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见势不妙,在此处打架,那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抱得美人归的如意算盘绝对落空,今日喜滋滋的跑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成全了别人,今日只要他不予自己争夺绣球,此事就好办。
忍字头上一把刀,不得在此生事。
张公子忙近前拉住表弟,轻声喝住:“表弟,休得鲁莽。不可误事。”
表弟冷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不愿看那一张欠揍的圆圆脸蛋。
张公子见表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不再与这一位公子叫板,心里放松了一些,然后对着向阳抱拳行礼:“公子,表弟鲁莽冲撞了公子,请公子海涵。我们出来也只是图个热闹,至于其它的事情我们不敢奢望,全凭老天做主。”
表弟见表哥低声下气平息事端,还说出不愿娶小姐的话,有些不解,拉过表哥到一旁,嘀咕着:“表哥,一直想娶陆家小姐,这是你的愿望?今日怎生出退意,难道是这一位小子令你心生退意,破坏了你的好心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去教训他。”
表弟转过脑袋,狠狠的瞪着向阳,有些不满向阳的态度,见到向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有气,出言讥讽着:“既然如此,何必赶来凑这个热闹,不如在家呆着赏花弄月,或者到戏园子里看戏听曲来到自在,何必跑到这里挤来挤去,弄得一身的臭汗,浑身不自在。”
几句呛人的话,落在张公子的耳里,他都听得不顺耳,暗暗责怪莽撞的表弟:刚刚把这一位公子的情绪平息下来,表弟,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屎不臭挑起臭,你这几句话,岂不是无事生非吗?火上浇油吗?
他忙把表弟拉到身后,抱拳行礼:“公子,表弟年幼不懂事,请勿见怪。”
灰衫公子满脸的不屑落在向阳的眼里,他成了一个表里不一的人了,表面上说得一套,背地里做得又是一套,气得向阳一愣一愣的。正准备冲上去发火的吼一嗓子,张公子及时赶上前,笑着道歉把他的一把火给浇熄了。
仔细想一想,确实是自己背理,对方不管是何意,提醒他往前走,也不过分,是自己心情不愉快,把一肚子无名火朝他发泄了引起的纠纷。看在他表哥好言相劝的份上,向阳也就收起了架势,不再理会对方了。
依然靠在树干上,随手又从地上扯下了一根草,含在口里,无意识的转动着。
他不愿回府,不愿看见那张长得倾国倾城的绝美的容颜,在那张绝美的容颜里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冷漠的心。
她待他连一只狗都不如,这几年为她遮风挡雨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羞辱,叫他情何以堪?
向阳的心在哭泣着,在叫嚣着,他很想与灰衫公子打一架,出出心中的怨气,但是,最终他克制住了如脱缰的野马的情绪,这件事情压根与这位公子无关,在众多人的面前他也不想失去仪态,传到府里,令人嚼舌根,成为茶余饭后的话柄。
张公子见向阳情绪稍微有些好转,不再纠结着他的表弟出言顶撞,他知道自己的表弟年轻气盛,容易出口顶撞别人,别人一下接受不了,易发生误会。
连忙又朝向阳解释着。
其实,他熟知表弟的秉性,表弟是个有口无心之人,只是有时爱逞口舌之争吧了,事后也不会计较了。
今日这个场合意义非凡,他也不愿表弟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去风度,引起不必要的风波,他赶快把表弟拉开,离这位情绪不稳的公子远一些。
拉着自己的表弟,挤进了人群里,今日是大好日子,他可不愿惹事,徒增烦恼。让着位自恃清高的公子呆在这里自生自灭,自怨自艾吧!
