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尽天承 by 半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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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尽天承 by 半眸-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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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始手下的工作,只是自然而然放轻了些。
  刷洗不过是个小插曲,齐越并没有怎么在意,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本来这一项是示众的头戏之一,正常的步骤应该是先示刑,展示你在敌营里遭受的待遇,这一项自然是越惨越好,不管你招供还是未招供,总要证明你曾经宁死不屈过,再然后是洗尘,也就是刚刚那一系列的刷洗,净了你的罪恶,再把一个原原本本的你展示给所有人看,而现在这一项却被提前了,齐越没想太多,自然是人家怎么说的规矩就怎么来,直到走上了示众的台子他才知道,赶成不是什么规矩变了,不过是有人给自己下了套,齐越身上的伤虽仍不轻,但表面上看起来,实在是不算凄惨,听着底下传来的不屑和鄙视的声音,齐越坦然一笑,也好,本也没想靠一身伤博得同情,他齐越不需要这种感情,至于名声,想来在南阳军营里,自己也早就“臭名远扬”了,而相信自己的人,根本不需要多做解释,无论是谁,这次的用心还真是用错了地方!
  校场上来了不少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齐越没有太过在意,他只是默默的寻找的着父亲的身影,没有找到,看来是父亲没有来,齐越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深吸一口气,三天的示众要开始了!
  台子设在较场中一个一丈高的架子上,周围无遮无挡,所有经过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齐越的情况,台子不小,除了齐越还有两个人站在身边,是监审的人,两人现在有些犯难,三日示众其实没有什么过多的惩罚措施,跟身体上的折磨相比,更多的是要被绑的人受到心理上的折磨,但还是有些小规矩的,一日三次,分早中晚,监审的人会每次往被示众的人身上泼两桶水,水是再普通不过的水了,没加料,也不是烈酒,只不过根据季节的不同,这水的冷热有讲究,若在冬季,泼上身的必是掺了冰茬的冷水,若在夏季,那便是烧开的烫水了,这夏天的讲究有点多,毕竟不是要示众的人的命,而是要他们出丑丢面子,因此水的温度既要烫不死人,还要让人不好受,监审的人倒并不是为了这事犯难,让他们为难的是泠水渡这边的地形问题。
  泠水渡三面环山,因此多少受了山里气候的影响,此刻虽已经五月近末,但泠水这边的气候其实并没有春天那种温暖的感觉,两个人有点拿不定主意,这是该用冷水呢,还是该用热水?正想去找大帅请示一下,没想到齐浩从远处走了过来,截了往大帅那边走准备的询问的人,吩咐了几句便让人下去准备了,走上示众台,齐浩一挥手“你们两个先下去,我有话跟他嘱咐两句。”
  待两个监刑的人走了下去,齐浩站在齐越面前,轻轻的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拨到了一边,然后开口“冷水和热水,小弟比较喜欢哪儿一个呢?”
  齐越大大方方的没闪没躲,甚至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冷水”其实齐越心理想的是,最好是两个都不用选,不过显然不大可能,这样的天气,冷水还真难受不到哪里去,热水嘛,就要麻烦多了。
  “啧啧,果然咱们兄弟不同心呢,大哥给你选的是热水。”
  齐越无所谓的撇了下嘴“悉听尊便”。
  “你若是跟大哥我说两句好话,也许我会叫他们换了也不一定”
  齐越一笑,看着齐浩摇了摇头“你不会的”。
  “这么了解我?”
  “并不是了解,你这人表里不一,只看眼睛,便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表里不一?齐浩狠这个词,又突然的感到有些心慌,也许这个词用来形容他很贴切,他身体里本就存着两个人,又怎么如一呢,但是他并不想让除他以外的任何人知道,这是个污点,是病,别人会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那样的情景他不敢想。齐浩似乎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齐越这个人了,他将人看得太清楚,而且他的眼神太清澈,让人一眼望去就会自惭形秽。
  齐浩咬牙,用手扣进齐越腰下的一处伤口“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讲条件,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想想你现在的境况,不要给我太嚣张了!” 这已经算是私刑了,但是齐浩背对着监审的人,挡上了两人的对话,也挡住了自己手下的动作。
  齐浩的手指在在齐越的伤口中肆虐,透过翻卷的皮肤和着血肉的搅动,带着断裂的肌腱越戳越深,齐越额上见汗,身上的肌肉不自觉的绷紧,可面上的表情却一派轻松“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齐浩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态度,明明已经惨不忍睹了,明明已经被自己踩在脚下了,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所得到的所有成就都是因为齐越拱着手送上来的,让他完全没有成功以后的优越感!齐浩生气,就需要找到一个发泄口,伸在伤口里的手指并没有拔出,齐浩在齐越的血肉中逐渐将手指弯曲,反扣,与露在外面的手指一同捏住了齐越翻卷泛白的皮层,生生扯下了伤口边缘拇指大小的皮肉!
