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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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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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再按一遍,还大声喊:“旭生,我没带钥匙,给我开门。”

欧阳旭生睡眼惺松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开了门,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又打算往自己房间里钻。

“昨天晚上干什么了?把你困成这样。”卓扬问他。

旭生站住苦笑:“三战爆发,皓月把我的眼镜都打碎了。”

“啊,她这么快就知道啦,不是云峰告诉的吧?”卓扬很惊讶。

“她本来就不傻,昨晚的事儿串起来想,一想不就明白了,我原本就没想过要瞒她。”

“皓月她人呢?”

“在上面睡觉吧,我上去看看,下来再帮她向护士长请假,她们是黄护士长管吧?”

“好像是。”卓扬虽然八,但是他还是有不确定的事。

旭生上楼,又迅速下来,说:“她还睡着呢。”

“你呢?你还睡吗?”

“不睡了,一会儿还得去配眼镜,那眼镜是薛盈买的,希望能找到一模一样的。昨天,皓月听说是薛盈买的,打飞眼镜不算,还生生加一脚踩碎。”

“她们关系不好?昨天夜班,和彩超室吴姐的老公聊天。他说吴姐说的,薛盈为了整皓月,故意不帮皓月一起纠正孕妇的姿势,气得人家家属要投诉。吴姐说,薛盈有你在,还在一个马上就要升副院长的爹,不怕什么,她跟着受牵连就太冤了。”

旭生眉头微蹙,说:“回来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争执,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薛盈在意她能住在你家里,介意她长得比自己漂亮,或许还有你和皓月之间这亲戚情份还在,又可以结婚的四代亲关系。”

旭生笑:“几代亲不是重点,关键是我不能接受有血缘关系的恋爱,于我于别人都是,这是我的底线,更何况我和薛盈快结婚了……”

“怎么?怀孕了?”卓扬一下子来了精神。

“去你的。”旭生笑骂,接着又说:“我去洗漱,昨天云峰说他会起来做早饭,你饿的话就去厨房找找看。”

旭生进了卫生间,卓扬从厨房里搬出面包、火腿和牛奶,一个人开吃。等到旭生出来,他已经风卷残云吃完了。

旭生只喝了一杯牛奶,吃半片面包就换了衣服准备出门。

卓扬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看《交易时间》,说:“我要是你,我就不去费劲找个一样的,还不如编个谎话,反正隐瞒跟欺骗没两样。”

旭生想想,回过头来对他笑笑,说:“那我现在也得出去了,今天还有钢琴家教要去,你在家帮我看着皓月,昨儿她还闹离家出走来着。

卓扬一挥手,说:”放心走吧,只要我还醒着就不会让她走,再说她能去哪里,除了你,她举目无亲的。”

听到“举目无亲”四个字,旭生就觉得鼻子酸,匆匆忙忙穿了鞋出门,不让卓扬看到他难过的神情。

隔天,旭生下夜班,留下来没走,坐在五楼走廊,等欧阳淼来上班。

早晨8点30分,欧阳院长准时到达,旭生一看到他来了,马上站起来,问好:“二叔,早!”

欧阳淼笑问:“今天怎么不叫院长了?是要和我说私事?”

旭生如实答:“是的。要求您一点儿公私事。”

“进来说。”欧阳淼打开门,楼着旭生的肩膀走进去。

“薛盈的事?我已经批示是通报批评,电子提示板上只列示一天,你就不要再讲情了。”等到两人都坐好,欧阳淼就开口说了这话。

“我是想说别的。能不能请你调换一个护士去儿科?”

“哪个小姑娘值得你来求我,也不怕薛盈生气?”

“是江皓月,新招的,现在在彩超室收单派号。”

“江皓月,江皓月,这名字……”欧阳淼觉得什么时候听过。

“您别只注意她姓江。”旭生提示他。

“难道她是你三叔的……,她回来了?”欧阳淼很惊奇:“去儿科是她自己愿意的吗?那儿可是很辛苦的。”

“她会愿意的,她头部静脉注射很在行。”旭生对皓月有一些了解。

“那好吧,明天就把她调过去。”欧阳淼算答应了。

旭生走到彩超室去,看见江皓月正在动笔填一张表格,仔细一看是《职工宿舍申请》,心里不舒服,脸上却没有显露,和皓月彼此平静地看一眼,连招呼都没打就进去找薛盈了。

薛盈眼尖,立刻看出他的眼镜是新的,便问:“你的眼镜怎么换了?”

“哦,昨天家里的电梯故障,临时急停,我摔了一跤,眼镜掉了,起来时更不小心,误踩在镜片上,就报销啦!”旭生无奈又尴尬的笑。

“你人平安就好,不过真的很破财,那眼镜值1000块呢。”

皓月听见他们的谈话,嘴角出现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怎么还不回家?”薛盈问旭生。

“上楼见了二叔,他说你的投诉只通报一天,下次别任性了啊,多照顾一下孕妇,她们行动不方便。”

薛盈一撅嘴说:“知道了。江皓月在填《宿舍申请表》,你知道吗?”

