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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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十四-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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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窝塞”军营,烈明野吹一记长哨唤来马儿,抱我翻身而上。
奔跑在回去的路上,我握着他揽住我腰的手止不住笑意,更情不自禁的喃喃说道,“少爷,你真棒……”他只有15岁便已成长这般,再磨练几年定当无人可敌!
我的称赞引来小苍炽仰首,先瞅瞅我,后看看烈明野,嘴一咧,笑道,“呵~~~爹好棒!”
音落,马儿奔跑嘎然而止,烈明野急急地勒住马僵,一把揪住小苍炽的衣领提起,既惊又喜,“你方才说什么?!”
小苍炽嘟一嘟唇,不理他,扭头搂住我脖子磨蹭,撒娇,“娘,困困。”
“等会儿再困,你方才叫爹了!再叫一次!”我轻拍他的脸颊不让他睡,心中喜悦不亚于烈明野。要知晓他谁都会叫,却唯独不叫烈明野,方才唤了一声太令人惊喜!
他张开闭阖起来的眼睛,抬起小巴掌拍打烈明野的胸膛,边拍边嘟嚷,“坏,坏,看娘,不让。”
闻言,我“呃”了声,迅速回首看向烈明野。他面上惊喜褪去,铁青取而代之,面部肌肉更抽动了一下。
“睡吧,睡醒了再叫也是不迟。”忙掰开烈明野的手指护住小苍炽,以免他狂性大发丢掉自己的儿子。
烈明野气得浑身发抖,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愤热之气,沉喝一声催马重奔。
我瞅着怀中的小苍炽哭笑不得,原以为他不会叫,孰不知竟是记了烈明野的霸道故意不喊爹,这可真是……
第六十四章 他爱我吗?
回营,烈明野气呼呼的掀帘钻进帐内。
我将睡着的小苍炽轻轻交给穆柳絮,苦笑着对她摇头,“爷俩儿又怄气了。”说完,随入帐。
烈明野坐在榻上生闷气,薄唇时尔抿成直线、时尔微微撅起,腮帮子鼓鼓的,显然被小苍炽的故意不喊爹给气着了。
我走上前将他拉起,一面解开他的衣裳、一面板起脸孔训斥,“你身为父亲,言行举止对于苍炽来说皆为表率,你什么样他便学什么样,知道吗?”
音落,他立即横眉怒目,吼道:“我有像他那样气人吗?!”
闻言,我停止解衣,掀起眼皮瞅着他,反问,“你还少气了人?”
“我……”他发出一个字音没了下文,张一张嘴闭起,脸颊微微涨红、别向一边。
“上梁不正下梁歪,想让苍炽喊你爹必须改掉你的坏毛病。男孩子小时候和娘亲,长大了便与爹亲,懂吗?”我重新为他解衣,摇头晃脑碎碎念。他哼了声,没有言语,面色略有缓和。
除衣洗漱,服侍完他、我才打理自己。他爬上床铺开棉被钻进去等我,我散下长发、摘掉耳环,用梳子梳了头发也上了床。
“刘汉青与你说了什么?”他伸直左臂让我将头枕上,我躺在他怀里一五一十把在“窝塞”军营中的事告知,一字一句,哪怕是伊斯卡的一个眼神也没有落下。
听罢,他震惊的瞠大眼睛,眸中一连掠过四种色彩,前三种分别是对伊斯卡调查他的吃惊、失去亲人的悲痛、对“德亲王”的愤恨。最后一种我拿捏不准,这色彩有些特别,无法具体判定代表了什么。“他非池中物!”这是烈明野听罢沉默半晌后所说的话,口气沉而肯定。
“你说……伊斯卡与‘德亲王’是否已暗地里勾结?不然他为何能在东南边境自由行动?”我望着他的眼睛说出心中想法,他先点首、后摇首,双向说道,“不排除你所说,但,‘德亲王’绝不会真心与‘窝塞’联手。当下乃三足鼎立之局,三只老虎互相嘶咬,待死伤落定他再出手给予重创,这样对他才最有利!”
我听着分析不住的点头,他说的不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坐山观虎斗”,这才是深城府者善用的伎俩!“那,依你看,若打起仗来‘德亲王’会怎么做?打?还是不打?”我撑起身趴在床上俯望着他。
他未立即言语,眉头拧了一下,双目也有些许轻眯,片刻后推判,“若我没猜错,‘德亲王’会先做做样子杀一杀‘窝塞’气焰,之后松懈防守放他们入境。”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打开羊圈迎接野狼?!”太疯狂了吧?!
