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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武士们沉默了一会，最终大部分人退走，只留下最年长的传奇圣武士和几个老圣武士在这。
老传奇圣武士摘下来了自己的头盔，夹在腰间，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我跟你一样痛恨‘黑色意志’哈尔肯·阿克米利尔！我的导师，我两个徒弟，我的儿子都是惨死在他的手下。作为一个圣武士，我无法展开血腥的复仇。但一个传奇的结束，至少让我看到最后。”
“好！”兰德尔没用他锋利的匕首，而是从箭囊抽出一支锯齿箭：“畜生，报应来了，准备好了吗？”
“不－－”山道上，回荡着哈尔肯的身嘶力竭的惨叫声，久久不息，似乎在向天地告慰着那些惨死的冤魂。
第064章卖人
迷雾大峡谷一役，从自身利益上，雷文赚的不算多。
好不容易废掉希瑞克和班恩各一支军队，甚至传奇强者都弄翻一个，雷文却没什么直接到手的收获。
人不是他杀的，自然谈不上杀戮经验。
怪兽军团的尸体大多被穆兰城的后续部队处理了，穆兰城有点类似议会制，城主虽然权力很大，但出动狂风魔箭团这么大事，没点收获回去交差是说不过去的。
白龙军团那些死龙的龙鳞、龙皮什么的则被圣武士们清理得一干二净。托姆教会的圣武士和牧师多半穿重型盔甲，白龙皮打造的皮甲多半用来供应那些游侠骑士。这些满大陆游走的轻装骑士一般充当托姆和提尔教会的耳目。
最年长的传奇圣武士给雷文留了张纸条，那是这次缴获的清单。
“按照大陆上约定成俗的规矩，提供准确消息者可以获得战利品的十分之一作为报酬。我们点算和清理战利品大概需要一周时间，只要证实了哈尔肯的死亡，在一周后你可以在全大陆任一座大城市的托姆或提尔教会提取你的报酬。”
到底能有多少钱？雷文不知道，反正绝对不少。
穆兰城那边也是如此，也给出了一个十分之一战利品的承诺。哈尔肯的怪兽军团是挺能打，可惜清一色低经济价值的怪兽。亚龙皮能有龙皮值钱？那些穷得只有一把破武器和一块兜裆布的食人魔能有什么好东西？反正雷文就不指望这边的收获了。
真正比较用得上的是幻影女神的打赏。
从哈尔肯身上又收获了一点谋杀神性。幻影女神既追回了8点神性，又多了收入，欢喜之下额外赏了雷文一点幻影神性，更加搞笑的是，莱拉竟然还妄想把雷文拉进幻影教会，承诺给雷文一个神之选民候补资格。
对于莱拉这种破落户神祗，雷文真心看不上，刚拒绝，莱拉就冷哼一声，再也不甩雷文了，就差送一句“不识抬举”给雷文。
神性嘛，终归是好东西，特别是没什么后遗症的神性。
各个神祗的神性对人体的提升都是不同的。
如果是战争之神的神性，那就是大幅提高力量敏捷体质方面等身体基础属性。幻影神性嘛……对基础属性的提升几乎没有，1点神性总共就提升1点感知。
由于幻影神性是特质系的，它最大的作用是使雷文拥有了随意制造、复制幻影的能力。
之前伏击哈尔肯时，那批机械恐怪的幻影就是雷文的杰作。跟自身关系越密切，对其越了解得透彻，制造出来的幻影就越逼真，当然所需的精神力也就越多。
最重要是，得益于幻影神性，雷文终于正式有了第一个保命技能。
两点幻影神性，雷文只用了一点，另一点他存了起来，准备用来升级黑月之刃。他也考虑过两点幻影神性都自己用掉。
想了想还是放弃。
拥有一点幻影神性还能说是交易。两点呢？除了大祭司或者神之选民，真没听说过哪个神祗有那么慷慨。
真用上两点幻影神性，那就是泥巴掉裤裆，怎么都说不清了。雷文这个名号绝对会被外人贴上幻影女神的标签。
迷雾大峡谷这边处理完，就要收拾哈尔肯了。
迷雾大峡谷之战的第三天，莫沙帝国。
达斯尼尔公爵很不好，他快疯了，连续48小时，他都在疯狂地喝酒，疯狂地享用着他的情人们，酒池肉林也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无法想象班恩的怒火会有多么狂暴，他只知道损失大半个白龙骑士团后，班恩绝对不会轻饶他。
如果在这次重要战斗之前，达斯尼尔公爵没有作死地先行在祭祀告知班恩，自己会献上一个希瑞克祭司作为祭品，或许在今晚的圣日当中还能以圣武士、独角兽、孩童或者天界生物这些班恩比较喜欢的祭品抚平班恩之前的怒气。
然而，什么都完了。
达斯尼尔公爵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时兴奋选择提前告知这位暴政之神。
摩尔恩的首级完全没有用处。
班恩喜欢的是活生生、还有灵魂存在的希瑞克祭司。这样班恩才能更浩大地宣示自己的实力与残暴。
现在，一切都完了！班恩他完全不能容忍任何的失败，会毫不犹豫的把忠诚但失败的仆人们丢进可怕严酷的刑罚之中，以确保其它人会继续完全遵行他那苛求服从的教条。
