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谱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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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谱连理枝-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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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的样貌。
因担心闻梓再次遇袭,孟俞还是坚持将她送到了住处。闻梓挥了挥手道:“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好了,你今日救了我,以前的事我早就不介怀了,孟公子也不要自责。告辞了!”说着,便拿着重新抓的药,跳下了马车。
孟俞见闻梓打开院门,再消失在视线中,静默半晌,也转身离去。
“梓儿,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莫云焕迎了出来,见闻梓唇上的伤,瞳孔紧缩:“怎么伤了?”
“又是那帮银面人。”闻梓坐下来,将先前遇袭,包括孟俞相救一事都讲了一遍。又举着琥珀,面含欣喜道:“云焕,你看,琥珀里面的红色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这枚琥珀是小时候父亲就给他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并让他好好保存,将来再传给下一代。他也曾问过琥珀的来历,父亲只说他们这一脉的功夫,便是由一位姓吴的祖师所创,而这枚琥珀,是祖师的心爱之物。当时祖师只说过一句话,便是好好保存,缘分到了,自然会有人来取。
闻梓抚摸着琥珀,道:“千年前,有个女孩叫桑梓,出生书香大家,幼时身体较弱,高僧算命,说她十四岁会得一场重病,有性命之忧。于是父亲请了一位师父专门教她功夫,也是为了强身健体。她师父也不能保证能够真的助她渡过大坎,于是用秘术将她的一滴精血封存在一个特殊的琥珀里,想着若是有一日真的不能渡过,或许哪滴精血能帮助她的灵魂完成最终的融合。因其师父相信,她的灵魂不会消亡,会在后来出现,只要找到了精血,就能完全恢复到过去的样子和记忆。”
莫云焕握着闻梓的手,静静地听着。
闻梓继续道:“那位师父,便是天云门的开山祖师,吴天云。后来,女孩还是死去,只是她的灵魂因为琥珀的存在,一直都在虚无的空间中飘荡。后来,有一丝魂魄逸出,进入了轮回,千年之后,便是是现在的我。而剩下的魂魄,便一直在寻找我的存在。千年后,我被她拉到了这个时代,遇到了你,直到我嘴唇受伤,血溶入琥珀,我的灵魂才终于完全融合,记起了一切。”
“原来真是跨越千年的缘分么?”莫云焕将闻梓的碎发别在耳后,道:“梓儿,你前世的师父,便是我门的师祖,没想到你我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
“师父和爹娘希望我好好活着,我回来了,可是,他们都不在了……”曾经的一幕幕并不只是记忆,那是她另一丝魂魄所经历的实实在在的曾经,有欢笑有泪水,不是苍白的历史,而是自己的真实。
“梓儿,我会好好待你的。”莫云焕一手扣住闻梓的后脑勺,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这几天来,相继恢复的记忆沧桑沉重,却是他们不能割舍的过往。
“云焕,我终于能帮你了,师父把他的功夫全都教给了我,如今我虽然毫无内力,但是功夫的口诀和招数都记得很清楚。等你伤好了,我们就一起练,训练师不知道你会天云门的功夫,定然没有防备,你一定能出奇制胜的!”
“梓儿,谢谢你!”
半年以来,闻梓为了避开银面人,一直闭门不出,即使出门,也是莫云焕替其易了容,才敢去集市上买些东西。而莫云焕为了不打草惊蛇,依旧不动身色地继续执行着血滴子训练师布下的任务,空了时候,便夜以继日苦练功夫。
这天,莫云焕刚从内城自己的府邸中卸下易容,换上一身华服,黑夜里便多出一道影子。
“暗夜?”
“不错,暗鹰,训练师有请,明日辰时,老地方。”说完,影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莫云焕轻轻闭上眼睛,良久,才长吁一口气,确认了四下无人,便悄悄出了府邸,消失在了黑暗中。
夜里,闻梓只觉得有人掀开被子从后面环住了她,于是轻喃道:“云焕?”
“嗯。梓儿,明天辰时,我要去见训练师。”莫云焕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起伏。
“明天?!”闻梓的睡意瞬间消失,转过身道:“怎么这么快?”
“我的功夫已经练得差不多了,明天正好他要见我,而且每次他约见都会避开其他血滴子,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可是,我担心……”闻梓抱住莫云焕的手臂:“让我接应你好不好,这半年里,我也一直在练功,虽然远不如你,但是也还是不错的。”
“好啊”,莫云焕笑了笑,俯首给闻梓一个吻:“我们一起。”
他怎么这么好说话?闻梓觉得有些奇怪,仰头望着莫云焕,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梓儿。”莫云焕有些无奈,她真有那么敏感吗?
“嗯?”