“不错,这是一步险棋!”他用力点首,续,“‘乌人’入侵‘龙朝’的野心比‘窝塞’有过之而无不及,‘乌人’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突破聂大哥防守的西北边防,唯有进入‘龙朝’境内方能更近一步高涨自己的气焰,痛击‘龙朝’军队!而‘窝塞人’也必定要经过这一关方可。”
“话虽这样讲,可是,可是这样做不会脱离掌控一发不可收拾吗?万一‘乌人’与‘窝塞人’攻入皇城,那么一切就晚了!”
“没那么快,单单只是突破边防便需做出极大努力、付出极大代价,聂大哥排兵布阵甚是精妙,他绝不会放任‘乌人’轻易破境!只是……”
见他欲言又止,我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三王拥兵自重,不论他们自行谋反矣或与‘德亲王’、‘乌人’、‘窝塞人’哪一方联手,必定会天下大乱,对朝廷造成巨大威胁!”他将话补充完整,道出心中顾虑。
听罢,我无力的躺回他怀里,脑中空白,眼睛盯着他的颈子,半晌无语。“我被伊斯卡捉走时你害怕吗?”良久,我转了话题,实不想再谈论军情。
他握住我的手,拉起来放在他的胸膛上,肯定回答,“起初闻穆姐姐说时确实怕了,但转念一想伊斯卡不会伤害你与苍炽,因为他有求于我,所以心便静下。”说至此顿了一下,续,“只是,若你落在他人手中我会怕,因为他们对我没有所求。”音落时将我搂紧,脸颊紧贴我的额头。
我鼻一酸,湿了眼眶,从他掌中抽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又想哭、又想笑。
“你呢,怕吗?”他磨蹭了一下我的额头,小心翼翼的试问。
“未曾想你会揽着我破敌,第一次时害怕,但当我拿起掉在地上的刀与你并肩作战后就不怕了。我相信你,若无把握,你绝不会冒险。”我轻轻地笑出了声音,现下回想起来真有那么一股子的惊险与刺激。和他在一起,生活总是充满创新与挑战,想闲都闲不住。
他向后仰一仰头,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惊讶中露出几许笑意,抚摸着我的脸颊说道,“为何你总是这样特别?若换作别的女子早已吓哭、吓晕。”
“哭了、晕了有何用,还不是会更拖累你。我并不是坚强勇敢的人,我怕痛、怕伤、怕打仗,但是我晓得怕也没用,若不率先站起来只会被吃,我不想做被吃的一个,只希望能帮上你的忙,尽献我微薄的力量。”说完时我已满面通红,虽说的是心里话,却有一种暧昧表白的感觉。我钻进他怀里不敢抬头,脸颊火辣辣的烫烧,若换作从前决计说不出如此肉麻的话!来到古代什么都在变,我已变得再是自己。
“凌筱落!”他动情而呼,紧紧的拥抱着我,气息一下子变得急促。
他抱得好紧,我有些喘不上气,扭动身子挣扎。“少爷,轻点。”
他猛地松开手臂,抓住我的双肩翻身压我在床。俯首,热情的吻住我的唇;手掌,游走开来。
我浑身一颤,燥热感由内向外散发至每一处汗毛孔。仰起头,自喉间溢出纤细的呻吟,“啊……”

翌日一早,烈明野洗漱完毕去了中军大帐将伊斯卡的战书口述转达给“德亲王”。
午后,“德亲王”召集营中所有副帅、副将、先锋于大帐议事。出人意料,竟也点了我的名字!
我立在烈明野身旁极不自在,一双双探究疑惑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看出窟窿,每一道视线均十分灼热,高温聚压,令我恨不能拔去帐篷让冷风吹进从而缓解热度。我始终垂首不抬,如遇芒刺!
等候不长,帘掀,“德亲王”入帐。见状,我等均行礼,同唤,“参见亲王。”
“德亲王”走至首位回身而立,笑吟吟说道,“免礼。”音落,即刻有人摆上桌子,并铺开实体地形图。
“今‘窝塞’向我‘龙朝’宣下战书,本王召集众位前来便为商讨此事。”说完,他伸手比着地形图,“众位有何御敌之术但说无防。”
众将研究着地形图,半晌后方才各抒己见。
我听着他们的建议与各自的想法,时尔抬首看一眼聆听的“德亲王”。他嘴角含笑,神情泰若,俨然已胸有成竹,召众将来此不过走一走形式。以眼角余光扫向烈明野,他静静地望着地形图不发表任何言论,怕是心中也有了谱。
除他二人外我还注意到了,当日奉“德亲王”之命迎我等入城的那位年轻将士矣不多言,顾自敛眉思索,时尔掀起眼皮瞅一眼“德亲王”,并不加入各抒己见的行列。此人乃“德亲王”旗下右副帅,名唤宋先,深受“德亲王”器重,忠心不二!
