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宠法医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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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宠法医狂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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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龙天若这一招用得很讨巧,用太后的隐痛为自己脱困,他对人心的把握,十分到位。

眼望着太后的背影远去,沈千寻收回视线,夺过家丁手里的铁锹,一言不发的往宛真的坟坑里填土,沈庆对龙云雁使了个眼色,龙云雁登时会意,伸手招呼:“大家一起来,寻儿身上还带着伤呢!千万不能让她累着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一句寻儿叫得太过亲热,让相府里的人都有点懵,沈千寻却压根不将龙云雁的示好放在眼中,她只知道,经此一役,她之后的路,越发艰险难走!

雪翠山,龙天若半躺在一块巨石之上喝着小酒,春风拂面,温暖馨香,他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他躺在那里睡了好一阵,听到耳边有脚步声轻悄而来,这才懒懒的睁开了眼睛,轻笑道:“小僵尸,今儿的戏演得不错!”

沈千寻淡淡的瞥他一眼,问:“林果儿是你的人?”

“怎么了?”龙天若反问。

“没什么。”沈千寻平淡道:“她人不错,就是性子有点急,我怕太后平静下来会瞧出破绽,你想个法子替她遮掩一下。”

“考虑得挺周到啊!”龙天若面露赞赏,“果然是可塑之材!”

“我本来就是材,无须你塑!”沈千寻冷冰冰的回,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阵,突然道:“你为什么要穿云王殿下的衣裳?”

“不穿他的衣裳,怎么让他替我背黑锅啊?”龙天若笑得狡诈,“这些日子,爷老是为你出头露面的,万一被人揪住爷的小尾巴怎么办?”

“可是,他是你亲弟弟啊!”沈千寻为之气结。

第30章 :人如茶,泡花茶

“那又如何?”龙天若蛮不在乎的说:“他闲得要死,花十年的时间去培育一盆烂花儿,偶尔帮爷背下黑锅又怎么了?”

“可你知道的,他有痼疾在身,万一沈庆对他下手怎么办?他可不像你,养了那么多条狗!”沈千寻愤愤不平。

“哟,这就心疼上了?”龙天若一脸的油滑,“你要真心疼我那四弟啊,就乖乖的听爷的话,爷跟你保证,只要你听爷的话,他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沈千寻哭笑不得:“不是吧?你拿你自家兄弟的安危来要挟我?你脑子没坏吧?”

“爷的脑子一向比你灵光!”龙天若笑嘻嘻的凑到她眼底,“你瞧,你比爷更在意爷的四弟啊,有他在那儿,爷再也不怕你反水喽!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沈庆和龙云雁突然变得那么乖吗?”

沈千寻“嘁”了一声:“你刚在山上不看得清楚明白吗?”

“看到的东西,永远只是肤浅的表面。”龙天若一幅诲人不倦的模样,“这俩老货只所以态度大变,不仅仅是因为太后,还因为,我给他们造就的假象。”

“什么假象?”沈千寻不解。

“你和云王殿下私交甚笃的假像!”龙天若一脸狡狯,“他们以为,你的幕后操纵者是云王,云王可是一条大鱼哦,而你,就是钓他的那只最最鲜美的饵料,在鱼没有上钩之前,你这个饵料会非常安全!当然了,你也是我钓那俩老货的诱饵,嗯,你的作用相当大,所以,千万要多加保重哦!”

沈千寻被他这番论调说得目瞪口呆。

天哪,这人脑壳构造到底是什么样的啊?怎么想问题会有那么多弯弯绕?她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找把斧头把他的脑壳劈开,看是不是比普通人多生了几根筋脉和血管!

面对这样一朵奇葩,她很怕自己会突然脑溢血猝死,额头的青筋又骤跳起来,她拿手轻拍,转身离开,打道回府。

万没想到,这一路,竟引来异样目光无数。

京都的百姓们似乎已倾巢而出,全挤在她回相府的必经之路-龙安大街上,那么多人,整齐的排在街道两旁,眼神热切又好奇,这让沈千寻很诡异的觉得,他们是在夹道欢迎,庆贺她凯旋而归。

她不知道,这样的待遇,沈庆在不久前也“享受”过。

只是,沈庆的待遇用遭遇来形容更恰当一些,百姓们对他不光投以审视的目光,还投了不少烂菜叶子臭鸡蛋和谩骂。

沈庆躲在轿子里没敢冒头,他虽是一国之相,权势薰天,身边高手如云,可是,法不责众,他总不能把这些说话的民众全都拉来剁了,想杀个鸡来儆猴吧,偏那鸡飞得超快,一看就是受人唆使专程来让他难堪的。

但沈千寻不同,她的待遇规格相当高,刚一走进龙安大街,身边便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人潮中,有人狂呼沈大仙,有人高叫沈青天,气氛之热烈,民众之热情,堪比粉丝见明星。

沈千寻愕然。

但她天性冷清,短暂的愕然过后,是再平静不过的淡然,她骑在高头大马上,脊背挺直,目似秋水,面如寒霜,冷艳逼人。

街边茶馆内,一个衣着华丽面容阴柔的男子正倚窗而立,手里端着一杯清茶,闲闲的看着这一幕。

茶香袅袅,他细细的呷了一口,稀疏的眉毛微挑,品评道:“清冽,沉幽,苦似人生,淡若清风,好茶!”

