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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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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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跟前来伺候的时候,才慢慢下了车,就见前面梅夫人和木宁木宝姐妹二人同木宣一齐也都下来了。

鸾姑瞧了一眼便回了梅夫人,梅夫人看也不看便径直往侯府中去,姐妹三人便也急急跟上。

今日是小寿,道贺的均是各府里的夫人姑娘们和侯府的亲眷,便将筵席放在了后院,前院是门庭大开迎接宾客,却是一路引着去到后院,侯府的后花园极为恢弘气派,虽是才不过巳时,可已然到了不少宾客,眼下三五成群或坐在厅内或在园子里聚在一处说着话。

孟侯府人便单独坐在院子东偏间的小花厅里接待宾客,自有丫鬟引着太守府一众人去到小花厅,这边通传刚一进去,便有丫鬟从内掀了门帘让了几人进去,就觉着满屋里扑面而来的暖香,正位上坐了位装扮华贵的夫人,很是和善却也带着几分威仪,保养合宜,瞧得出年轻时也是位美人。见了梅夫人进来,便笑了起来:

“正想着你,你就来了,瞧你们府上这些姑娘们,我看着就喜欢。”

梅夫人笑应了,说了几句吉祥话,随即几个姑娘便是娇娇怯怯的一齐行了礼,侯夫人虽不住笑着,却是微眯着眼,并没仔细去瞧,待礼毕,侯夫人便让了坐,梅夫人自是坐在下首同侯夫人说起话来,木容几人便都站在了身后。

两人便是闲话几许,无非是说些场面上的客套话,说得半晌似也该出去了,忽然听着门帘一动,便有少女欢快的声音传了进来,侯夫人还没瞧见是谁,只听了声音便露出笑容:

“叫梅夫人见笑了,我这孙女被我宠坏了,一向没规矩。”

话虽如此说,却是满眼宠溺,就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满身红衣喜庆,娇嗔了两句便上到主位,滚进了侯夫人怀里,侯夫人不住摩挲,忍不住责备起来:

“跟着的丫鬟也不知劝解,看这跑的一身汗,眼下天都冷了,若再染了风寒,还得受罪!”

那少女娇憨小声回了几句,倒引得侯夫人笑了起来,便把她又推了起来:

“你木家世伯母在,没得让瞧你笑话,还不好好的坐着去。”

这少女才扁着嘴走到下来,坐在了梅夫人对面,木容便看了那少女两眼,她恐怕就是侯府里现如今唯一的姑娘,虽是庶出却受尽宠爱的孟小姑娘了,那一双眼睛格外灵动,透出几分过人之处。

只是孟小姑娘却并未和梅夫人见礼,甚至也没打算同梅夫人说话,屋里一瞬有些尴尬,侯夫人却仿佛并未发觉,指着梅夫人身后木宝:

“你瞧瞧,你世伯母家的妹妹多知礼,你也该学学,有个样子。”

孟小姑娘听了这话便是笑的甜美,随即张了口,木宝只当她要同自己说话,正是笑着准备回应,谁知孟小姑娘竟是一笑转了眼光,对着木安极为熟稔便说起话来:

“安姐姐,好久不见了,我想你的很呢,你也不肯到我府里来看我,前些日子送来的糕点我吃了,当真比我们府上厨子做的好多了,多早晚你能住在我家里来陪我一起解闷才好呢。”

梅夫人忽然面色一变,就带出几分勉强来,这孟小姑娘便又回了头,撒娇一般对着侯夫人笑道:

“祖母,安姐姐手巧的很,前些日子我随姨娘出去礼佛,庵里恰巧遇见安姐姐,随身带的点心好吃的很,竟是她自己做的,我便讨了来,安姐姐也肯疼我,知道我爱吃,又做了送来给我。”

