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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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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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夫人也算因祸得福,这件事上可算是遂了心愿了,可木容这些日子里忽然间不肯忍气吞声了,是不是也是为了云家的亲事?

苏姨娘心里走马灯似的飞快盘算起来,若是木宁得了云家这亲事,云家大少爷和三皇子是同门,交情匪浅,眼下瞅着朝堂上似乎也是三皇子封太子的呼声最盛,云家大少爷如今就这般得势,若是三皇子封了太子将来登基为帝,云家大少爷便是愈发的飞黄腾达,此事于木家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可于她这一房来说,却是天大的歹势。梅夫人得意了,有了这样的女婿撑腰,往后她和大少爷在木家的日子,恐怕就难以维持了,而没了娘家做后盾的大姑娘二姑娘,往后在婆家的日子也未必好过了。

苏姨娘心里泛冷,紧紧攥着的手里满是冷汗,这门亲事,哪怕是搅和了,也决不能让梅夫人遂了心愿。

苏姨娘这边往西跨院里回,木容却是早就被送回了自己院子,秋月一见木容这样,登时惊的跌了木盆,莲子却是沉着脸三两步上了前,一把扶住这主仆二人,一并接进了东间里。

“不是去给姑娘送些吃食吗?怎么这样回来了?”

木容疼的嘴唇青紫咬牙不肯张口,莲心便捂着肩头低声去回莲子:

“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刚到小佛堂,就瞧见一院子的人,那位六姑娘便提着扫帚正在屋里打姑娘,我也顾不得,就跑上去了。”

莲心蹙着眉,面色青白青白的,莲子瞧着秋月围着木容,她便转身往自己下人房里回了一趟,取了件干净衣裳催促莲心换上,莲心接了衣裳正要去换,木容便阻拦道:

“苏姨娘说请了医女来,等会子一齐看了伤你再换,眼下别乱动,别弄的伤上加了伤。”

莲心应了声便再没动,可木容说这话时,眼神却是飘忽一下扫了莲子,莲子警醒,便往窗口去:

“我瞧瞧这医女什么时候到。”

木容由着秋月给她解开了衣襟略是拨开看了看,只见半年肩头带半个脊背上青红一片的肿了起来,木容疼的受不住,便去催促秋月:

“去烧一盆滚水来,放温了洗一洗,不然这满脸是血的,总不能等医女来洗。”

秋月应了声就出去了,莲子便立时离了窗口到了木容近前,木容便低声交代:

“去把我之前让你留着的那药包拿来给我放在枕下,若是梁妈妈来了你就提前知会我声,若是没来便也罢了。”

莲子眼底一缩,看来这药的事儿,自家主子是预备着这个时候趁势闹将出来了,刚应了声,就听着木容忽然转了风头,看向了莲心:

“这法子虽好,到底冒进了些,幸而有个苏姨娘挡在前面,否则一疑心便到咱们身上了。”

莲心听了这话也不辩解,低了头去认错:

“是莲心冒失了,连累着姑娘受了罪。”

“不过这伤倒是真好的掩藏,恐怕略有些疑心,瞧着你我脸上的伤,也未必会疑心了。”

木容却不以为意,眼下这时候,伤了脸也当真未必是坏事,至少于她而言。眼下木家这场面,才算是真真的拉开了场子,到底木宁真沉得住气,这个时候了,还是没见她一星半点的身影。

“医女姑娘来了!”

院子里赵妈妈扬声唤了,就见秋月也端着木盆领着人进来了,倒是个形容刻板看去二十许岁的女子,一进门瞧见了木容和莲心,眉头便先蹙了起来:

“伤口脏污,处置不好恐怕伤上加伤!”

秋月拿了棉巾湿了水就要去洗,却被医女给拦住:

“手脚轻着些!”

这边便掏了药箱里的瓶瓶罐罐,给木容医治了起来,待洗净了看见面上颈上的伤口,这医女才开口:

“身上的伤瞧着虽凶险,却没伤了筋骨,等淤血散了也就好了,这是活血化瘀的药膏药酒,每日里揉搓涂抹。至于脸上的伤,倒要仔细一些,用过药后莫要再沾水,每日里用药水洗了再涂药膏,等着结了痂换这个药膏,痂落了只看留的印子深浅到时再说吧。”

木容一一应了,忍不住嘶了声:

“倒是火辣辣的发疼,姑娘可有法子减缓减缓?”

那医女倒是不苟言笑:

“把这药抹上,明日里就会好许多。”

木容道了谢,那医女就小心在她脸上抹起药膏,却正是这个时候,木容忽然瞧见站在窗子边上的莲子转了头过来,朝她看了一眼,她便轻着声儿又对医女说起来:

“还想烦请姑娘帮着瞧一瞧,这包药,治受了冷发的伤寒,可还对症?”

