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伯退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黑衣,闪身出去了,来到马棚里,从马车上解开枣红马,骑着马离开了客栈。
来到郡主府,他隐身在郡主府的树林里,通过树丛悄悄观察着郡主府的一举一动,临近中午,他就发现郡主府有些异常,下人驾驭着马车离府了,他尾随着马车来到了集市。看见下人购买了大量的货物搬上了马车,,
然后,他们拉着马车,又来到店铺去购买其它的日常用品,郡主府下人购买的货物,有吃的,用的,穿的,还有一些女子的手纸。
下人在挑选物品时,都是一些小巧玲珑的物品,这些物品便于携带方便,适合出远门,购买的日常用品,足足可以使府里使用一个月以上。
管伯是陆府的管家,在陆府当家理财是一把好手,平时,他就把陆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有条不紊,每月的进出开销他都算得很准,凭着管家的经验,他认为有一些日常用品京城里到处都是,可以不买,买回去也是多余的,还囤积在仓库里占位子,不划算。
他看着一车车的货物,觉得郡主府今日购物有些违反常理,太疯狂了,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咦!郡主府疯狂的购物是否暗示着镖师的话是对的?
郡主在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启程!
“呵呵呵,有趣,被老夫看出了破绽。”老于世故的管伯通过下人疯狂的购物的,猜测出了郡主可能近日出府远行。
于是,他每天早出晚归躲在树林里,注意着郡主府的动向。猜测郡主何日启程。
管伯和月月在客栈里连住了三天,第三天天麻麻亮,他就穿上一身黑衣出去了。
今天管伯来的比较早,路过街上的一个炸油条的摊点,油炸的香味扑鼻而来,诱使他口水直吞咽,他站在摊子前,摊主热情的召唤着他“客官早啊,过来吃几根又香又脆的油条吧,我的油条可是这个京城的一绝。”
他抬起头看看街上冷冷清清的,一些店铺没有开门,估计郡主府这么早,不会派人出来购物。
于是,他就坐在摊点上,要了一碗稀饭,三根油条开始吃起来了。
一双精明的眼睛注视着前面的大道的出口处,只要郡主府的马车进入热闹的集市,必须通过小摊子,他随时结账跟随郡主府的马车前行。
油条刚吃完,天也亮了,街上的行人慢慢的多起来了,人们出门赶早做生意,没一会儿,街上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耳朵里充斥着讨价还价声。
管伯对街上的热闹的情景充耳不闻,眼睛只是盯着大路的出口处,按照前几天的跟踪和观察,这个时辰郡主府已经派下人出来采办东西了,现在,太阳都升起来了,还没有看见郡主府马车,他心里一沉:莫不是自己判断失误,今日郡主府不派人出来采办。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月月追夫(四)
管伯端起碗,呼呼啦啦几口把稀饭喝光了,伸手入怀掏出铜板,朝桌上一扔:“结账。”
“好嘞。”摊主将最后一根油条从油锅里夹出来,放在盘子里,撩起腰间的围裙,把手里的油擦干净,热情的过来,找出几个铜板,递给管伯:“一碗稀饭,一个铜板,三根油条也是一个铜板,一共两个铜板,找先生三个铜板。”
管伯跟摊主结了账,摊主满脸带笑送他上路:“先生,慢走,下次再光顾本摊位,免费送你一根油条。物美价廉,包你吃的满意舒心。”
管伯伸手把三个铜板接过来,揣进怀里,抬步走出了支起的棚子,这时,远远送来了风铃的叮当声音:“叮当…叮当……”
他停下脚步,循声望去,远远驶过来仪仗威严,车辆豪华的撵车,几十个人黑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腰佩剑鞘,分成两排守护在撵车旁边,护着撵车缓缓行进着。
撵车后面紧跟着二十几辆马车,马车上装满了东西,每一辆马车都是用帆布盖着,帆布鼓鼓囊囊的,被里面的货物高高顶起,看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一辆一辆马车满载着货物,从他眼前驶过,他默默的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八辆马车,估计郡主府的马车倾巢而出,这二十八辆马车装着的东西,是前几天府里下人,从集市上购买的日常用品。他们一股脑儿装上了马车。够百把人食用一个月。
撵车上挂着一个风铃,“叮当,叮当”风铃随着晨风不断摇摆着,发出悦耳的风之歌,给喧闹的街市增添了新的乐章。
一双犀利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他伸长脖子细细打量着豪华车队,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苦等了数日,终于有了结果,郡主南下一个月时间,就可回京。
向公子是郡主的贴身侍卫,郡主到哪里,公子必然跟在郡主身边走到哪里,找到郡主,就可以找到公子了!
