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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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你好-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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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当时坐在圣玻里城堡里的封闭阳台上,他像个醉生梦死的贵族,不在乎任何人的情绪,穿着宽松的长袍子拿着刚开封的酒瓶子拼命地喝酒。特殊物质合成的防核武器袭击的透明墙罩外,是宏伟壮观的星际航道,九层最繁忙唯美的景色就在这面墙外。
维尔笑嘻嘻地喝着酒,他看着星际航道上不断飞出的战机,飞行船及军舰。那些飞上天空撕开污浊的大气层的声响,穿不透那面透明的墙体,维尔只能听到自己的笑声。
最后他喝醉了,像个孩子那样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他伸手用力地砸起坚硬的墙罩,一下一下又快又准地狠砸在一个点上,像激光枪对着敌人那样不容偏颇的针锋相对。
当时东非站在封闭阳台上内层的楼梯边,他手里抱着一大把刚从温室里摘出来的玫瑰花。就是古资料里那种代表爱情的红色花朵,当然东非不知道自己手上的玫瑰的形状,是否还长得像那个时代的玫瑰,这是植物基因合成专家的事。他是一个侍者,一个什么话都不能说的侍者。

他冷眼旁观着维尔的徒劳,没有人能打破那面墙罩,除非破坏母电脑终端命令,强制打开。
维尔将手砸出血,一艘航空战机在他眼前无声地腾空飞起,冲破九层的束缚,从此翱翔于星空之上。
然后他看到西莫先生湿漉漉从浴室里冲出来,那头红色的头发比任何红发贵族都要来得美丽,来得纯正,来得更像是鲜血的颜色。
西莫先生用有力的手臂抱住维尔自残的行动,对方马上给以反击地挣扎起来。他们互相纠缠,殴打。最后西莫还是将满身伤痕的维尔压在身下,他听到西莫发狂的怒吼,“你死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上天的机会,我知道你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
“你真是懦夫,雅克西莫。”维尔怒不可恕地笑起来,哪怕在这么愤怒的状态,他带着扭曲的笑容也充满不可思议的诱惑感。
受不了这种诱惑的人都是可悲的,最后他们继续喘息地交缠在一起。应该说是强迫性的单方面压制,红色头发的疯子已经丧失了所有的道德感,他不择手段用皮带,布条各种束缚的工具捆住身下的男人的动作。
维尔愤怒地用脚踢他,破口大骂。他不知道自己衣物全褪的身体像极了野狼嘴里的肉,越是蹦跶得厉害越让人想咬紧,最终鲜血淋淋,被吞食入腹。
这种奸污在每个贵族的家族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侍者手册里多的是这类事后处理的知识。
维尔几乎是挣扎到最后,东非甚至看到他为了抵抗身上男人的深吻而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满嘴是血的狰狞。
后来他再也不去看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他仰着头望着墙罩外面的星际航线,飞行船起飞时所带动的气流让联邦黑旗嚯嚯飞扬,旗面上有一只古老的飞禽生物,展翅翱翔。
也许在那一刻里,那只雄鹰飞入了那双金色的眼眸里,然后那个男人脱离了残败的身躯,飞上晴空。
东非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开的,那场充满绝望的惨烈□折磨的也许只有雅克西莫。至少那个渴望自由的金发男人可以随时脱离这种冷酷的快感,而被他困缚住的另外一个人却早已沉入潭底,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
当晚他躲在自己的被子里想着那场野兽一样的□□,释放后蜷缩起身体自我厌恶到快要吐出来的地步,他觉得自己的精神被一种肮脏的东西腐蚀了。
第二天起床穿上白色蓝边的侍者服,将自己整理得一丝不苟。然后露出合乎侍者标准的微笑走到城堡大厅里,那个金发男人颓废而茫然,充满一种病态而苍白的诱惑力量。
他窝在沙发里,没有一丝力气。
东非温柔地对他笑着说:“维尔少爷早上好,我是你新来的侍者。”
金发男人脆弱地躺靠在沙发中,他似乎懒得去看眼前任何会动不会动的东西。如果他是一台机甲或者战机,对方应该会比现在更有兴趣些吧,东非黑色幽默地自嘲。
他态度没有任何改变地笑着转身,“维尔少爷,是否要喝些东西,咖啡,水,还是加热的牛奶?”
“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那个男人突然懒惰地问,东非没有一点犹豫就回身,终于露出一个超出微笑范围的灿烂笑容,“我是东非,少爷。”
如果没有意外,我将一生服侍你。

