受创伤的她,如花娇颜上的晶莹泪水不由分说的滴落……她是长居江南宫家
、与他青梅竹马一同成长的表妹宁雪瑜啊!

亦是大江以南众多文人雅士、贵公子心目中的洛水女神啊!

娇贵的她是让众人捧在掌心呵护、怜惜的,这样的她曾几何时受过气?听过一句重
话?

置身于众人疼宠呵护中,宁雪瑜怎么也没料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为了一名无关紧
要的人,她竟会遭受心上人无情的斥喝!

痛苦与不甘填塞宁雪瑜的心房。

徘徊在心碎与怨恨之间,她心中的痛苦与恨意并重,含恨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射在
被宫谕呵护备至的梅漱身上——看着梅漱和善、单纯得一无所知的面孔,怨气与不满顿
时充满宁雪瑜的心房,恨意与妒忌扭曲了她精致秀丽的五官,丑化了她如花的容颜,更
摧毁了她令人称道的闺秀风范。

妒恨交迫中,满心苦涩的宁雪瑜不顾一切的开口,将压抑在胸口的怨恨与不满化为
尖锐恶毒的词句,朝着梅漱那和善温和的笑脸尖声道:“你……你这个有无耻断袖癖好
的人离表哥远一点,无耻小人,你知不知道你是男人啊?居然不顾伦常、不知耻的纠缠
着同样身为男儿身的表哥!这成何体统!不要脸……”

神色凄切的朝着梅漱尖声怒吼,满心伤痛的宁雪瑜不论是非、不管结果,一心只想
伤害这名令自己心碎的男子。

“宁雪瑜……”

无边的怒火为宁雪瑜的恶毒怒骂而起,只是,比起责骂宁雪瑜,宫谕更介意的是梅
漱。

“梅……”双手环紧梅漱的身躯,抬起他的面孔,宫谕一脸担忧的看着。

“我……”梅漱一脸莫名的呆愣。

突遭指责,不懂宁雪瑜的指责所为何来的梅漱有的只是满心的莫名与不懂。

全然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梅漱,一迳呆愣愣的看着宁雪瑜。

然而,梅漱这不知所以然的无辜表情益加激怒了宁雪瑜,恶毒的言语似泄洪般,源
源不绝的自她的口中流泻而出。

“少装出一副不知情的可怜相,想诱惑谁啊!”她不顾形象的怒骂,妒恨交织下,
怨恨驱使宁雪瑜不顾后果的扬起纤手朝梅漱的脸蛋挥落,全然没注意到立于攻击目标旁
的宫谕已一脸铁青。

“小姐……”香月见情势不对,赶忙出声提点自己的主子,只是为时已晚,已来不
及制止自己主子盛怒之下所铸下的愚行。

“住手!”早已满腹怒火的宫谕怒喝。

满心困惑、反应迟缓的梅漱顿悟闪避,然宫谕早已为他挡下所有的风雨。

宫谕一面迅速的以身躯护住傻傻任人欺负、不懂躲避的梅漱,一手凌空拦截宁雪瑜
的攻击。

反手接住宁雪瑜不顾一切挥落的掌,盛怒之下,宫谕冷酷且不留情的将她甩向一旁


怒极出手的宫谕完全没有丝毫的留情,反制力道之猛,让宁雪瑜的娇躯随着宫谕甩
开的力道向一旁倾倒,全然无法抗拒的跌扑在地。

见状,梅漱与香月同时惊呼!

“宫谕……”

“二公子……”

纯粹是本能反应,梅漱挂念着跌倒的宁雪瑜,企图挣出宫谕的怀抱向前探视。

然而,一心护卫他的宫谕又怎肯放手?她可是企图伤了他的梅的人啊!他怎能让梅
漱离开自己的怀抱去探查那名企图伤害他的人?!

宫谕坚持己见的不放手,任凭怀中的梅漱如何挣扎,一双铁臂始终紧箍着他,凝视
梅漱的眸光中坚定的诉说着他的执着。

受困在宫谕怀中,梅漱仰首,将诉说心意的眸光直接望入宫谕执着的眼眸中。

两人以眼神互表心意,目光纠缠对峙,最终还是性情柔顺的梅漱败下阵来。眼角余
光瞄见香月已向前探视宁雪瑜的他,在确认宁雪瑜已毋需他费心之后,梅漱轻叹了口

气,放软自己僵硬的身躯,缓缓的偎入宫谕怀中表示投降。

“你、你真是的……”想了想,仍有着些许不甘心的梅漱白了固执如牛的宫谕一眼
,却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只得以一声无奈的轻叹作结。

只是,梅漱无奈的抱怨神情看在宫谕眼中真有着诉说不尽的可爱,刹那间,宫谕心
头满溢着疼惜的爱怜,忍不住轻啄梅漱的容颜,将他紧紧拥在怀中,如同想将他揉进自
己的血肉般的紧拥。

“这件事就交由我处理,好吗?”薄唇紧贴着梅漱的耳垂,宫谕不舍的轻啃细咬。

“有关她的事,稍后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所以,待会儿你什么话都不要说……”