“哼,这一次看你往哪里躲?抓住你一定要为小姐讨个公道,要么履行夫君的职责,与小姐完婚,如果你对不起小姐,老夫不会饶过你,老夫拼掉这一条老命,也会杀死你这个负心汉。”
一双寒眸在人群中到处扫视着,寻找着熟悉的艳丽的红袍,从前面看到后面,在清一色的黑色侍卫群里,没有搜索到熟悉的身影,不禁他有一些失望。
“藏头露尾的小人,看你藏得几时。早晚你都会露出狐狸的尾巴,到时老夫要你死无葬身之地。”管伯恨得怒骂着。
一阵叮当声过后,路上的行人驻足观看,看见神情戒备的一群侍卫,把撵车围得水泄不通,拥着撵车朝京城的方向行驶,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着:
“这个风铃是紫薇郡主撵车的象征,每一次郡主乘坐撵车,都是这一只风铃开道,大早郡主摆这么大的排场,招摇过市到哪里去?”
“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不窝在府里,与她的一群夫侍亲亲我我的,起这么早干什么?”
“撵车行进的方向是京城,王府就在京城附近,估计郡主带着夫侍入府向王妃请安吧”
“呵呵呵,笑话!郡主何时转性了,由一个恶女变成了一位孝女。清晨赶去给王妃请安?”
“人之初性本善,她再恶,对王妃还是孝顺的。十有**她这一趟就是回府给王妃请安,听说王妃有哮喘,秋季这个病最容易发作,瞧,二十八辆马车满载着东西,这些东西一定是郡主送给王妃尽孝道的。”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风铃开道,一路高歌引着撵车穿越闹市,管伯在人群中穿梭着,不动声色的跟在撵车后面,注视着撵车行进的方向,撵车穿过热闹的集市,拐过街角,避开人们的视线,朝京城相反的方向挺进。
此时此刻,他心里的迷茫逐渐消失,郡主招摇过市是障眼法,蒙蔽世人,使世人误以为她是带着夫侍回府向王妃请安,其实她是打着请安的幌子,避开众人的视线,南行下连城。
他马上意识到镖师的话也许是真的,皇宫无秘密。从皇宫里传出的消息有几分可信:郡主领皇命,南行下连城。
事不宜迟,他匆匆忙忙的掉转头,跑得集市买了一匹上好的宝马。快马加鞭赶到龙门客栈,把郡主的行踪告诉了小姐。
听到这个消息,连日来的奔波给小姐带来的疲劳和焦虑,全部一扫而光,艳丽的红袍在月月眼前闪烁着,使她心潮澎湃。她怀里抱着包袱,霎时,眼睛湿润了,她哽咽着:“管伯………!”就说不下去了。不知怎的,她有一些害怕见到公子。
“我的傻小姐,你还在这里发呆干什么?找到了郡主,就会找到公子,公子是郡主的贴身侍卫,必然会紧跟在郡主的身边。走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月月拧起包袱跟在管伯的身后,坐上了马车,踏上追赶公子的旅程。
这一路走过来,月月吃尽了苦头,累的腰酸背痛,她也没有吭一声,一直咬牙坚持着。
这一切都看在管伯的眼里,记在他的心上,管伯驾驭着马车,一路走来,心里无法平静。对公子的怨气冲天。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了,周围显得更静谧了,马车在颠簸不平的路面行驶着,管伯放慢了速度,降低马车颠簸摇摆给小姐带来的不适。
帘子被风掀开了,这时,吹过来一阵风,空气中混合着泥土气味,草木气味,灌进窗内。
看着窗外秋天萧瑟、凄凉景色的不断变换,听着野外不知名的虫鸟的鸣叫,月月心中都是薄薄的凄凉。情窦初开的月月自从遇上了公子,公子就成为她的劫。
她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的荒凉的一切,渴望见到公子心情更为迫切。
一张小脸露出来,随着马车的颠簸脑袋摇晃着:她的发簪歪斜着,一缕头发搭在脸颊上,她也懒得打理,女为悦已者容,,公子不在梳妆为那般?一股孤单那张憔悴的小脸,一股痛惜涌上来,他心疼的提醒着小姐:“小姐外面风沙大,把帘子放下来坐好,这一段路不好走。”
帘子高高卷起来,帘子的一角揉成一团,一只小手抓住帘子的一角,她探出半边身子,打量着一望无际的黄土地,除了他们乘坐的马车再也没有一个生灵闪现,她眼里闪过失望,再一次质问他:“管伯,郡主的车队怎么还没有看见?你是否走错了路。”
正文 第四七十章 月月追夫(五)
听着月月的再一次质疑,管伯也沉默了,他知道月月没有看见公子,内心备受煎熬,他何尝不是与小姐一样的心思,找一点找到公子,与公子有一个了断。让小姐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样的颠簸流离的生活,小姐何时品尝过?
