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凤(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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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凤(手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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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朱门,内侍听出她的迟疑,又道:“主子说了,殿下若是反悔,先欠着也无妨。”她倏地握紧腿边垂着的双环玉佩,触手寒凉,弧形的棱面硌的手心生疼……不,她不信他是那样心善的人,一直欠着他人情,便如寒刃在喉,步履薄冰,与其在忐忑中度日,不如早早了结。
一口几欲咬碎银牙:“告诉你们大人,我定会欣然前往。”
赫连府内的奴仆都是训练有素,微微笑着一揖:“奴才记下了。”无声消失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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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网络出了点问题,没能准时更新,抱歉啦
  
满地残红宫锦污 (八 )
耳房里灯尚亮着,薄透纱窗之上映着一个佝偻身影,上官漫轻轻推开房门,殿外的风吹得油灯一阵倾斜,罗姑手里捏着阵线抬起头来,见是她,无奈自嘲:“老了,眼花了,针都引不上了。  ”说着继续低头缝补。
罗姑手里如霞的一件锦衣,似是朝阳升起,泄下了大半的天际,她认出来,那是每逢请安的翟衣,内务府里时常克扣冷遇的妃嫔帝姬的俸禄,却也不敢明目张让人看出来,因此只送一件,这翟衣华如霓裳,真正乾坤却在内里一针一线的补丁上,罗姑手艺好,每每都将针脚缝的毫无痕迹,这几日,她竟是见老了。
上官漫接过来,对着灯光一映,轻松引了线交给她,罗姑只是笑:“到底年轻。”她熟练缝着密密针脚,头也不抬的问:“殿下怎么还不去睡。”上官漫看着她答:“睡不着。”
罗姑诧异抬起脸来:“梦魇了吧。”
油灯本就昏暗,映着罗姑的脸竟是暗黄,唯有眸中那丝关切,让人心里莫名一暖,她心中稍柔,垂下眼艰难启唇道:“姑姑什么也不要问。”
罗姑察觉事情重大,放下手中阵线问道:“殿下请说。”
她面上顿有疑红,半晌才道:“听闻当年母亲侍寝都是罗姑在侧,所以我才……”她顿了顿,似是下了决心:“请姑姑将男女交合之礼告之于我。”
罗姑满面惊诧,震惊异常的看她许久,上官漫面上才显露鲜有的小女儿局促神态来,室内寂静无声,唯听两人细微呼吸交错,罗姑一声低叹:“殿下请跟我来。”
已近黎明,这几日均是睡的不安稳,殊儿起的早,经过罗姑房外,却见上官漫满面红霞移步出来,忙施礼:“殿下这般早。”
上官漫显然未想有人,惊得身子竟是一震,见是殊儿,她才板着脸应了一声:“嗯。”
殊儿讶道:“殿下身子不舒服么,脸怎这么红,奴婢去煮些药来。”
她忙喝声制止:“不用。”
殊儿困惑看她,她白瓷一般的脸上酡红暗浮,转过头去道:“我——歇息一下便好了,你退下吧。”也不等殊儿施礼,疾步向住处去了。
翌日深夜,她早早遣了殊儿歇息,独自一人留在室内,三更时分,敲门声准时响起。
内侍在门外长长一作揖:“奴才恭迎殿下。”
