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伪造商[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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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伪造商[鉴宝]-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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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赝品吧?不过……”说这话的人声音转小,“谢先生知道是赝品吗?”
  “肯定知道,这不明摆着的。”
  ……
  议论声不绝,赵和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帮人还真是胆大!竟然敢在谢意面前就议论这事,这不明摆着说,谢意有眼无珠看上一赝品?
  “《辋川图》落入谁手,尚未可知。”一道低沉威严的男低音赫然响起,“谢先生,你说是不是?”

  真假辋川图(十七)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配上浓黑的发,整个人给他人一种凌厉而深沉的气势,他踏入宴会厅,凌厉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谢意身上。谢意微侧着身斜眼看着陆延初,眼中阴郁一闪而过,片刻,满面笑容的迎上去,“原来是陆……先生啊。”谢意在陆字上微微打了个弯,改了后面的称呼。
  来者是陆延初,龙承的创办者,他一手撑起庞大的龙承,短短几年时间,把龙承拱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除了邦海与其能并驾齐驱,其他无人能及。
  双方对对方的底细都很清楚,陆延初自然知道谢意原本想呼出的称呼是什么,他半道入行,几年来,龙承俨然已经成为邦海的眼中钉肉中刺。说起来,今天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谢先生,久仰。”
  “久仰久仰。”谢意走到陆延初面前,真挚的握住陆延初的手,诚恳道,“陆先生不知道,这几年来,我对你可谓是茶饭不思,想死你了。”
  陆延初锐利的眸子看着谢意,清楚谢意话中话,紧抿着的唇的唇角微微上挑,陆延初道,“哦?我倒不知谢先生这般思念我……”语气一转,“谢先生来北京怎么不知会一声,我也好去接机。”
  谢意惋惜道,“我这人别的不稀罕,就惜命,怎好让陆先生去接机呢?”
  陆延初淡笑,“既然谢先生别的不稀罕,《辋川图》就归我了。”
  谢意哀怨着说,“陆先生,远来是客,你不该抢我东西的。”
  陆延初对谢意用抢字不置可否,“谢先生也说是远来是客了,你是海外的名人,《辋川图》你拿着不合适,谢先生也流着炎黄子孙的血,当知道落叶归根,何况——《辋川图》并不是你的。”
  “唉,陆先生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我以为陆先生和我是志同道合的人,能理解我的,就像前些天某个晚上,咱们不就想到一块去了吗?”谢意特哀怨特无辜的看着陆延初,表象之下却在观察着陆延初的反应。
  然而,陆延初什么反应都没有。其实,两人都知道,那天晚上对方是谁,只是,谢意想很不甘啊,平白无故的损失了一个人。
  这边两人还在你来我往的玩着语言游戏,季然则在陆延初进来之时,感到浑身颤栗,陷入一种熟悉的压迫当中。他扶着窗框,手使劲的掐住,就在陆延初扫视宴会厅之时,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他死死的盯住,让他无处可逃,一如……在琉璃厂那次,而那人身后跟着的两人……
  过了好久,季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人……是谁?”
  顾恒渊察觉到季然的失态,韩冬在一旁更是害怕到浑身发抖在屋里直打转,一直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陆延初,龙辰的当家人。”顾恒渊不做停留的回答了,心底却疑惑,季然惹上的到底是哪方人,只是,这两人无论得罪的是谁,显然都没有好果子吃。顾恒渊收起玩味笑容,一脸的肃然,他很乐意帮助以前的老东家,但不代表他愿意不知缘由的玩命。他看着季然,问,“原以为白家隐世多年不该有仇家,没想到一出世,就惹来这两个不好相与的人,季然,你得罪的是谁?谢意?陆延初?”
  “你多想了。”季然平复心绪,淡淡道,“此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没有你的事了,不管我得罪了谁,都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顾恒渊嗤笑,他猛地把季然抵在墙上,右手紧紧的扣住季然的下巴,眼里一片森冷,“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你以为和我无关就无关了?我对《辋川图》的兴趣还没消,对你的兴趣才刚刚起,怎么可能和我无关。”
  “你做什么?!”顾恒渊的态度说变就变,让人防不胜防。韩冬惊呼出声,想都没想就上去护季然,但韩冬毕竟在象牙塔里呆久了,身体各方面哪能和顾恒渊相比,顾恒渊看上去和正常人身材一样,但衣服底下的肌肉却紧实的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力量。
  “当真是一条好狗。”嗤笑一声,顾恒渊脚下不留情,一脚便把韩冬踹到墙角。韩冬跌倒在地上,面目圆睁,恨不得上去一口吞了顾恒渊!
