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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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愁-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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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承溪用忧郁的眼神望着昀璨,“才几天不见,你是怎么了?没完没了地叹气,消极又婆妈。”
游雷又开始不住地眨眼,聂承溪接收到了信息,不可思议地盯着昀璨,“不会吧?因为个女人?”
“锦婷失踪了。”昀璨落寞地解释。
“锦婷?就是那个无意中让你吸入解药的女人?”聂承溪想起了昀璨曾和他提过这么一个关键号的人物。
“环妃不知道为什么恨她入骨,如今环妃又死得蹊跷,也许就是她掳走了锦婷。承溪,我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锦婷,但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
聂承溪沉思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会不会是你以前当大夫的时候诊断过的患者?”、
昀璨的脸一下子被聂承溪这句话给点亮了,他在脑中迅速搜索着,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对了!虽然不是我的患者,但的确是那时见过的!难道说……不会吧?”昀璨的眉毛纠结到一起,兴奋而又痛苦,“我必须找到她问个清楚!如果,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聂承溪的目光又回到了桌子上的那碗药,“昀璨,我和游雷都信你,这药,就由我来试喝,游雷的身体经不起风险,我能!”
昀璨的脸阴了下来,冷酷的表情显现出来,“不,不需要你冒这个险。既然你能从坟地里偷来尸体给我,能秘密把那些妃子送到天边,偷个死刑犯还是不在话下的吧。”
聂承溪棱角分明、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深邃的眼睛掩藏在眼窝的阴影里,“昀璨,还是你够狠。”
“哼,等环妃和那个老妖怪落在我手里,你才会知道,什么叫狠!”昀璨的脸上又露出了习惯性的恶毒神色。
聂承溪仿佛是听了笑话一般,“狠?你如果真的狠,当初就不该留那些活口?送到天边不如送到地府,”聂承溪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还记得景鸢吗?被我亲自送到西域那边的那个女子?”
昀璨点点头,那是他的第二个妃子,就在小瑜之后,也是一个很难缠的女子,说什么也不甘愿离开,最后只得用迷药让她暂时失去抵抗能力,再由承溪快马加鞭送去了西域。
“前阵子西域的朋友送来消息,说那个景鸢不见了。”聂承溪的朋友遍布各地,几乎到处都有他的眼线,几个被送走的妃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有这个景鸢。
昀璨不以为然,“你的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辈,怎么会连个姑娘都跟丢了?”
“说来很诡异,我那朋友说,景鸢像是人间蒸发一样突然不见的。”
“快些找到她,如果走漏了风声到战羽那里,被他知道我不是个简单的纨绔子弟,那就糟了。”
聂承溪再次大笑,“你还知道要掩饰吗?我可是听说前阵子宴请战羽的时候冒出来一个怪物,你当着战羽的面吹出银针当场制服了那个怪物,战羽已经有所怀疑了。”
昀璨被承溪说得心虚,那次的确是他没有沉住气。说到底,还是因为锦婷,他只是不想看到锦婷那副惊恐心疼又自责的样子。他本来就答应了锦婷会救小娥,小娥变成那副样子,他总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那次是我错,承溪,帮我找找锦婷吧,是死是活,是过着安逸的布艺生活还是被什么人辣手摧花,都得有个结果。”他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如果结果是第一种,他也不会再去打扰她,只是想求得一个心安。


第二十一章 感动
更新时间201172 12:40:55  字数:4119

 我意识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炎热的夏季里,单一的方向吹来习习的风。我已经恢复了意识,甚至能听到外面知了的叫声,感觉到身体像是被巨石压着使不出力气。
这种感觉很熟悉,非常熟悉而又可怕!难道说我已经死在了那个世界里,于是,我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再次穿越回来的代价就是,我仍是“渐冻人”?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我怎么会连睁开眼的力气都使不出?我一定是躺在医院里,也许那一刀并没有要了我的命,而是把我变成了植物人。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我恢复了正常,而且还穿越回了古代邂逅了一个帅哥老公?
是了,一定是这样。我所在的这间病房有空调,所以我才能感到凉爽惬意。我甚至还听到了女人发出的喘息声,一定就是护士没错了。
我扪心自问,究竟是死在那个梦里,带着对梦中情人的遗憾结束生命好呢?还是把那个美好梦境的回忆带回现实中,躺着继续当我的“渐冻人”好呢?
“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动了?”
“没错,动了,动了,我这就去通知国师大人!”
国师!天啊!一定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我一下子有了力气,忽的睁开眼睛。怎么回事?我没有穿越回去,也没有死,而是落在了国师的手里?那不是比死还惨?