她百感焦急,只觉置于针芒铜炉之上,终挣得一口气,决然起身。
闻得室内无声,内侍诧异,欲上前几步,门已打开,微怔间,她披着一件黑丝斗篷提裙缓步走出来,环佩随裙摇曳,清脆作响,屋檐下悬着椭形的宫灯,映着她苍白而镇定的脸,内侍默默施了礼,也不说话,无声引她前行。
内侍因她上了马车,便再无话,也不知他们疏通多少关节,竟在宫内畅通无阻,出宫越发顺利,她心底越凉。
那人在宫内,到底有多少羽翼。
马车停到角门处,内侍在门帘外唤她,她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帘子被挑起来,便见赫连瑜一身蓝底金绣线的长袍立于车旁,恰有风来,吹起他翩翩衣角,愈显卓然,他双眸幽深瞧着她,含笑朝她伸出手来。
夜色清寂幽暗,他掌心似是掬了月光,细密金线修成的孔雀蓝色泽盖住手腕,衬得一只手莹白修长。
她迟疑半晌,方才抬手,才觉五指握的太久,指节僵硬的似是打了蜡,裙边的环佩也被她握的涔涔一片湿意,意识到自己手心都是细汗,顿时缩回来,她怎可让他看出自己的怯懦,他却强硬攥过她的指,不让她逃窜,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那手温暖宽厚,隔着细汗只觉湿凉,她抬眼观他神色,他却似是丝毫没有察觉,微笑着将她从车上扶下来。
他牵着她穿过漫漫长廊,穿越庭院,步入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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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这两天不是很稳定,今天起还是晚12点更
  
满地残红宫锦污 (九)
侍女为她斟了酒,她卸去肩上黑色披风,抬着眸子看他,目光幽幽。
这一刻,她心中竟滋生一缕恨意,迅速扩张胸腔,都是梦,那一年所见,都是梦,她不该沉迷梦境,让自己无法自拔,今夜,便都结束吧。
她立在那里漠然看他,他端着酒盅,一口一口啜着,似是漫不经心,又似在沉思,室内弥漫丝丝酒香,只怕呆的久了,这人便能醉了,她轻笑:“大人是邀我来喝酒的么。”
他直直看她,丝毫不掩饰眸中的占有欲望,唇边无声划开一抹笑意:“臣在等着观看公主的菊莲之色。”
她亦是笑,他想要她,却不娶她,果真将她当成下贱人来待了,也罢,至此以后,她断然也不想与他有任何关联,不觉看他一眼,他亦正看过来,只一眼,两人再不需言语。
她浅笑着步步朝他走去,扬手卸掉发上华钗,只听华钗落地的珠碎声响,她唇角缓缓划开一抹弧度,笑的妩媚妖娆,似是水面浮出的一株白莲花,清翟魅惑,摇曳生姿。
他斜斜倚在条案之上,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指端不自觉转动拇指上的翠绿扳指。
却见她双臂舒展,大袖罩袍无声落地,扑起细微暗香,只着薄透短衫围裳长裙款款行来,裙裳飘诀暗香浮动,行云流水中隐隐可见衫中白皙的肌肤色泽,似是冰堆玉砌里唯一一点的胭脂色,他眸光闪了闪,微微眯了眸,目光在她若隐若现的香肩秀颈滑过,移到她柔软朱唇,落定她含着倔强笑意的眸中,湛蓝的瞳孔迸出一丝兽一般的犀利光芒。
她眸光流转,似是一只勾人魂魄的妖,懒为妩媚除去腰间绶带,玉佩璎珞落地,玉碎声中围裳长裙坠落,她赤脚踏过丝滑的布料,贴身只着薄透的小衣罗裙,裙倨浮动,只见修长匀称的双腿,他转眸勾唇,眸中似是深沉的夜空,深邃绽放绚丽光华。
他推身而起,探手欲捉她入怀,她却旋身一闪,扯过绯色锦帐裹住身体,丝滑的锦缎勾勒窈窕有致的轮廓,她懒懒捏着锦帐上坠着的绣穗,抿起粉唇弯眼对他微笑。