  “韩冬。”季然出声阻止韩冬,紧接着一双幽黑的眼直视顾恒渊,嘴角勾出一丝狠绝的笑意,“你们顾家,才是我白家的狗。”
  顾恒渊笑,笑容逐渐变的残酷,他手掌下移,紧扣住季然的脖子,“你该知道,我从来不在乎顾家。何况,历史上欺师灭祖的人还少吗,不差我一个。”
  季然眼里毫无一丝惧怕,对他来说,顾恒渊的危险指数不及陆延初的百分之一。
  “想杀我?顾恒渊,你没这个胆。”
  僵持好久,顾恒渊闭上眼狠狠吸上一口气,而后松开季然,面上又恢复到轻挑玩味,他含着笑意帮季然整理衣领,“你说错了,我有胆,只是舍不得。这么刺激的游戏,少了你,那不是无趣的很。我还想看看你的手艺,毕竟是白家的传人,你的手段——”
  变故往往发生在一瞬间。不过眨眼功夫,位置颠倒,季然发难,把顾恒渊死死的抵在墙面上,紧紧的扣住顾恒渊的脖子,一如顾恒渊之前对待他那般。
  “你当真以为你杀得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季然眼里依旧平静无波,但,无形的压力却向顾恒渊袭去,顾恒渊注视着季然,发觉,除了之前的失态,季然这人,每次稍有不满或者遇到麻烦事会微微皱眉,但一双眼,里面从未透露出一丁点讯息。
  看似淡漠,毫无攻击力,但事实却是,让他这个和死人打过无数交道的他都感觉到压力。
  难道这就是白家人?顾恒渊想起他爷爷对他说过他的主子也是好友的白家家主白文人。
  “老爷那人,温良如玉,但做事手腕却足够狠,动荡那几年,他从死人堆里爬上来,那时候白家败了,只剩下一座家宅了,夫人带着少爷们,死的死,病的病,老爷回来后,二话不说,一把火把宅子烧了,带着夫人和少爷走了,把八方斋留给我维持生计。”他记得,他爷爷说这件事时为的是告诫顾家子孙,做人做事当不拘一格,要像白文人那样有魄力。
  他还清楚的记得他爷爷在讲白家时,语气当中含着多少敬仰和尊崇,在他爷爷心中,白家就是他敬仰的神。
  季然说的没错,顾家就是白家养的狗!顾家世世代代一直侍奉白家。此时,看着这样的季然,顾恒渊心底升起一股狂热来,逐渐明白他那铁血一生的爷爷为什么甘愿称小一直把白家当神供着。
  “果然是白家的人啊。”顾恒渊笑着握上季然在他脖子上的手,使着力气把季然的手拿开,季然本来就没打算为难顾恒渊,顺着顾恒渊的劲也就松手了。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季然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叫价声,眼脸微垂,遮住了他眼里的流动着的东西,这个下午……当真不好过。
  起先拍卖的都是些不怎么上档次的物件。有的还是当代画家的画作,不过依旧有人买就是了。季然站在窗前,看着座位上的客人,一时间心底爬上一阵阵无力来。这么久了,季釉一点消息都没有,是否安全?被抓了吗?她要躲的人是那个叫陆延初的吗?这些年来,季釉都在做些什么?为什么在五年前不告而别?
  一切的一切,在今天即将要落幕之时,一股脑涌进季然的脑海里,他想,过了今天,姐姐就该出现了吧?
  然而,他突然想到,就算把威胁季釉的人引出来,他能怎么做,杀了那人?显然自己做不到,那么就以命换命吧,用他的命换季釉的命。心中做下决定,原本稍有些倒塌的心房再次变的固若金汤,这些年来,他没有为季釉做过一件事,季釉从小护他,这一次反过来他要护季釉,这是做弟弟的唯一能做的了。
  古玩物件、艺术作品一件件被卖出去,已经到了拍卖会的高|潮,季然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自己该出去露露脸。拍卖汉代铜镜时,季然走出小休息室,坐在了谢意和陆延初的中间。他们两人各占一头,中间留下几张座位,被季然三人坐下,不嫌空不嫌挤。
  陆延初和谢意,自季然和顾恒渊坐下后,两人就明目张胆的看着二人,尤其是陆延初,他看着季然,季然明显感觉到加诸在他身上的压力压的他差点喘不过气,锐利的眼神、带着血腥气味的气息、盯猎物一般的眼神……
  季然能察觉出陆延初身上的煞气,很重!就好像他的人给人无法直视的锐利一般,霸道强悍让人胆寒!
  “陆先生,敢问,季釉是不是在你手上?”

  真假辋川图(十八)

  空气停滞,季然说的话声音很轻,只有靠他最近的陆延初听得到。陆延初当他听清季然的问题之时,他周身的空气便凝滞。陆延初从没想到季然敢公然出现在他和谢意眼前,更没想到季然第一句话就问他的话有关季釉,他从哪里得知季釉在他手里?
