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拂袖而去。
紫薇摇摇晃晃站起来,他前脚走,她后脚就摸着门溜了。
留下小二摸着被打红的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
这是唱的哪出戏?
怎的他成了牺牲品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缘来是她
公子裹着寒气,带着怒火走出了雅间,站在外面经风一吹。霎时,他的脑子就清明了,狭长的眼眸飘过一双狡黠的大眼。
“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zhui'
不同的身影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一会儿是跃入水里救人的身影,一会儿是在醉香楼的飘渺仙音,一会儿置身在难民中,以一种博大的胸怀,对受灾的难民拥有悲悯之心。为安置难民奔走呼号。
一个江湖女子,小小年龄就懂得关心百姓疾苦,仅凭这一点就令许多男儿自叹不如。
雅间里一双油污的小手,挥挥袖子、擦擦嘴、不拘小节的江湖女子的形象,为何粗心的把豪放看成粗俗。
一双油污的小手在他眼前晃荡着。
“哦,这个小女子,差一点被她蒙骗过去了:呵呵,有趣。
手无意间触碰到了腰间的玉佩,取出玉佩放在手中反复把玩着,唇角流落出迟到的微笑。
他明白了,为何她这样做?雅间贵贵公子!不就是在试探持有玉佩的主人是贵公子?表明她开始怀疑他的真实的身份,她在酒楼里寻滋闹事就是想激起他的怒火,露出真面目。
愿者上钩,他真的甩袖一走了之。
醉醺醺的眼眸此时恢复了常态,一双游戏人间、略带醉意的灵动的大眼,保持着最后的清醒,望着甩袖而出的背影,小手捂着樱桃小口,发出了嗤笑声:雅间贵公子,雅间贵贵公子,被一双油污的小手吓跑了。
这个满肚子弯弯绕绕的小女人,真是有趣,上次带着她从醉香楼里冲出来,逃出了崇拜者的围堵,带她上街去买桂花糕,走了半天,没看见卖桂花糕的影子,被她中途溜了。
她像个泥鳅一样说溜就溜,随时会在他的身边悄无声息的溜掉,说出去真是令人发笑。
她好像是他命中的克星,知道他有洁癖似的,换了一种招式,采取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小伎俩轻易就勾起了满腹的怒火,甩袖离去。今日如此不冷静,被一双油乎乎的小手蒙蔽了眼睛,模糊了心智,也许是这双油手破坏了心目中美好倩影,令他无法忍受吧?
他自怨自叹、自圆其说着。
急步赶回酒楼,除了小二在打扫雅间以外,别无他人,果然小二告诉他,他前脚刚走,她后脚悠悠晃晃的出门了。
他忙问小二:“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小二指着侧门,告诉公子:“她往侧门走了,估计没有走远,公子去追敢,还来得及。”
公子一听,马上退出去,经过隔壁雅间时,突然,他有一种冲动,想进去看一下。
进到雅间四处扫视,桌上四碟小菜和一碗饭没有动,当时雅间的客人点菜和上一碗饭,明显是做样子。
细长的眼眸落在冒着热气的一杯茶上。
哦。明白了,喝茶才是真的,此人为何不到茶馆里去喝茶,专门挑选雅间喝茶,他想干什么?
饭菜摆在这里一口都没有动,看情形是掩耳盗铃、掩人耳目的,真的是隔壁有耳,借此在这里偷听。
他走到墙边伸手敲敲墙壁,敲得咚咚响,中间用一块木板当做墙壁把雅间隔开,木板外面刷一层白灰,进门抢眼一看就是墙壁,木板做隔音板,根本就不隔音,他们在里面谈话的内容隐约的传到了雅间,如果武功修为比较高的人,完全可以凭着过人的听力,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是谁躲在这里偷听他们的对话,想干什么?
幸好他一句话都不曾说,就是怕言多必失,误事。
难道与她有关,她是什么人?为何值得人们关注?
他又转到雅间,打量着她曾坐过的椅子,久久不舍离去
一双清亮的大眼,像清泉一样,沁入心脾,一双油腻腻的小手摆在眼前晃动着,遮住了一双狡黠灵动的大眼。使他的心神阵阵抽紧,破坏了心中女神的仙姿,他早就想抽身离去,可那缕若隐若现的幽香令他心神异常波动。
他耐着性子寻找那缕缥缈的幽香,小二陆陆续续的把菜都上上来了,菜香很快掩住了那缕淡淡的清香,没一会儿,小二把酒拧上来了,酒香和菜香混合在一起在雅间持续的飘香着。
当他还想再仔细辨析时,她凑到他的面前给他擦拭衣袍上的油腻,雪白的脖子里渗出了幽香。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去感受时,见惯了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粉黛佳人的他,何时见过一双油手在他眼前晃动,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这双油污的小手准备往他身上扑,污染华贵的蚕丝面料的衣衫
经此一闹,酷爱洁净的他终于忍不住,恼了,拂袖而去。
这个小女人,这个小女人,可恼。
站在雅间里。
那缕清香,沁入心扉,久久弥漫在雅间。不肯散去。
一位清新淡雅,天然去雕饰的白衫佳人跃入眼前。
淡雅清新的幽香怎可来自一个粗俗不堪的女子,一个粗俗的女子如何拥有一颗悲悯之心去拯救苦难的众生。
突然,心里一动,大脑像开了窍一样,一些不曾打通的环节,霎时都通畅了。
醉香楼里的清新曲调的哼唱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缕宛转轻柔如天籁之音的琴声在脑子里回荡,琴声以流畅的旋律和清澈的音乐,带给人们山水田园风光的奇妙。一种超然,舒缓的琴声给人们以强烈的心灵震撼。
这种美妙的音律不正是上次他从京城出发,经过一个山涧所听到的旋律吗?
