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第35部分

皓月趴在旭生的耳边说：“这个愿望一定是关于卓扬的。”

旭生笑着说：“嗯，我猜她也不会为你许愿。”

佳星睁开眼，嘟起嘴说：“就是为皓月许的，你们都以为我心里只有卓扬哥，放不下你们的吗？”

旭生和皓月忙摆手说：“没有没有。”

佳星说：“我累了想睡觉，去洗澡。”她转身进到客厅。

旭生说：“用不用给云峰打个电话，告诉他，你烫伤了。”

皓月说：“不用了，他现在也应该睡了，明天见面再说。”

这时，飞速划过几颗流星，旭生兴奋地说：“皓月，流星雨要来了，快许愿。”

皓月给衣服打结，又握紧双手，口中念念有词，说了好一阵子才放下手，说：“好了，该许的愿都许好了。”

旭生问：“你都许的什么愿望？”

皓月笑着回答说：“世界和平、父母身体健康、朋友们都能快乐……”

旭生说：“你的愿望还多了，也就是遇到流星雨。要不然怎么能许完。”

皓月说：“我不是很贪心啊，如果不能够全部实现，那么就实现最后一个吧，让旭生和佳星都能尽快找到自己的幸福。”

皓月对着旭生微笑，看见他眼睛里掠过一丝绮丽的光彩。他说：“谢谢你。”

皓月开心地笑，望向星空，流星还是三两闪过，到后来五六颗，一点点增多，再后来如暴雨梨花般绽放于整个夜空，旭生以为皓月会兴奋地又喊又叫，低下头看时，她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皓月，去房间睡，小心着凉。”旭生轻轻推推她。

“嗯”她慢慢睁开眼，问他：“流星雨呢？”

“最美妙的那几秒钟已经过了，现在还剩下欢庆的尾声。回去睡吧。”他拉她进到落地门里。

她说：“哥，我的手和脸还是有点疼。别叫我遇到那个人。”她咬牙切齿。

“遇到了又怎么样？”他问。

“我咬她，我……”皓月磨磨牙。

旭生被她逗得呵呵笑，伸手指在她额前轻轻一弹，说：“你呀，遇到了还是躲她远远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上学时，整个宿舍楼全体出动站在操场上看传说中的流星雨。结果集体仰望一个半小时，只看到三、五颗，有几个傻子一直站到凌晨也没看到大规模的流星雨。第二天老师说，人家流星的密集期在我们这边的白天，就是当时正在外国的天空上撒花呢。




55

55、054云峰的秘密纸箱　。。。　
　
　
欧阳旭生带着皓月和佳星坐出租车到达“春风诊所”时，文卓扬正和杨医生家的钟点工沈叔一起打扫卫生。

他看见三个人进来，忙摘下手套说：“隆重向大家介绍我们诊所的卫生助理——沈叔，他将不定时过来打扫，鼓掌欢迎。”

大家捧场地鼓起掌，憨厚的沈叔咧嘴笑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打扫。

旭生跟卓扬说：“今天，我免费给你打半天工，你能否给皓月放半天假？”

卓扬看一眼江皓月，她没有像平时一样将头发束成马尾，而是随意披散下来，微微遮住半个脸颊，右边脸还隐隐看得出红肿。

他走过去，伸手拂开她右边的头发，整张脸都是红红的。卓扬皱着眉问：“你这是长肿腮了吗？”

皓月拉下他的手说：“没有，我这是被人泼了热水烫的。”

卓扬眉毛一挑，说：“是谁？谁敢动我们如花似玉、天生丽质的江皓月，我去给你报仇。”

皓月说：“我也不知道，老板，你说这能构成故意伤害吗？”

卓扬说：“绝对的，找到人马上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两人正说着，仁和医院的护士小常来了，看到旭生和佳星在，稍稍觉得尴尬。

旭生笑了，说：“没什么，我们都来，何况是你。”话音未落，就见几个家长抱着孩子，一边叫着“小常护士，我们来了。”一边向这边走来。

小常更尴尬了，直往皓月身边靠，皓月笑着用肩膀撞撞她说：“你策反得很有成效啊。”

卓扬说：“大病到医院，小病去诊所，旭生你们不介意的，是不？”

旭生摆摆手说：“没关系的。既然小常来了，就叫皓月走吧，去找云峰也好，回去休息也好。”

卓扬点头说：“行，江皓月同学，恩准你病休一天。”

皓月笑了，说：“那我就走啦，找云峰去。”

卓扬潇洒地一扬手，皓月和旭生、佳星还有小常都说了再见，乐呵呵地走了。

皓月走了以后，卓扬开始给小常拐来的那些孩子看病。一直没说话的佳星，默默走到他身边，坐在办公桌边有输液支架的靠椅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卓扬一回头，看到她坐在这里，马上收起微笑说：“这是给没有床位的患者输液时坐的，你不是想学习做护士吗？去处置室帮忙配药。”