“看见了,可能觉得和我们三个男人住在一起不方便。”

“可是也要等上一阵子,宿舍床位紧张,要等有人走了,才能再进人。”薛盈其实盼着皓月离开旭生家呢。

旭生稍感安慰,说:“我困了,回家睡觉,下午再给你打电话,咱们一起吃晚饭。”

“好的。”薛盈手拖手送旭生出门。迎面走来一位护士长,问:“谁叫江皓月?”

“是我。”皓月从服务台内走出来。

“从今天起调你去儿科。不过可能得倒班,你愿意吗?”

“真的?”皓月眼睛毛都乐开了花:“感谢佛祖,感谢上帝,感谢真神阿拉,感谢太上老君,圣母啊,也谢谢您!我终于不用在这地方当吃鳖门神了,万岁!”

“切!”薛盈用目光加以鄙视。

皓月心情大好,以德还怨,送薛盈一个笑容,欢快地从旭生身旁跑过,跟着那位护士长去了。

“我走了!”旭生离开薛盈,跟在皓月身后下到一楼,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她说几句话。

一个向东去儿科,一个向南出门诊楼,似乎越来越远,但是到了下一个行程却可能会靠得更近。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是用来窜故事的,男主是用来爱的,所以不喜欢女主我理解,打字的时候就觉得这性格不怎么好,哈哈!

PS:给两位冒泡的小姑娘再看一章,也希望更多的姑娘能够来并蹦出来说,妍子这儿不怎么好,我会改,OK?




22

22、021儿科护士第一天 。。。 
 
 
人类的群体具有非常显著的排他性,欺生、欺新,司空见惯。儿科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配药的配药,扎针的扎针,像江皓月这种新到的,没有坑的萝卜自然是被派去注射观察室,干换药、拔针这种没技术含量又得来回遛腿的活。

儿科的安护士长今天感觉有点儿焦头烂额,昨天晚上给女儿削铅笔,不小心伤了右手,偏巧今天来的小患者有很多是周岁以下的婴儿。

她最得力的助手已经把一个9月大的女孩儿头上扎了两个包,仍然功亏一篑,掉针、流血,气得家长直骂:“你们护士长呢?怎么这时候她不出来,难道是个操手看戏、吃白饭的废物?”

安护士长还是很有担当的,她向前迈了一步说:“我就是你们骂的废物护士长,我姓安,我昨天给孩子削铅笔伤了手,要不然我可以给这孩子扎的。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啦!你带伤上岗,我们是不是还得给你颁锦旗呀?没有这个能力就好好在家呆着,我想这么大一个医院,不会找不出一个能把针扎进去的人吧。”孩子的妈妈牙尖嘴利。

文卓扬听见争吵声,也站到门口去看热闹,刚想上去劝两句,突然惊奇的发现江皓月从观察室里走出来,默默地坐到患儿所躺的那张床边,换了针头,示意孩子妈妈按住孩子的头,一根血管、一根血管仔细地找最佳注射位置,好不容易找到一根较粗的静脉,可是孩子下半身一直动,下不去手。

“安护士长,帮忙来按下孩子的腿。”她喊。

安护士长迟疑片刻,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和孩子妈互视一眼,抱住了孩子的双腿。

皓月窒气凝神,将针徐徐插入孩子的血管后,长舒了一口气,再拿胶布缠好,粘牢。

“好了,抱去观察室吧。”皓月说。

孩子妈妈也不道谢,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举着简易支架进了观察室。

安护长笑着拍拍皓月的背;说:“没想到你针扎得还不错。怪不得院长要特意调你来。”

皓月一笑,刚想说话,就听见卓扬插话:“知道谁是院长吗?”

“当然知道,布告栏里都写着,欧阳淼院长。”她答。

听安护士长这么一说,皓月才搞清楚能调过来是旭生帮忙说的话。

“那还生他气吗?你这两天都没怎么理他。”卓扬说:“对你表哥好一点儿,他也是为你好。”

“行啦,不用你教,回去给孩子们看病吧。”皓月把他向门诊室推。

卓扬说:“别推,我自己走,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和你打情骂俏呢。”

卓扬三步、两步走回儿科门诊,里面排了四、五位小朋友在等着他。

“你和文大夫很熟?”安护士长问:“他说谁是你表哥?”