他沉醉在美妙的音乐中流连忘返久久无法忘却。
人生如歌歌为心声,品歌如品酒,曲声在心中回荡,真的很庆幸。
酒可误事,让她多喝了几杯酒,撕下了刻意的伪装,无所遁形的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清新的歌曲勾起他青春的记忆!在心里千百次的想象着,天然去雕饰的你该是如何令人难忘,虽然从来不曾相识,可那缕缥缈的仙音却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永生难忘的四个字,抹不去那丝记忆,从此他在民间到处听歌听曲,甚至纡尊降贵到青楼寻找那缕化解风尘的音乐。
甚至不惜血本的买下青楼,打赌引得缥缈之仙的来临,当他寻到那缕缥缈的仙人仙姿仙音时,那种喜悦是无法掩饰的。
只是机缘不巧合被她溜掉了,这样的女子,怎可是庸俗之辈?
这个小女人,哎!这个小女人?
原来是她!
缘来是她!
这个小女人,哎!这个小女人?
该拿她怎么办?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是他心仪的人。
公子又气又恼、哭笑不得的哼哈着、懊恼着、自责着。
提气疾走几步,赶到侧门后园,发现后园的小门是半掩着,已空无一人。满满的心突然塌陷了一块。
他懊悔的暗咒着:“调皮的小女人,下次抓住你非要把你用绳子捆住,看你往哪里跑?把你的伪装撕下,看你是否还骗我?”
他愤愤的做了几个下次再见面的设想,又恨又恼的往前面寻去,她一个半醉的女子不会走多远的。
寻了半天也不曾看见她的身影。
咦!到哪里去了?
一双乌黑的眼眸暗沉下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使计逃脱
紫薇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拉开门,刚出雅间,经过隔壁的雅间,她就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抱起,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浮动的心立时安定下来。
她勉强睁开朦胧的醉眼,凭着最后的一丝清醒,躺在温暖的怀抱里:紫薇喷了一口酒气,舌头有些打卷:“我,我把玉佩还给了公子,快走。”'zhui'
大脑笨拙的转动了一下,似是清醒了些,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侧目问他:“你怎么来了?”
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一直守在你身边。”醉醺醺的大眼闪过一丝不信,他微微笑了笑,也不解释,只是把她的头往上托了托,让她躺得更舒适,柔声哄着:“累了,歇息吧。”
温热的气息吹拂着眼睫毛颤了颤,温柔的轻语像吹眠曲使她的眼皮上下直打架,沉重的再也打不开了。
紫薇又累又乏,酒劲上来忍不住打了个酒嗝,头晕沉沉的,窝在臂弯里一歪,眼帘阖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个多事的小女人,累坏了。”狩琪温柔的目光落在满脸酡红的娇俏的小脸上。确实,他没有说谎,他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今日一早他出府把账册送到王府里去,事情办完后,打道回府,他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马车刚驶过一座商铺时,无意间听见车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他掀开车帘,转头朝外面看了一眼,远远就看见一抹雪白的娇俏的背影,混在一群难民中,不知说什么?
他一愣,就叫车夫自己先行回府,他自己下了马车,抬腿刚走了几步,就看见紫薇转身进了玉器店,他没敢惊动她,就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在旁边守候着这位多事的小女人。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几位壮汉出了玉器店,往难民那里走。他一激灵从石头上站起来,隐身在梧桐树下,悄悄的观察着,黑眸熠熠闪亮:果然,正主子要来了。
一位冰蓝衣袍的贵公子摇着扇子,从玉器店的后门缓步迈出,朝她走过去,在他的暗示下,京城的难民很快就得到妥善的安置。
难民跟着一位估计是领事的人走了以后,冰蓝公子拉着紫薇的小手往酒楼里走。经过梧桐树,他没有发现一双怨恨的眼眸射向他。
高大的身躯缩身隐在梧桐树下,乌黑发亮的黑眸狠狠的盯着大手拉着小手进入酒楼。不知何时一抹残阳打在他的身上,他浑身燥热起来了,觉得口渴,尾随其后在他们的隔壁雅间坐下来。
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上楼,哈着腰问:“公子,要上什么菜,小的马上上菜。”
狩琪一连喝了两杯茶,才压住心中的那团火,使干涩的喉咙舒适了,他放下杯子,小二趁机问:“公子,本酒楼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你要上什么菜,请你点。”
说完,眼前就被一张菜单给罩住了,狩琪想了想,随便指了几个菜,小二乐颠颠的跑下楼。扯着嗓子叫着:“牛肉一盘、油炸鱼一盘、红烧排骨一盘猪肉炒辣椒一盘。在上一壶茶。”
菜很快就上齐了,小二在一边伺候着,这时,他就听见隔壁的雅间断断续续的嚷着要喝杜康酒。
狩琪不悦的暗暗骂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知不知杜康酒的厉害?”
