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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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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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神态老成的小厮近前悄声在赵出耳边回禀,赵出一听钱太监三字,眼神倏然闪过寒光。

“四皇子身边可不能有这样的人拖后腿,寻个间隙,风声不显除了他。”

小厮应声,瞧了一眼床上,面露难色:

“眼下这时候,圣上自是要给侯爷赐婚的,侯爷这样大张旗鼓将这姑娘救回府里……”

实在不好说,总有些会坏事的可能。

赵出却只是深深看着木宛不肯离开分毫目光,那小厮微不可闻叹息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赵出曾想过,有石远的救助养育教导之恩,他这一辈子注定要用命来还,长久岁月里他和石隐一样的从不在女人上废半点心思,可他怎么就没因着长久护卫木容而也同石隐一样,对那小丫头日久生情。

如今他大约才明白,在他还没来得及日久生情的时候,就已然遇到她,他将那时唯一是自己所有的物件给了她,定下了她给自己,所以他心里就清楚的很,他的心思,就该在那个人的身上了。

只是后来兜兜转转,他和她之间,总亘着那些看不见摸不到,却生生隔着他们的事物。

如果她只是木家一个婢女,会不会当初在峦安的时候,他就已然把她带在身边?

可是这些其实都怪不得她,她也同样没得选择,可他却把一切罪责都归咎在了她的身上。

她何其无辜,却未辩解一句。

赵出心里发颤的疼,他怎么能亲手让自己当年就认定了的女人,变得如此不幸。

小七盯在侯府外,只是侯府大门却并无什么人往来,好容易见了那个惠安堂的郎中出来,她悄悄跟在后头,就听了那人对身旁跟着的小厮急匆匆的交代着药方子,瞧这样子像是去抓药的。

小七眉眼一动,这人还要吃药,显见着没死。她心里也高兴起来,毕竟这可是她恩人的妹子。

一路小跑着往襄国公府偏门去,只是还没到,却忽然见着在角落里倒着个浑身血污的女人。

“我的天,这是怎么的?”

小七惊呼一声慢慢凑过去,这里转角就是襄国公府的偏门,倒是个僻静的地方,寻常没什么人往来,可这地方怎么就能有这么个人?

离近一看,这人胸前起伏还有气息,她这才松口气,上去拍了拍她。那人倒像是睡着了被惊醒,一把攥住了小七手,又把小七吓了一个魂飞魄散。

“救……救救我……”

“我倒是想救你,可我也是个小乞丐,怎么救你啊!”

小七吓的甩手,好容易甩下了,这人又倒回去,就听着稀碎声音传来:

“四姑娘……四姑娘……”

她颤颤指了襄国公府,就晕了过去。

她是来找四姑娘救的?小七这一瞧觉着愈发紧要起来,赶忙跑去偏门,依着和莲心约下的样式敲了门,便有个家丁来开门,她慌张请小厮叫莲心来,不多时莲心便匆匆而来,她也顾不得先说话,直引着莲心先去瞧那奄奄一息的人,莲心到底还是拿帕子给那人擦了一脸的血污,才勉强看出了是谁,这一下却惊奇了起来。

“我来安置这人,侯府那边可有情况?”

“正是有情况了才赶快来的,听侯府里惠安堂的郎中说起,五姑娘大约无碍,只是伤的不轻,大约需要休养一阵子。”

惠安堂是洺师叔悄悄安下的,只没挂在名上,甚至还请了一位所谓的神医坐堂,更有数个郎中,反倒是真正管事的玉瓶儿,洺师叔唯一的弟子,反倒只掩着身份在里做了一个医女。

莲心听了才放下心来,催促着小七赶快去了,又给了张木容交代下的银票。

“上京日子好多了,这银子还是叫姑娘自己留着使吧!”

小七赶忙摆手,木四姑娘给她的恩典已然够多,眼下不过替她做些事,回回还都要赏钱。莲心却不由分说把银票塞给了她:

“也不单是给你的,姑娘交代,你那兄长还是寻个踏实地方安置好,弟弟妹妹也年小,上京不比旁处,鱼龙混杂,谁也不在乎你们这样的,若是有个好歹或是走丢了,难受的还是你们,乞丐不是长久之计,好好安顿个家才是正理。”

小七笑笑,心里却发酸,也只有木四姑娘,才是真心为她考量,她拿衣袖一抹眼,转身一溜烟就跑了。莲心四下看去,见此处极为偏僻没人瞧见,才叫了方才开门的家丁来把人抬了进去,也不敢往木容那里送,只放在了门房,给了家丁几两银子,叫赶快去请郎中来医治一番。

