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凤(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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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凤(手打)-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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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飞怒气上涌:“明抢不成!”
汉子哈哈大笑:“爷不要,咱们就自己消瘦。”
洪飞正在踌躇,忽听一清朗笑声:“要,怎么不要。”洪飞幡然回首:“公子,岂能涨了他们气焰。”
却见她负手立在车上,白衣胜雪,只如天人:“给他们,此人值一百两。”
那男子面上轻微的惊愕闪过,遥遥看着她,半晌好看的薄唇缓缓弯起一道妩媚弧度:“主子真是好眼光,奴才保证,主子会认识到何叫花钱花的物超所值。”
  
听安万善吹筚篥歌(十五)
“主子~~”
那男子蛇一般钻入车厢,便被洪飞一手拎出来,洪飞声音响如洪钟:“公子,这人一身脏污,莫让他染脏您的袍子。 ”男子咯咯直笑,对着洪飞耳畔吐气如兰:“爷想让奴才陪您就早说,何必找这些借口。”他环顾四周,垂眸低笑:“在车上做,倒也是另一番情趣。”
洪飞面上真白真红,忍了许久才没把捏紧的拳头挥过去,唯闻车内上官漫一声轻笑,洪飞顿时面红耳赤,使劲甩甩缰绳:“坐稳了!”
马车弦一般冲出去,只将那男子摔了个跟头,半个脑袋载进车内,粗布印染的帘子,扫的眼睛直疼,有人缓缓将那帘子挑起来,唯见车内灰暗,一美貌少年略含笑意,问他:“你叫什么?”
他怔了怔,那种地方的名字,在这人面前提起突就觉得可耻,不待他答,上官漫略略蹙眉:“罢了,我要你将过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名字自也要换新的。”
将过去……忘掉么?他倒是求之不得。却听她道:“名字由你自己定,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
他不禁轻声喃喃:“为什么?”为什么是他,这样下贱廉价的一个人。上官漫微笑:“因为,我需要你一件东西。”
“呵。”原来如此,他撑起身子,欲要靠上去,却被她闪身躲开,眸光冷凝:“我既已让你忘掉过去,自不会让你做与过去同样的事。”她顿了顿,缓缓开口:“我许你一生富贵,要你一世忠诚。”
室内一声清脆童音:“来了!”
帘幕一番,一青衣长袍男子徐徐步出,乌发束起,露出一张清爽好看的面容,在她面前站定,撩袍跪地叩首:“返影叩见公子。”
小五牵着胡子双目憧憬:“返影哥哥长得好好看。”小三哼道:“这有什么,我长大以后比他更好看。”小五转脸对着胡子捂唇偷笑:“哥哥就会说大话。”
小三正要发作,便听上官漫问道:“可识字?”
返影嗤笑:“那种地方出来的人,还是识得几个字的。”
“下棋呢?”
返影怔了一下:“略懂一二。”
上官漫略略颔首,道:“不必拘谨,来到这里自是如到家里一般。”小三忙插嘴:“就是,你那样子,像是主人能吃了你一样。”
返影却笑眯了眼,爬到上官漫跟前一把攥住她纤手,妩媚笑道:“我倒是盼着主子吃了我。”上官漫还未有所反应,只觉一阵风过,洪飞大力将返影推开,龇目道:“你给我规矩点!”返影软软躺在地上,撑着下巴直笑:“小飞好生粗鲁。”
小飞……小三和小五捂住肚子直笑,洪飞沉了脸,瞥了返影一眼,有气无处发泄:“公子,这人当真能担当大任么?”
上官漫甚觉愉悦,亦撑了下巴,盯着返影的脸笑道:“他生得这么好看,自然当得。”
返影忙又爬过来:“谢主子夸奖。”还未挪动一步,洪飞大步挡于上官漫身前,略略担忧:“让他代替主子坐镇,卑职无异议,可若碰上对手,如何是好。”
上官漫抬眸看他,洪飞难当她目光,不自觉垂眼,她才道:“经此一事,我不能再遮面与人对弈,又不方便抛头露面,只能让返影替我,若遇上敌手……你将后面那墙凿空了,用插屏挡住,我在里面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到时予以指点,返影自然知道如何应对。”
洪飞尚有踌躇,上官漫不耐打断:“好了,此事已定,送我去奉贤楼。”举步欲走,突又想起来:“宅子的事怎样了?”