我努力活动全身,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被一条大虫子缠身,或者干脆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娥那样的毒物怪物。可是这一动不要紧,四肢百骸传来了痛楚,让我不由得痛得叫出声。
“姑娘,你先不要乱动。”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急忙上来制止我,“姑娘,稍安勿躁,放心,你已经得救了,我去给你端杯水来,你一定口渴了。
眼前的女子一身紫色衣服,脸上的面纱也是紫色,手里还举着扇子,露在外面的眼睛看起来没有恶意,声音也温柔和善,她是国师这里的人,对我来说安全吗?
紫衣女孩端来一杯水,用勺子盛出来一些放在我嘴边,看我抿着嘴不肯喝,她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掀开自己的面纱露出嘴巴,当着我的面把那一勺水喝了进去。
这样又如何?我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尽管我渴得要死,但我不喝,坚决不喝!我咬紧牙关,把头别开。
突然,门口的下人们齐声喊道,“国师大人。”
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就要用仅有的力气从床上滚落下去,幸好那紫衣女孩及时扶住了我。我眼看着国师战羽走进了房间,冲我走来。
“醒了就好,”战羽兀自坐在床边,伸手抓起我的手腕,不容我分说就开始给我诊脉,“嗯,这毒虽然是西域奇毒,天下能解得了的没有几个,幸好老夫便是其中之一。”
他这话什么意思?我中的是西域的奇毒?偏巧他善心大发帮我解了毒?是了,他不能让我死,因为我长得像他的亡妻!他要把我怎么样?
“不用紧张,你安全了,我不会把你怎样,”国师对我似乎是带着怨气,说起话来怪怪的,他又转头对着旁边的紫衣女孩说道,“等她能站起来了,带她去我门口看看我们国师府的奇观!”
国师终于离开了,我全身绷紧的弦也松了下来。
紫衣女孩再次把水端过来,“姑娘,你喝一口吧,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片苦心,要快点好起来啊!”
我哭笑不得,我认识你是谁吗?你不过是国师府一个丫头,你对我有什么苦心。我不喝,这水我说什么也不会喝。当初的那安胎药,就是昀璨一句很安全我才安心地一直喝下去,结果差点一命呜呼,昀璨的话都已经不可信,对我来说还有谁是可信的?
“唉,你这又是何苦?”紫衣女孩把水放下,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又来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臂,想要把我整个人背起来。我浑身痛得要命,忍不住大叫出声。
紫衣女孩的啜泣比起我的嘶吼当然是细弱蚊声,但是还是钻进了我的耳朵,真是莫名其妙,痛的是我,她又哭什么。
“姑娘,你先忍忍,我带你去看一个人,看到他,你就会喝水了,”她用力把我背上后背,吃力地挪着步子,一点点往屋外走,“姑娘,我们一样是命苦之人,只是你要幸运得多,能有一个人为你甘愿做到如此地步,这样的爱,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感叹,此生至此,夫复何求?”
我被她说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她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姑娘,你看。”
我抬头望去,只见烈日骄阳下,一个身影跪在地上,面冲一道门,一只手臂抬到过肩的位置,手里面拿着什么光灿灿的东西抵着脖子。整个人摇摇晃晃,好像随时可能晕倒,可又拼命地坚持着。
“莫倾把你背回来的时候,姑娘你只剩下一口气了。他知道你身中奇毒,时间不多,眼下能找得到的有能力为你解毒的人只有他的父亲国师。可是他又担心国师不肯为你解毒或是对你不利,便以命相逼。两天前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一直到现在,没吃东西不说,还滴水未进,国师骂他忤逆也好,昨晚的暴雨淋身也好,他都不曾离开,只有见到你康复他才肯罢休啊!”
一滴泪落在了紫衣女孩的肩膀,我忽然意识到我哭了。又一滴滑落在嘴角,又苦又甜。她说的没错,此生有一个人能对你如此,夫复何求?
就是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莫倾,两次三番想要搭救自己离开那个是非之地,可是自己偏偏因为留恋那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男人执意留下。落到今天这副田地,还是这个男人愿意舍身相救。我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没有见过,一个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样子的男人却愿意为我做到这些!
我想起了莫倾的笛声,初次相遇的时候,池塘里的红鲤,惬意的清风,孟府的亭子,我的歌声,回首那一刻的惊鸿一瞥。虽然那张脸是假的,但脸上的恬淡优雅是真的,虽然没有一句话的交流,但是那笛声里面的感情不会是假的。那曲“美人吟”,莫非他听懂了我歌里面的渴求?他才是我真正的知音?
我默默地从紫衣女孩的背上下来,推开她搀扶着我的手,踏出了第一步。
痛,浑身想要散架一样不听使唤,但是心里面却充满了力量,我要走过去,看清这个愿意为我倾出所有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别说他也是个样貌出色的帅哥,比游雷还要胜出许多,就算他有着像昀璨新婚之夜那张假面一样的脸,他也是我爱定了的男人!