他对面的蓝袍男子哑然失笑:“你是在品茶,还是在品人?”

“人如茶,茶如人,一样的妙不可言!”阴柔男摇头晃脑。

“那么,你想泡这片花茶?”蓝袍男忍俊不禁。

“不,我想研究!”阴柔男嘴角浮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朵不起眼的小花,突然间大放华彩,还有,我更想知道,这茶是不是已经被人泡过了!”

蓝袍男耸肩,不自觉又往窗下看了看,适逢沈千寻正从窗边经过,他忍不住低叹一声:“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被你拿来作研究实验品,真是暴殓天物啊!”

沈千寻恍然未觉的往前走。

好不容易冲破狂热的人潮,她略松了口气,跃下马背,刚要推门,门却豁然大开,数十个婢女家丁齐齐的迎了出来。

“恭迎大小姐回府!”

八妹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姐姐真是好福气,贵妃出巡也不过如此吧?”她对着沈千寻挤眉弄眼。

“那你就跟着我享福吧!”沈千寻耸耸肩,径直向那破小院而去,刚绕过小花园,便见阮氏和颜悦色的站在了她面前。

“寻儿,”她叫得慈祥温婉,“今儿的事,祖母都听说了,听得我那叫一个揪心,真是不失去不知道珍惜,现下看到你鲜亮亮的活在人世,祖母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这一身血,确实够鲜亮!”沈千寻的牙又开始痒,人要脸,树要皮,这些人,莫非全是非人类?

“哎呀,这伤的可真不轻!”阮氏作悲戚状,“幸好祖母知你受伤,提前让大夫备下了伤药,哦,鲜花浴也让婢子们备下了……”

“多谢祖母关心!”沈千寻实在不想与这老虔婆再说下去,抬步要走,阮氏却伸手拦住了她。

“你还要去那破院啊?”阮氏扯住她的手,亲亲热热道:“那里哪还能住人?祖母已命人把这院子里最好的烟云阁收拾出来了,那可是新修的宅子,住起来又漂亮又舒适,各种家具摆设也都崭新的,又特地挑了几个伶俐的丫头给你用,祖母这就带你过去!”

她主动在前面带路,沈千寻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阮氏没有说错,这烟云阁确实是相府里最好的一住院子,装修得富丽堂皇,原本是沈庆为龙云雁三十二岁生辰所置,此时却大方的让出来给她住,也不知是什么用意。

但她既然让出来,沈千寻也就大模大样的住进去,只是,丫环家丁什么的,她可不想照单全收,袖子一甩,她吩咐八妹:“我这儿不要那么多人服侍,你让他们从哪来的,回哪儿去!”

八妹撸袖子撵人,阮氏在一旁叫:“寻儿,你是嫡长女啊,怎么能只有一个人伺候?若是让太后知道了,我们相府不好交待啊!”

“你们以前怎么交待,以后就还怎么交待好了!”沈千寻实在瞧够了这老虔婆的嘴脸,偏她是长辈,打不得骂不得,她双手捂头作晕厥状:“祖母,我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可好?”

阮氏只得带着一众奴仆悻悻而去。

沈千寻在她的新居里溜达了一会儿,闻闻这里,嗅嗅那里,八妹在一旁眨巴眼:“姐,你怕她们在家具摆设里搞鬼?”

沈千寻摇头:“不,这只是我的一种习惯!”

作为一个特种兵,身处陌生的地方,就如一只临敌的刺猬,会不自觉的将身上所有的刺都竖起来,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为自己规避风险。

她将屋子里的摆设用具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向浴桶里掠了一眼。

浴涌里浮着一层玫瑰花瓣,清香扑鼻,与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混在一处,令人骨酥神迷,无比放松,只想躺下了好好的睡上一觉。

沈千寻拧拧眉毛,舀了些洗澡水,将香炉里的薰香熄灭。

“你怀疑这烟雾有毒?”八妹眨巴着大眼。

“不是怀疑,是一定。”沈千寻吸着鼻子,若有所思的说:“我已经闻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嗯,是了,这浴桶里的水,也有些不寻常。”

八妹愕然:“这洗澡水有问题?这也太夸张了吧?那我们以后不是得处处小心,时时提防?”

“是啊!”沈千寻看着她,“你若后悔,现在走还来得及!”

“后悔?”八妹咧嘴笑起来,“我能说,我突然觉得好兴奋吗?沈姐姐,我真的好久没有体验过这么刺激的感觉了!你放心,从今儿起,我一定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像江湖女侠一样,时时刻刻的保护着你!”