小三忙答:“听了主子的吩咐,尽量离得棋社远些,终找到一处,原来的主人曾是朝廷大户,后来没落了,便抵了房子,正好让爹爹寻见,他请了看风水的先生去看,今日便能有眉目。”
上官漫点头,这才去了,却闻小五一声惊呼:“胡子……”一团雪白闪电般尾随上官漫而去,哪里还看得见半分影子。
寒爷远远便亲自带着众人迎下来,十分亲昵牵了她的手,笑的亲和无害:“公子能来,实在是我等荣幸。”她不着痕迹抽出来,他却握的紧,顿时蹙眉,寒爷倒似没有察觉什么不妥之处,正欲引她进去,突觉有什么东西拽他下摆,不禁低头,却见一只蓝眸白貂恶狠狠咬住他的衫子,凶光大冒。
上官漫突就觉得赫连瑜送她这只畜生还有点用处,佯问洪飞:“怎么把它带出来了?”
洪飞瞥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道:“跟了一路了,卑职不忍心,就将它放到车上,谁知它自己跑了出来。”上官漫顺势甩开寒爷,弯腰抱起白貂,笑道:“畜生无礼,还请寒爷海涵。”
寒爷若有所思盯着那白貂,只得笑:“无妨。”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楼,众商家只当上官漫是寒爷新宠,纷纷前来寒暄,进了雅间,却不自觉让出位子,众人坐定,唯剩了寒爷身边的一个位子,上官漫无奈,只得坐下,唯见寒爷身边的上座空空如也,不禁纳闷,竟还有什么要紧人物没来么。
正在沉思,忽听雅间外一阵喧哗,众人忙又起身相迎,寒爷率先走在前头,一人蓝底绣金的长袍闲闲入内,青瑞杜明随侍左右,室外浓浓烈日,驱不散他眸中浓浓疏冷,定定落在人群之中,掠起半抹慵懒笑意。
寒也亦是身长玉立,优雅有利,两人在那一处一立,只恍若进了蓬莱仙境,两人落座,众人才敢坐下。
赫连瑜并不看她,与寒爷详谈甚欢,时不时传来愉悦笑声,上官漫在一旁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众人望过去,三人皆是人中龙凤的样貌,不禁暗暗赞叹,时辰久了,唯有众人面面相觑,这……这氛围,总觉有些怪异呀!
  
听安万善吹筚篥歌(十六)
酒场之上,莫非敬与劝,觥筹交错中,潜移默化的协商已经无形达成,商会对她的友好,寒爷已经给她一个极为肯定的答复。 
自此以后,她大可以安安稳稳在这里立足生根,待她羽翼丰满,任谁也挡不住她!
几个掌柜仗着胆子前来敬酒,她含笑端了酒,余光唯见被众星捧月一般的赫连宇瑜端着白玉酒盏斜斜瞧她,想是因为喝了酒,深睫之下,眸子湛蓝迷离,却带着戏谑,似是等着瞧她喝醉的样子。
她漠然转眸,只将目光专注落到面前敬酒的掌柜脸上,那抹蓝色却影子一般在眼前晃来晃去,只闻那掌柜笑道:“日后还请公子多多拂照。”她不记得是哪个掌柜,只是笑:“您客气了。”端住酒盏双耳欲饮,却一白袖隔挡开,寒爷温润声音近在咫尺:“顾公子体弱,只怕不胜酒力,我代她喝了就是。”歪了头只在她耳边低语:“姓李,是瑞金珠宝行的掌柜。”离得太近,只觉他气息喷吐到耳畔,拂的发丝微动,带着暖暖的湿热,她莫名觉得发烫,突又觉一道目光从她身后射来,颈上涔涔发凉,微微便是一怔,寒爷顺势从她手中接过酒盏,扬首喝尽,李掌柜受宠若惊,激动之下只将酒洒出许多来,那几个掌柜纷纷饮了,自此,便再也无人敢来敬她。
寒爷都亲自为她挡酒,谁敢!