这一夜,她要让自己肆意开放,为了埋葬她那曾天真的幻想,也要让自己狠狠的记住,“情”这个字,在权势面前是多么的无力痛楚。
她也要让他知道,她虽好欺,却是扎人,是那日杯中的鸠毒,这毒漫过全身,渗进血液,深深扎进他心里,就算拔出来,也要血肉模糊。
他捉她不住,显然兴味已起,狠狠往指上推了推扳指,缓步朝她走过去,她浅笑闪身欲躲,却被他一扬臂扯到怀中,箍住她的柔软腰肢,手掌热度覆到腰间,霸道而绝对的占有姿势,身体隔着衣衫,热度陡增,他身上清淡的香气袭鼻,让她些微眩晕,不觉想起初遇那一晚,他眸光迷离,花枝璀璨中,笑意慵懒如狐。
而却听耳畔裂帛声响,锦帐被他断然撕裂,她微惊回神,却觉天旋地转,却是他将她横抱而起,身上那锦毯在烛光中金晕如丝闪烁,室内一切,似是展翅的蝶在她眼前飞速的旋转,她不禁抱住他的脖颈,下一刻,他将她毫不怜惜的扔到床榻之上。
撞击的疼让她心里蔓延一股细幽的冷意,自骨髓吞噬而来,在他的眼中,她只怕是下贱的如那烟花女子,脱衣求欢,恬不知耻,他心里定是瞧不起她,可是爱也好,瞧不起也好,只要有情绪在,她便在他心里偷偷留了影。她笑的越发妩媚,黑发浓密纷乱如云散落榻上,锦帐松散,露出香肩酥乳,她目光迷离轻轻瞟着他。
他浅色的唇角扬起一个戏谑的弧度,双手撑在她肩头两侧,缓缓俯下身来。他眼眸湛蓝深邃,似有星辰闪烁,他一律黑发自肩头滑落,落到她颈上,戴着些微的痒,那发上的淡香却是沁鼻,冷如薄荷,香寒如其人。
他目光落在她肌肤之上,低低含着笑:“殿下说的不错,菊莲犹不及殿下之姿。”他眸中已有情欲的深蓝色彩,却被很好的压制着,依旧举止优雅,不急不缓,全局在胸,气息越来越近,清晰灼热的喷涌到肌肤之上,她陡然心跳,不由捏紧了手中锦帐,他目光压迫让她难以对视,他薄唇下一刻似要落下来,她慌乱偏头出声:“大人!”
他身子顿了顿,深睫微动,眯眸轻笑:“殿下似有话说。”
她才惊觉自己的紧张,后心里涔涔一层冷汗,她精通棋局,自知有了怯意便是输了一步,暗自咬牙,起身笑意慵懒的勾上他脖颈,身上遮蔽无声滑落,露出大片肌肤,她直直盯着他,快速调整语速,扬唇笑道:“说起来,临观是第三次见到大人。”她不放松他神情丝毫,笑道:“大人可有印象?”他整个身影都在阴影里,神情却是看不真切,他大手探到她肌肤上,惹得她身体猛然战栗,只听他带着兴味的声音低低的撞到耳边:“是么,臣并不记得。”他修长的指探到她胸前,她身子微的一颤,脑中也只一句,他竟没有认出她。
一时怔忪,倒不知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点。
隧漫声掩饰,似恼似嗔:“只怕大人的目光都落到昭阳姐姐身上了吧。”她似在玩笑,语气拿捏得却是恰到好处,那分淡漠一点一点的在口齿渗出来,似是难以摆脱的网丝,一下一下把他缠住,让他无法不在意。
他讶然挑眉,戏谑开口:“漫儿怎知我的目光不是落在你那里。”
许是那分亲昵的称呼,让她一时难以分辨话,微微出神中却猛然被他推到床壁之上,“嘭”的一声,撞得脊梁生疼,她细微轻呼湮没在他炽烈的吻里,他分开她的双腿压抵上来,迫的她低低吐了一口气,他修长的指抚上她的脊背,似火如炙,引得她阵阵颤栗。他的唇顺着她精致下巴滑到她修长的颈上、丰润乳间……
她身子陡然一颤,体下传来撕裂般的痛,干涩而强硬的摩擦,疼的她弓起脊梁,倏地抽了一口冷气,耳鸣中脑中茫然一片空白,整个身子都在瑟瑟战栗,她难以喘息,残碎的声音已从口中溢出,顿觉屈辱万分,死死咬唇,恍惚中他眉梢似是挑了一下,眸光中有笑意迸出来,似是蓝宝石的璀璨光晕,袭的她微微眩晕,他却加快了动作,双腿被他抬成一个肆意迎合的角度,只觉身后床壁剧烈撞到脊梁骨节上,阵阵磕痛,那床壁却似散了架一般的疯狂乱响……
庭中开的正好的木兰花,簇簇压了满枝,忽一阵狂风席卷,那含苞待放的稚嫩花瓣枝头颤颤,终如雨落下,化作一地残红。
