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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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身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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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你也别一直躺在床上,虽说不能出这房门,但也要下地走走,这样才恢复的快。”

丽娘听了轻轻应了,虽然冷言说得跟林婶说的不一样,林婶说,这月子就要在床上躺一个月,一天都不能少。可想起冷言的本事,她又觉得,冷言说得必是对的。

“不用急,身子有力气再说。”拨开丽娘的手,冷言终还是轻手轻脚得下了床。盯着两个小孩左看右看,实是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好望向丽娘。

正文 第四章 纯朴小村

“那个是宝宝。”丽娘轻笑着指着床上躺的那一个,又将怀里的小家伙手举起来,只见手腕处一颗鲜红的痣,配着奶白的皮肤,煞是好看。

“哎呀,真是精致。”冷言细细打量那小痣,好似透明一般,想起那一天竟是未看到,“对了,这小家伙起了啥名?”

“小鹰。”丽娘一脸慈爱的微笑着看怀里孩子,用骄傲的语气说着自己孩子的名字。

“小鹰?有气势。”冷言夸道,可能是他的父亲是个猎人的关系,所以才起这个名字,虽说只是乳名,可也显示出父母对孩子的期望。

转过头看向宝宝,不禁暗然,宝宝,宝宝,因为你从出生便无母,而父亲也不知在哪里,可我仍然要叫你宝宝,要你知道,不论怎么样,你都是个宝贝,虽然你的母亲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可你依然是她永远挂念的宝贝。

“哎呀,冷姑娘怎么下床了?”林婶掀帘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了吃食。一见冷言站在地上,不由大惊小怪起来。

冷言冲她轻笑,“多谢林婶这两日的照顾,劳烦您了。”

“不碍的,不碍的。”林婶有些不好意思,见冷言已经下了地,便也就不在多说,直招呼冷言去吃东西。

冷言早已闻得菜香,睡了两日,这会倒真觉得饿得紧,便也不客气,坐下便吃了起来。

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肉,一碗青菜,一碗稀饭,两个鸡蛋,也许并不美味,也许很粗糙,可竟让她吃了个精光。

“来,丽娘,你也吃点,多吃点才有奶水给娃吃。”冷言刚放下碗筷,林婶又端了木盘进来,送到丽娘床边,一碗白色肉汤,两个鸡蛋,到是简单,但冷言也知道,做月子的女人大多吃这些,好下奶水。

林婶转过头来,见冷言吃完,便将碗筷收走。冷言坐在床边逗着宝宝和小鹰,两个小孩已于初见时不同,脸不再皱巴巴,头皮有少许胎脂粘在发上,宝宝的发稍浓些,脸上带了点淡黄,小鹰此时看来倒是奶白奶白的,很是精致。

说起来,丽娘也是个难得个清丽之人,不像一般印像中的农村妇女,至少与林婶相比,丽娘一看就不同,五观精致,皮肤也细腻,更主要的是,那难得的气质,至少可以看出一点,丽娘是读过书的。还有那个张猎户,虽然看起来还不成熟,动不动就掉泪,可也是个眉目有型的人,不像农人那么粗鲁。

“娘子,娘子。我可以进来吗?”刚想到张猎户,张猎户的声音便从外面传来,带着喜悦,带着幸福。

“相公,等一下,冷姑娘已经醒了……”男子跟女子之间还是大防,尤其现在冷言也算是他们母子的恩人,更是要小心。

“哦,那我在外面,娘子,小鹰今天好不好,乖不乖……”刚当上父亲的男人显得异常激动,不住的问些幼稚问题。冷言听得好笑,却觉得欣慰无比。

冷言点头,将两个小家伙放好,走到丽娘的梳妆台前,拿起唯一的梳子,将自己乱蓬蓬的发梳了梳,发上有几朵珠花,她拿了下来,却再也不会戴上,只好将珠花放在妆台上,拿起丽娘一根蓝色发绳,扎了个马尾,有心想照照那铜镜,可惜屋里光线有些暗,看不分明,模模糊糊,连五观都看不出,只大概一个稚气的影子。

“我出去走走。”便将房间留给了那小俩口。

已是傍晚,一出门便闻到淡淡的腥味,一头庞大的黑猪尸体正躺在院子里,一只猎狗正在边上嗅了又嗅,绕着圈跑两圈,才找个角落趴了下去。想来那是张猎户今天的猎物吧,冷言绕着那猪看了看,猜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野猪,小心打量了一翻,便失去了兴趣。

院子东面是一个小偏屋,依然是泥房,比正屋矮小了点,屋顶上立了个大烟囱,此时正冒着浓浓的白烟。

冷言进去,只见林婶正在忙着给锅里添水。

“冷姑娘,你咋到这来了?”