沈千寻哑然失笑:“好吧,女侠,现在,先去帮我烧洗澡水可好?”

“遵命!”八妹屁颠颠的去了,不多时便重给她准备了一桶洗澡水,沈千寻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温热的水浸润着她的伤口,有些微的疼,但四肢百骸却一阵舒适放松,她轻叹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八妹趴在一旁帮她守门,沈千寻歇了一阵再起来,却发现她鼾声大作,竟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摇摇头,就这样的警觉性,还当女侠呢,她披衣出浴,推开窗户,临风而立。

相府正是华灯初上,一排排红通通的灯笼点缀在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之中,构成一幅迷人的春日夜景图。

沈千寻蹑手蹑脚的换上衣裳,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外加黑色的头罩和面纱,准备停当之后,她一猫腰,如一尾鱼,无声的潜入黑暗的夜海之中。

第31章 :靠,一大早就来碰瓷吗?

她去了婢女冬梅所在的下人房。

冬梅与已死的秋菊春伶一样,也是沈千碧身边的上等丫头,只是,那两位是在内院服侍,她却管着外院厨房杂役人等。

一如沈千寻预料的那样,冬梅此时正如一只惊弓之鸟,正在小小的下人房里踱来踱去。

她的身边做着一个尖下巴的婢女,是与冬梅同住的夏荷,此时正哭丧着脸哀声叫:“冬梅姐,你能不能不要再走了,你老是这么走来走去的,让我怎么睡啊?”

“睡?你怎么睡得着啊?”冬梅跺脚,“秋菊和春伶都死了,都死了!你知不知道?”

夏荷捂脸哭出来:“我知道,我就是因为害怕,才想睡觉的,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你……”冬梅崩溃的摇头,粗声粗气道:“你就不怕,他们在你睡着时抹了你的脖子!”

“他们会吗?”夏荷吓得浑身乱颤,“可是,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哇!”

“只怕他们不这么认为!这才是我觉得最冤的地方,死都不知为什么而死!”冬梅面容绝望,忽尔压低了声音道:“我记得程轩来时,你好像是在内院,可有发现什么古怪之事?”

“他来的那么早,本身就有些古怪!”夏荷咕哝着,“天还刚蒙蒙亮呢,他来送哪门子信?我看他面色不善,就是来找事的!”

“找事?”冬梅喃喃的重复着,面上却是惊而不惑,沈千寻心里一动,看来,这个婢子心里的某些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

果然,在这之后,冬梅再没有说一句话,夏荷絮叨了一会,歪头睡去,她却呆呆的坐在床沿,一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幽暗的烛火,竟似痴了一般。

沈千寻无声的闪了进去,利落的捂住她的嘴,将她从房里扯了出来,一直扯到僻静无人处,这才放了手。

“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冬梅吓得牙齿上下打战。

“我想知道你的推断!”沈千寻目光幽冷,“说吧,那个躲在沈千碧房里杀死程轩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冬梅拼命摇头。

沈千寻安静的盯着她看。

冬梅在她的目光中瑟缩,颤抖。

面前这个女人的目光,似一把凉薄的剑,一点点抵近她的喉咙,那种难以名状的威慑和冰冷,比她素日畏惧的沈庆和龙云雁更可怕,更深不可测。

她呜咽一声,选择了屈服。

“我不敢确定那人是谁,但是,在程轩死前的那天夜里,我出来小解时,无意中看到有个男人的身影正往二小姐的房间走,那人,那身形,瞧着像……”

她低低的吐出两个字,沈千寻倏然一惊。

“不过,我不敢确认,真的不敢确认!”冬梅胡乱摆手,“当时只是掠了一眼,心知可能瞧见了主子的隐私,根本就不敢停留!”

“可他是相府的常客,你们这些做丫头的,掠一眼背影,基本就能知道那人是谁了吧?”

冬梅吱吱唔唔道:“那……那倒也差不多!”

“你可以走了!”沈千寻松开她的手,“要想活命,闭紧自己的嘴就好!”

冬梅捂着脸,飞快的逃遁,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千寻径自回房睡觉。

这一觉,她睡得极香极甜,再一醒来,已是天光四亮。

八妹早已起身,见她醒来,乐呵呵的奉上一堆吃食,嘻笑说:“放心吃,这都是我亲自下厨做的,绝对无毒无害,营养丰富!”

沈千寻坐下来尝了一口,十分落胃,她点头:“有个人身边,果然是好!”

“那是!”八妹拍着胸脯,“都跟你说了,洗衣做饭唠磕吹牛外加打架出头,我八妹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信八妹,得自在!”

沈千寻莞尔。

“姐,今天我们做什么?”八妹歪头问她,“要不要找人打架?”

“不要!”沈千寻摇头,“你没发现相府一片和睦融洽?我们怎能做那挑事的恶人?我们也要一团和气!”

“那岂不是很无聊?”八妹瘪瘪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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