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此装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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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此装X-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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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冉深深地叹了口气,和我讨论说:“为什么谢君昊这么深情呢?这不符合中国可持续发展道路啊。”
我说:“这大概是天生的。”
谢冉感慨地说:“那这小子头顶上那块天肯定跟我不一样。张扬……”
她话还没说完,李伟走过来打断她:“时间差不多了,提前点过去,要不然误机。”
谢冉转头应了一声,拍拍我的肩:“张扬,我最早的时候看你还不如李倩顺眼。但是吧,照谢君昊挑女朋友这么个发展趋势,下面一个肯定比你差。我谢冉可以拍胸脯和你保证,我弟弟真不差。这世上男人有两种,一种是适合结婚的,另一种是不适合结婚的。谢君昊就是前面那种。后面那种不适合结婚的,还可以继续细分,一种是适合谈恋爱的,一种是来这个世上给女同胞们添堵的。”她看了李伟一眼,凑到我耳边低声说:“我比你倒霉多了,碰上的不是外表适合恋爱、内心纯粹添堵的,就是外表内心一块添堵的。”
临走前,谢冉挥了挥手说:“我刚是不是忘了和你说,我明天从北京飞巴黎。转两圈再回来。”
“你怎么早不提啊,去多久?”
谢冉笑着说:“找了个学校进修,一年吧。”
我突然有那么点舍不得,挥了挥手说:“多保重啊,有事来电话。”
后来我和谢君昊溜达着往小区走,我把谢冉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口问谢君昊说:“师兄,你当时是为的什么和女朋友分手?”
谢君昊略微顿了一下,笑着说:“年轻不懂事吧。”
他转头过来看着我说:“张扬,上次我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你说你有男朋友了。那现在我是不是有点机会了?”
我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分手了?”
他说:“有一次下班顺路去你朋友开的那间酒吧坐了坐,你朋友告诉我的。”
“哦”,我闷头说:“师兄我说实话吧,我觉得谈恋爱这个事和别的事不一样。它就是有心动的成分在里面。有些人特别好,但就是不来电。我觉得谢冉说得对,你真的是哪都好,就是没眼光。”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心里特别坦然。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让你怦然心动。这个人他可能有点帅,有点小阳光,脾气有点闷;和别人一桩桩比起来,他未必能比别人分高,但你见到他,心里就会晕开一小圈涟漪,别的人真的没法代替。
我和林佑已经正式分手半个月。关系打回到初二那年,大家还是不太熟的同学,偶尔上了QQ会问候两句:以笑脸开始对话,以“呵呵”结束对话。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分手之后都会像我这么傻X,但我确实注册了个新校内用户,披了个马甲去看他的最新状态。
有时候会在百度里百度他的名字,可惜林佑这个名字太普通,前面几页全是卖高压变电器的。不像我高中有个同学名字十分特殊,呈等差数列逐步递增,他叫石砳磊,百度一搜只能找到一篇帖子,是有人点评该名字说:我这个同学可能不是五行缺石,是五行缺二;这个点评的人不才就是我。
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不好不坏,只是偶尔在听一些怀旧歌曲的会装X地抹一把眼泪。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砸大把银子买CD听演唱会,因为失恋之后会发现每首情歌唱得都是我自己。
那天我听一首歌,歌词是: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
其实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我舍不得的是林佑这个哥们,还是林佑这个男朋友。
有点走题了,我们需要把重点转移到我和谢君昊的摊牌上来。
谢君昊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停住脚步对我说:“张扬,你这次真是一棒子把人打飞了。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应你。”
我看着他说:“师兄,我这人不会说话。庸俗点说,就是我没这个运气,也没这个福气。”
谢君昊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耸了耸肩,“小区到了,我直接去停车场,就不送你进去了。早点休息。”
我朝他摆了摆手:“路上小心点。”
“张扬”,谢君昊回头叫住我,“有事给我电话。你失恋,我失意,正好也有共同语言。”
我回到家,打开谢君昊给我的那个化妆包,里面摆了些洋文的化妆品,还有一只绿色的盒子。我拆开来看见是一条Tiffany的手链,里面有张谢君昊写的便条:车险公司赔的,看来以后要多撞几次车。
五月底的时候,罗依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和我说她有个英国的项目去交流一个学期。
我当时在和会馆的客户介绍和平会所的百年沧桑历史,放下材料对客户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您先看着,我们会所打明朝那时候就成立了。”
我对罗依然说:“我前两天刚听周子良说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详谈。”
她说:“现在找工作太难了,我想简历上要有个海外交流项目估计会好点。院里这个项目本来已经报名截止了。但有个同学找着了个不错的工作,临时退了不参加。我就递了份材料上去,刚好顶上去了。张扬,我真后悔大学没好好念书,全虚度了。”
我说:“你那是志向太远大,我现在的小公司你也不看不上。”
罗依然自嘲地说:“我还挺受打击的,整个外语学院,没找着工作的就那么几个。我怎么面什么挂什么,我爸妈生我下来,是不是就为了让我感受世道艰辛啊。”
我说:“过去也就一个学期,回来你就金光灿灿了,学费生活费够吗?”