管伯抬头看看天色,算算时间,郡主的车队是天刚亮就出府,来到闹市,太阳已经升出来了,郡主车队在闹市里招摇而过,临近中午才避开众人的耳目,离开京城悄悄的踏上南下的路程。
直到这个时候郡主的真实意图就出来了,她不是毁王府向王妃请安,而是领皇命奔向连城。
他默默的记下了郡主车队的路径,赶快返回客栈带着小姐拼命的追赶车队,已经奔波了一天,还没有看见郡主的车队,确实有一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按常理推算,郡主的车队十分庞大,随行的三辆马车,车帘关得严严实实,后面有二十八辆装满货物的马车,车队一字排开,占据了半条街,把行人和车马都挤到一边去了。
按照他们在街上行走的速度推算,大批车马的走得不会很快,必然是走走停停,郡主小孩心性,玩玩风铃,听听风之歌,一路拖泥带水游山玩水蜿蜒而下。
太阳西斜时,行到十里坡,
郡主被王爷和王妃宠爱有加,养在深闺,一定无法忍受颠簸之路,吵着在十里坡歇息,歇下来各种倦怠席卷而上,说不定他们会多待一会儿,公子在此侍候郡主。
恰好此时,他带着小姐追到了这里,看见公子,他就会上前替小姐理论,一切都会在他理论中尘埃落定了。
听着车队的滚动声,看着远处归巢的鸟儿,他的脸色沉了几分,他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真是天不从人愿啊!
怎么会这样?
哪里出现了问题?
一连串的疑问浮现在眼前,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哪里出了问题?哪个环节没有衔接上?”管伯不由自主低声嘀咕着。
透过敞开的窗帘,月月的视线从荒郊野外,移到了后背稍微有一些佝偻的背影,管伯的嘟嚷落在月月的耳里,她的心更凉了,小手紧紧的抓住窗帘揉成一团,眉眼间凝聚着一层哀愁,马车内涌动着一股悲鸣。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急剧震动着,周身被哀怨笼罩:“管伯,怎么会走错哪?”
听着哀怨连连的声音,管伯摇摇头,他也没有想明白错在哪里?他不知如何安慰小姐,只好紧抿着厚厚的嘴唇,眼里闪过阴霾。
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枣红马,枣红马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哀鸣,它奔跑了一天也没有歇息,还是无怨无悔的埋头拉车,枣红鬃毛随风扬起,突然,枣红鬃毛幻化成了艳丽的背影,刺痛了管伯的眼睛。
恍惚中,他扬起马鞭,朝着枣红马的背使劲的抽打了一鞭:“打死你个混蛋。”
枣红马仰起头悲惨的嘶鸣着,奋力的朝前奔驶着,枣红马的悲鸣感染了另一匹马,它也仰起头嘶鸣着,对枣红马悲摧的遭遇感到不平,对管伯提出抗议。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马车里响起了小姐的“哎呀”声:“小姐坐稳。”
说完,他眼睛眨了一下,眼前的幻象消失。看着枣红马背上的一道鞭痕,愣住了。心疼的伸出马鞭轻轻的抚摸着马的鬃毛,安抚着暴怒的烈马。
募然,他眼眸闪烁着:“哦,老夫找到答案了。”
原来,他疏忽了一个细节,细节决定成败。郡主身后一定有高人指点。
早上,他驾驭着马车离开客栈,沿着郡主车队的轨迹,上到了一条小路,小路坑坑洼洼,车辆难行。
“哎呀,哎呀声”不绝于耳,小姐在马车里颠地东倒西歪。他心一软,放慢了车速,暗付:小姐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养身惯养,无法忍受颠簸之苦!
由此推己及人,由小姐联想到郡主,郡主出生王府,从小娇生惯养,更是没有受过这样的苦。
狩琪是郡主近身夫侍,为人细心谦和,郡主出远门,他必然随车通行,陪伴在郡主身边,他一定会替郡主着想,绕开难行的小路,拐弯朝大路走。
大路虽然远一些,但是路好走。也许他们正走在大路上,第二天赶到客栈打尖歇息。
“呵呵呵,小姐,确实走错了。”拧成乱麻的谜团解开了,管伯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小姐:“小姐,小路难行,估计郡主没有走这一条路,而是走的大路,所以一路下来我们都没有看见郡主的车队。现在我们调整线路,改走大路,抢在公子的前面到客栈歇息,等着公子的到来,小姐坐稳,我们跑快一点。”
月月见管伯说得在理,也就不好再抱怨他了,她心里空荡荡的,思念公子之情更浓。
唰的一声,手一松,帘子垂下来,粉色的窗帘随风来回摆动着,发出哗哗的声音。
管伯望着晃动的窗帘,顿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虽然小姐没有责备他,耽误了小姐的大事,他深感内疚。
哎!
他无奈的摇摇头,小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苦了小姐。”管伯有些后悔不该由着小姐的性子来,令小姐陷得无法自拔。
他帮着小姐找到了公子,也不知公子的态度如何?
“哎!老夫白活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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