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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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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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这宅子是不说宽广,却也是决然不小的,足足顶了木家三四个那样大,况且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地界,不过隔一道街,左右相府也尽在此处,好似再不多远连长公主府也是在此处的,尽是注满了权贵。当年木成文为攀附此地,费尽全力也只得如今木家那一处小宅院。

周家这宅子各处井井有条,木容听那妈妈说起,周景炎每年也总会在京中住上几个月。倒是这宅子里西边一处跨院是还从没人居住过的,且院子里又带了几处偏院,木容觉着极好,既住在了一处相互照应,又有些距离便宜行事。

待安顿好,便令冬姨往木家去接吴姨娘和木宛,再看看莲心回来了没,也一并领回这里。

因路途近,也不过正到午饭的时候,吴姨娘和木宛也就被接了来,王妈妈和梧桐高兴的直咋舌,这边母女两个安顿在了西偏院里,木容在东偏院里刚用罢午饭,就听着莲子报说莲心回来了。

莲心是一进门就虎着脸,满面的怒气,木容不免好笑:

“这是怎么了?没寻到小七?”

“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莲心张口便骂,还真是从来没有过,木容愈发觉着好奇,就见莲心忍不住说了起来:

“倒是一下就找着了小七,只问了附近乞丐都聚在哪里,一去就见了,姑娘的话也都告诉了,可小七却告诉我说,那云达人前些日子一回京,他和姑娘定亲的消息也就不胫而走,如今满上京里上至权贵下到百姓,各个都知道姑娘是一出娘胎就和他订下婚约的,只是阴差阳错,此番去到峦安,反倒是和姑娘的姐姐订下了亲事。”

“这脏水泼的!简直是不要脸面了!是他先和三姑娘不清不楚的,怎么如今说的倒好像咱们姑娘攀高枝弃了他似的?”

莲子一双柳叶细眉登时气的倒立,杏眼里一把火恨不能烧死云深,看的木容不禁失笑。

☆、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木容倒实在没怎么生气,毕竟在她心里云深本就是那样的人,若不做这些事情反倒不像是他。

“由得他闹,他若是能闹的不必娶木宁才算真本事。”

她按住怒火冲天的莲子,回头又交代给冬姨:

“还是提前把银票给归置归置,即便苏姨娘愿意拿银子出来,峦安往这千里迢迢,大哥送来也得许多时日,眼瞧着就到年关,没得木家不送礼不过年的,想来肯定会找我来要银子。”

路上除了那些个新打的首饰和几百两现银,她也没损什么,木成文想来是一定会趁着过年这绝好的时机四处送礼打探消息网织关系,没银子怎么能成。虽说木成文这父亲做的并不好,可到底也是亲爹,孝敬些也不是不行,她想了想,还是觉着肉疼:

“备好三千的银票就成,再多我可也没有了。”

冬姨忍不住去笑,分明钵满盆满的,不愿意给直说就成,偏做一副穷酸样,只是她也觉着实在不必去填补木家的亏空。

想着石隐这一趟峦安也离京了几个月,初归来定也有许多事情要办,听说新建的静安侯府也已好了,年前还得搬迁新居,想来愈发的忙碌,她忖着这一两日石隐必是不会再来了,一路上也实在劳顿的狠了,只待收拾停当了,晚间和吴姨娘木宛说了会子话,也就早早上床安歇去了。

第二日一早,石隐便遣了人来送东西,大约是寻思着她路上被劫去了首饰,怕她一时无甚可用,送了几套精致头面还有许多家常物件,把木容缺的不缺的都给补上了,木容自是又选了两套给吴姨娘和木宛送了去。

这边静安侯府的人还没走,那边果不其然,木成文也遣了几个婆子来,说是看看四姑娘可安顿好了,住的可舒心。

木容没心思敷衍她们,看她们不住的四下打量,满眼里都精打细算的样子,说了几句话,待那人一说出如今府中紧张,就让冬姨将提前备好的银票拿了出来。那几个婆子似乎还不大满意,大约是得了木成文示下,知晓木容手中总也有几万的银子,却只拿了三千来打发,那神情实在让木容觉着好笑。

耐不住把人撵了出去,莲子仍旧瘪嘴抱怨:

“没见过这样的,跟人要银子接济还嫌少?”