“够了,是和北大的合作项目,学费就按中国的来。”
我想了好一会说:“我知道林佑也要过去,你要是那边碰上什么困难,就找他帮个忙。”
罗依然说:“这事我没提前和你说,是怕你想歪。张扬,你没想偏了吧。”
“我能偏到哪去?倒是周子良同志,心碎得跟豆腐渣一样,给我电话的时候差点没自裁以谢天下。”
罗依然笑了两声说:“挺久没见你了,你在上海怎么样?光辉灿烂吗?”
“骗吃骗喝骗客户,混混日子呗。你走之前,我去北京送送你吧。”
“好啊。”
挂了电话我回头继续和客户说:“我们会所民国时期成立的,那时候不少名人都来光顾过……”
客户打断我说:“你刚还说是明朝的,怎么现在改民国了?”
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明朝的时候就有了。您看这块地砖,当时就在这下头埋了不少金银珠宝,后来给江湖大盗抢了,还把和平茶馆一把火烧了,到了民国才复原。”
和平会馆的历史在我和客户的交谈中不断被拉长,我也深信总有一天,它会和人类文明共同诞生,成为靠谱文化的发源之地。
去北京的那天,就我和罗依然两个人,跑去烤肉自助玩命地吃肉。大晚上11点,提了袋罐装啤酒和零食,从101中学侧门番强到园明圆里头,捡了块地盘腿靠在树下,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我大学的时候参加了一个野地拓展协会,这个协会经年累月只有一个项目,就是半夜番强去园明圆,在里面溜达一圈,再原路番强出来。
协会的会长也认为只做番强工作有点单一,决定做点实事来重振协会雄威,于是他决定下一次番强的时候,把大部队分成两路人马,比赛看哪一队翻得快。
那天晚上大部队浩浩荡荡百十来人,都背着零食饮料,打着手电筒;雄纠纠气昂昂地从学校一路走到了101中学外头,气势磅礴地像走夜路的八国联军。
我记得尤其清楚的是有个女同学很激动地在脖子上挂了个单反相机,和我说她要记下这个历史性时刻。
大部队分成两个小组,由两个组长带队,分别番强进去,找到一面小旗之后原路回来。
我所在的A组由于所带手电筒过于闪亮,开闪光灯留念的同学过于热情,成功地被保安发现。
这也是我第一次正确认识到园明圆其实是有保安的。
保安在追逐A组广大同学的时候,成功地碰上了B组,他们被发现的原因也很靠谱,因为这组兄弟姐妹热情洋溢就唱起了《精忠报国》,歌声十分嘹亮以至于在园明圆上空及保安耳边久久盘旋。
保安大哥认为B组相较于A组更值得被追逐,所以他掉了个头就去追B组,我组顺利逃脱。事后很多人谈起这次活动,都认为当晚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傻X而不愿意回想。
我和罗依然刚开始的时候话很多,天南地北地聊,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再到现在,发生的事,见过的人,“夜袭园明圆”活动的后续发展。我太久没这么畅快地说话了,就这么靠在树底下,看着漫天的星星,一直说到没话可说。
那天晚上北京能看到星星,而且还很亮,感觉一伸手就能碰到。
我俩谁都没提林佑。
啤酒全空了的时候,我有点扛不住了,就抬头看着夜空发呆,脸上有点烧。我用胳膊推推罗依然说:“我有个事……一直没告诉你。高三那时候你让我给的情书,我偷偷藏起来没给……其实吧,你和林佑一块去英国这也挺好……”
她没有动静,我再蹭了一把:“你不说话……我当你知道了啊……”
后来我也眼一闭睡过去了。
早上5点的时候,我和罗依然被冻醒了,打着哆嗦去包子店吃豆花。站在人行天桥上往东看,太阳照常升起,给这座城市一点一点注入朝气。
我觉得一个人感受朝气太不够意思,就给周子良打电话叫他起床。他后来怒气冲冲地出现,问师傅要了五个包子,闷头一个一个吃完,再哼了一声:“张扬你可以,和我说海淀这早上有人结队裸奔,你奔一个我看看。”
我抬手再帮他要了五个包子:“别生气,我今天请你吃包子。千万别和我客气。”
周子良夹起一只,咬了一口说:“你有点诚意行么,请人吃包子还只请奶黄包。”
后来我们仨找了个地方打桌球。其间我依照周子良的吩咐合时宜地消失了一段时间,在楼下打了个酱油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周子良和罗依然深情对话。
他道具选得不错,一手拿着球杆倚在球桌边,对罗依然说:“你给我个明话,只要你觉得我还有点希望,我就等着。这么多年,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罗依然说:“没希望。”
周子良拧着眉毛,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去英国,因为林佑?”