“欧阳旭生,我们是姨表亲”皓月平淡地回答。

安护士长“哦”了一声,心里盘算出皓月和院长之间其实只是连带的亲戚关系,就舒了一口气。

“昨天见习一天,今天就算你开始倒班了吧。我这手,一两天就能好。”言外之意,就是皓月根本不用计划来顶坑。

“好的。”皓月没有恃才而骄,非常听从组织安排。

她最近在看一本书,那书里说,办公室里太锋芒毕露会遭人排挤。医院这地方不尽然像,是要鹤立鸡群,但也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护士长的自信和尊严还是不便触碰。

文卓扬在门诊室给一个11个月大的男孩做检查,他长得很漂亮,但是皮肤微黑,脸蛋上有两团红,抱着他的是一位30岁左右的农村妇女,估计是孩子的母亲,他们身边还放着一条破旧的育儿带。

卓扬听了听孩子前胸,又示意他妈妈将他转过来,听了听后背,其间孩子一直咳嗽,最后他面色微有沉重说:“双肺水泡音,已经烧成肺炎了,需要照X光片并办理住院。”

“我们不住院,在门诊开几针扎扎就行了,没那么金贵。也不想照片子,既然听出是肺炎了,就照肺炎治吧。”孩子妈忙说。

“那就在这页上签字,写上与孩子的关系。”卓扬在病志上写:家长拒绝住院,照X光。

卓扬字迹潦草的让人看不懂,孩子妈勉强认出个“:”,便在那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张梅,母子关系。

“可以给开药了吧,大夫?”她整理好孩子的衣服后问。

“给你开个单子,先去验个血,看看是病毒感染还是细菌感染,回来再开药。就18块钱,不贵。”卓扬看出她是缺钱。

张梅点头,抱着孩子,拿了病志和验血单出了门诊,走到收款处去交钱,又去采血室验血。

二十分钟后,张梅重新回来,卓扬一看验血报告,说:“是病毒性的,先开三针,以前用过青霉素吗?”

“没有,这是孩子的第一场病。”张梅搂着孩子,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

卓扬在病志和药单上写下“美洛西林钠舒巴坦钠,喜炎平,利巴韦林”三种药名。

“去划价领药吧。”卓扬把病志交给张梅,顺便点点她孩子的小下巴。

张梅拿着药单去划价,划价员华丽丽地标上了240。8的字样,看得张梅目瞪口呆,她问:“三针要240块?”

“这还没加上处置费,收款那边还要加40多。”人家一脸不屑地回说。

张梅欲哭无泪,搂紧了孩子奔出医院,见了风冷静了许多,又转回来,重新回到注射中心,看别人的孩子或躺或坐在护士面前,任她们用锐利的针头,刺入血管。

此时,江皓月已经坐定其中的一个座位,正给16个月多的小患者扎脚呢。张梅一直站在那里看着,直到她的孩子哭闹起来,她才走到观察室去给他喂奶。

下午五点,皓月和卓扬并肩走出儿科。

卓扬皱着眉头说:“以后咱俩总这么同进同出的,会不会有人以为我们是情侣?”

皓月白他一眼,说:“委屈您了,少爷!”

卓扬马上扬起嘴角,说:“知道就好。”

皓月撇撇嘴,没有再还嘴。两人出了门,上了卓扬的“保时捷”准备回家,刚开出门口,卓扬还没有加速度,车子前面50米处,突然出现一位背小孩的妇女伸出双手挡在路中,卓扬吓了一跳,赶忙踩刹车,车随惯性前行,在那女人身前5米处停住了。卓扬跳下车,刚想骂人,却发现这人是他认识的,就是带孩子来看病的张梅。

卓扬强压着怒火问:“给孩子扎完针了吗?怎么还不回家?”

张梅带着哭腔:“我儿子还没有扎针,医院的药太贵了,我没有那么多钱?”

“那你拦我的车是什么意思?我这可是跑车,会死人的,你知道吗?我可没碰着你,是吧?”卓扬想到她可能是来碰瓷的,就更气了。

“我不是,我是想让你车里面那位护士给我儿子扎针,我自己买药。”张梅一指皓月。

皓月下了车,就听卓扬跟张梅说:“你上哪儿买药?”

“药店呀!”张梅说:“我问过了,应该可以便宜三分之二还多。”

“她拦车干嘛?”皓月问卓扬。

卓扬苦笑着说:“叫你给这孩子扎针,她自己买药,青霉素,你敢吗?”

“啊?要做皮试的。我……”皓月看一眼卓扬,他明显在用眼神讲“不行。”

“求你了,姑娘。我是别的城市过来打工的,今年家乡发大水把房子都冲倒了,孩子爸爸回家去看看情况,两个月没回来,走之前留给我的钱差不多全花完了,我真的没钱在医院给孩子看病。”张梅一边说,一边哭。

”不行,有人天生对青霉素过敏,不过敏怎么都好说,万一过敏,我们上哪里去赔你个孩子。要不然这样,你给我们签免责书,就写上一概后果都不用我们负责。我们再考虑要不要管你这个事。”

“这……我不能签,就算求你们了,给先做个实验,不行吗?你是一个医生,你随时都可以改药单的。”张梅见和卓扬说没什么效果,转过脸去泪眼婆娑看向皓月。

皓月动了恻隐之心,走过去拉了拉卓扬衣角:“我会看皮试结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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