侯夫人听了这话方才转头去认真瞧起了木容姐妹几个,木宁木宝带同木宣大约往常不少见过,便是一眼掠过,随即便去看了木安,见她虽是容色寻常,却是个知书达理的,眼下只带了几分羞涩笑,便微是点了点头。随即自然又瞧见了木宛,带了几分赞叹,再扫过木容时,却是忽然顿住了,甚至又仔细瞧了瞧:

“这姑娘我瞧着倒眼生,从前没见梅夫人带出来过,你到近前来我好好瞧瞧。”

梅夫人听孟侯夫人如此说,便笑了一笑:

“这是我们府上四姑娘,一贯胆小,身子也弱,从前不怎么出门,侯夫人自然是没见过的。”

说话间木容已然上到主坐,侯夫人竟是坐直了身子拉起木容的手,上下打量了几番,不住的点头,眼底的喜爱显而易见:

“我看是个娴静的,也是个有福气的。”

木容含着浅笑,只是瞧这孟侯夫人看她的眼光,她忽然有些了然,显然她今日的这身装扮取悦了侯夫人。

“来,第一回见你,总该给些见面礼。”

侯夫人竟是把自己腕上的一支羊脂玉镯直接褪下便给木容戴上,木容脸色微微一变,带出几分惴惴,梅夫人赶忙笑道:

“侯夫人太客气了,小孩子家家的,这样的见面礼太贵重了些。”

“不止为了第一回见她,到底还为了前些日子的事,也不怕梅夫人笑话,我那媳妇到贵府做客,终究言语有失,委屈了四姑娘,还别见怪的好。”

说着话,竟还亲热的拍了拍木容手背,木容只觉着两道火烧般的眼光看来,抬眼去瞧,正是木安,她怯怯回了一笑,便赶忙别过头去,心下却是咬牙切齿,总觉着有木宛挡在前面不会有什么,谁知这时候竟入了侯夫人的眼做了木安的眼中钉。

只是难怪,今日这样的日子里,方才一进院子,却并不见孟小侯夫人在外招待,想来也是因此失了婆母欢心。梅夫人听了这话也不好再回,正是这时候,忽然门外丫鬟回说:

“夫人,静安侯过府道贺,前院传话来,眼看着就到了。”

静安侯?

木容一怔,连着侯夫人也似是一怔,随即带了几分喜色的丢开了木容的手,对屋里伺候的丫鬟交代:

“快请梅夫人带着姑娘们先去园子里,我过会子就去,今日里请了德鑫祥戏班子来,可有几出好戏。”

说话间,竟是亲自起身,梅夫人等人出来的空当,侯夫人也迎到了门口去。

及至到了院子里,自是便融入进去,自有相熟的姑娘迎来同木宁姐妹三人聚在一处,梅夫人也被人邀去,木宛只寻了个没人的地方,独自坐下喝茶,就连木安,也被随后跟来的孟小姑娘叫了去,一时间竟只剩了木容一人。

木容四下看了,便领着莲子去到一处视野通透的地方,小花厅虽离她们聚的这处不近,可这一处却总能瞧见小花厅的门外,她对这能让云深提起都冷笑忌惮的赵出,很是有些好奇。

也没等太久,就见着一个大丫鬟领着个人顺着长廊往小花厅去了,木容眯眼仔细去瞧,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利落打扮,魁梧高大,想是常年征战的缘故,肤色便也深了些,眉眼看去很是刚硬凌厉,也合该是这样的人,能让云深碰了钉子。

木容遂了好奇,正预备着也学木宛寻一处人少的地方清闲去,却忽然发现这人身后竟还跟着一人,一身烟白色衣裳,两人身量相当,却是要精瘦许多,只是这一眼后,木容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惊住而住。

只见这人面上遮了半张铜面具,竟是从发际直盖到唇上,只露了双眼,和那薄削的嘴唇。

那人竟似乎也觉出有人在看他,鹰隼般眼光直射而来。木容一颤,一个不稳竟退了两步,而这人似也毫无防备,眼神一顿匆匆收回。

我替你,杀了他。

这句话忽然便撞进木容脑中,这是那人最后一回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眼里尽是凛冽寒光的杀意,却是含着泪,顺着铜面具流下,滴到了她的脸上,流进了她的嘴里,她尝了,咸而涩。