心中不觉对寒爷有所改观,这人,倒也极是体贴,只是,她并不想受他护佑,两人虽已达成共识,可她再不想依靠任何人,这条路上,唯有她自己。所以,他的情,她不领。
独自斟了酒起身流连各大掌柜间,倒惹寒爷眉头一蹙。她天资聪颖,又极会察言观色,不消一刻,已于各大掌柜打成一片,赫连瑜歪着头瞧她,一身白衣无暇,少年笑语妍妍,从容如画,不过几年,那眉宇间的青涩,已经悄然不见。
当真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连饮几杯,脚步已经虚浮,她面色如常,旁人倒是瞧不出来,趁着众人又去敬赫连瑜和寒爷的空当这才推脱离席,洪飞在外抱着白貂只在她肘上一扶,语气担忧:“殿下……”
她摆摆手:“无妨,我去透透风。”连走几步,洪飞欲跟上,她频频挥袖,洪飞只得在原地等她。
开了窗,清风徐来,脑中才几分清明,只闻身后有人轻笑:“漫儿当真不胜酒力。”
回眸,赫连瑜提着酒杯立在身后,依着雕花廊壁慵懒瞧她,她蓦然有些恍惚,这情景,何等似曾相识。
到不知,现在的她,在他眼中,是那宫内华装逶迤的临观帝姬还是那年乔装少年的不谙少女,抑或,都不是。
不禁微笑:“都言大人铁面无私,竟不想与寒爷有所勾结,传言果真不可信。”
“勾结?”他讶讶挑眉,似觉这个词语十分有趣,他目光似笑非笑瞧着她,倒似在轻轻咀嚼这两个字,她蓦然觉得他脑中想着些龌龊念头,面上顿红,大恼转过脸去。
只闻他笑道:“怎不知我实乃是为漫儿而来。”
却有风自窗外灌进来,吹得她顿然清醒,一直都知道,他对她有企图,可到底是什么,却是怎样也看不透。她转过脸去瞧他,笑得百媚横生:“那么大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她推窗而起,双袖如翅,似是一个扑入他怀中的姿势,他挑眉瞧着她,她已双臂已攀上他双肩,乌发带着珍珠色泽流淌肩头,鼻底皆是她如兰甜香,他瞳孔蓦然转深,捏着酒盏的指微微一收,只觉她气息拂在耳畔,含着笑低语:“只怕大人什么也得不到。”唇瓣柔软,暖暖贴在耳上,他指节微顿,下一刻,耳垂剧痛,他身子蓦然一震,她已抽身离他几步,头也不回离去,这光景,也不过片刻,确如梦境一般。
他依旧立在那里,抬指轻轻一捻耳垂,笑了。
再次入席,众人微醺,端着酒杯笑言:“顾公子出去以后,赫连大人也离了席,还以为二位到别处聚了去。”上官漫笑道:“在下不过一介草民,那来那天大的颜面。”众人哄笑,须臾,赫连瑜也从容入室,众人忙涌上前去,有眼尖的瞧见他耳上齿痕,拍马笑道:“大人艳福无边,不过片刻,便有女子投怀送抱哇。”
赫连瑜听着倒十分受用,有意无意扫过上官漫,笑道:“内子野蛮,叫诸位见笑了。”
众人一时有些呆愣,从未听他娶妻,怎会称之为“内子”,然在所诸位都是商场老手,自知不该问,见赫连瑜心情似是不错,便哈哈大笑,却不见席上官漫陡然面红。
他暗笑她野蛮,竟还称她内子?!