我牵起嘴角绽放一个幸福的笑容,缓缓张开嘴,“蓝蓝的……悠悠水边柳,……马儿走……相思在心头……”
那首属于我们的“美人吟”!
我难听的、断续不全的歌声系着莫倾对我的挂念和真情飘进了他的耳里,他手里的刀子清脆落地,我想起当初他听到我要参加宴会和国师见面时惊恐得把笛子也掉落在地上。
莫倾转身,只是我模糊的双眼看不清他的面容。努力挤掉一些想要再看清楚,却总是又生出许多噙在眼眶。
那个荡漾在我眼中的身影缓缓站起身,又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我全身的痛苦和感情仿佛开了闸的洪水找到了出口一下子倾泻出去,轻飘飘的自己又将归向何处呢?我望着莫倾的方向,想要奔过去,不知道奔过去要做什么说什么,只是知道要奔过去。
可我究竟是没有力气的,奔向莫倾怀抱的第一步还没有迈出,我已经瘫倒在地。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一个漆黑的夜里醒来,发现我的床边还趴着一个人,不是那个紫衣女孩,而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一定是莫倾吧,我支撑着侧过身子,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好了很多,也有力气了。莫倾的脸近在咫尺,让我有一种安心和温馨的踏实感,我知道,有他在,国师不会伤害我的。可是我却看不清这个我要依靠的男人的长相。起身去点灯?或者是睡到天亮?正想着,月光很配合地洒在了莫倾的脸上,这一次的会面仍然是让我心头一颤,莫倾,也是帅到让人无法拒绝的一个男人啊,丝毫不输昀璨。最重要的,从他的脸上我能感到亲切和熟悉,就像他已经伴随我很久一样。
熟睡的莫倾像是个温润可爱的孩子,眉眼间都是超脱凡尘的自然恬淡。这样一张脸让我想起了田园山水的僻静悠然,又想起了古筝长笛的沁人心脾。莫倾的脸原来有这样一种魔力,会让人摆脱浮躁,宁静清澈。
不知不觉中我一直在傻笑,一直笑到脸部肌肉有些抽筋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好花痴啊,就像当初,当初……糟糕,又想起了昀璨。
莫倾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颤抖一下,果然,他醒了。
莫倾看了一眼同样清醒着的我,嘴角荡起微笑,皓齿在月色下晶莹如珍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在得到我摇头的回答后,他才安心站起身去点灯。
灯光一亮,我的心却生生地抽痛了一下,眼眶瞬间湿润。莫倾的脖子上还有一道很新的伤痕结着红色的痂,嘴唇上有两道干裂的痕迹,面色苍白,甚至膝盖还在微微发抖。
“锦婷!”莫倾本来是想拿水来给我喝,却一下子冲过来为我拭泪,“我知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放心,从现在开始,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我什么也不顾地钻进莫倾的怀里,扯着他的衣襟抹眼泪,“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发现笛子里的玄机,对不起,你要带我走的时候我没有听从,对不起,让你为我受伤受罪。”
莫倾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颤声说着,“不要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我……”
我的泪又像外溢的泉水一样源源不断,莫倾一直不厌其烦地涌出一点就为我擦干一点,我俩这样无声地进行着重复的举动,眼神却紧紧粘在对方身上。过了许久,莫倾不擦眼泪了。他潮湿的吻落在我的脸上,一点点为我吻去泪痕。
“嫁给我好吗?”莫倾深情凝望。
我不可思议,“我,你,你不介意我嫁过人吗?”不是古代的人都很在意这个的吗?那边还没休了我,我这样会不会被众人唾骂啊?
莫倾蹙眉,把手放在了我的腹部,惹得我脸上火辣辣的。“对不起,孩子没能保住,但我和我爹说那孩子是我的,是在你新婚第一夜的时候,我趁你熟睡……总之,在我爹面前别说漏了嘴。”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这样的男人?他不是淋雨发烧昏了头吧?
“对不起,可是只有这么说,我爹他才会放过你,才会让我娶你。”
“可,可,你和翠琳……”
“我和她只是假夫妻!”莫倾急于解释,“我爹一直想撮合我们,但是我对她,那是避之不及的。况且,她现在应该凶多吉少。”
会吗?翠琳是落在昀璨手里,昀璨会杀人吗?
我用力甩了甩头,禁止自己再去想昀璨,望着紧张等着我答复的莫倾,我笑出声来,“嫁给你,可以,但是孩子的话,其实根本就没有孩子!”
“什么?”莫倾一时间根本无法了解我在说什么。
莫倾孩子一般的样子又让我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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