☆、第二十五章

木容忽然间是有些仓皇的带着莲子退去的,而那人冰冷眼光匆匆收回,也令木容领悟了些什么。

若非重生,这一回本该是木容第一次见到这人,可这人却显然不是第一回见到她。

从前的猜测似乎得到印证,这人果然早早便见过她甚至是清楚她的底细,可这人到底是谁?又有怎样的意图?

木容知道的,也只是这人大约不会害他,只从前世他的举止来看。

可她却只能装作是不经意瞧见的,连方才那一瞬的惊慌也只能假托是被他古怪的样貌惊吓,毕竟重活一回这种事情还是惊世骇俗的。

木容清净惯了,眼下心里又有事,况且今日里一个不慎又会出纰漏,便觉着这院子里愈发待不住:

“寻个人少的地方歇一歇。”

木容用帕子遮了在莲子耳边轻声交代,莲子便笑:

“姑娘是被吓着了吧!”

可见莲子也误解她是偷瞧被那人戴着的铜面具吓到,便顺势畏惧的点了点头,莲子四下张望,瞧着西北角人少,便扶着木容往角落走去。

主仆二人正是禺禺慢行,眼见去到角落里,忽然身后有人冲撞而来,木容下意识便伸手去拦,就觉着一股湿凉扑了满手,更是顺着指缝洒了裙摆上一片,随即,一股浓烈酒气扑鼻而来。

木容眉眼一变,不等旁人反应过来,转身便往屋后走去,那冲撞过来奉着酒瓮洒了木容一身的丫鬟正欲跪下请罪,却见人已走远,一怔后神情古怪,却也急急追了过去。

“奴婢该死,只顾着送酒不妨前面走着姑娘,洒了姑娘一身的酒!”

“闭嘴!”

这丫鬟声音颇大,很有故意引人注意的嫌疑,莲子怒而低喝,那丫鬟吓的赶忙闭了嘴。

所幸此处并没有人,院子又颇大,旁的人都也只顾着自己说话,并没人瞧她们这里,莲子急忙拿了帕子去给木容擦,可那酒见了布早已渗了下去,只看着裙摆上湿了一片,木容浑身的酒气。

木容却是心下一片了然,脏污了的裙子,满身的酒气,这样去到人前,必是一个失于检点落人口实遭人嘲笑的丢尽脸面。

“这可怎么好?”

木容作势发起愁来,果然那丫鬟便道:

“姑娘若没衣裳可换,只得先把湿的一处洗一洗,院子里消散消散,风一吹,酒气也散了,衣裳也干了。”

果然是个好主意,木容心下一笑,莲子便问她哪里有水,那丫鬟顺势便说起,院子东北角上便有。

“你去吧。”

木容忽然开口赶人,那丫鬟咬着嘴唇怔了一怔,却也无奈起身退去,莲子拧眉往外看了看,不住摇头:

“虽说也在角落里,可走过去难免不被人看到。”

“即便侥幸避过了人,也总有人一定要让咱们被人瞧见。”

木容拨弄了两下裙摆,见莲子不解,她便笑了起来:

“这见不得人的招数,实在不像心机深的想出来的,我瞧着除了孟小姑娘和咱们府上的二姑娘,再没旁人了。”

就不想想,木容丢了的面子,岂不也是木家的面子?而同生为木家女儿的她,面上又哪里有光彩?木安虽有些小算计,可终究也只学了苏姨娘的皮毛罢了。

“姑娘还笑!眼下可怎么办好?”