府中虽有洺师叔,可洺师叔却不是寻常能用的人,况且这海棠,她也还真吃不准该不该信。

这边安顿好,莲心便慌忙回到木容院子,将所有一五一十告知,木容方才因着木五无姓名大碍松了口气,只是一听说海棠一身是血倒在外头,禁不住又蹙了眉。

海棠昨夜来送信,今日黄昏便被发觉一身是血倒在这里,看来昨夜她的行踪定是被人发觉了。

莲心又交代了她的安置,木容点点头,莲心的安置最为妥当,只等海棠醒了,她再细细查问吧。

这边思量着,她叫了冬姨来,她到底是木宛的姐姐,即便不好亲身往来去侯府探看,可若不闻不问也实在说不通,便叫冬姨收拾了些上好药材补品,往侯府去探望木宛。

她思量着,尚觉不安,便叫莲子去让莫桑瞧瞧石隐回来没,她总觉着有些事还是说开了的好,免得两人终隔着那些个说不清的误会,反倒叫人越来越远。

只是不多时莫桑回话进来,石隐仍旧未曾回府,她瞧着外间的天,时辰不早,他仍旧未回,是还去了三皇子府,还是仍旧和秦霜在一起?

她没再问什么,用罢晚饭,又叫莫桑去看,仍旧一样的回话,如此没过半个时辰,她便叫莫桑去看一回,这般四五回后,木容听见院子里莲子的争执声。

眼下已过亥时,国公府又一向僻静,便显得莲子声音尤为清晰,她听见莲子一声声质问,为何不去看便来回,这般糊弄主子是要作何?

木容手中攥着的一根络子,便怎样也拿不住了。她怔怔出神,莲心忧心不已唤了她一声,络子便落了地。她起身往外,莲心赶忙打起莲子,木容便立在门里,院子里的声音倏然停住。

莫桑本正小声和莲子解释什么,现下一见木容,也是一怔。

木容背着光,面上神情叫人看不清,主仆几人就这样僵住,直过了半晌,木容才沉声去问:

“说吧。”

莫桑面色一变,随即便是狠狠挣扎为难之色,却见木容只那样站着等他回话,想来是再隐瞒不过,这才小声来回:

“是主子交代,不管姑娘什么时候问,只说他不在府。”

木容只觉着心里轰然一下,四五分裂的发疼。石隐这样,分明是不愿见她。

“他是因为为难,还是因为不想?”

她喃喃的,这话更似在问自己,莫桑垂了头:

“这些奴才就实在不知了。”

自秦霜出现后,一切都开始不对。木容颤手摸向自己手腕,却也只是摸到一个空荡荡的手腕。那支被他说为是聘礼的青玉桌子,因着在她心中万分的贵重,总被她仔细的收藏着。

“姑娘,海棠醒了。”

木容正是心中彷徨难受的出神,就见那家丁匆匆而来,向莲心回禀,莲心赶忙和木容报禀,木容这才缓过神来,终究带了几分凄楚点头,随着莲心便出了院子。莲子横了莫桑一眼,跑回屋里拿了大氅也跟了出去,莫桑瞧着她主仆三人出了院子,才松了口气,只是送气口,有又许多无措。

往后的路,又该怎么办。

木容迫着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眼下这时候,石隐不管做什么都是为着自己的大事,连他和赵出也都不得不做出仇人的样子来,一个秦霜又算什么?何况他分明也提前和自己说过了,秦霜也也是有使命在身,今日里,他说的也是需要。

木容强叫自己镇定,便去到了偏门的门房上,海棠躺在里间,因着她受伤,屋中炭盆烧的暖和,木容一进去,就见着海棠气息微弱躺在里面,一见她,露出为难神色,却还流了眼泪。

“昨夜给四姑娘送罢信,回去便叫姑爷捉住,奴婢……奴婢实在扛不住打,把五姑娘留给四姑娘的信上能看懂的都告诉了姑爷,后来奴婢大约被打的背过气去,他们只当奴婢死了,就把奴婢从后门扔到了荒地里。”

“你到底是三姑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大丫鬟,怎么就到如此境地了?”

匆匆追来的莲子实在耐不住,海棠听后却是苦笑起来:

“我伤了脸,姑娘嫌弃带我出来损颜面,如今身边已不叫我伺候,新提了水仙在身边,倒是还有原先从东跨院打发出去又送到四姑娘身边那危儿,不知怎么的又送回木府,三姑娘出门也带了去,原本也不过是外间做粗活的,谁知不过三两日,就叫进了屋里伺候,如今,姑娘身边再没我半分位置。”

她话虽说的凄楚,却到底带了恨出来。可木容一听海棠这话,一怔过后不禁冷笑。

危儿。

☆、第一零二章

石隐正于书房内,小厮研磨,他却捧着一本书,笔尖的墨渍滴在纸上,渲出一片墨色,他却仍旧未曾缓过神来。

局势紧迫,而木容那边,他实在放心不下。

小厮磨了一池子墨便停了手,他该回禀的话也说得差不多,见石隐没什么交代,他便也悄悄退了出去,只是面色极为凝重。

几年的功夫了,虽是探出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就在圣上所居的上清殿,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更怕打草惊蛇。

只是他方才掩门出来,就和莫桑错身而过,莫桑正要往书房里进。

“可是四姑娘那边有状况?”