公爵可以想象自己被折磨死的景象会通过神启传到每个班恩教徒的脑海里。
此刻，公爵的妻子儿女都被他派人关押在楼下密室里。今晚，在午夜时分班恩的圣日仪式开始前，他就会先行处死他们。最起码由公爵自己动手，他们可以有一个体面的死亡，至少他们的灵魂不会落在班恩的手里，承受那近乎永劫的折磨。
这结局，想想都不寒而颤。
可是公爵没有选择了。
灌了好大一口酒，只是往日美味的醇酒现在怎么喝都是那么苦涩。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
醉眼蒙松的公爵忽然发现呼唤自己的是他最终忠心的卫士，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死去，这卫士绝对会追随他进地狱。
“混账！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许打扰我吗？”一酒杯砸开大床的纱帘甩到卫士头上。
明明被浇了一头，卫士却毫无怨恨，反而眼睛里有着不掩饰的惊喜：“那个自称暗鸦的人来了，他说哈尔肯在他的手上，是活的。他希望跟公爵大人你做一笔交易。”
公爵的眼睛瞬间比百亿星辰还要闪亮，他撞开情人们的肢体，一下子跳下床。
“快！快快请他到会客厅。噢，是了，让我的妻女都在侧厅等候。还有我的珍宝，都搬到侧厅去。”
忽闻救星到，公爵犹如在绝望的深渊忽然寻找到自己的最终救赎一般，没一丁半点的犹豫，公爵直接准备压上自己的所有。
几分钟后，匆忙梳洗的公爵在金碧辉煌的会客厅见到了一身裹在黑袍里的雷文，不，准确地说是雷文新得到的幻影分身。
公爵与站在他身边最强大的侍卫都不介意这一点。
“听说‘黑色意志’哈尔肯在你手上？他还活着吗？没抽走灵魂吧？”甚至没坐下，公爵急促地上前，如果不是太不礼貌，公爵不介意直接用手搭着雷文的幻影分身追问他想知的一切。
“一个残缺的希瑞克高阶祭司是无法取悦黑色君王的，我很清楚这一点。”雷文的分身笑着回答。
“好！你想要什么？”公爵大步走到会客厅旁边，一把推开那扇通往侧厅的大门，露出门后惊魂未定的妻女们以及被卫士守卫着的一箱箱稀世珍宝。
“只要你把哈尔肯给我，这些都是你的。不，只要我拥有的都可以给你。名誉，地位，女人，土地……哪怕我现在没有，我也甘愿为你发动战争去抢！”达斯尼尔公爵明显已经疯魔了，他的眼睛是赤红的，比蛛网还密的血丝遍布整个眼球。
骤然面对雷文幻影分身的公爵妻女先是惊恐不安，在公爵的积威镇压下，她们纷纷意识到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袍人对公爵非常非常重要。甚至重要到足以让公爵不惜牺牲一切。
在过去的两天中，公爵夫人与千金小姐们已经受够了那种莫名的恐惧，她们或多或少听说了自己的命运。
在恐惧的未来前面，她们果断选择对命运的屈服，也不用公爵招呼什么，径自走到雷文面前，盈盈下跪。
一团团白花花的丰润几乎闪瞎了某人的氪金狗眼。
可惜，他只是一个拥有一小块雷文灵魂碎片的幻影分身，除了能够与本体交流信息外什么都做不了的幻影分身。若本体在，说不定真一个把持不住，可耻地从了……
“公爵大人，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愿意无条件奉上哈尔肯，只要希望能获得公爵您的友谊。”
免费午餐什么的，达斯尼尔公爵是打死不信的。他一边说着“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之类的没营养万能答复，一边等着雷文的开价。
“既然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那么希望公爵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尽管说。”
“我希望得到那件‘终极寒冰守护’。”
饶是准备不惜一切代价的公爵，一听都有那么几分肉疼。“终极寒冰守护”是一件用古龙级别的白龙龙皮做的全身皮甲。光是这么一件皮甲，就能随便在大陆上任何一个帝国换来一个实地公爵之位。
达斯尼尔公爵也是靠班恩赏赐才弄到这东西的。
不过既然要买命，不舍得也要舍得。当即公爵下令卫士把“终极寒冰守护”拿给雷文。甚至没有表示过担心雷文拿了东西不给货。
顺便一提，雷文“勉为其难”地答应在交货之后收下1000枚神祗金币。
“最后，我有个小小的要求，我有些黑色君王不愿意见到的朋友希望见证哈尔肯的末路，不知是否能安排一下？”
公爵自是一口答应。
时间去到午夜，在一处露天的黑曜石祭坛上，灯火辉煌。
本来已经生无可恋的哈尔肯在被拿开蒙眼的黑巾、看到那个班恩特有的祭坛时，终于开始激烈挣扎起来。
