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前的那场战争，你应该还记忆犹新吧。”
“是大人你和永恒之井一起毁灭的那一次？”
“我在那之后一直以灵魂状态漂流了数千年，直到最后找到这个勉强可以承受住我灵魂力量的身体。”凯瑟琳指了指自己，“虽然在那几千年的时间里我没有形体，可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件事，当年永恒之井的爆炸不仅仅是因为我和那些反抗我的生物战斗时释放了过多的能量，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有人在永恒之井的井水里放了可以引发大爆炸的东西。”
“那……难道你怀疑是我？”阿克蒙德吃惊不小，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当初永恒之井的爆炸竟然还有阴谋在里面。
“不只是你，我怀疑所有人，不排除我们军团里面有人想要夺得我燃烧军团指挥官的位置。”凯瑟琳若有若无地看了看阿克蒙德。
“你想说，这件事之后最得利的是我？”阿克蒙德立刻明白过来。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所以我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信任你，所以才想拿回燃烧军团的控制权。”
“可是……这件事也有可能是暗夜精灵或者龙族做的。”
“我当然知道，而且他们的可能性要比你大得多了。只不过我迟早是要把他们全部消灭掉的，无论怀疑与否。但是你不一样，我不能把一个不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
阿克蒙德低下头沉思了一下：“那好吧，如果你不愿相信我，那我就交出燃烧军团指挥权。”
“那样反而不好。”凯瑟琳摇摇头，“你的目标是世界树的能量吧？”
“原来大人你已经知道了啊。”
“反正我对那东西没什么兴趣，就送给你好了。”凯瑟琳倒是大方，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手让给部下了，“如果我现在夺走你的指挥权，说不定你为了世界树做出什么给我添麻烦的事情来。其实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指挥权还放在你手里，但是我有需要调动燃烧军团的时候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我。”
“是，大人。”阿克蒙德对于这种安排非常高兴。虽然说是在凯瑟琳需要调动的时候要无条件服从，但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这个自负的上司还是最喜欢用自己的力量解决一切问题的。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是在信任你，如果被我发现那件事是你做的，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凯瑟琳说道，“不要忘了，那个人类小鬼就是你的软肋。”
“大人你果然已经知道生命共同体的事情了。”阿克蒙德立刻明白过来。
“所以你最好不要令我失望。”
“但是大人，我还有一点疑惑。”
“还有什么？”
“既然你已经知道他是我的生命共同体，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那样也不必费这么大的周张。”
“这个主意也不错，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你看怎么样？”
“如果你现在能找到他的话。”
“他没和你在一起吗？”凯瑟琳皱了下眉头。
“那次被攻击的时候船就沉了，我根本没找到他。”
“这样啊……”凯瑟琳按了按下巴，“他不会游泳，而且看你现在平安无事的样子，他也不可能是已经被淹死了。在茫茫大海里，他是怎么样找到活路的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我也找了好久，但是方圆十几里完全找不到他的踪影。”
“等等，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的位置？距离中心大旋涡多远？”凯瑟琳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好像距离旋涡边缘只有几十海里的样子。”阿克蒙德想了想回答道。
“原来如此。”凯瑟琳心中立刻有了答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一定是被那个等了一万年的小魔女拣去了。”
“大人，你说的是……”
“你不认识的人，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只要知道那小鬼暂时很安全就是了。”凯瑟琳没有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谈下去的意思，“我来这里的目的基本已经达成了，差不多是时候回去，否则就看不到好戏了。”
“对了，大人，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怎么这么啰嗦，说吧！”凯瑟琳有些不耐烦。
“几十年前有一个据称是你的灵魂附在了一个人类法师的身上，并利用兽人入侵了这片大陆，当时我们都以为是你回来了，可是他的力量实在太小了，根本无法和你相比，而且后来不久就被消灭掉了。基尔加丹说那是其他灵魂冒充你的，可是我总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阿克蒙德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向凯瑟琳，“大人，我想听你一句实话，当年永恒之井的大爆炸是不是对你的灵魂也造成了不小的损伤？”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瞒你，就像你说的一样，那场爆炸炸碎的并不只是我的身体。”凯瑟琳倒也不避讳。