悬浮车最终停在圣玻里封闭安全的顶端建筑,自动输入通道连接住车门,前方是城堡的大门。
维尔睡得昏天暗地,根本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东非下了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弯身将他抱出来。温热的身体烙烫在怀里,他跨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堡内。
他做了所有侍者能做的一切,给维尔换上干净的睡衣,将他抱上床盖上被子。最后他做了一个侍者不应该做的事情,低头轻柔地覆上那个人的嘴唇,一个几近不存在的吻。
他只是突然找回了一些被电脑剥夺的记忆,他想起自己为何抛弃了星际军队少校的职位,改头换面跑来做侍者。
维尔一直不曾改变过,就算被人关在笼子里,他还是那只飞翔在一片孤寂黑暗里的苍鹰。
东非想起自己还是一个小兵的时候,维尔已经是机甲师里最强的王牌。他像是所有梦想拥有自己的机甲的士兵一样崇拜着他,红莲火机甲在那个人的操控下几乎天下无敌。
除了红莲火,他再也没看过那种华丽如盛筵的机甲杀戮舞蹈。
东非走到封闭阳台的透明罩墙前,外面是来来去去的飞行船与军用舰艇。它们飞上天空回归宇宙,也许会回来也许会遗落在某一颗星球上。
“如果某一天这面关住你的墙打开了,你一定会没有任何迟疑地跳出去重返天空,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绑住你的心。”东非伸手按住那块曾被砸过的透明墙体,他记得那个男人曾经很多次都想打破这面墙。

真想,跟你一起飞翔。再一次亲眼见证红莲火机甲在黑色的太空中燃烧,你浑身沐浴红色的光芒,践踏着敌人的尸骨,血流成河的王者摸样。
你甚至不像真正的军人,你只是一个渴望一直在太空中飞翔下去的任性男人。维尔。

东非拔出那把从陆军大尉手中夺来的激光枪,他双脚合并,啪的一声朝面前的星际航线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耳边依稀响起在军校时与伙伴玩闹的笑声,“军规真不是人玩的,弄丢长官也要自裁,那长官离家出走算不算弄丢?”
弄丢主子的侍者会被解雇或者转手卖掉,弄丢长官的军人必须自裁谢罪。
东非将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按下扳机,激光束穿透他的脑部。身体垂直跪下,垂下的头颅面对着墙外那面黑色鹰旗。
他刚记起来他只是一个军人,他相信自己下辈子的长官一定还是维尔,那个曾经带领他们反抗联邦贵族领导层的平民英雄。





、十四

维尔跑到花园浴室温泉池里泡了一个澡,能享受就享受是他做人的信条,看着那些干净的泉水哗啦啦地从人造瀑布流下来,又旋转着水泡漩涡钻入地底的换水口,他就有种践踏别人的钱的快意。
他仰躺在氤氲如雾的水面上,金色的眼睛像一块凝结的冷冰,就连他的血液也渐渐凝结在这个华丽笼子里。维尔想起没有边际的星空,想起了战争的热火,他又想起云层外那片没有生命的沙漠,干净的沙子每一粒里都住着一个死人的灵魂,这是三层里流传甚广的神话故事。
那个救他的人从头到尾都不曾告诉自己,他的名字。他们那群人只有机械感十足的编号,像是一件出自工厂的产品,打上了B15;B55;B106。
他想起他们曾经穿着老旧防辐射服,坐在三层的城墙上看低沉的阴暗天空,那才是这个星球上的真实天空,再也看不到星星,只有阴郁被污染的云霭及变异种的乌鸦。有时也会看到星星的残骸落入沙漠深处,像传说中的流星。
我们最终会死在这里。那个人说。
我带你上天,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星空,真正的流星群。他对那个人说。
然后那个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在半透明的护罩后面若隐若现,像极了他胸腔里装着的那片星空。
那些出自残破古书里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自己的国家只为了得到爱人一个笑容。他只知道,他愿意为了这个笑容将那个人装到他的星空里。然后对那个人说,我是注定要死在星空中的男人,而你可以死在我怀里。
维尔伸出双手捂住苍白的脸,他发现自己眼里那些凝结成块的东西被回忆融化开,化作柔软的刀子割裂眼球。温热的液体像极了血管爆裂开的血水,横流而下。
他搞不清楚自己满脸是水还是眼泪,只是深深地沉入浴池里,很久都不见上来。金色的头发如纤细的变异水藻在水面扭曲如舞,就像这个同样扭曲的笼子。

“星际航道Z167贵宾通道将在一分钟后打开,请回归的军舰进入·星际中转站。”优美的电脑合成女音连接上飞行船的通讯屏幕,对飞行船上的导航员说。
飞行船很快从大气层上的中转站进入星际航线,圣玻里的最顶层停机仓库精准地打开顶罩。一列守护星际航线的宪兵身穿白色军服,有序地进入Z167航道打开的入口处,第一架停下的飞行船很快打开舱门,梯形通道自动接驳舱门。
宪兵排成两列对,抬头挺胸地目视前方。先从舱门下来的是两个穿着黑色的星际军服的士兵,他们站到门口双手背后,神情淡然。
“行礼。”
所有士兵恭敬而有力地两腿合并,啪一声举手向下来的领导行礼。身穿着黑色星际军官制服,长相阴柔的男人没有表情地走下飞行船。
他将头上的军帽摘下来,一头纯正的红色头发飞扬而出。有人立刻接过他手里的帽子,接着退后两步跟在红发男人身后。
“他怎么样了?”红头发的男人也就是圣玻里的现任领导者,雅克-西莫问身边一个穿着白色蓝边制服的男人。
“维尔少爷回来了。”低眉顺眼的侍者回答。
“马上回去,备车。”雅克大步往大门走去,最终你也只能回到这里,维尔。