双唇上突然袭来的温柔,封住了要说的话,缠绵蚀骨之感更是将一切疑惑都抛诸脑后,闻梓感受着他的温柔轻抚,任凭他一点一点点燃欲望,彻底沉沦。
爱意,别离,不舍,相惜……种种气息在夜色中氤氲,不知今日之后,是否还有机会再度拥抱,恨不得天涯时光就此定格。可是,终阻止不了月落日升,时光更替。
作者有话要说:

、大结局

当闻梓醒来时,发现身边早已没有人影,连忙起身,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她的房间!
这不是孟俞家的客房么?怎么会在这里!闻梓急急忙忙穿好鞋,跳下床,却发现浑身无力,差点摔倒。床边的矮凳上,放着一个包袱,有些眼熟,闻梓打开一看,竟然都是自己的东西,还有自己作画的留底。
这时,一个丫鬟推门进来,闻梓一眼便认出,竟然是过去孟梨儿派给她的叫铃铛的丫头。
“铃铛,我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丫头讶然道,“今天一早少爷带姑娘来这里的,让奴婢好好照顾着。”
“那孟公子呢?现在什么时辰?”闻梓压下心中的慌乱道。
“现在已过了巳时了,少爷就在隔壁,奴婢这就去叫他。”说着,便推门走了出去。
闻梓扶着床沿坐下,怪不得昨日莫云焕同意她一起去,原来他就是这样骗她的吗?离他和训练师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他到底怎么样了?心中犹如万千蚂蚁啃噬着,坐立不安,然而自己如今却全身无力,根本连孟府都走不出。
想起昨晚后来莫云焕对她说的话,当时她还有些疑惑,如今回忆起来,他原来早就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了吗?巨大的悲伤和害怕失去的恐惧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闻梓坐在床边,明明是夏日,却好似置身冰雪之境,浑身发抖,难以自持。
“闻姑娘!”却是孟俞走了进来,见闻梓的面色,猜出了原委,撇去心中的酸涩感,安慰道:“莫公子他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他今天早晨走的时候给你说了什么?他说他什么时候回来?”闻梓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拽住孟俞的手臂道。
“他说他知道我和父亲为官清廉,也相信我的为人,因此让你暂时住在我府中,他办完事后,会来接你。”孟俞第一次见闻梓如此紧张一个人,曾经他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时,她虽然害怕,但是眸色也是平静的。而现在,却……孟俞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发虚:“你很喜欢他?”
“是的”,闻梓眸色坚定:“我会一直等他回来。”
后悔?是啊,悔不当初。当时,她还住在孟府时,他曾在夜里听见她对孟梨儿弹琴唱歌,那时候,他其实是有些对她另眼相看的,但是她的头发和语言都颇为怪异,他对她一直心存戒心。当初是他一步一步将她逼走,否则,她又怎么可能认识莫云焕,怎么可能将一颗心遗失在别的男子身上?
孟俞拍了拍闻梓的背,以示安慰,转过身,状似平静地倒了一杯茶,将满腔苦涩咽下。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时间流逝。
门突然被撞开,孟梨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进门便道:“哥哥,你说蚊子来了,在哪里?”望着靠床坐着的闻梓,蹙眉道:“她是谁?”
“梨儿,我就是闻梓。”虽然很担心莫云焕,但是梨儿是她来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朋友,所以她不想影响她的情绪。
“啊?怎么可能!”孟梨儿摇头道:“你比蚊子漂亮多了!”
“梨儿,她真是闻梓,过去她是略微易容了的。”孟俞道。
“真的啊?”孟梨儿走到床边,打量闻梓半晌,道:“其实仔细一看,还真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当时你不爱打扮,头发又奇怪……没想到如今换上女装,还真是变了个人!”孟梨儿眼珠在闻梓和孟俞之间流转,笑得暧昧:“如今我哥哥好像也认可你了呢!”
本是沉闷压抑的气氛,被孟梨儿一搅,顿时轻松了许多,闻梓并不在意她的调侃,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打画纸,正色道:“梨儿,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当时不辞而别,我也很是内疚。不过,有个事情一定要告诉你,你和丞相公子的婚事,还是算了吧,贺筝的确比他更适合!”
“什么?这个跨度是不是有点大?蚊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孟梨儿有些摸不着头脑。
闻梓将画纸递给孟梨儿道:“这几个月来,我往返于很多场合替小姐公子们画画,而且为此,还数次被人追杀。后来我才知道,有人以为我是皇上身边彻查乱党的人。经过最近半年我朋友的查证,发现丞相一家一直有谋反之心。孟公子可能知道,成孝帝登基时年仅二十三岁,根基不稳,这四年来,陆丞相一直欲辅佐其陆家出门的前朝贵妃之子、成孝帝的年仅八岁的弟弟李景岚为傀儡皇帝。而我的这些画,正好是陆家联络各谋反党羽的证据。因为这些画的时间节点上正好是他们联络各部属的时间。而且上面的肖像正好是各宴会时的关键人物。”
“我看看。”孟俞接过画,见上面的阿拉伯数字,奇道:“这是什么?”