张公子今日势在必得。抢夺绣球,娶得娇妻,荣登二当家的宝座。
两人随着涌动的人群挤进了人群里,刘公子也跟着他们身后挤进了人群,一瞬间三个人就融进了人海中,找不到他们的影子了,入眼所处到处都是人头攒动,清一色的灰衫,蓝衫,丈青色的衣衫。
“来了。”
“出来了。”
“月月小姐真是一位玲珑妙人。”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痴念之情
随着人们的惊叫声,议论声不绝于耳,在人们的期待声中走出了一位妙人。她身穿红色裙子,身披一件白色的披帛,腰间系着一根红飘带,挂着一个玉质的圆环饰物,脸上系着一个粉色的面纱,遮住了漂亮的脸蛋,手上拿着一个彩球。
她的这个装扮一出来,令人感慨,有些人在下面叹息了一声
“可惜,不知庐山真面目。”
这一位公子的叹息声,勾起了张公子的内心的期待,张公子心情迫切,很想见到小姐的真容。
小姐在绣楼上轻摆杨柳,迈着阿娜小碎步,看得他的眼睛都直了,许久,他百感交集,叹道:“如此一位妙龄女子,可惜没有看见庐山真面目。一块面纱遮住了唇红齿白、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漂亮的模样,太可惜了,来到这里挤出一身的汗,只是看见一个阿娜多姿的身段,却看不到倾国倾城的容貌,美中不足。美中不足。”
张公子叹息着,他的话还未完,表弟嬉笑开了:“表兄为何今日有此感叹?说不定小姐的真容,是为表兄你遮盖的?你忘记了,昨日陆府传出话了,小姐登台前必须戴上面纱,她的真容只给她的夫君看,如果表兄有幸成为她的良人,那么你就有幸看见月月小姐的真容了。”
张公子摇着扇子,咬文嚼字的说道:“呀呀,好一位仪态万方的小姐,深明事理,知书达礼,这样的小姐举世无双啊。”
表兄对月月小姐充满着仰慕之情,说起月月表哥就有说不完的话,感概颇深,目光痴痴的望着月月,心里充满着渴望,傻子都看得懂表哥对月月小姐一往情深。他对表兄的情况可是了如指掌。
自从上一次老爷请动了铁嘴媒婆上门为其说媒,遭到拒绝以后,气得媒婆发誓再也不做媒了,他就知道月月非一般的女子,不仅不生气,反而对她的痴念更深。
经常不吃不喝坐在书房里发呆,老爷十分后悔,不该挑起表兄的心思,现在弄得不好收场。事后老爷又请其他的媒婆为其说媒,说了几家的千金小姐,表兄都不乐意,心心念念的就是记住这一位与众不同的小姐,发誓今生非她莫娶。
老爷面对这一位痴儿,无奈。
转念一想,陆府的千金总是要出嫁的,老爷十分留心陆府的动态,派府里的家丁时时处处留心陆府的动态。
昨日得知陆府千金抛绣球相亲之事,他大吃一惊,后来听说相亲成功后入赘陆府,就百般不乐意,把此事给压下来了。吩咐下人不准表兄外出,坐在家中等明年参加乡试。
后来表兄通过下人的的议论才得知此事,忙飞鸽传书请表弟过来救驾,他赶过来得知表兄的心思后,发誓一定帮表兄的忙,助他圆梦。
他过来找到陆员外,告诉他,他的母亲想表兄了,特派他过来接表兄去玩,表兄许久没有看见姨妈了,也想姨妈,这样老爷才放他出府,千叮嘱万叮嘱,早去早回,天黑一定回府。
“好。”
他和表弟恭恭敬敬的一起答应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府。
出了府,他们直奔绣楼而来,快走到绣楼时,在路上遇上了刘公子,三人一起相携而行,经过向阳身边时,好心提醒向阳一起往前走,没有料到对方不仅不领情,反而呛了他们一顿,使他们耽搁了一些时间,人开始蜂拥而至,他们挤在人群中,一瞬间就被人撞得东倒西歪。
如果不是表哥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他可能被人流冲走了。
表弟抬起头在人群中到处搜索着刘公子的身影,不知此时刘公子身在何方,他估计刘公子也被人群冲进了更深处,与他们走散了。也就无所顾忌的与表哥开起了玩笑。
他举起扇子装着斯文,掩着嘴唇,露出一对滴溜溜转大眼睛望着表兄嘻嘻的笑着:“我终于明了表兄的心意,我一定会成全表兄的,如果我帮表兄促成其好事,表兄如何谢我啊。”
张公子想也不想,马上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如借表弟的吉言,表兄有幸娶了月月小姐,我第一个请你入府做客。”
表弟嘻嘻笑着,摇摇脑袋:“表兄做客就免了,你只需给我一点银两作为酬金,谢我即可。”
张公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伸出扇子拍打着他的脑袋,表弟把脑袋一偏:“如何?按理还是表哥你占便宜啊,抱着如花似玉的嫂子,又坐上了二当家的交椅。虽然二当家的交椅对表哥你来说,不稀罕,但是,这也是人们梦寐以求的美事,羡慕死了多少人,人们津津乐道的在议论中,就已经提升了表哥的声望。呵呵,到时表弟我只能仰视着你啊,占占你的光。”
张公子眼角噙着笑,伸出扇子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何时学会了一张贫嘴?你呀,是否赌银子输了,没有银子花了,想敲诈表哥的银子。”
表弟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忙摆手把扇子从肩膀上拿下来,减轻肩膀上的压力,他急着辩白:“表哥,我现在可是清清白白的,早就戒赌了,成天在府里读书写字,如果不是为了赶来给表兄解围,帮你圆梦,我还在书房里听先生讲解诗文哪?”
