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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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孕-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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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警/察袁元大概是十来分钟之后进门的,怀里的烧鹅大概买的时候刚刚出炉,又被他一路捂在怀里,这时候还热的烫手。
  袁元见了温如雪,居然不像李牧想像的那样紧张到磕磕绊绊话也说不全,反而以一种莫名的眼光去看他这位女神的父亲,李牧以为他是接受不了自己和温如雪的关系,也只好一笑而过。
  寒暄过后直接开饭,东西不珍贵,胜在精细,小姑娘吃了一大碗米饭又喝一碗汤,直把李牧夸的上天入地。
  她依旧叫宝宝,李牧忍不住和她打嘴仗,两个人像两个小孩子,八喜夹在中间难做狗。最后方妮终于被方平一声令下叫哥哥,李牧心满意足,小姑娘嘻嘻一笑,张口就喊:“宝哥哥。”
  李牧一时被自己口水呛住,红楼梦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现在才晓得这名字叫出来是多恐怖,简直皮肉发颤,鸡皮疙瘩掉满地。
  原来温如雪和方平早就认识,李牧看两个人席间你来我往打交道似的说话,听到耳朵几乎起茧。
  不过他倒是不停打量方平的爱人,也就是方妮另一个爸爸,叫赵文生。名字很普通,不过人看起来很和气,旗帜清润,君子端方。大概和方平差不多年纪,不过少了些凌厉的气势,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他和方平同一个警署,在鉴证科做法医,李牧听到这儿就忍不住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都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李牧自觉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怕血肉模糊,敬佩一切外科大夫,更别说眼前这个总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
  “听说温先生前一段时间订婚,还没说恭喜。”方平回头看了眼厨房门口正拿白瓷碗喂八喜的李牧,微笑着说出这么一句。
  “谢谢,不过婚约已经取消。”
  方平看着温如雪的眼睛,一字一句似乎真是在表达自己的遗憾之情:“哦,很遗憾,梁安小姐是个好女人。”
  旁边的小警/察袁元坐的笔直,赵文生面无表情继续喝茶。温如雪垂下眼睑,看不清表情。
  “不过我们这个月二十五号,也就是上个星期二,在桥山发现一具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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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正摸着八喜的手一抖,八喜立刻觉察,等着圆溜溜狗眼自下而上看他,然后安慰似的拼命舔他手指尖。
  十指连心,李牧叫它舔的心尖发痒,耳朵里听着那些人的对话,恍恍忽忽惊心动魄。
  那具女尸找到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下/体还有被侵/犯痕迹,初步判断为谋杀,并且死状不堪。法医断定死亡时间为八月二十五日凌晨三至五点,登山者发现尸体的时候甚至还没凉透……
  根据DNA鉴定,死者正是梁安,温如雪那个在订婚宴上失踪的未婚妻。
  方平话说一半慢慢悠悠品茶,好像下班时间闲聊。警方该保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闲聊出来,比档案还要详尽。温如雪也不接他话,两个人轻描淡写,举重若轻到似乎在谈夏夜微凉,风月无边。
  等方平一句话说完,悠悠然然意犹未尽,而后温如雪说:“她葬在哪里,我该去看看的。”毕竟交好一场。
  温如雪话说的平平淡淡,脸上却挂上一点内蕴的惊讶和伤感,只不过极淡,好像自己真的是冷情冷面冷心。
  八月二十五日,李牧悚然而惊,正是李妈成婚的好日子,没想到这边热闹大喜,别处却有命案发生。
  “不知道温先生上周二晚睡眠可好?我听说身边有人出事的时候,亲密的人总会心神不宁。”
  温如雪听了他的话,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好,不过不是为梁安。那天宝宝的母亲大喜,你知道的,他心情不太平静,我陪了他一整晚。”
  李牧猛然间抬起头,温如雪刚好也转过头来看他,露出一个温和宠溺的笑,然后冲他招招手。
  李牧放下八喜的食盆,顺手给方妮拽了把小凳子坐下,才站起身朝温如雪走过来。
  他心里明白,温如雪上周二晚上并没和他一起过夜,相反的,那天凌晨闯进他家的是温扬。凌晨四点半,鬼一样苍白不安地站在门外,最初满身戾气,满身酒气而且状态有异,活脱脱像个刚逃出精神病院的神经病。