“那么那个灵魂其实就是你灵魂的碎片？”
“可以这么说。”
“这么说……难道大人你现在的身体……”阿克蒙德马上明白了什么。
“好了，在这里打住，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明白吗？”凯瑟琳用她那独有的威胁语气说道。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对于那个人类小鬼，你有多少是认真的？”被这么说，阿克蒙德也不得不转移话题。
“你想说不要杀他吗？”
阿克蒙德点了点头：“至少在查明当年那件事真相之前。”
“我无所谓。”凯瑟琳拨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我现在也还不想要他的命，如果你没有背叛我的话。”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半神之死
战歌部落在喝过诅咒泉水之后究竟比原来强大了多少，没有办法用一个确切的数值来表示。但是噬血的兽人能够远远凌驾于暗夜精灵，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赛纳留斯完全想不通，为什么前一天还找不到自己踪影的“绿皮肤”，现在竟然大刀阔斧地以惊人的速度把作为暗夜精灵掩体的树林踏成了平地。
前哨基地首当其冲，当兽人们发现这个在前不久偷袭自己基地的“胆小鬼”的聚集地的时候，战士们的血沸腾起来了。在格罗姆一声大吼下，兽人战士们如洪水猛兽一般杀向不知所措的暗夜精灵们。
由赛纳留斯守护的森林，一直以来都不曾有谁武力闯入过，但是今天却被战歌部落开了先例。
直接的正面贴身战，暗夜精灵怎么可能是噬血化兽人的对手？赛纳留斯固然强大，但是已经得到诅咒泉水力量的格罗姆却一点儿也不比他逊色，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兽人战士，赛纳留斯不由产生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前哨基地在转眼之间就被夷为平地，格罗姆根本不想留下什么，噬血状态的他眼中有的只有杀戮和毁灭。
“首领敌人已经全部肃清了！”双眼血红的兽人战士向正擦拭着战斧上淋淋鲜血的格罗姆报告道。
“很好！接下来就要收拾那个藏头露尾的半鹿人了。”格罗姆阴森一笑，一脚将地上一具半截精灵尸体踢进了旁边成山的尸体堆。
“竟敢违抗我们伟大的战歌部落，我管你是谁，全部杀个精光！”格罗姆把战斧抡得带一阵阵“呼呼”的风声，“传令下去，把这片树林给我全部砍光！”
“是，首领！”兽人战士立刻兴冲冲地下去传达命令。
其实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再下这种命令了，刚刚的战斗让全体战歌部落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了。战斗刚刚结束，战士们不顾身上染满的鲜血，立刻投身到伐木者的行列里去。对于他们来说，刚刚的战斗实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能满足他们旺盛的战斗yu望，他们需要更多的敌人、更多的战斗来证明他们的勇敢。
在这一点上，兽人和人类不同，人类最崇尚的是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利益，而兽人向往的是更强壮的身体和更勇敢的意志。对于大部分人类，即使得到再多的利益也不愿给别人卖命；而对于大多数兽人，仅仅需要一个鼓舞或者一个激励就可以让他们拿出十二分的力量投入到战场上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二次战争的时候人类部队在兽人军团面前被打得体无完肤的原因之一。
黑夜再次来临，暗夜精灵们准备把白天的帐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而兽人战士们在奋战了一整天之后仍然精力旺盛，纷纷在夜幕下继续工作。
对于没组成有防御阵型的兽人战士，精灵们已经不需要试探性的攻击了，数千支箭如雨般洒向没有防备的战歌部族，立刻有大批兽人战士应声中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之前还对箭矢躲闪逃避的兽人战士们竟然一边把箭从身上拔出来，一边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指着箭矢飞来的方向：“他们在那边，杀啊！”
立刻，喊杀声震天响，兽人战士们一拥而上，如厉鬼般朝黑暗中的暗夜精灵们疾扑过去。
偷袭没有奏效，这大大超出了精灵们的预料，只是一楞的转眼之间，兽人们沾染鲜血的斧子就砍到了。
一如白天时候那单方面的屠杀，虽然夜晚对于暗夜精灵非常有利，但是对于这群不怕死不怕痛的怪物，再大的优势也没有用。
早就已经不耐烦的格罗姆跳过大批部下的头顶，一斧将五名精灵弓箭手全部拦腰斩断，然后随手把女猎手扔过来的月刃狠狠地敲了回去，顺便又把身边的德鲁依踢出好远。无论哪个精灵，在他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与其说他是在砍人，倒不如说是在切菜来得形象一点，完全就是虎入羊群。
“起来吧，自然之怒，把这些被黑暗腐蚀的生物丢回地狱的深渊吧！”一阵爽朗的魔法咏唱，原来还静止不动的树木立刻变成了强大的树人，这些没有意识不怕疼痛的战士一瞬间扭转了局势。
然而，格罗姆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不会！因为他是无所畏惧的兽人战士。