痛极的那刻,撒花的鲛纱帐轻飘飘的浮起又落下,苏合香拢成团旋转着吞吐出来,幽幽的,那人冰冷的唇贴在她耳边渗出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笑:
“漫儿你,不过一只供人解闷的金丝雀。”
锦红帐里金枝蔓缠的锦衾上处子血殷红一片,似是秋日里凝着冷霜开放的满庭芳华,娇艳下泛着冰冷的亮白寒光,触目犹似缠人的梦魇,殷红烙在心头,怎样也挥之不去,她忍不住别过头,长裾曳地,行走亦是无声,乏力穿过内室,身后有人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她似是觉得冷,惶惶的紧紧攥住领口,侍女已端着药等在一旁,她虽早已料到,心里还是蔓延无边的薄凉疼痛。
由不得她多想,仿佛多一分迟疑便是多一分认输,她倔强的端起一饮而尽,凉而浓烈的稠液缓缓滑过喉管,沉沉落下去,似是一声呜咽的悲鸣。随手将药碗掷到托盘上,她缓缓抬指用力拭去唇边还残留着的药液,拨正发上微微发颤的簪坠,回眸莹莹而笑:“大人,债务已还,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那笑容如夜里璀璨开放的梨花,照亮了庭院,炫目的让他微微失神,微怔间,她已决绝转身投入黑暗中,犹如一只展翅而去得凤蝶,绚丽夺目。他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满地残红宫锦污 (十)
“啧啧,这位帝姬倒是干脆。  ”
庭院深处,有三人撩了柳条走出来,一人黑衣,眉目倒是普通,却不苟言笑,面容不见任何表情,唯见耳垂上一只小小银环,在暗夜中亮如星辰,另外两人却是可笑,一瘦一胖,一高一矮,那瘦子一双小眼亮如黑豆,上唇两撇小胡,方才说话的便是他,那胖子却不是中原人,高鼻梁深眼窝,眼睛并非蓝色,却是浅棕色,胡人之中,眼眸湛蓝的才是正统的王族血统,且浅棕色眼眸的胡人对蓝眸人有着天生的畏惧和臣服感,也因此,古夏国王族的统治,盛久不衰。,
赫连瑜只是不语,任由侍女过来为他整理衣裳,侍女却是面红耳赤,垂首窃笑,他诧异挑眉,瘦子眼尖,指着他中衣领口下的一点红痕怪叫:“老大,领口。”
赫连瑜低头,才见锁骨左下方一处椭圆细密的齿痕,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深深扎进血肉力,竟咬出血来,可他竟丝毫没有察觉。
那黑衣人捏着下巴沉思:“看这情景,一年也难以消去痕迹。”他顿了顿才道:“这临观帝姬,不容小觑。”
瘦子嘿嘿奸笑:“老大只怕太过尽兴,连那位帝姬何时咬得也不自知。”他连连感叹:“到底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赫连瑜闻言,淡淡扫过来,唇角掠起细微的一点细纹,却吓得那瘦子立即噤声,那胖子倒是好奇:“二哥,那女人也不过在咱们大哥身上咬了一口,怎就不容小觑了。”
瘦子一锤敲到胖子头上:“笨蛋,中原的女人未婚失贞是要被浸猪笼的,更何况皇宫里。”他捏住一根柳条,继续道:“若是咱们老大将这消息透漏给宫里,那这帝姬……”他微微一握,那柳条“啪”一声折为两端,瘦子转着眼睛嘿嘿笑:“所以这帝姬咬上这么一口,就相当于抓住了老大的把柄,帝姬与朝臣私通,那可是大罪,所以咱们为了自保也不能拿她怎样。”他笑着说完,犹觉不尽兴,两眼一转,嘻嘻道:“这女人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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