凡是爱喝酒的人都知“杜康造酒醉刘伶”的故事。
杜康酒名声大振,来源于一段趣闻,传说杜康在白水康家开了一个酒店。当时酒店生意不好,他就使计在酒店门口贴上对联招揽生意。
刘伶是东晋时期“竹林七贤”中的一位名士,以饮酒闻名天下。一天,他路过此地,看见酒店门上贴着一幅对联:“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盅海底眠”。横批:“不醉三年不要钱”。
刘伶看了,不禁哈哈大笑,心想:我这个赫赫有名的海量酒仙,哪里的酒没吃过?从未见过这样夸海口的狂人。且让我把你的酒统统喝干,还不给钱,看你还敢不敢狂?
接着,刘伶进了酒店,杜康举杯相敬招待客人。谁知,三杯杜康酒下肚,刘伶只觉天旋地转,醉倒了,他跌跌撞撞地回家去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
三年后,杜康到刘伶家要酒钱。家人说:“刘伶已死去三年了。”刘伶的妻子听到杜康来讨酒钱,又气又恨,上前一把揪往杜康,哭闹着要和杜康打人命官司。
杜康笑道:“刘伶未死,是醉过去了。”
刘伶妻子将信将疑随杜康到了墓地,打开棺材一看,刘伶醉意已消,慢慢苏醒过来。他睁开睡眼,伸开双臂,打了一个大呵欠,吹出一股喷鼻的酒香,得意地说:“好酒,真香啊!”
自此两人就成了好朋友,经常饮酒作乐,赋诗吟对。死后两人也要葬在一起。
狩琪听了此故事以后,曾到此地去看过,在杜康墓对岸,小溪之隔,便是刘伶之墓,石砌而就。
狩琪轻轻吟着:
“天下好酒数杜康,酒量最大数刘伶。”
“饮了杜康酒三盅,醉了刘伶三年整。”
狩琪回忆着杜康酒的传说,听着隔壁雅间嚷着要喝杜康酒,心里不禁犯愁,暗暗低咒着:“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他皱着眉毛,瞧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黑眸闪过一丝亮光,对侯在一边的小二招招手,小二乖巧的凑上前,张口想询问公子需要什么菜?
狩琪用手指压住唇瓣,示意小二不要吱声,悄声对着小二耳语了几句,小二马上心领神会的出门了。
果然,没一会儿,紫薇就与小二闹起来了,要砸这个酒楼,指责他们卖假酒,冰蓝公子认为她胡搅蛮缠,一气之下甩袖而去。
公子前脚出门,他后脚就溜进去,趁机带着紫薇脱身了。
狩琪抱着她快速穿越走廊,行进到走廊尽头时,眼角擒住了门外闪过一抹冰蓝的衣袍,他抱着紫薇心里一紧。往旁边一闪,紧贴在门框上,屏住呼吸,注视着冰蓝衣袍的移动。公子扫视着四周,往他们躲藏的地方移步。
他的身子往后一靠,突然,门自动打开一条缝,从门里伸出一双手,拽着他的袍袖往里拉。
他悬起的心再次提起:“糟糕,前有狼、后有虎,今日恐难度过此关。”双手横抱着紫薇,抬起左腿向后一扫,瞧着一个空挡跃入门后。
一个压低的声音及时响起:“公子,是我。”
悬起的心才落到原位。他从门后闪出来,瞪了紫杉一眼:“你怎么像向阳那样,毛毛躁躁的做事也不多思量,吓了我一跳,火烧眉毛还开玩笑?”
袁野从另一边门后探出半颗脑袋,紫眸闪了闪,用嘴朝外努努,伸手压住自己的唇瓣:“嘘,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
他打开窗户轻轻的跃到外面,落地以后接过紫薇,狩琪也跟着跳出来了,七拐八绕来到了最偏避的一间房里,打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紧跟着进去了。
袁野随手把门阀落下,拍拍手上的灰,轻吁了一口气:“好了,这里最安全。”
此时夜已经来临,天已经黑了,屋里一片暗沉,袁野摸索着走到窗台上,燃起了一只蜡烛。
霎时,屋里晕亮起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公子交易
狩琪默默的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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