达斯尼尔公爵狞笑着：“混蛋！知不知道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大代价。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第065章打算
随即，公爵开始了祭祀仪式，一扬手。
“咚咚咚－－呜呜呜－－”低沉的大鼓、悠长的长号随即响起。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顿即笼罩全场。
“吾主暴政之神班恩啊－－你是纷争的源泉！你是憎恨的巅峰！你是暴政的君王－－卑微的凡人啊！在暴政之王的绝对力量前颤抖吧！恐惧吧！跪伏吧－－”
在数百名信徒们齐声的礼赞中，祭坛上骤然出现一个足有三辆马车大小、紧握着绿色光芒的黑色巨拳。
一个低沉的男音响彻四方，哐哐哐地在众人耳边与心中同时回响。
“达斯尼尔啊！在这一刻之前我还以为你愚蠢地搞砸了一切……不过，我闻到了好香的味道－－啊，居然是投奔希瑞克的叛徒！哦！哈尔肯！亲爱的哈尔肯！没想到我们又一次见面了！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不是吗？胆敢背叛我的哈尔肯·阿克米利尔！”
伴随着声音一个裹在阴影中的半透明人形生物浮现在祭坛上空，他穿着漆黑的铠甲与杂有红色条纹的精致黑色披风，右手戴着镶有珠宝的金属铁手套。熟悉暴政之神班恩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他用来解决那些胆敢或该说愚蠢到前来攻击他的敌人时所唯一需要的武器。
“呜呜呜呜－－”哈尔肯激烈地挣扎，甚至不顾身躯好多处部位已经被钉死。由于挣扎，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哈尔肯毫不在乎伤口的痛，他全身上下几乎每一条肌肉都因极度恐惧而颤抖。
冷汗和鲜血混杂在一块，开始从祭坛上往下淌。祭坛下有个圆形的水槽，承接着祭坛上流下的所有东西。一个美丽的少女颤抖着在下方水槽出口用华丽的黄金盆子省着流下来的东西。
看到暴政之神的狂喜，达斯尼尔公爵脸上同样露出惊喜的神色，他一言不发，但用小狗讨好主人似的热切眼神望着班恩。
似乎察觉到公爵的视线，班恩那张如同恶魔一般粗犷的绿色脸庞罕有地露出笑意，转头面向公爵，声音轰隆隆的：“达斯尼尔，你的祭品是最棒的！你损失的白龙，我会三倍补偿给你，而且这次是黑龙！退下吧，在拉哈尔肯进入我的神界之前，我要好好享受享受。”
“是！至高无上的吾主！”公爵狂喜着退下了，周遭的信徒们潮水般推开百米，远远敬畏地守候着。
几乎所有人都有掩饰不住的狂喜。
达斯尼尔公爵受宠，就是他们得益。本来他们已经做好全部殉道的准备，谁知道公爵竟神通广大到抓来了足以让班恩欢喜度爆棚的希瑞克高阶祭司，而且还是曾经的叛徒哈尔肯－－班恩最想报复的四位叛教者之一。
暴政之神是苛刻的，他对信众的要求挑剔到极限。然而暴政之神也是极度慷慨的，完成他任务的信徒会得到梦想中最好的赏赐。
三倍的黑龙！这足以让公爵组建第二个飞龙骑士团。
有了这资本，公爵叛国称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不叛国，莫沙帝国也会被迫下嫁一位公主给达斯尼尔公爵，让他成为最厉害的实权亲王。自然而然，公爵的麾下自然是水涨船高。
至于受害者哈尔肯已经无人关注了。哪怕班恩正在表演酷刑大全，什么碎头机、铁处女、刀凳……
每一次哈尔肯因酷刑而肉体崩溃即将死去时，班恩就用神术修复哈尔肯的身体，不给哈尔肯任何歇息的机会，就进入下一轮的酷刑当中。
在远处，还有着另一批观摩者。
只是在发现哈尔肯被拉上暴政之神的祭坛后，已经有人离场了。
最先离开的是穆兰城的魔射手队长兰德尔，他若有深意地看着代表雷文出现的影杀，留下一句：“虽然我不喜欢你的做法，但我依然欠你一个人情。”
第二离去的是怒气冲冲的一个幻影女神祭司。
反而偷偷前来的那位最年长的传奇圣武士看到了最后。
“我叫考斯特。我在此谨代表着正义之神教会的意志。本教会会视乎你接下来的回答而成为你的盟友或者敌人。”
“你想问我为什么把哈尔肯卖给暴政之神吗？”
老圣武士点头。
“那好，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反问两个问题。第一，这次托姆和提尔教会损失如何？第二，班恩哪怕神力通天，他还能凭空变出更多的五色邪龙出来吗？”
老圣武士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他已经不年轻了，早过了那个仅凭伐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