“屋里有点闷,我出来转转。”冷言轻笑着回答,眼睛却盯着那灶台,土坯堆砌成的一个长方体,坐人的这边有三个洞,上面隔了两个空洞,上面放了锅,两边的洞里都填着木柴,里面燃着火,中间的那个小洞放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火折子,引火用的,冷姑娘没见过?”林婶一脸的惊诧,可随即又好像恍然大悟一般,“也是,冷姑娘一看就是千金小姐,这种事大概是有专人侍弄的。”

“我不是。”冷言辩解,可又不知该怎么说,说自己并不是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只不过,她用的都是煤气,是电炒锅,是……突得想到那些远离自己的一切,她的好奇和辩解的yu望突得就熄灭了。

是啊,别说她说出来林婶会不会信,便是她自己,都觉得,一切都好像是梦,只不知,是前世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在的一切才是梦。又或者,两者都是梦。

可是,如果都是梦,那自己到底是谁,是前世的冷言,还是现在这个曾被称为红儿的小女孩,如果前世是梦,现在梦醒,是不是就可以忘记前世的一切,可一切那么真实,自己曾思曾想,曾学过的,曾遇到经历过的,都历历在目。

又或者,现在这是梦,自己无需太在意,只要肆意妄为,随心而为就好,因为一切都是梦,终将会醒来?

可是,她不敢,不是胆小,只是害怕,害怕这比现实更现实的梦境,流得血是真的,疼痛是真的,遇到的人是真的,抱在怀里的宝宝,也是真的,心跳,呼吸,柔软……如果她将这一切当作梦,不去在意,等到梦醒之时,她必定会后悔吧。

哪怕是梦,就算为了这份真实,她也要认真的做下去,编织一份美丽的梦境。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生存是最低要求,衣食住行是基本配备,可惜,她现在除了多了个宝宝,一无所有。不,不能这么说,至少,她还有一份手艺,她可以替人接生,可以当一个稳婆。

而不管她将来能干什么,她必须要学会怎么生存,第一点,怎么生火。

“林婶,教我生火好吗?”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冷言就一直呆在阴暗的厨房里,学习这个世界的一切厨房工具,怎么引火,怎么给灶里加柴,怎么让火烧得旺,怎么让火烧起来而不会弄得一屋子呛死人的烟……

冷言很聪明,最主要的是,她总能抓住要决,林婶只简单演示一下,她便可以操作,点上油灯,并帮忙烧火。

冷言的聪明很是得了林婶的夸奖,而冷言快速上手更是让林婶轻松不少,从而让林婶能多说些话,冷言也打听了许多事情。

首先,是张猎户和丽娘,听说他们一家也不过才到这小村一年多而已,张猎户人缘很不错,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打猎的水平很好,总能打到许多猎物,而他除了一些皮毛,总是将剩余的猎物跟村里人换米粮,当然,他总是小小的吃点亏……这让这村上大多数人都喜欢他。

丽娘是个好媳妇,虽然看起来秀秀气气,有时让人觉得她其实也是个有头面的人,可她洗衣做饭甚至刺绣,都是样样在行的,村里谁家要是有点什么事,都愿意请她去帮忙,要是有谁家要嫁女娶媳之类的,也都愿意来请她帮忙绣点东西……

这是一对好人,还是一对受村里人喜欢的好人。

这让冷言奇怪,那为什么在丽娘生产那天,竟一个人也没有,还有那个大概是稳婆的女人,也竟不来看一看?

冷言问了,林婶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正文 第五章 纯朴小村

“本来,丽娘半个月前就跟我商量好,等她生我要过来帮忙的。可谁想她竟跌了一跤,早生了十几天……,可巧那天,我想着她还有十几天才生,就趁着机会去了邻村,看我女儿去了。回来时都大半夜,才知道她已经生了……”

那张猎户也是让丽娘早产给吓到了,当时唯一想到的就是去找稳婆,找不来稳婆连心神都乱了,竟抱着自己老婆哭了,根本没想到要去找村里有经验的女人来帮忙,要不是冷言赶上,还不知会成为什么样子。

也对,据林婶说,张猎户才不过十八岁,丽娘更是才十六,两个都是半大孩子,又没个长辈,除了自己身上那点手艺,对于这一切还真是啥也不懂,连之前丽娘怀孕什么的,都是林婶在一旁照看着的。

“那个刘妈是什么人?”

“刘妈是咱这村的稳婆,到是个好手,就可惜有点势利眼……”也怨丽娘那一跤,让一切提前,而那刘妈到是确实跟那什么徐老爷早就约好了,偏偏两家撞到了一起,一个稳婆自然不能同时顾上两家,何况徐老爷还是抢先一步。

冷言到是不觉得刘妈做错什么,也许她平日里也很势利,可在这一件事上,也不能说她就错,所以,她也不再问。又随便聊了几句,张猎户出来,陪着林婶一起收捨野猪,冷言倒不怕见那血腥场面,只是,一点忙也帮不上。便只好回到屋里陪丽娘,顺便看两个孩子。