可见的今日在孟侯夫人跟前得了脸遭了木安嫉恨,一个木宛在先,一个木容在后,总是阻拦她的亲事,没有苏姨娘在身边,一个隐忍不住就要报复。

“侯府园子不小,想来一定有水塘,今日都在这院子里忙碌,花园子里想必没什么人。”

莲子一听果然如此,便是急急匆匆扶着木容顺着屋后小道便往花园而去。

这边人方才去了,就见一个丫鬟自角落探了头出来,随即便一路出了院子,径直往孟小侯夫人的院子去了。

梅夫人不知何时被请来了此处,正和孟小侯夫人一处坐了,这丫鬟通传入内细细报禀后,孟小侯夫人便冷笑起来:

“一样的偏房庶女,一样的作精不老实,我婆婆还担忧我在你们府上说了四丫头得罪你们府上,好一顿训斥,今日这样的场合竟也不叫我出去张罗,也不瞧瞧她心尖上的小丫头又做了什么?”

梅夫人笑了一笑,用碗盖拨弄着茶水沫子:

“我们家二姑娘是一心想做你们府上的七少夫人,今日本可趁着机会见了侯夫人浮上水来,谁知又被四丫头抢了光辉,怎么不恨?你们小姑娘又和她交好,自然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孟小侯夫人便是愈发冷笑,听了梅夫人的话却是忽然想起什么,便对那丫鬟又吩咐起来:

“叫个小厮去前院告诉七少爷,就说静安侯来了,小侯爷叫他一齐去花园子里作陪,待进了花园子,你可知道把人往哪里领吧?”

那丫鬟转眼想了想,登时会意,应了声便又退了出去。

孟小侯夫人吩咐完又看了梅夫人,才又道:

“两家若结亲,你们府上四丫头给我们七少爷做个妾也就罢了,七少爷的正配总要相看旁的人家才有用处。也不是我做嫡母的心胸小,不过是为着府里不被人笑话罢了。”

孟小侯夫人只觉着这再好不过的时机,即便被人撞破了,有孟小姑娘动手在先,这事只要一味装作不知也就混过去了,既能让孟小姑娘哑巴吃黄连,也能算计了让她不痛快的木家两个庶出丫头,两全其美。况且每每和梅夫人交谈,自觉是个知己,一样的为家里庶女烦恼。即便不是真的,梅夫人也不怎么敢得罪自己,便是对着梅夫人笑了笑,梅夫人回以一笑,低了头去饮茶,双眼掩在茶水热气里,笑的愈发和善。

木容已是顺着房后小路越走越深,便进了花园子,天渐渐冷了,园子里枝叶凋零,为着前面侯夫人的小寿,下人们也都聚在待客的院子里忙碌,花园子里便杳无人烟,足足走了一刻多钟才终于见了水塘,塘上尚且浮着几片将要化作泥的荷叶。

莲子扶了木容小心走到水塘边上,这才蹲下身去,木容伸手去了水里洗濯,莲子便拽着那被酒打湿了的一片撩着水小心的清洗。

“幸亏了这园子里没人,不然不管是这一身的酒气还是湿了衣裳行为不检,被人瞧见了都是是非!”

莲子手脚麻利洗罢放在鼻尖嗅了嗅,觉着味道淡了去多,这才缓和了面色,却终归担忧,今日到底和那天在孟小侯夫人跟前失了脸面还大不相同,若今日出了纰漏遭人诟病,往后的日子恐怕再别想好过。

“在园子里消散消散吧,风吹吹散散酒气,也等这裙子干些瞧不出痕迹才好。”

莲子给木容提着裙摆,想寻个隐蔽的地方,可这园子却是一片广阔,且前片整个下摆如今都湿的坠坠的帖在腿上,这样的天再吹了风,恐怕这双腿受寒也会落下些病来,木容一向也不是个身强体壮的。

实在没了法子,左右也没人,莲子瞧了瞧,便伸手将前片整个裙摆撩了起来,便露了双足带半截穿了亵裤的小腿。

“姑娘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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