  齐越呼吸一滞,上身不由自主的一挺,一声嚎叫被他生生断在了喉咙,细密的汗珠不停的透过皮肤渗出,齐浩的恶劣话语就在这时传入了他的耳朵“齐越,你给我记着,无论是你,还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娘,我早晚会给你们赶出齐家,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大不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好过,也不会让周围的任何一个人讨到好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齐越稍缓,虽然仍带着冷汗,却危险的眯眼凑近齐浩“大哥,我可以向你保证,齐越绝不如你想的这般好欺负,不要试图接近我的底线,齐越在乎的东西,你一丝一毫的不会碰得到!”任所有的人为所欲为,不过是看着父亲的面子,任你为所欲为,不过是顾念那一点点的亲情,既然你不在乎,齐越也就没有必要再给。
  监审的人听不到二人的对话,只能远远看着,两人的个子相差不多,一个衣着光鲜,一个近乎□,但气势上却好像不差分毫。
  齐浩正待发作,取水的人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请示了一下齐浩是不是可以开始今天的示众了。齐浩将带血的手指在齐越的身上蹭了干净,仍是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那我们便走着瞧!”转身,走下示众台,齐浩头也没回的吩咐“开始吧!”
  这一声开始,宣布了示众的开始,也宣告了两兄弟之间战争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节日快乐呀~看到更新有木有很惊喜!估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昨天那句话已经被眸子毁尸灭迹了,此处有掌声!啪啪啪~
  洗澡去喽~(这你也说?!!)





☆、为母之心

  段筱兰醒了,整个天机营泠水分会这边最紧张的人大概要数甲午了,天机营里面甲字辈的就他一人在这边,自然而然被所有人派来应付他们的这个主母了,齐主子前两天拍拍屁股乖乖回南阳被虐去了,留下他们不但不能跟主母说实情,还得千方百计的想方法不让主母出门,骗人他们也不是不会,不过这个骗主子,而且还是主子他娘,他实在是心里没什么底,营主啊,您还真是给兄弟们出了个难题!所以一直从段筱兰清醒开始,他就处在高度戒备的状态下……
  事实证明,甲午是白担心了,当他准备了一肚子的借口等着段筱兰问的时候,没想到他们的这个主母竟然什么都没说,无论是关于天机营,还是关于他们这些陌生的人,甚至是关于齐越的失踪,都只字未提,只不过使唤起他们来倒是还挺顺手的,先是让丫头们给她准备了洗澡水和换洗的衣物,然后又让兄弟们去张罗了饭菜。甲午觉得,不细问倒是挺好的,可是什么都不问就不一样了,他的一颗心正好悬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这事还不能自己提出来,一大堆话卡在喉咙的感觉,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甲午陪了段筱兰一天,除了一些简单的吩咐,就没听她再说过什么,晚饭时分,段筱兰漫不经心的吃着饭,无意的开口“西煋跟南阳不是在泠水渡这儿打仗呢么?”
  甲午正在走神,突然听到主母问话,赶紧回神“啊,嗯,是打仗呢!”
  “怎么这边完全听不到声响?”
  段筱兰说话温润好听,就像是在聊着家常,让人不自觉的就放松了戒备。甲午想着,也没涉及到什么跟齐主子有关的事,回的也就没有保留“战场在偏北那边,咱们这是南面,有段距离,两边也都尽量顾忌着边城的农家,还没扩大战场呢。”
  段筱兰低头继续吃饭,一会儿又再问道“你们这食物,衣服什么的都是哪置办的?”
  段筱兰问的随意,甲午有点摸不着头脑,边想边小心翼翼的回着“兄弟们去城里带回来的。”
  “这里进城可远么?你们一般都怎么去?”
  “不远,骑马来回,加上置办东西的时间,快的话也就三四个时辰。”这方面的问题甲午没想到段筱兰会问,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句句属实的答着。
  “哦?你们是每个人都有专门分配的马匹么?”
  “没,这边没有战部的人,马没准备太多,都拴在西侧的马棚里,兄弟们谁用便自己取就好。”
  “可还够用?”