替丽娘稍稍检察了一下,恢复得相当好,奶水的质量也不错,两个小家伙都吃饱喝足呼呼大睡。冷言又检察了下自己的伤口,见没什么大碍,便不再理会。

外面天完全黑了,林婶又给丽娘送上宵夜,用刚打的猪骨煮得汤,很是鲜浓,连着冷言也跟着喝了一大碗。

夜了,林婶回了家,也就是在隔壁而已,嘱咐了要是有事就让张猎户去叫她,冷言继续跟丽娘一张床,带着两个小家伙,有些挤,还好不是正夏,到了晚上,并没有那么热,张猎户则在外面拆了门板搭了个铺子,想来这两晚他也是这么过的。

冷言不知道这个世界男女之防有多严重,虽然第一天她给丽娘接生时,那时张猎户并没有在意到这些,可也明白,那个时候张猎户早已恍了神,哪里还想到其他。

可现在看来,只在这小村子里,这男女之防就这般严重,那到了外面,一个女人只怕是寸步难行了。只不知道这是不是那种,要求女子三从四德的世界,女子需得大门不出,二门迈……想到这种可能,冷言又是一阵郁闷。

“丽娘,你睡了么?”大概是昏了两天,睡得太多了,冷言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出声轻轻唤丽娘。

“没有,白日里睡得多了。”丽娘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耳语,可冷言仍听到了。

“丽娘,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其实早就该问了,可是,竟拖到现在,而且,冷言也不敢直接就去问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是谁谁当皇帝……

“这里是红水村。”

“红水村?”

“恩,这个村的前面有一片山林,有一条河横穿这个山林,那河底有许多红色的石头,从上面看,那水看起来好像染了红色一般,很是漂亮……”

“所以这里就叫红水村?”

“恩。”

“那,这附近有什么城镇吗?”冷言想了想,又问道。

“城镇么?有的,从村子往西,大概十里,有一个镇,叫青风镇,是个大镇……你要去青风镇?”丽娘突然问。

“恩,也许吧。”冷言不置可否,她还记得宝宝的娘身上穿的衣物,看起来像个大户人家的人,这个小村子应该是不可能有这样的人,所以,想来想去,她还是要到大一些的集镇去找。

“冷姑娘是要准备去哪里吗?”丽娘的声音又些大,冷言无声的望向她,屋里很黑,可仍看到她那发着光的黑眸,在夜里闪闪发亮。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呢,可是,总不会一直呆在这个小村子里吧。”冷言淡淡说道。可其实反过来想想,也许她一直呆在这里才更好,宝宝的爹应该会来寻他娘吧。若是寻到了他娘,也该会想着来寻宝宝,那么,也许,他们稍稍扩大些范围搜索,就能轻易到了她……到时,到时将宝宝还给他的爹,至于她自己,一个人总比带着个孩子更好讨生活。

“可是宝宝怎么办呢?他还这么小。”丽娘虽刚当了娘,可从怀孕的那一刻,她的母爱便开始泛滥,对于宝宝,虽然不是她的儿子,可好歹也奶了两天,比冷言跟他相处的时间还长。所以,当冷言一提出要走,第一反应便是宝宝该怎么办?她可是明白,冷言不是宝宝的娘,是不可能有奶给宝宝吃的。

“我不知道……”冷言轻叹,她不知道她跟宝宝的缘份还有多久,也不知道如果宝宝那个爹没能找到他的话,她又该怎么办,她会一直带着宝宝,这是一定的,可是她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带宝宝。她接生了许多婴孩来世上,也知道许多如何喂养孩子的知识,可是,她从没真正接触过,也不知道,该如何抚养宝宝……

……

宝宝哭了,冷言起来换尿布,刚换好放下,小鹰也跟着哭,冷言只好又起来一趟。丽娘虽说白天抽空睡了会,可带着两个孩子总归是极累的,冷言动作又快,换好两个孩子,丽娘也未醒来。

到是外面张猎户一听到声音便惊醒,匆匆爬起,刚冲到房门口,就被冷言叫了回去。

农人起得早,天刚蒙蒙亮,林婶就来了,张猎户更是早早就起床。冷言到是因为照顾了一晚的孩子,又胡思乱想了一夜,到天亮才将将睡去。

起来早已过了早饭时间,床上只剩两个小宝宝,丽娘穿得严实,在屋里慢慢走着,林婶在一边嘀咕着,这样不行,哪有人坐月子这么早就起身……之类的话。

正文 第六章 帮忙

“对不起,我起得太晚了。”冷言不好意思的笑着。

“快别这么说,昨天夜里,多亏你了。”丽娘一见冷言醒来,连忙堆起笑。

“啊!冷姑娘醒了,我去端水来。”林婶一见冷言醒,连忙往外走。

冷言快速穿戴整齐,又用丽娘的梳子梳了个麻花辫,刚好林婶端了水来,便就了水梳洗,林婶又端来早饭,肉骨汤加一个镘头,黄黄的,有点粗,大概不是白面。

“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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