满腹牢骚引得木容发笑,主仆几个正是说笑了会子,却见着周家的管事妈妈赔笑引着董嬷嬷进来了。

原来三皇子要为石隐赵出接风洗尘,可竟是也亲备了请帖令董妈妈送到了木容这来,这倒叫木容着实吃了一惊。即便石隐将他的心思和三皇子明说了,也托着照应,可三皇子也实在不必如此高看她,反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的不安。

本想问问石隐,可又想着他现如今恐怕忙碌的很,也就只得作罢,日子定的就是第二日,筵席也摆在了三皇子府中,木容第二日里只得收拾停当了,忖着时候乘了她的黑漆马车往三皇子府中去了。倒是思量着赵出也在,于是自作主张把木宛也一并带去了。

她去的时候刚刚好,大约石隐赵出也只刚到,守门的将帖子递进,随即就见了石隐亲自接了出来。

木容一见石隐就欢喜,他更是亲自为她掀帘扶她下车,这般殷勤引得她红了脸,往旁一瞧就见着赵出身旁有位华服男子长身玉立,此刻正噙笑望着这边,长眉朗目满是贵气,这容貌和石隐竟有一两分相似,瞧着气度想来是三皇子了。

“木四见过三皇子殿下。”

木容被石隐引到近前便躬身行礼,三皇子挑眉而笑:

“果然聪敏的紧,本宫一言未发,你就认出本宫来了。”

说着那双眼直直打量了木容半晌,又笑起来:

“只看木四姑娘这容貌,就知阿隐也定不俗……”

他话说了一半将将顿住,想来是记起石隐容貌受损,自思说错了话,于是赶忙岔回头招呼了另一人来:

“靖贞,这位便是木家四姑娘了。”

褚靖贞竟也在此,木容听三皇子扬声去唤,也就随着望了过去,只见往后院去的甬道上正走着一人,听见声音便回头来看,却只是冷淡一眼,勉强抿了抿嘴角,就又回头继续往后院去了。三皇子不以为杵,反倒笑了起来:

“青端郡主自幼于军营中长大,一贯这般冷情冷性,阿隐阿出都是习惯了的,四姑娘可莫见怪。”

木容赶忙道不敢,那褚靖贞今日一身湖蓝装束,衣着却和旁的女子不同,并非累赘襦裙,而是收腰宽摆利落的很,同她的性子也极为相像。倒是这位三皇子,木容初次得见,二十六七的年纪,身份贵重却丝毫不拿架子,可见着的得人心。三皇子也不再和木容多话,转而对石隐笑道:

“靖贞这性子实在和阿出最为相配,连父皇都有心要为他们赐婚,只是阿出却一直不肯松口,父皇也恐委屈了他。”

石隐只笑,这话却传在木宛耳中,她不觉又抬眼去看褚靖贞远去的背影,木容觉察,只攥住她手,木宛这才又垂下了头去。

上京略是偏北方,冬季比峦安又要冷上许多,宴客的厅中却被银丝碳烘的温暖,皇子妃候在此处正和先到一步的褚靖贞说笑,见三皇子来了便起身笑迎。

三皇子妃容貌也只得寻常二字,只有气度高胜人,倒是身旁的褚靖贞,浓眉大眼极富英气。此时见她进来,倒是很认真的瞧了她几眼,随即眼角眉梢的总也带出了几分嘲弄之色来。

也是为避讳,正厅中摆了一桌,是三皇子同石隐赵出,而隔间里摆着的,便是三皇子妃和褚靖贞,再带了木容木宛。

褚靖贞不言语,连眼神也再吝啬给木容,三皇子妃一招呼,她也就只低头随意吃些什么,倒是手边特意放了一壶酒,和她们几人饮的果酒并不一样,木容嗅着那气味就有些烈。

三皇子妃话也不多,木宛自是也不做声,于是隔间里也就一片静默,只听正厅里传来三皇子和石隐赵出的交谈声。木容只悄悄留意褚靖贞,她似乎心境不好,菜没吃几口,那一壶酒却很快就下了腹,不多时面色便潮红起来,她起身对三皇子妃道:

“表嫂,我去洗把脸。”

脚步有些摇摇欲坠,三皇子妃正欲着人跟去,木容赶忙起身:

“还是我同郡主一齐去吧,我也想洗洗手。”

这是要小解的意思,三皇子妃点点头,木容也就随后跟着褚靖贞一并出去了。

此番宴请的厅却只是个小厅并没偏门,想来三皇子只觉着是自己人相聚一番没什么好避讳的,只选了个觉着体己的地方,于是褚靖贞和木容一前一后的出去,自然也引得旁人注意。

“郡主慢些。”

出来后前面褚靖贞眼瞧着一晃,木容赶忙快走两步伸手去扶,那褚靖贞却好似碰到了脏东西,立刻便挥手避开了木容,回头冷冷一眼看她,随即转身又自去了。

“郡主似乎不喜木四。”

木容在后含笑一语,果然褚靖贞登时顿了脚步再度回头来看她,眼中仍旧掩藏不住的轻看:

“木四姑娘多心了,我并没那闲功夫去为无关紧要的人多费心。”

言语中满是厌恶,木容反倒被她这心口不一引得发笑:

“想来郡主是为那些传闻觉着木四是个贪慕富贵又不守信诺之人,于是这才厌恶吧。”

她毫不客气的点明,褚靖贞登时红了脸,眼神愈发的冷冽起来,狠狠的盯了她一眼:

“木四姑娘既然心底已有答案,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我一贯是个管不住脾气的人。”