秋月一下子怔住,面色一变,就见木容从枕下掏出一个药包来,秋月只觉着心都要蹦出来了,那医女抹完了药,顺手把药瓶子递给了秋月让她去给莲心抹,顺手也就接过了木容递来的药包,倒是一拆开了只翻捡了两下,便扬眉道:

“这药可不是治伤寒的,若是伤寒了吃下去,可就病症愈发的深了,用得久了必会伤身成大症候,将来婚配恐怕于子嗣上也都无益。”

说着,却瞧见木容脸色猛然一变,她心下忽然有些明了,伸手便切上了木容腕上,诊了脉,不过片刻又松了手:

“怪道瞧着你似有几分不足,看来前些日子吃这药已然伤了元气,我倒是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吃一段时候,慢慢将养将养再瞧着吧。”

木容勉强应了,便再也不说话。

待这医女走了,木容仍旧郁郁,莲子忖了半晌,方才说了一句话:

“也是姑娘底子尚好,就这么也硬是扛过来了。”

虽说心中早已有数,可到底眼下得知了确然的消息,难免有些后怕,秋月便趁了这空往外去,只说这临近晌午,去给木容预备午饭,木容也未作阻拦,秋月出去后莲子方才冷了脸:

“这药是秋月从东跨院拿来的,回回东跨院叫人去回话也是她去的,我本还想着她或许并不知情,毕竟这药是梅夫人给的,可如今看她这份心虚的模样,只怕她心里也是有数的,倒不知是怎样的实惠,竟养出了个背主的奴才。”

莲子一向言语锐利,眼下止不住的冷笑连连,木容便问了莲子:

“你可瞧清楚了?梁妈妈到底听见屋里的话没?”

“我瞧着梁妈妈一个人进了院子,到屋门外时恰姑娘提了药的事,梁妈妈便顿住了,直等到医女给姑娘诊完了脉,梁妈妈这才走了。”

木容点了头,这事未必会闹起来,只是依着如今让梁妈妈心中有数,木成文也就心中也有数了,这般,倒是把心中对梅夫人的灰心又多几分罢了。

一时间正是主仆三个在屋里静默无言,就听着院子里忽然一阵杂乱脚步声。

☆、第十七章

莲子听着声儿便赶忙开了东间门去看,只这功夫,人就走到了东间门外,却是苏姨娘身边的香枝,身后还领着几个丫鬟婆子,正预备着敲门,却见了莲子开门,便笑了起来:

“姑娘可吃过午饭了?”

“还没有!”

莲子一瞧是香枝,便笑着把门开了,香枝便进了屋,一见木容面上敷着层青色的药膏,瞧着一道道的却还是吓人,叹息了声这才道了好请了安:

“正好还没吃午饭,姨娘院子里特意找了人炖了些滋补的药膳给姑娘送来,方才也请那医女去问了,对伤势没有任何不妥的。”

木容赶忙道了谢,便催促莲子去接下,香枝便一眼瞧见了屋子里还站着的莲心,脸上的伤看着比木容脸上的还多了许多,便赞叹了起来:

“实在是个忠心的,要不是这丫头护着,还不知四姑娘伤成什么样呢。倒是姨娘说起来,这人虽是周家送来的,可如今到底是在太守府里伺候了,断没有让四姑娘自己发月钱份例的道理,以后这位姑娘的一应吃穿用度带同月银,都从了咱们府里二等丫鬟的份例,同莲子是一样的,刚好也补了四姑娘房里的缺。”

木容笑了没说话,莲子便接了口:

“我瞧着行,从前见她呆头呆脑的也不觉着好,也就今日里才看出了好来,为人奴婢的,旁的本事不要,只一个忠心也就够了。”

恰秋月进屋来,就听见了莲子这番话,肩头不觉着缩了缩,抬头露的笑就带了几分勉强:

“香枝姐姐来了。”

香枝却不知她们内里情由,只一味的笑,指着院子里还站着的几个婆子:

“姨娘也是等不及,虽说昨夜里老爷交代往后西跨院里一应支出自行处置,不必再经东跨院,可到底离着发月银月例的日子还早,思量着四姑娘这里不同旁处,就先开了小库房拿了些积攒的东西,姑娘也别嫌弃,勉强先用着,等到了裁衣裳制首饰的时候,再给姑娘做新的。”

木容却是露了几分十足的惊讶,随即也有了淡淡喜色,香枝看了便记在心里,招呼了门外的几个小丫头把东西都端进了屋,一一交代,这是从前二姑娘穿过的衣裳,这是苏姨娘从前用过的一整套银制头面,只说金的宝石的撑场面用的首饰未免贵重,手里都并没有多的,只等回头算了再另去打造,木容便一一听了,却是一抬头,瞧见这端着东西的小丫头里,有一个格外的脸熟。

香枝□□都交代齐全了,又说起这房子和家具来,倒是破旧的不行,从新装饰还须得等一等,便木容也并不甚在意,就又指了身后的几个小丫头:

“这是新进入府来伺候的小丫头们,姨娘惦记着姑娘屋里院里的小丫头都不够数,就让我把分到西跨院来的都领到四姑娘这里来,先紧着四姑娘拣选,旁人的屋里也都并不短缺。”

一溜站着的四个小丫头,木容只盯着那一个去看,香枝瞧着便笑:

“姑娘也喜欢她长得喜庆吧?她叫做危儿,是前头粗使婆子家的女儿,前些日子刚选进了府里伺候,我瞧着手脚也麻利,姑娘要喜欢,就留了她?”