  李牧在温如雪身边坐下,脸色如常,微笑着给几个人添茶。温如雪握住他一双手,才蓦然觉得他双手冰凉,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温如雪将李牧的手包在手掌里握紧,聊天内容终于恢复正常。方平一家坐到晚上九点半,方妮已经在赵文生怀里睡着。方平站起来,将小女儿从爱人手里接过去,八喜也懒懒站起来,一家人和温如雪与李牧道别。
  袁元走的时候站在门口对着李牧欲言又止,似乎一张脸对着李牧的时候总要憋到通红。李牧拍拍他的肩膀,莲藕排骨汤装进保温桶里给他带回去做宵夜,小警/察感激地看他一眼,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口。
  他说:“我是喜欢温薇雅,但是我不会没有原则。”
  一句话,正直的不得了,外加恨铁不成钢和谆谆善诱,说的李牧哭笑不得。小警/察好像没发现,这一句话就已经透漏了太多信息,原则之外有太多可能。
  最浅薄比如卖身求荣,最懦弱比如包庇罪犯,甚至最没救比如嫌疑杀人。有什么办法,适者生存。
  李牧关上门,身体往后靠在温如雪怀里,温如雪接住他,一双手穿过腋下将他整个圈在怀里。脊背贴着胸膛,两个人的温度挨挨蹭蹭,很快融为一处。
  “温先生。”李牧回头亲了下温如雪脸颊,然后贴在他脖颈处蹭了蹭。
  “嗯?”温如雪微笑着任他蹭,自始至终李牧都只叫他温先生,最开始很生疏,然后慢慢习惯。一直到现在,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舌尖儿一卷一滚,好像处处透着亲昵和依赖,温如雪很享受,一把把人抱起来在沙发上坐下。
  “温叔叔。”李牧被他揽着在身边坐下,偏偏又换了称呼。温如雪皱起眉,李牧有时候也会这样叫他,刚刚一声软语将他拉近,现在又好像保持距离叫他走开。
  “我前二十年还没进过警署,连警/察见得最多也只是交通警。这些年头疼脑热拉肚子,说不定真有脏东西作祟。现在邻居都是执/法金刚,刚刚好镇住那些魑魅魍魉。”
  温如雪被他逗笑,小东西一句话说的聪明至极,他怕麻烦,自己撇清一切关系,也在套温如雪一句与此无关的保证。可惜若是早了二十年遇到,恐怕狭路相逢,不过老狐狸早就人老成精,李牧再精明在他面前也纯良如兔。
  “外人不好用。”温如雪忍不住亲亲他的脸:“如果我不想,别说阎王小鬼,除了送子观音,玉皇大帝都别来,你信不信?”
  一句话,半是调/戏半是玩笑,却偏偏不给保证。好像说不论僵尸还是吸血鬼,别说在桥山发现,就是挂在他家床头,他温如雪说和谁无关就是和谁无关。
  ***
  晚上睡觉前,温如雪刚从浴室走出来,李牧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的牛奶杯刚刚见底。他微微伸个懒腰,隐隐露出睡衣下一段细腻腰身,前两天刚尝过,握在手里绝对销/魂蚀骨。
  温如雪走过去,一只手掐住他下巴,俯下/身吻掉他嘴角还没来得及舔去的奶胡子,奶香诱人。
  温如雪笑笑抱紧他,又贴上李牧额头,随即兴致被打断一样皱起眉来:“还在烧,吃药么?”
  李牧挑眉看他,两只眼睛清澈见底,一翻身将他压在床上:“不用吃,发发汗就好。”
  “嗯……轻……”
  卧室里昏昏暗暗看不清人影儿,温如雪将人抱在怀里,李牧只觉的心脏骤然跳停,像是被他将心脏紧紧握住,呻/吟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舌尖搅在一处,交颈相闻,两具身体贴得更紧,越濒临死亡就越痴迷。所有人都有需求需要满足,有精力亟待发泄,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其实目的全都一致,比如你掀开钢琴盖子弹一曲致爱丽丝,而我偏爱淫/词艳/曲口水歌。


☆、chapter 25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早上李牧醒过来的时候温如雪难得在家,李牧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手边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厨房里张嫂看到李牧走出来,三两样早点端出来,瓷碟里白胖胖两只叉烧包,皮白如雪一笼虾饺,甜腻腻一盒蛋挞,再加一杯热豆浆,热腾腾浓香宜人。
  “醒了?”温如雪放下报纸,等李牧在身边坐下,伸手探他脑门。
  “怎么还在烧……”温如雪下巴点了点桌上那一屉虾饺,向站在一旁的张嫂说:“拿下去,那个先不要吃,待会儿把祛湿茶端出来。”
  李牧早起胃口不好,叉烧包咬了两口,馅料没咬到就放下,反而沿着白面边啃了一圈。温如雪看着他,觉得好笑,见他又往豆浆里加砂糖,而且就着蛋挞吃,喜欢吃甜食到这地步简直像个小孩子。
  温如雪倾身在李牧唇角亲了一下,浓浓的糖奶味儿霎时溢过来,简直甜到舌尖儿打颤。
  “怎么吃这么甜都不胖?”温如雪说着去摸他肚子,热烘烘平坦一片,手感很好。
  李牧抬头看他,嘴角还沾着蛋挞碎屑,手里那一只还没吃完:“以前爱吃不过没这么凶,不晓得最近是不是饿鬼上身,多甜都不觉得够。”
  温如雪拇指碾过李牧嘴角,柔柔软软的触感,刚刚好将一块才沾上的碎屑抹掉:“少吃一点,什么东西都过而不宜,不要不听话。”