小厮轻声问一句,莫桑顿住脚步面色深沉点了点头,就听着书房里石隐的声音想起,叫莫桑进去。

这种时候,不管石隐做什么,只消一提起四姑娘或是木容二字,他必惊醒。

莫桑赶忙进了书房,将木容已知是他不肯见的事回禀,又说起了今日所救在门房的那女子,是木三的陪嫁,因着昨夜给木容送信而被发现,叫给打了半死丢出云府,更将方才海棠回木容的话也一字不差的回禀。

“瞧四姑娘的意思,似乎对那当初泄密给木家的小丫头极为恼恨。”

石隐眼神冷去,刚巧,在回禀宫中事物前,盯着云府的人也来报说,云深的贵妾陈青竹为损木三而诟病木府,将木容也带了进去,只说她故作清高有眼无珠,其实贪慕富贵渴望盼着他嫁入皇室。

加之那危儿,之前做的事离间赵出木宛,算是间接造成今日局势,叫木容心里不痛快。

“那个人,还有陈青竹,一并料理了。”

石隐将笔放在一旁,看着纸张上的墨渍,只交代了这一句。

伤了她心的人,都不可饶恕,他连自己都不想放过,何况旁人。只是眼下形势,他也只能这样,如此也就只好让旁的事情都不必叫她难受。想了想,又唤人进来:

“着人往静安侯府去,瞧着木五姑娘什么时候醒了,问问她的意思,若是愿意离了木家,便着手叫木成文许下文书,将木五自木家除名。”

木五不再是木家女儿,赵出和她之间便再没隔阂,有了好结局,木容才会安慰。

这个时候,他将一切想到,唯恐真若事不成,她还要为一切烦恼。而他那日叫人转到赵出耳中的话,也是叫赵出仔细观察形势不要暴露自己,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被抬到明面上的人,若他事败,总也要想着法子把赵出保下。

死,也只死他一个就足够。

“过几日贤妃生辰,圣上宴请后宫,依你所说云深刻意瞧见你耳后红痣,那也必要想着法子验证你胸前伤疤,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安排这些。”

洺师叔进门便听见他交代给人做的事,沉着脸,石隐却只是抿了抿嘴唇,摆手叫人出去,也没再回一句话,洺师叔定睛看他半晌,终是叹息一声:

“无出叫我去侯府再瞧瞧那丫头。”

石隐点点头,他却摇了摇头,转身也就去了。这样紧要关头,这两个人,却因着她姐妹二人都这般叫他不能放心。若真是因此分心而不妥,叫他将来怎样和石远交代,怎样和瑞贤太子这主子交代。

入夜,及至夜深,石隐却仍旧未曾睡着,今日洺师叔的话他心中自是有数,或许大限也就只是到那一日了,那一日往后,便是他要放手一搏的时候,一切都已安顿妥当,只等那一样物件。

或许,木容也该提前离去,总不好也叫她在事出前一日再走,犹如当年的自己。

可她要走了,他的心里就那么没着没落的。

不觉着,他竟起身,随手穿了衣裳便出了门,隐在暗中护卫的人立刻上前,却叫他摆手止住,出了院子,径直便往木容的院子去了。

院门紧闭,他只轻轻一跃便悄无声息进了去,循着她的卧房而去,到底一推门,还是惊动了守夜的莲子。

莲子万般警觉去问,只听门外低沉应了一声,她听出是石隐的声音,心中一喜赶忙去开了门,石隐进来,穿过隔间进到卧房,就见着木容着着里衣坐在床上,满眼惊喜的看着他,眼神清澈,可见着也还未曾睡着。

“你这么这时候来了?”

她赤脚下床,就着屋中昏暗的光上下一看他,又嗔怪起来:

“初春天尚冷的很,现下又是半夜,你穿这样利落就出来,别冻坏了身子!”

上前几步拿了挂在架子上自己的大氅便要给石隐披上,却到人近前时,却叫石隐一把攥住了手。

莲子抿嘴一笑,关了卧房门便出来了。

屋中只剩了他二人,石隐紧紧盯住她,好些天没见,虽也远处悄悄看过他,却实在难解相思,眼下人在跟前,也握在手中,他硬生生的忍,不能再同她有半分亲近。

她打从心底欢喜的笑,这样的笑是他渴望叫她长长久久一辈子都有的,可他心里清楚的很,她这样的笑,是因他而起。可他眼下却不得不去打压她的欢喜。

“我不冷,不必了。”

他松开她手,甚至退开一步。木容僵在那里,连笑也凝住。

“你是怎么了?是不是……事情并不顺利?”

她变的小心翼翼,石隐别过脸去,顺着她话:

“是不顺利,所以我们商议着,此事,就只如此吧。”

木容听的一知半解,只是总算明白了不顺利,难怪他近来总不肯见自己,大约是因此而烦恼。她刚觉着自己多心而松了口气,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又狠狠的提起了心。

“你说……就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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