温婉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宫谕,虽然梅漱不明白原因为何,但他永远无条件的信任宫
谕,永远不想让宫谕因他而为难。

“嗯。”梅漱温顺的点头。

另一边,当梅漱与宫谕争执不下之时,香
月早已赶忙上前探视自个儿主子的状况。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要不要紧?小姐……”

无视香月在身旁关切的频频询问,此刻,在宁雪瑜的眼中,她只瞧见宫谕的存在。

宁雪瑜两眼空洞无神,全心全意的看着宫谕的一举一动,不住流下的泪水为的是宫
谕的举动,更为宫谕的绝情。一迳的垂泪,宁雪瑜默然无语。

这般反常的态度着实吓坏了香月,“小姐、小姐,您别这样,求您说话啊!告诉香
月,您伤着哪儿了?小姐……您、您别吓我啊!”

又是摸头、又是探脚,香月慌乱的在宁雪瑜身上探东模西的,找寻着可能存在的伤
势。

然而,宁雪瑜只是不领情的挥开香月关切的手,写满心碎的眸子任凭泪水流个不停
,专注的紧盯着宫谕,“表哥……你为了一名不知羞耻的男人,居然这般待我!”

看着了心只顾着关切梅漱的宫谕,宁雪瑜无法自己的字字泣血、满怀怨恨的指控。

此时一脸狰狞的她披头散发、云裳凌乱,不顾一切的指责着宫谕的不是。

而今的宁雪瑜只是名因妒发狂,不知进退、节度的泼妇,这样的她早已不复见一贯
秀雅风姿的闺秀佳人形象。

“又如何?”与梅漱取得共识,将心爱的梅紧锁怀中,宫谕冷然反问。

当宫谕回首望向宁雪瑜的瞬间,心头烈焰般的愤怒情绪再次控制不住的滋长,怒火
灼然中,他面无表情的冷睇着神情满是悲愤凄苦的宁雪瑜。

冷然无情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她,宫谕向来清楚这名自幼寄居在宫府的表妹对他抱持
着何等心情。

只是,自始至终他的心便十分清明的知晓,宁雪瑜不会牵动过他的心绪一分一毫,
更不是他所想要的心灵伴侣。

以前不是,今后更不可能。

对她,宫谕虽早已表明态度。然而,对于明知他无心,却仍一迳苦苦痴候的宁雪瑜
,在情理上,他亦不免有几分的无奈与愧疚,只是这一份无奈与愧疚在此刻已全数转为
浓烈怒焰。

“是男人又如何?”宫谕刻意楼紧梅漱,自两片薄唇间吐出的话语,冷冽冻寒足以
与冰雪相比拟。

环搂着梅漱,有意打击宁雪瑜,令她早日死心的宫谕刻意走过宁雪瑜身边,头也不
回的他冷然的丢下绝情的话语:“我的事谁都没有资格过问,你凭什么干涉?让开!”

语毕,拥着梅漱,宫谕迈着决绝无情的大步离去。

“宫谕,什么叫断袖癖好?”当两人踏进
宫谕旧时寝居——梅轩之际,梅漱天真的询问着。

“咦?”闻言,宫谕关门的动作顿时停顿,好半晌才恢复正常。将寝室房门关上后
,宫谕面带尴尬的反问:“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刚才……”

“哦——这样啊!”不愿适才的事再次扰乱他的思绪,宫谕迅速截断梅漱的话穿过
外侧花厅,移驾内室床边坐下,坦然轻拍自己的腿示意道:“来,先坐下来再谈。”

“呃?”看了眼宫谕所指的位置,纵使梅漱再单纯无知,亦不免心生疑惑与迟疑。

见状,宫谕心情愉悦的大笑,笑眯的眼睫遮住那双满是算计光芒的眼瞳。“怎么啦


有什么不对吗?”

“我……”面对宫谕坦然的态度,梅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将心头那份混乱化为言语


单薄的纤影立于窗棂边,梅漱迟疑再三,直到宫谕再次拍着他的腿示意,他才无奈
的轻叹一口气,边走边摇头的来到宫谕身边,“一定要坐那里吗?”

宫谕含笑,不由分说的一把握住梅漱的小手,将他拉入怀中坐下。

“有什么不对吗?坐这儿说话方便啊!”理所当然的答案,宫谕笑得可得意。

“喔!”他轻应一声,坐在宫谕腿上,受那散发着诱人暖意的厚实胸膛所惑,不知
不觉间,梅漱已然习惯性的偎入宫谕怀中。

梅漱的心思一向单纯,不懂得烦恼的他从来不曾将想不通的问题搁在心中太久。

理不清心头的困惑为何而生,又加上已是木已成舟的状况,很自然的,梅漱迅速将
心头那份不妥抛向九霄云外。

单纯的心念一转,梅漱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最初的问题上。“嗯,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哦!你是说断袖吗?”怀中温香暖玉诱人,忙着汲取梅漱身上天生外散幽
香的宫谕,有着刹那的分神。

“嗯。”窝在宫谕怀中,梅漱温顺的点头。

对于宫谕慢半拍的反应他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感到有几分奇怪,为何每当地窝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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