  李牧耸耸肩,和温如雪并肩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张嫂不多久从厨房端出一盅祛湿茶,温如雪伸手接过来,觉得不烫手了才递给李牧。
  李牧抬手揭开盖子,黑漆漆一盅茶水,水面上倒映着一双嫌弃的眼。温如雪知道他不想喝,半劝半哄的把茶盅凑近他嘴边:“喝一点宝宝,今天天气好,下午感觉好一点的话我带你出海。”
  温如雪条件诱人简直像哄孩子,李牧抬头看她一眼,伸手接过来。张嫂煲的祛湿茶其实味道很淡,药材的清香味扑鼻,李牧却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温如雪的眼神步步紧逼,像看住孩子吃药的家长。李牧捏起鼻子一口闷,味道实在呕人,叫人恨不得直接揭开肚皮灌下去。
  简直一石激起千层浪,李牧紧紧捂住口鼻,本来早起不太好胃口此时像颠倒过来的漏斗,哗啦啦全部往外冒,他站起来直往厕所冲,趴在池边半晌不动,脸色先红后白,最后透明到几乎能看清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温如雪让张嫂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自己站在旁边轻抚他的背,这回是真被吓到。看他一张脸惨白惨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层盖过一层,连胆汁都吐出来。最后实在胃里空空如也,在自己脚边缩成一小团。
  李牧被胃里的绞痛简直逼出眼泪来,温如雪单膝跪在旁边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好像一撒手这人就会雪水一样从手心里化掉。
  老男人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这感觉甚至可称为新鲜。温薇雅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生过什么病,每月一次体检从不落下,连看牙医开出的检查单都要温如雪亲自过目。除了八岁那年学单车磕到膝盖,还是他亲自抱到医院去的。
  那时候温如雪看她膝盖上一处小小的伤口,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小孩子过分细白的皮肉一片青紫,简直恨不得以身相代。
  温如雪的心疼太奢侈,好像从很久以前,乃至以前的以前到现在为止只有那么一次,从那以后他甚至请了师傅专门教温薇雅一些拳脚功夫用来防身,任凭温薇雅撒娇耍赖都没用,哪怕看她一身青紫也视而不见。
  纵使温如雪有自信,对温薇雅的保护像围城,结结实实仿佛毫无克星。但谁都没办法有恃无恐,今天过后还有太多天,意外之惊似乎总多过意外之喜,不然也不会有人相信命运。
  李牧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被紧紧裹进毯子里,一身粘腻的冷汗,似乎隐约听见温如雪的声音,一声一声全叫他宝宝,简直像只扰人的苍蝇。
  他皱起眉烦不胜烦,全然不知正有人正施予他自己太难得的关心,眼耳口鼻上全是无数细细密密无法拒绝的吻。
  温如雪坐在床头抱住李牧,一边心急如焚地等医生一边为自己的反应悚然而惊。
  他以前觉得自己年长,但绝对与老无关,可如今真真实实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人老成精的怪物,老到岁月在他心上起了皱纹,老到想要生食年轻鲜嫩的人心,结果却几乎被这颗人心摄住了心魂。
  无声无息兔子就要吃了狼,钓鱼时被小鱼吃了鱼饵,还要翻身摆尾一跃升天。但温如雪不能让他翻出天去,小东西狡猾精怪牙尖嘴利,平常挨在身边逗一逗是好的,但若发展为斗一斗却是不行。
  谁说爱情就是相互斗法,温如雪很不喜欢这种说法。他前半生与各色牛鬼蛇神斗了太长时间,如今高高在上了,当然既懒也不屑哪怕再微微弯下身去。
  他握住李牧一只手反复揉搓,多可爱一件细腻新鲜玩具。这时候门铃终于响起来,张嫂急匆匆跑去开门,无线电话还握在手里,温如雪不知喊她催了又催多少遍。
  医生进来的时候这位温家的上位者已经恢复神色平淡如水,他将李牧平放在床上让开身子给医生看。这位中年大夫满头大汗一路奔忙,到地方连口水都没喝上,忙前忙后又是大半天。
  李牧缩在毯子里脸色苍白,闭起眼睛来乖乖躺着,看起来年纪很小。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偷偷打量这个让温如雪催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孩子,大概因为病者,容色不是很好,样子甚至有些普通。
  他见多了或艳丽浓郁或清秀文雅或钟灵毓秀的男孩子,如今这个似乎都有一点却又都不出挑,像是各色橡皮泥随便揉把揉吧搅和在一起而成的,不过看起来似乎很得温如雪宠爱。
  能在温家这样的家族里做个家庭医生,医术好是必须的,更持重的是心有九窍。他不敢直接给李牧用药,于是走出卧室来见温如雪,具体症状还要有人说给他听。
  “他怎么样?”温如雪去了外屋沙发上喝茶,见大夫走出来才微微抬眼,声音沉稳而语调却很轻,看不出面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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