“全都给我死吧！”格罗姆大吼一声，剑刃风暴如风火轮般疯狂地在树人中旋转起来，所过之处全部被削的粉身碎骨。不只是树人，就连暗夜精灵们也被卷入其中，剑风带出的死亡气息将来不及逃开的倒霉鬼全部送入地狱。
“可恶！”赛纳留斯怒骂道。眼前这些兽人战士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虽然他并不知道格罗姆是借助了玛诺洛斯的力量才变得这么强的，但是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觉，觉得这些兽人的味道非常熟悉，令人厌恶的感觉。
看情形，现在的敌人已经不是他可以压制得住的了，还是先找龙族帮忙吧。赛纳留斯这样想着，准备放弃这一片森林。虽然让这些“绿皮肤”们嚣张了一阵子，但是最后他们还是要付出代价的。
赛纳留斯心里算盘打得好，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格罗姆好像被什么引导着一样如死神般向他的位置扑过来。
“不可能！一定是巧合！”赛纳留斯死也不相信这些兽人可以在这么黑的森林里找到他所在的位置。
是巧合吗？连格罗姆自己也不知道。虽然在他眼里前面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他去那边一样。一时想不出原因，格罗姆索性就不想，径直杀了过去。
“砰！”的一声，格罗姆和赛纳留斯撞在了一起。这下赛纳留斯吃惊不小，对方竟然能找到他的位置，这对于不擅近战的他来说可是非常危险的。
格罗姆也吓了一跳，黑糊糊一片，竟然撞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上，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半鹿人。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格罗姆突然大吼一声，抡起战斧劈了上去。
“须根缠绕！”赛纳留斯迅速做出反应，一阵咒语念过，数十根粗大的蔓藤把格罗姆强行拉在原地。
“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还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格罗姆浑身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瞬间将蔓藤扯成了十几段。
“噗！”战斧在赛纳留斯肚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赛纳留斯终于还是在被腰斩之前闪过了致使一击。
这边的一切只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当赛纳留斯挂彩了之后，他身边的暗夜精灵们反应过来。
“保护半神大人！”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数十名暗夜精灵不顾生命，扑上来抓胳膊的抓胳膊，抱腿的抱腿，牢牢困住了格罗姆。见此良机，赛纳留斯不敢再作停留，飞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你们这些杂兵……全都给我去死吧！”格罗姆用力挣开了暗夜精灵们的手臂，有几个还因为抱得太紧连手臂都被扯成两截。
“见鬼！跑得还真快！”格罗姆再看向赛纳留斯的方向，什么人也没有了。
“不必自责，你做得很好，他是逃不掉的。”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玛诺洛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格罗姆大吃一惊。
“我是来命令你们继续为我们伟大的燃烧军团服务的。”玛诺洛斯奸笑地说道。
“不……我们已经自由了。”格罗姆大吼道。
玛诺洛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是么，你应该很清楚，只有我才是你们血液中力量的来源，只有我，才能把你们带到你们最后的归宿。而且……”
格罗姆突然感到身体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
“你……对我做了什么？”格罗姆惊叫道。
“喝下我的血液获得力量，当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以为自己还逃得掉吗？”玛诺洛斯对他张开了右手。
赛纳留斯一阵昏天黑地的逃跑，终于到了他觉得比较安全一点的地方。
“呼——”长出一口气，赛纳留斯坐到地上，肚子上的伤口一直在流着血，如果不及时处理一定会很麻烦的。
想到这，他念起了回复咒语。
“你还真是惨呢，太可怜了。”一个嘲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赛纳留斯抬起头来，看到的的一个黑发的年青少女。
“小丫头，你父母没告诉过你说话要有礼貌吗？”赛纳留斯对于她刚才的话很是不高兴。
“真是可惜哩，他们的确没告诉我。”少女笑了笑。
“你是什么人？”赛纳留斯总觉得这个少女的气息很熟悉，而且是那种很危险的味道。
“我嘛，当然是送你上路的人了。”少女嬉笑地走到他面前对他伸出右手。
“什么？”赛纳留斯看着少女心中猛地一抽：“难道你是……萨格拉斯？”
“难得你猜得出来，不过我现在叫凯瑟琳，死后可不要记错了哦。”少女如恶魔般微笑着念动口语：“死亡凋零！”
“哇啊——”巨大的痛苦传遍赛纳留斯的全身，这位半神以最惨的方式死在了这个谁也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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