这话倒有些威胁的意味了,她以为她能吓走木容,谁知木容竟笑着过来不顾她挥手,硬是扶住了她。

“木四也不愿辩解,只是郡主这些年总在上京,自然也该听闻,去岁于上京云大人便将我三姐当做婚书上定亲的人,两人几番往来,若是今日里和云大人成亲的反倒不是我三姐,郡主可有想过至那时我三姐颜面将置于何地?木四不敢说和三姐情深甚笃,可也至少是姐妹,总不能看她过不下去,况且她对云大人又是实实在在的情根深种,我总不能去做那棒打鸳鸯的棒。”

褚靖贞一下顿住,随后蹙眉,带着嗔怪: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隐隐的有些被人揭穿心思的恼羞成怒,木容只得笑道:

“只因木四初见郡主就喜欢的紧,这世间如郡主这样的女子实在少见,木四自然也不愿郡主对我有何偏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这话一出,褚靖贞的面色方才缓和了许多,她似乎转念思量,确然在去岁里梅夫人携女上京为梅左相贺寿,其后就传出了云深几番拜访照料,那时众人就知晓了他是和木家的姑娘定下婚约的,自然也就不会见怪。可她却没想着,这其中竟还有这些关窍?

“定亲这样的大事,难不成也能错认?”

她仍旧有几分疑惑,木容只得三言两语将她和木宁出生时因着变故颠倒了长幼,而婚书上却被不知真相的周茹错写,也就有了这样的误会在内。她自始至终没一个字说云深木宁的不好,可褚靖贞却是不得不去想一想,云深长久不和木家往来,错认也在情理之中,可身为木家女的木宁却实在不该了。

褚靖贞不觉着便冷了神色,常年在边关军营中养成的冷戾之气带出,也实在的有些骇人。

木容瞧着她这神色,便知自己这一步也成的□□不离十了。

☆、第七十四章

木容也不再多话,有时言多必失反倒招人厌恶,她只扶着褚靖贞去到净房,自然有丫鬟在内伺候,她便转身先行自去了,免得叫褚靖贞觉出她是有意为之。

她正原路返回,却忽然在半路上遇见了石隐。石隐只站在路边上,也不知等了多久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笑着上前,石隐将她头上落的一片枯叶拈下:

“正巧听见你和郡主说那些缘由的时候。”

竟叫他听去了,她不觉着瘪了瘪嘴,在他跟前她永远也别想高深起来。可又一想她不过一个风吹草动他就担忧跟了出来,又实在心底熨帖的紧。只是在三皇子府中也不好多说什么,石隐也不避讳,便引着她又回了厅中。

木容落座不多时,褚靖贞也就回来了,实在不拘小节,洗了脸也只擦了水,丝毫未补脂粉,她这样的性子倒叫木容有些喜欢。这回她神色缓和了许多,和三皇子妃也说起话来,不时的也同木容搭上两句。三皇子妃瞧她心境好了,便是打趣起来:

“莫非是因着静安侯也在席?”

此话一出,褚靖贞尚好,木宛却是忽然变了脸色。她垂头蹙眉,颈间悬着的那颗玉石珠子已不知何时叫她掏了出来,眼下正垂在襟口外面。

木容正坐在她身旁,立时觉出她的不对,回头瞧她一眼,席间也不过她们四人,褚靖贞虽没关注木宛,却是叫木容的行径带着也望了木宛一眼,只是一眼过后却又立刻挪过了眼神又瞧了一眼,随后带出几许笑意:

“表嫂可莫再打趣我了,静安侯可是有心上人的。”

声音虽不大,可外间里却因着这一句忽然的静了下来。三皇子妃一怔过后登时惋惜:

“难得觉着有个能和你相配的,这样也实在可惜了些。”

褚靖贞笑了笑,又往木宛看了一眼:

“木四姑娘这妹妹,实在是容貌出尘。”

她赞了一句,引得三皇子妃也转而看来,点头笑道:

“也实在是几回选秀都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姑娘了。”

三皇子妃这一赞,叫本已缓和神色的木宛又是面色一变,只勉强笑了。木容却只能在心底叹息,木宛这绝色容貌到底也不知是福是祸了。眼下木家这情境,难保木成文不送木宛选秀,可偏偏她瞧着木宛的心思却好似渐渐放在了赵出的身上。

外间又渐渐响起声音来,三皇子似乎在和石隐赵出说起峦安建安侯府的事,自然说的也不过是些不必避人耳目的话,木容听着也觉无趣,这顿筵席也就慢慢熬过,午膳后三皇子便径直同石隐赵出去了书房,留了三皇子妃将褚靖贞和木容木宛送出了皇子府。

马车上木宛一言不发,木容只得攥住她手:

“若真是无法回转,还是尽早收心的好。”

否则待到那时她对赵出真生出了情意,也是她自己该要受苦的时候了。木宛点了点头,却有些仓皇无措。

往后接连的几日里不管是木家还是静安侯府,也都再没人上门,木容鲜有的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好好将这一月来的劳顿休养回来,到了这日腊月二十三,民俗祭灶的日子,木容是再怎么也躲不过,总要和吴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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