佳星不情愿地站起来，走进处置室，旭生递给她一件新的护士服说：“穿上，好好跟小常学。”

“嗯”佳星兴致不高，接过护士服套上，在小常旁边看她怎样按单配药。旭生走到卓扬身旁站定。

老唐太太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走进来，进门就跟卓扬说：“小文大夫，他们是我的邻居，老李说他头晕想吐，你给看看是什么毛病。”

卓扬和旭生同时看向那对夫妇，其中那男的，脸色不好，嘴还有些歪，卓扬招手叫他过来坐，他才慢慢走过来坐下。

卓扬问他：“您腿怎么了？”

他说：“有点儿麻，手也有点儿。”

卓扬又仔细看了看他的嘴说：“恕我直言，您以前嘴歪吗？”

他妻子说：“以前不歪，今天早晨变成这样，所以才来诊所看看。”

卓扬看看旭生，旭生拍一拍胳膊，卓扬拿出血压测量器跟他说：“把衣服推上去些　，我给您量血压。”

老李一一照做，旭生转到卓扬身后，卓扬手里捏着气囊，看水银柱一直往上飙升，他有点儿傻了。

旭生说：“卓扬不敢说，我替他说。您低压140，高压240。我说您听，但是别害怕，您可能是脑部血管溢血，尽快去医院吧。”

老李的妻子一下子就哭出来，卓扬和老李都看着旭生一脸茫然。

旭生一推卓扬，卓扬说：“走，李叔，我送你们去医院。”站起来和老李妻子一起扶着老李往外走。

旭生走到老沈身边说：“叔叔，有没有厚一点的塑料袋，给我一个。”

老沈说：“有。”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超市购物袋递给旭生。

卓扬突然想起这还有几个病人没看，就转回头和老沈说：“沈叔，帮我给杨医生打个电话，叫他来帮我盯一会儿。”

“哎，知道。”老沈点头应承。

卓扬上了车，老李夫妇坐在后面，旭生径直走到后座去，和李妻一起把老李夹坐在中间。

看几个都坐好了，卓扬一踩油门，“小保”开始飞跑起来。

老李立刻觉得头晕加倍，跟自己媳妇说：“我又想吐了。”

旭生展开塑料袋，双手支在他面前，说：“叔，你想吐就吐这里吧。”

老李哇哇开吐，李妻闻到异味都不自觉别过脸去，旭生却面色如常，平时各色的洁癖嗜好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们到了仁和医院，直接挂的脑科，现在坐诊的凌医生是欧阳焱带出的学生，一见旭生亲自送来，更加细心周到为老李检查。

旭生说：“凌哥，这位病人是卓扬的邻居，你给多费点心。”

凌医生说：“幸亏发现得早，送来的也及时，要是睡了午觉，恐怕人就没救了。我说旭生，你什么时候来脑科？”

旭生笑笑说：“明年吧，到时你可得教我。”

凌医生拍他一下说：“客气，连我都是你爸教出来的，你还用得着我教。你们回去吧，我给他办完就可以住院治疗了。”

卓扬和旭生跟凌医生说了谢谢，又向老李夫妇道别，才并肩出了脑科，下楼梯走出门诊大楼。

走到自己车前，卓扬拍了拍车头说：“小保，你要谢谢你旭生哥，要不然就得洗胃了。”

旭生说：“真心想谢我就让我开两天。”

卓扬马上反对说：“不行，你没有驾照，我不能纵容你无照驾驶。”

两人正说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开进来，近而从上面下来一个人，正是仁和医院的院长欧阳淼。

“二叔”，“院长”旭生和卓扬主动打招呼。

欧阳淼看到他们有些意外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旭生说：“来送一位突发脑溢血的病人。

欧阳淼转头问卓扬：“佳星在你那儿？”

卓扬尴尬地点头说：“啊，在的。”

欧阳淼说：“帮我好好照顾她，你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的，是吧？”

卓扬松口气笑笑说：“是，她永远都是我妹妹。”

欧阳淼说：“我还有事，改天再跟你们聊。”

卓扬说：“好的，您忙去吧。”

欧阳淼走后，旭生笑呵呵搂住卓扬的脖子说：“这么拘紧都不像你了，倒像是女婿见老丈人。”

“什么老丈人，以后你给我儿子做老丈人还行。”卓扬还嘴说。

两人说说闹闹上了车，开出了仁和医院。

周云峰坐在办公桌前正对着电脑整理本月的销售报表，一抬头刚好就看见徐安带着叶珊走了进来，云峰见到叶珊，整张脸都僵住了。

徐安拍拍手，示意大家都停下来，众人的目光立即投注到叶珊身上。徐安指着叶珊向大家介绍说：“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销售员——叶珊。”