木容点头一笑:

“我也是喜欢她长得喜庆,我这院子里……”

木容低头露了几分赧然,没把晦气两字说出口,香枝便也适时住了口,等木容缓过来,这才又道:

“不耽误姑娘用午饭了,既是选了这危儿,现在就把她留下伺候也是了,奴婢这就回去和姨娘复命去,这位莲心姑娘和危儿,也就一并入册了。”

木容赶忙令莲子相送,香枝道着不敢,到底还是让莲子把她直送到了院子外去,木容见人去了,面色便渐渐现了冷淡,忽然说了声口渴,秋月立时倒了水送到木容跟前,木容接了茶盏,却不急着去喝,只抬了眼,不明意味的瞧了秋月一眼,沉声道:

“我那日不过在你跟前赞了这丫头一句,转脸,这丫头就叫荣华院给撵出来了。”

声音不冷不热,秋月却是腿一软,竟是噗通就跪了地,把屋里的危儿吓了一跳,莲心却是走到了木容跟前,眼神一般冷的瞧着秋月,那秋月便颤着声分辨起来:

“这些,奴婢当真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是那药,也是梅夫人唤人去回话,直接给了我的,奴婢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姑娘一定要信奴婢!”

木容不置可否,只缓缓将杯中水喝了,把那杯子捏在手里转着看了看,方才淡淡说得一句话:

“我自然信你,即便不信你,也要信孙妈妈,即便不信孙妈妈,也要信我娘。”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到底没说清是信还是不信,可话音终究透着凉薄,冷的秋月直要打颤。木容却没在她身上多做口舌,只说了声起来吧,就又看过了危儿去:

“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是张姑姑给取的。”

鸾姑给取的名儿,可见也曾得主子欢心,只是可惜了,就被一句话得了疑惑,撵出了荣华院,只是不知是梅夫人太过小心,还是木宁极为谨慎。

“也罢了,往后就在屋里伺候吧,只是我这院子里人少,你和你几个姐姐虽说在屋里伺候,可院子里的活计也都得做,虽说苦了些,可将来,也未必不是造化。”

危儿许是年岁还小,也或是心大,被从荣华院那样的地方撵了出来到她这落魄院子来,云泥之别,竟也没见太过委屈,木容看着她圆脸圆眼喜庆含笑,不觉着心里也畅快了许多。

这边木容安生在院子里养伤不提,苏姨娘倒是每日都遣了香枝来过问一回瞧瞧伤势,梁妈妈再没往后宅来过,可却依稀听说这木成文这些日子里都不肯见梅夫人,后宅里往前院送出的吃食里,苏姨娘的倒是都被留下了,可东跨院送去的,却是送去一回被退回一回。

这些话都是香枝来时嚼出来的,否则以着木容这院子的偏僻,外面的事都是少知道的。自然了,香枝到这里来说的话,也是苏姨娘允许她知道的事。

只是过了七八日后,脸上的痂慢慢有了要脱的迹象,苏姨娘又请了医女来瞧一回,只说这样早就脱痂是好事,说明这伤口没那样深,如此留下的印子也必就浅了,却也因着皮肉慢慢长好,不住的发痒,每日里莲心除了照料自己,还得瞧着木容不许她抓。危儿却是极快就和院子里的人热闹起来,可见从前在荣华院里是拘着性子了,如今和酒儿愈发的能闹,这院子多了她,每日里也不知多了多少叽叽呱呱的笑声。

这一日里,香枝再来时,便影影绰绰的又提起了东跨院来:

“也不知真假,昨夜里听说东跨院里闹腾的动静极大,六姑娘房里也不知怎么了,半夜里只说窗外有人,映着老长一道人影,把屋里主子奴才都吓得不轻,今日一早就听说六姑娘吓病了,烧的乱说胡话,却也不知道是不是梅夫人心疼六姑娘,这是变着法子的想要六姑娘脱了罚。”

木容吃着药,听香枝说着却也觉着离奇,木宝那人虽说跋扈,却是个不屑作假的,倒真是或许半夜里瞧见了窗外有人,这才受了惊吓。这些日子她养着伤也吃上了那医女给开的养身药,身子倒是眼见的好了起来,原先总是手脚冰冷的怕冷,如今也都慢慢热了起来。木容正听香枝说的起劲,却见香枝忽然左右瞧了瞧,带了几分促狭的笑靠近过来说道:

“姑娘,我听说云家的人,可眼见就快到峦安了。”

木容不防备忽然有人提起云深来,这一怔,竟有些茫然,抬眼去看了莲心,把香枝给看的疑惑起来。

木容自顾自的出起神来,也不知香枝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是被莲子给晃着醒了神,两人瞧着木容这样,心下也不住疑惑。倒是危儿来的那一日起,秋月不知怎么的,很少往木容的院子来伺候,都只在院子里忙,眼下这屋里,也就只有她主仆三人,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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