  “够着呢,马不多,但也不少,主子吩咐了,往多了备着,总不能让兄弟们谁有事的时候没了马使。”
  “嗯,这庄子我看也不小,可都是自己人?有多少人在?”看着甲午有些犹豫,段筱兰接着说道“小兄弟能说便说,筱兰就是随便问问,不用为难”。
  “夫人这说的哪儿的话,您是我们主子的娘,也就是我们的主母,没什么不能说的!”甲午赶紧解释,他刚刚确实是在斟酌这事儿能说还是不能说,总觉得主母问的东西状似都不在重点上,却又在外围绕圈圈,他很是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不知不觉的就被绕进去了。“这庄子本就是我们的分营据点之一,里面住的自然也都是自己人,不算出任务的,大概还有个百来人在,主母可是要四处走走看看?”
  “不用了,人老了,骨头懒,不愿意多走动了。”段筱兰摇了摇头,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两人又聊了几句,段筱兰问的都是些生活中的琐碎事情,甚至还问到了甲午有没有意中人,是不是已经娶妻生子了。话聊完了,段筱兰这顿饭也告了断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筱兰开口吩咐“我吃好了,都撤了吧”。
  “是!”甲午应了声,叫人进来把东西撤了,自己退出去前恭敬的说道“夫人刚醒,身体怕是还附和不来,调理气血的药已经让丫头给热上了,一会儿便差人给您送来。”
  段筱兰点了点头“麻烦了!”
  没多长时间,甲午便又端着药回来,倒不是他们这庄上没别人了,只是主母什么都还没问呢,他实在是不放心别人来侍候,将药递了过去,“夫人趁热喝了吧,现在这温度应该是正合适。”
  “谢谢“段筱兰接过,放到嘴边轻抿一口,七分热,是她喜欢的温度,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下咽,有些陈皮和红枣的味道,不但调理了口感,还中和了些许苦味,这药是出自越儿的手笔吧,留了药,又特意交代了手下自己的喜好,虽然甲午有意避开了这些话题,可药一入口,有些讯息便是不打自招了,甲午的小心意义在段筱兰看来有些多余,他们担心自己会问到些不能回答的问题,其实,她根本什么都没打算问,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把喝光的药碗递了回去,甲午接了准备退下,“夫人早些歇了吧,甲午就在门口守着,有事叫一声就成。”
  “等一下!”筱兰叫住了正欲出门的甲午。
  “夫人还有事吩咐?”
  段筱兰起身,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些年,越儿多亏你们的照顾了!”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甲午一惊,侧了个身躲开这礼,赶紧上前想要把段筱兰扶起来。
  “这是筱兰作为一个母亲能做的,这些年是我亏欠了越儿,小兄弟便受了筱兰这礼吧!”
  甲午为难,但不受礼又扶不起来段筱兰,只得硬着头皮受了,段筱兰这才起身,甲午回了个礼说道“今天这次,算是甲午替所有兄弟们受的!夫人以后可不要再折煞了小的们了,天机营里的所有弟兄对主子只有感激之情,都恨不得能替他分忧解难,赴汤蹈火呢,其实被收留被照顾的是我们啊!”
  段筱兰听着,眼露歉疚,闪电般出手,点了甲午的哑穴和麻穴,甲午一惊,自己在甲字队队的功夫也不算弱了,竟连主母怎么出手的都没见到!筱兰将他的身体放到床上,开口“隔了六年才见面的儿子,这刚刚分开了一天,筱兰便想得慌了,就劳烦兄弟暂时扮作我吧。”
  甲午满眼的焦急和不赞同,段筱兰微笑,带着点骄傲和宠溺“这才六年时间,誉那家伙就把我聪明的越儿教傻了,若不赶去看看,我怎么放心得下。”甲午急的满头汗,却怎样都冲不开穴道,筱兰伸手拍了拍他“别挣扎了,小兄弟,这穴道你是冲不开的,对于点穴这项,筱兰还是很自信的,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小兄弟为难,两个时辰之后,它自己便能解了,到时候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给越儿通风报信也好,若是能追得到筱兰,我也二话不说跟你回来!”
  筱兰交代完,没再管床上的甲午,吹灭了烛火,闪身出了房门,她的目标是西侧的马棚,然后是北面的战场!其实并不是没有疑问,也并不是不担心着急,她之所以什么都不问不说,是等着越儿亲口告诉她一切,刚刚清醒那会儿,也许还有些赌气的情绪在,越儿竟真的瞒了她要去做些危险的事情,自己是她母亲啊,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母亲说,让母亲分担的呢,她虽然知道越儿的孝心,但她更希望看到儿子脆弱的一面,而不是什么都自己扛着,憋在心里,他知道越儿二十岁了,但在她的心里,儿子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孩子,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把这几年的时间通通给儿子补回来!
  段筱兰快马加鞭的奔向北面的战场方向,那里有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她其实完全没有准备好心情,也完全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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