“喂,你刚才在念什么呢?”维尔蹲在一个笼子外,他伸出双手抓住笼条,笑得像个爱玩具的大孩子。
那个来自M星的女精灵缩在笼子里,里面放满了从冰库里拿出来的食用花朵。她美丽而脆弱像某种蝶类,在茧中蜕变诞生,最后又死在华丽的飞翔里。
维尔知道M星人有翅膀,那种透明的有花纹轨迹的翅膀。他们不用借助任何工具就可以飞上天空,可一阵风就可以将他们刮下来,真可爱不是吗。
这只无翅的M星精灵还太小,到M星年的十八岁他们才会完成最后一次蜕变,变成真正能飞翔的精灵。
女精灵稚嫩地躲在花朵里,她小心地看着维尔。
“你知道吗,我懂得M星的语言,真的。”维尔得意地说,“想当初我驾驶黑鹰战机剿灭了藏在死亡陨石带的太空海盗,后来因为燃料不足而迫降M星。我在你们那里呆了足足一个M星年,加算下来怎么也得三个地球年吧。你们M星的长老跟我很熟的,我走的时候他还想将他的女儿嫁给我,他女儿叫娑罗茎子,真是个怪名子。”
维尔的M星语虽然有些口音,但那种奇特如蝶扑的语言他还是掌握了。女精灵大胆地抬起头说:“第一美女。”
“对,那个长老就是这样吹他女儿是星球第一美女呢。”维尔拍着大腿笑起来,那疯疯癫癫的鬼样子也不怕吓死脆弱的精灵。
女精灵看到维尔金色的头发,美丽的金色是他们的阳光,哺育了M星上所有的花朵。她终于伸出手,那么慎重地抓住维尔的手指,不同于拍卖会上那个求救式的讨好,这次是真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嫁给你。”优美的语言如蝶翅的斑斓色彩,精灵慎重地定下誓约,他们一直信奉着一见钟情。在M星上每个人都是成双成对,共度一生。她现在只剩下金色头发的维尔。
维尔反握住她的手,其实不太懂这种深层次的含义,他敲敲这个精致的笼子,“关着真可怜,我放你出来吧。”

城堡大门打开,腥红的长地毯铺成大道,管家带着侍者迎接归来的主人。
雅克从车上下来,偏柔的长相所有的凌厉与刚毅都在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眸里。管家低着头带领全部的侍者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轻声细语地报告这段时间以来,那位任性的少爷又做了些什么。
“他现在在哪里?”雅克几乎是一秒都无法忍耐,他渴望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他必须确定那个人还在这里才能安下心来。
维尔太狡猾,他随时都会挣脱这个地方跑得无影无踪。
雅克白色手套下的双手青筋凸出,他感觉无法控制自己恐惧的情绪。没人比他更熟悉那个男人的能力,他亲眼看着那个男人高高在上地以最完美的成绩入伍,又立下让人无法超越的赫赫战功。
也许没人比他更卑鄙,利用政客手段与黑暗肮脏的交易剥夺他的战功,逼他叛逃,逼他走投无路最后变成反抗领导层的敌人,最后还亲手将他关起来。
可是如果他不这样做,那个永远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回头看他。无论他追了他多久,维尔,你永远都懒得回头看我一眼。
雅克往花室里走去,他又想到那个三层的贱种,那个维尔甘愿为了他而回来的少年,顿时不舒服到恶心的情绪翻滚在他心里。三层像根刺,一碰触到就让他想杀人。
贫民区的老鼠竟然有觊觎贵族的下贱心里,他凭什么让维尔为了他放弃自由,凭什么?
推开花室的门,一个银色的笼子歪歪扭扭滚到门边。他站在门口,维尔躺在花朵里笑得很天真。美丽纤细的精灵趴在他身上,金色的笑容与银色的长发交织成一幅惊人的美景。 
雅克冰冷的面具轰然而塌,他悲伤而委屈地看着那个男人。
为什么要对别人笑得那么温柔,维尔?

维尔难为地看着趴在他身上的精灵,觉得自己惹上一个大麻烦。因为女精灵说要跟他□,□?
现在他们纠缠成一团,维尔感到这个来自M星的少女的热情与粘人。在隐秘的花朵下,她光洁稚嫩的大腿挨蹭着他的欲望,带着凉意的长发与嘴唇轻啃着他颈部的敏感处,也许女人的身体是造物主最得意的神奇。
精灵身体线条的优雅,白皙的胸脯,还有腿与臀中间的微凸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
他听到这个来自M星的少女再次开口,“拥有翅膀的神,在你怀里飞翔,这是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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