“我知道!”孟梨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先前闻梓教她打牌时,这些数字她都学过。
良久,孟俞放下画纸,慎重道:“谢谢闻姑娘!这几年来,我们也曾有所怀疑,然而苦于毫无证据,如今看来,幸亏梨儿还未嫁过去,否则一切都来不及!”
昨晚莫云焕将这些画的事告诉她,让她日后交给孟俞,作为他对当今皇帝做的最后一件事。从今以后,便再不理会朝堂之事,等大仇得报,便与她退隐江湖。虽然血滴子训练师便是皇帝所指派,但是,成孝帝登基四年以来,勤政爱民,国泰民安,他也不希望丞相辅佐李景轩上位,到时江山更替,必然波及民间。家仇与大义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闻梓想到此,便正色道:“孟公子,我便将这些证据交给你,希望你能够好好利用,帮助皇上稳固江山,给天下一个国泰民安。”
孟俞见闻梓如此深明大义,心中更为不舍,可是如今已木已成舟,除非,那个莫云焕不能回来……想到此处,内心自个鄙视了一番,他孟俞何时成了这样的人了?轻叹一口气,撇去心中的纷繁纠结,孟俞给闻梓躬身一礼道:“谢过闻姑娘!”
孟梨儿并不知莫云焕的存在,只觉得自家哥哥如今对闻梓态度大变,似乎好事将近,因此兴致勃勃地拉着闻梓,问长问短。闻梓深知如今再焦虑也是无用,不如和孟梨儿好好聊聊,缓解心中的担忧情绪,静待时间慢慢过去。
然而一等便是大半天,傍晚,闻梓实在坐不下去,起身便要出寻去找莫云焕。此时身上的药力已退,她又有了武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
刚刚跨出门,便看见孟俞走了过来,闻梓脚步一顿,想了想,害怕孟俞拦她,提气便要奔走。
“桑梓,莫公子来信了!”身后孟俞的一句话,让闻梓生生停住了脚步。
孟俞唇角的苦笑一闪而逝:“莫公子约你明日相见。”说着,快走几步赶了上来,递给闻梓一张纸条:“你看看。”
上面的确是莫云焕的笔迹,左上角还有蓝韵流光盖下的印,在白日里并不明显,闻梓知道莫云焕的习惯,见到此印,更是相信了是莫云焕亲笔。可是,他为何不马上过来接她呢?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吗?
一夜的时光,便是在这样的辗转反侧中度过。好容易,终于熬到了天明,闻梓背起包袱,别过孟氏兄妹,连马车也不坐,便急匆匆上了路。
一路小跑般赶到码头,四下张望,还不见莫云焕的影子,心中担忧之余,不禁有些酸楚。他明明知道自己担心的,却不马上来相见,还神神秘秘地约在什么码头,难道他大仇得报不想第一时间与自己分享么?
心中正兀自难过着,远远的,一叶扁舟从视线尽头划来,莫云焕一身蓝衣站在船上,风姿卓然,在晨曦的柔光中,目光跨过薄薄轻雾,落在闻梓身上,一眼万年。
轻舟很快便到了岸边,莫云焕伸出一双手,道:“梓儿,上来!”
一模一样的场景,几年前,她便在梦中见过,那个蓝衣男子牵她上船。在梦中时,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那一幕,却深深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此情此景,梦境在现实中蔓延,这一刻,唯觉圆满。
闻梓握着莫云焕的手,踏上船,扑进他的怀中,欢喜的泪水滂沱,似要流尽所有悲欢离别,而将来的时光,便只有快乐。
莫云焕并不知闻梓过去心中一直有个梦中人的存在,只以为她担心她的安危,于是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梓儿,对不起,来晚了,让你担心了。我昨日报了仇之后,便作了很多布置,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我和训练师一起死了,今后不会再有人找我们的麻烦了。梓儿,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明白,我明白!”闻梓从莫云焕怀里出来,主动吻了吻莫云焕的唇。
在夏日清晨的风中,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在轻舟上渐渐淡去,消失在了清风杨柳中。
…………
“闻梓,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一放暑假你就要睡到日上三竿吗?”一道女声响起,一个抱枕砸来。
闻梓猛地翻身坐起,周围现代化的家居让她有些搞不清状况,床前的中年妇人,不正是自己现代的母亲吗?闻梓揪了自己一把,竟然:痛!于是呐呐地道:“妈,我不是在做梦?我这是在哪里?”
“越睡越糊涂啦?快点起来,下个月开学你就要去日本学漫画,那里学校作息要求得严,还不早睡早起,养成好习惯,小心到时候被开除!”
想起来了,这是她十八岁时候的场景,怎么回事?难道那过去的一年多时光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吗?可是,为什么那样得真实、那样刻骨铭心?
闻梓心中慌乱,下意识地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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