张公子不置可否的笑笑:“事成后,赏你一千两银票,打赏你好好读书写字,记住不要去赌银子。”
表弟喜出望外,忙保证:“谢谢表兄,我一定不会赌银子。今日是好日子,祝表兄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张公子心情大好,几日以来的郁闷被表弟几句动听的话,扫去了心中的阴霾,他笑吟吟的望着台上的妙人。
恍惚中,月月一双妙目像放电一样,朝他电过来,喜得他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三分。
他对着月月招招手,示意月月把绣楼扔过来,月月举起绣楼朝他砸过来,他从人群中跃起,绣球落在他的怀里,他抱着绣球,被人拥进陆府,披着大红喜袍,与月月喜结良缘,挑开红盖头,一张姣美的容颜,娇羞的神情,莺啼般美妙的声音,都让他心动神摇。
他的亲事很顺利,佳人到手了。他当上了陆家的二当家,成为主事堂里的核心人物。
“嘿嘿”张公子乐不可支,自己抑制不住的笑起来了。
表弟拍拍他的肩膀:“表兄不要沉浸在幻想当中,快注意力集中一点,小姐拿着绣球出来了,你做好准备,赶快去抢,你现在的位置稍偏后了一点,我们往前挤。快一点。”
表弟拉着他的手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张公子这才惊醒过来,自己沉浸在遐想中,忘记了当前的处境,被后面的人挤进来,把他扒拉出去了,挤来挤去又回到了刚才那棵树旁边来了,又看见那位神色不对的公子,穿着艳丽的红袍朝着涌动的人群在嘲笑着。
一副看破红尘的味道,远远注视着众人,眼里含着讥讽,哼唱几句不成调的歌:“我笑世人痴,世人笑我看不穿。身披红袍,看破红尘………!”
向阳不成调的哼唱,十分刺耳,张公子捂着耳朵,暗呼:“晦气,为何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与不可理喻的人遇上了,遇上这样的人八成今日运气不好。”
张公子见他已经远离绣楼,心里有些焦急,暗暗埋怨这个不可理喻的公子,胡搅蛮缠,耽搁了他的时辰,让他失去了靠近前台的最佳时机,现在如何是好。
瞧!这位怪模怪样的公子,一副看破红尘的摸样,既然如此为何跑到红尘里,沾染喜气,这岂不是天大的讽刺。
今日他不愿惹事,只想讨得喜气,他瞪了向阳一眼,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远离这个瘟神。
突然,向阳笑起来了,红袍在他身上挂着直晃悠:“这位仁兄,如果你真的想娶这位小姐,你就站着不要动,否则后果自负,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表弟趋前挡在表兄面前,回瞪了向阳一眼,这位公子一会闹,一会唱,一会儿良心发现好心提醒表兄,一会儿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他呆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嘲笑世人痴,唯独他看破红尘,是何意?
他的言语完全与时下热闹的气氛不搭界,格格不入,一个不入流的公子,岂是一个有侠义之心的人,这个人必是一个厌世之人,一个不怀好意之人?跑到这里装疯卖傻,扰乱人心,把别人哄骗开了,自己从中浑水摸鱼,渔翁得利,坐享其成,抱得美人归。
“哼”
“表兄,不要听他的一派胡言,我们朝前走。”
表弟提醒表兄不要被他的胡言乱语弄迷糊了,这个地方远离绣楼,是在界限以外,如何可以出现奇迹接到绣球,他不挤到界限以内去抢绣球,难道绣球会朝他身上飞过来,这样的账谁都算得清楚。
这位公子心怀叵测,叫表哥呆在原地,就是在害人!他拉着表兄拼命的往里面挤去。
“世人笑我痴,我笑世人看不穿。”向阳有一搭没一搭的靠在树下哼唱着,唱得两位公子心里一上一下,沉甸甸的。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公子索求
今日相亲大会盛况空前,京城未娶妻符合条件的未婚男子基本上都来了。娶一个富甲一方的富家千金小姐,也是这些未婚男子的期望,因此人们互不相让,企图争得一个好姻缘。
站在绣楼旁边,看着沙漏的管家对着陆员外说得:“老爷,吉时已到。”
陆员外马上站起身,步入前台,抱拳朝着黑压压的人群扬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小女抛绣球招亲的大喜日子,只要是适婚的未婚配的青年男子,不问官员士庶、经商客旅,绣毬儿落在哪个人身上,便招他为婿,那绣毬便是三媒六证之礼,凭天匹配,缔造良缘。”
陆员外话声一落,人们哄的一声炸开了,所有的人蜂拥而至,拼命的朝前面挤着,伸出手对着绣楼上的小姐大声唤着。
有的知道小姐的闺名,为了拉近关系,喊着:“月月小姐,把绣球抛给我。”
有的不知小姐的闺名,就直接唤着:“小姐把绣球抛给我。”
一些公子伸手指着绣楼,大声呼喊着:“小姐,把绣球抛给我。”
“小姐,把绣球抛给我。”
“给我……!”
张公子也拼命的朝前挤,衣服也扯得歪斜着挂在身上,头上的儒雅方巾也给挤歪了,顾不了这些形象,他挥着手,扯起嗓子朝着小姐别出心载的自我介绍着:“月月小姐,我仰慕你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我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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