  “你姐姐的事,与我无关。”陆延初道出了季然和季釉的关系。
  “是吗。”虽是疑问,但季然话里没有一丝疑问,似乎笃定陆延初是不承认。
  “一百八十万!汉代铜镜,十二号出一百八十万,还有人出更高价吗!”台上主持人叫价声飙到最高声。
  “两百万!”
  “两百万!二十五号出两百万!”
  “两百一十万!”
  ……
  整个宴会厅陷入激烈的价码竞争中,唯独季然这一排一片死寂。季然目视前方,轻轻的举起手,声音淡然,“五百万。”
  五百万一出,下面陷入沉寂,对热衷收藏铜镜的古玩爱好者来说,价码有点高了,陆延初也这么认为,铜镜在前几年一直是收藏的冷门,虽然近年来涌出一大批铜镜爱好者,但其价格还是抵不上字画类的,更何况,是不是真品还确定不了,再有钱的人也不愿花五百万买一个假的铜镜的。
  季然余光一直关注着陆延初,瞧出陆延初似乎对他出的价格颇有意见,季然冷笑一声,淡然道,“认为我出的价格高了?”
  陆延初双腿交叠,凌厉霸气的双眸扫视季然一眼,声音低沉道,“是。”
  “汉朝亲王王妃的陪葬品,加上人力物力,加上出土之后的修缮抛光,我倒是认为价格低了。”古董本身就是无价之宝,然而,偏偏有些人非要把古玩定个三六九等。但人们往往忽视了,对于一件艺术品而言,它所体现出来的价值又岂能用金钱来衡量?
  “真品?你的?”陆延初愕然,首次怀疑起季然的身份,盗墓贼?看似不像,季然身上没有盗墓贼出生入死的煞气。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季然绝不可能是盗墓贼,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必定和盗墓贼有所接触。
  陆延初紧抿着唇,陷入沉思中。季釉是近年来水平最高的鉴定师及作伪高手,季然作为季釉的弟弟,是不是也怀着一身作伪绝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季家会是怎么样的存在?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这样的手艺?
  原以为几年来已经掌握古玩界全部消息的陆延初,此时感到一股他无法掌握的势力,以绝对强势之势悄悄然的冒出。陆延初想,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查季家了。
  “五百万两次!”
  “《辋川图》在你手里只会招来麻烦。”冷不丁,季然听到陆延初对他这么说。紧接着,陆延初举起号码牌,叫到,“六百万。”
  季然显然是愣住了,他没想到陆延初会出六百万买下铜镜,毕竟,陆延初也认为铜镜不值这个价。他凝眸望向陆延初,似乎想看清此人是什么样的人,可陆延初身上除了他之前所感觉到的带着血腥煞气之外,再无其他。
  “六百万一次!”
  “六百万两次!”
  “六百万三次!”
  “成交!!”主持人声音明显带着颤抖,他手持话筒亢奋不已,“五号以六百万高家拍下汉代铜镜,我们恭喜五号!那么,接下来,我们进入此次拍卖会的最高|潮,最后一件拍卖品,《辋川图》!有请《辋川图》的持有者季先生持《辋川图》上台!”
  宴会厅内,众人交头接耳,都在议论《辋川图》以及《辋川图》的持有者,明目张胆的把伪作拿出来拍卖,还是压轴品……想起谢意对赵和曾说过的势在必得的话,宴会厅里所有的人都纷纷好奇赝品《辋川图》到底有多精良,竟然引来邦海和龙承的当家来竞拍。
  季然坐在座位上不动如山,过了约有三分钟,他对着身旁一直坐立不安的韩冬说,“拿来吧。”
  韩冬战战兢兢的从背包里拿出木盒子,一脸为难的递给季然,季然伸手去接,韩冬往回缩了缩,虽然已经到这地步,季然不会放弃,可韩冬还是想最后挽回一次,他呐呐的唤一声,“老大……”
  季然看向韩冬,陆延初凌厉的视线也落在韩冬手里的盒子上,谢意自韩冬拿出盒子后,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和善,他对坐在他旁边的顾恒渊说,“恒渊,我以为我们关系不一般,你会想着我的。”
  顾恒渊单手支着头,始终不离手的折扇啪地打开轻轻摇着,嘴角往上扯出一个轻挑的笑容,“谢当家的说这话,让我伤心欲绝啊。”
  顾恒渊在谢意面前做西子捧心状做的尤为熟练,只是动作和嘴角的笑意不搭,看上去尤为滑稽。谢意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顾恒渊心口处的左手上,弯着眼,露出雪白的牙齿,“恒渊还是这么的可爱,让我舍不得动你,只是——”语气陡然转为阴森,谢意眼里露出嗜血的狠厉,“这次让我不得不下手了!”
  “哦?”顾恒毅诧异挑眉,毫不在意被谢意捏的咯咯作响的手骨,“谢当家的想怎么下手?”手腕猛地一缩,顾恒渊抽出手,迅如闪电般扣住了谢意的脖子,“打算这样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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