叶珊微笑点头说：“我刚刚留学回来才入行，以后请大家多关照。”她对着云峰露出暧昧的笑容，云峰却低下头做自己的事不看她。

徐安说：“好啦，叶珊，你跟我再去下人事部。”

徐安和叶珊先后走出房门，云峰望着叶珊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皓月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徐安和一名不认识的漂亮女子向电梯口走来。那女子身穿一件黑色长裙，把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温润光洁，五官很秀气，特别是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有神，而皓月暗暗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叶珊走在皓月面前时，只是微笑没有说话，但她的微笑却让皓月感觉不自然。
叶珊自我介绍说：“我叫叶珊，是这里新来的销售员。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江皓月。”她回答。

徐安给皓月作补充说：“她是你的同事周云峰的女朋友。皓月，云峰在办公室，你去找他吧。”

皓月点头说：“好。”

叶珊和徐安走进电梯关上门时，云峰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脸色很难看，他拉着皓月问她：“她刚才和你说什么？”

皓月说：“没什么，就是问了问我叫什么名字。”

云峰放心地松了口气，仔细看看她的脸，却发现她右半边脸整个儿都红肿着。

他问：“你脸怎么了？”

她说：“昨天晚上，我去开门莫名其妙就有人向我泼热水，烫的。你看，我胳膊上，手上都有。”她撸起袖子给他看。

云峰心疼地责怪她：“你怎么不看看就开门？”

皓月嘟着嘴说：“我还以为是你找人送花来了，所以一激动就直接开了。”

云峰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片刻功夫就全明白了。他跟皓月说：“我今天忙，午间也不能休息，你先回家吧。”

皓月听话地点头，一边按电梯，一边向云峰挥手。心里却在想：云峰，他今天真奇怪！

云峰看出她的心思，在电梯没来之前，抱了抱她说：“别瞎想，我没事。”

送走皓月，云峰敲响了徐安办公室的门，听到回应走进去，叶珊正坐在里面，和徐安聊得正欢。

云峰说：“徐姐，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谈一下。”

叶珊听了这话，识趣的站起来说：“那我就出去了。月初正式来上班。”

徐安点头，叶珊走出去。云峰在她刚才的位置坐下来，手指敲着桌子好一阵子却没有开口。

徐安说：“云峰，你想和我说什么？”

云峰深呼吸后说：“我想说，我要申请调职，最好到下面的药房。”

徐安大吃一惊，问他：“为什么？你在集团工作的不是很好吗？董事长还有意培养你做部门经理。十年以后，如果卓扬接手集团，你就是他最好的左膀右臂。”

云峰说：“我没有那么高的才能，不敢妄想谋求高位，我只求我自己和身边的人能过得开心快乐就好。”

徐安说：“我不是很明白，你到底怎么回事？”

云峰说：“没事。徐姐，我很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照顾，以后就算我离开公司，你也还是我的徐姐。”

徐安想了想说：“云峰，你再回去考虑考虑，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云峰点头说：“那好，徐姐，我先走了。”

云峰从徐安的办公室走出来，叶珊正倚着墙壁盯着门口，两人目光相遇，云峰一脸的坦然。

叶珊说：“你就这么急于摆脱我？”

云峰很平淡地说：“你来我走，都是很自然的事。”

叶珊怒不可抑，说：“你分明是想躲我，要不然为什么你早不说晚不说，我刚来，你就说不做了。”

云峰说：“叶珊你变了，以前你从不发火也不整人。昨天烫到皓月的热水是你泼的吧？你别整她，我们的事跟她无关。”

叶珊哼了一声：“无关？何必这么快就把她摘干净，我也跟你说，我和泼水事件无关，你信吗？”

云峰说：“你说不是你，我就信，因为你还是我的朋友。”他说完径直向楼梯口走去。叶珊站在他身后，嘴角挑起一丝冷笑。

徐安推门走出来，看了叶珊一眼，她收住笑，转而泪光莹莹。徐安摇摇头，又转身回办公室了。

江皓月坐在卓扬家里，闲来无事帮他们拖地、整理房间。拖布伸到云峰床下，好像触到了什么东西，她蹲□竟然发现了一个纸箱子，隐隐约约可以从破损的部分看到那里有一张照片，而且是和一个女人的合照。

皓月虽然知道偷看是一件很不好的事，但她说服自己躁动的好奇心不去翻那箱子。

皓月将箱子拖出来打开，拿出那张照片，令她大吃一惊的是那个与云峰合影的女人居然是叶珊，后面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字：“给我至爱的云峰，叶珊。”

皓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用手把她眼睛以上全部遮住，那个围着围巾用热水泼她的女人的轮廓就跃入眼前，皓月笑了一声，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笑有些莫名其妙。

她再打开一本厚厚的记事本，每一页都夹着一片形状新奇的叶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