不禁蹙眉冷冷瞪过去,赫连瑜遥遥立在人群之中,似是并未瞧见。
她垂眸,竟有一丝失落一闪而逝。
寒爷目光深邃,笑的意味深长为她布菜:“公子这样瘦弱,该多吃些。”
她只觉他那目光似能将她看个透彻,却温雅回笑,亦是夹了菜:“寒爷日理万机,更应多吃才是。”
寒爷笑意欲深,问的漫不经心:“看公子举止,应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读书求官,反倒从了商?”
她轻笑:“在下倒也想知道,寒爷气度非凡,又何以与在下一般?”
这话,回的八面玲珑,抬高了对方,又避重就轻的把问题踢回去。
寒爷笑的颇是愉悦。不经意扫见赫连瑜朝这边漠然扫过来,眉心隐隐一动,寒爷垂了眸子抿一口酒,再抬眼,有蓝影缓缓朝这边行来,他笑道:“公子哪里话,公子似于赫连大人关系不浅,以后倒要仰仗公子。”
她微微一诧,寒爷此话不合常理,难道有什么陷阱引她?谨慎答道:“寒爷抬举在下了,在下与那位大人素不相识,还要请寒爷引荐才是。”
重重一声,只觉桌面微微颤动,蓝底绣金的袖子蓦然撑在她身侧,露出指节修长有力,她身子微微一僵,周身只闻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赫连瑜俯下身来凑在她耳边,声声冷如魔音,只闻他低笑:“公子想要与我亲近,哪里还需寒爷引荐。”重重握了她的手腕,也不理房内众人,只将她踉跄拉出去。
  
听安万善吹筚篥歌(十七)
他的指强劲有力,铁钳一般钳在腕上,身后洪飞快步跟上来,杜明快步如飞,最先挡在洪飞前头,青瑞晚一步上前,双手背握,跨步与杜明站在同列。 
洪飞瞪眼如铜铃,却是无可奈何。
以他的官衔武功,不足以与刑部尚书的近侍对抗。
两人已出了酒楼,她拧腕蹙眉,只是笑:“大人这般,不怕有失身份么?”他猛将甩到墙上,力道之大,一时让她头晕目眩,尚未喘息一口,薄荷清香袭来,他撑臂将她圈在臂弯,嗓音在她耳畔低低如醇:“原来我与漫儿素不相识。”
他的唇离得极近,似是稍一动弹便会贴到她耳上,她僵着脊梁垂眸微笑:“在下与大人不过见过几面,算不得熟识。”
“唔,是么?”他恶意凑近了些,气息炙热喷到颊边,只觉他声音低柔,却震得耳膜嗡嗡直响:“那是谁,在我府里过夜,第二日连个谢字都没有。”
不知是否是她多想,只觉他重重咬住“过夜”二字,蓦然燥热,情不自禁捂住腰后,那抹齿痕早已消失,这会却似仍在那里,脑中纷乱,似是看到一人修长食指滑过腰线,缓缓俯下身来,顺滑黑发散落肌肤,带着些微凉意,芙蓉帐映着那人低头的俊美侧影,唯见他低头光裸肌肤上重重一咬……她身子猛地一颤。步子凌乱撤身远离,恭敬弯腰施礼,遮住她瞬间变热的脸颊:“多谢哪日大人收留之恩……”
他闲闲挑眉,只是笑:“现在才道谢,怕是晚了。”
她气结,抬起眼来瞪他,洪飞远远瞧不真切,想来极是担忧,便问:“公子,可要卑职送您回去。”这一句,只如冷水兜头浇下,瞬间清醒,她身穿男装,光天化日之下,他自不会对她怎样,她自也应做现在这个身份所做的事,终究镇定下来,笑的极是诚挚客气:“实在是在下的疏忽,改日必当登门谢罪,以后还请大人多多拂照才是。”
这样疏冷有礼的客套语气,最是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上官漫微噙了唇角,心中莫名畅快,气死他!
赫连瑜低哼一声,眼神果真冷得可怕,只觉两人之间氛围似能让人窒息,他深深瞧着她,忽而竟笑了:“对待漫儿,我自然会好好拂照。”
好好的一句话,在他薄唇里吐出来,总是有让人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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