罗依然沉默了会,伏下腰去打了一杆说:“到你了。”
周子良说:“罗依然我知道你喜欢他。这么多年了,我有多喜欢你,你就有多喜欢他。要是林佑那小子真能对你好,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办喜事的时候我肯定送份大礼。要是他对你不好,我替你收拾他。”说完他拿起球杆重重地打了一杆。
我站在桌球室外面,大清早的除了老板一个人没有。
想了想我还是走了,周子良这么深情,得给他留点时间缅怀自己十年的感情。
林佑走的那天,是礼拜五。
他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冷场了三分钟,我就这么看着手机秒数一下一下跳上去,说不出话来。
他说:张扬,我今天走。
我说:一路顺风。
说完又冷场了,这次一直冷到挂电话我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救场。
两天之后,罗依然也乘机飞往英国。
我有种空虚的感觉,当年那伙朋友都散伙了,各自奔天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积极地参加聚会,不管是朋友聚会,还是同学聚会;因为下了班窝家里会莫明地忧伤。
身边的人热衷于替我介绍对象,大家普遍认为我需要提前操心“能不能嫁得出去”这个历史性疑难问题。为了不辜负大家的美意,每一场相亲我都准时准点参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眼下,我坐在必胜客里等新的相亲对象。
这场相亲是由我新结识的友人黑猫全力操办的,黑猫是我在北京XXXX大学上海校友聚会上认识的师姐,化学系。
据事后她对我说,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确定了我“嫁出去比较难”,所以前前后后替我安排了近十场相亲。
我问她为什么第一眼就产生了这样让人无语而且有点想死的判断。
黑猫淡定地说这可能是职业经验。
她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岁数都偏大,小到三十好几,大到奔五奔六;最早的几次,我以为是男方的爸爸代为相亲,上来就跟人叫叔叔好;发展到后来,我也能够自主地和他们谈论类似于“朝鲜是不是会成为第二个伊拉克”这样有深度的政治话题。
黑猫说给人介绍相亲对象有一个原则,就是前几次先降低期望值,再拉出一个条件比较好的,这样能够一炮而红。
我深以为然,照着黑猫前几次给我介绍对象的条件来看,我的期望值已经降到负无穷,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我都能够接受。
我坐在靠落地玻璃的座位,隐约感觉有人在敲玻璃。转头看见谢君昊提着个电脑包,站在店外。
他进来说:“在这等人?”
我说:“对,和朋友约了一块吃饭。”
自从上次我和他正式摊牌之后,我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谢君昊。
我约了他几次想把那条手链还给他,但被他果断地放了鸽子。
他把电脑放在座位上,笑着看我:“你来相亲?”
我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
“有个老同学介绍我过来的。我听她说帮你每周安排三场。”谢君昊挽起袖子,挺有兴趣地样子。
我喝了口水说:“……呵呵呵呵。”
他招手叫服务生过来点菜,一边点一边说:“谢冉寄了点明信片给你。”他微微扬起眉,“张扬,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说:“还可以,我给你打过几次电话你都没接。我本来有个东西要带过来给你。”
“先放你那吧,哪天有空的时候你再带出来给我。你看要吃点什么?”
谢君昊把明信片递给我,谢冉站在阳光下,背景是一片高低的梯田,景色很漂亮。
我赞叹地说:“欧洲真漂亮。”
谢君昊笑着说:“我有几个朋友打算十一的时候去马来西亚的一个海岛潜水,你要不要一块来?有几个我们学校的校友。”
我想了想说:“好啊,我正想国庆长假的时候出去转转。”
第二七章
生活就这么过着,不痛不痒。会所的生意很不错,成功转型为“80块的东西,我们打上会所的印章,卖出去800块”的无良商贩。
我拿着一批货的订单找高欣签字,正好碰上陆华和她在争执。
陆华坐在沙发里,说:“高欣你那个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
高欣没有回应他,低下头翻了翻订单问我:“红酒是不是比上个月的报价提价了?”
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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