“德亲王”旗下有一位副帅、四位副将,五位先锋,而烈明野却独身一人夹在这些豺狼虎豹之间。在场哪一位年纪不在20岁以上,哪一位不是身经百战,而烈明野15岁的年纪便要上战场浴血杀敌,我这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心疼。
约摸一柱香的时候,各抒己见完毕,“德亲王”笑点首,将手指从地形图上拿开,直起身来。目光扫视众将一圈后定在其中两位副将面上,说道,“你二人各率一万精兵分别驻守左右两侧边防,随时监视‘窝塞人’以防突袭,每5000人为一队轮换。”说罢,转向另两位副将,“你二人各率两万精兵驻守‘洛阳’东西两门,只许进、不许出。”说罢,继转一位先锋,“你率领3000精兵前去边界支援了望,一旦发现‘窝塞’动向即刻禀报。”最后转向烈明野与另四位先锋,“烈明野,本王命你为先锋元帅,负责驻守正防,本王这四位先锋随你调遣。”一一交待完毕,他将双手负向身后二次环顾众将,声音略有所沉,“都听清了吗?”
“听清了,末将遵命!”众将纷纷抱拳响应。
“即刻起全军进入备战状态,下去准备。”
“是!”
“德亲王”一声令下,众将先后离帐。
听完部署的我随烈明野离去,当行至帐口时闻身后传唤,“凌筱落,你留下。”
闻言,我脚步嘎然而止,烈明野掀帘动作为之一顿,双眉蹙,瞅了我一眼,出帐。
望着晃动的帐帘,我心一紧,缓慢转身走回桌旁,福身行礼,问道,“不知亲王还有何事?”
“德亲王”上前一步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狭长凤目弯出漂亮的月弧,笑问,“你打算如何助我‘一臂之力’?”
闻言,我全身血液于这一刻凝住,惊愕的张大双眸。
“你不会以为庄妃娘娘只给你一人写了信吧?”他轻哑的笑声具有酥筋麻骨之效,但听在我耳中却异常的冰冷可怖!
好一个庄妃,她是料定写给我的信会被烧掉才会另写一封致“德亲王”,如此一来我想赖也赖不掉了!我觉得可怕,更觉得想笑,庄妃竟如此深信我是贵人可为她带来好运!
“民女尚未曾想……”我侧首躲开他的手指,后退一步谨言。
“大战在即,回去将你所会的通通写出交给本王,本王要看看你有何本领能使娘娘寄予重望。”他笑着说话,口气却是十足的命令,不容反抗。
他的话令我心头刹然起怨,听听,多么的神气活现,高高在上,仿佛我天生下来便要被他使唤一样!他与庄妃不安分守己企图颠覆朝廷,却要将我拖下这池越渐黑深的浑水!
想至此,我抬首直视他含笑的眼睛,大声质问,“谋反就这么有意思吗?!非得鱼肉百姓、残害生灵才可令你与娘娘感到胜利的荣耀与快感不成?!”我真不懂权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为何如此之大,不论古代还是未来,没有一个男人可逃过权势一劫!更甚之,女人比男人加个更字!
闻言,他似听见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仰首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双肩颤抖、笑的英俊面庞上染沾丝丝红润。
我不解他为何笑成这样,拧眉反问,“有何可笑,难道不是吗?”谋反的人是他与庄妃,为何却觉得错的人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步一步向我逼近,笑容令我反射性退步,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恨令我恐慌。
“谋反?哈哈哈哈,凌筱落,你以为当今的皇上有多么的威严高贵?你以为他天生便是做皇帝的料吗?”他笑得越发深郁,却让人觉得寒冷彻骨!
“难……难道不是……”我的嗓音开始颤抖,一步比一步退得急,一颗心“砰砰砰”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他话里有话!
“砰”地一声,我后背撞上沉重的兵器架,退路封止,震得兵器连连晃动。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令我呼吸一窒,心儿紧提喉咙口,双目惊恐大张。
“事已至此本王不妨告知于你,先皇临终遗召传位于本王,然而当今皇上却篡改召书夺走帝位,更以皇帝之名强行命庄妃娘娘入宫侍寝。若非他,娘娘早已是本王的王妃;若非他,这‘龙朝’早已是本王的天下。”从始至终他都笑着言语,甚至听不出话中的情绪波动。
我震惊了,这是我来到此地听过最惊人的消息!双手掩唇难以置信,恨不能将瞠圆的双目瞪出眼眶。老天,当今的皇上竟做出此等夺位、夺妻之事?!
“本王现下所做的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王位,抢回属于自己的女人,这也有错?”他将凤眸弯成月牙儿,缓慢俯身,压下面庞。
我不能动弹,掩着嘴唇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里,大脑仍在消化他所暴出的惊人消息。
“本王步步为营、精心部署、忍受丧位、丧妻之耻为的便是这一刻,战争一旦打响,任何人均无回头路。不论对象是谁,阻挡本王者,杀无赦!”说至最后三字他才加重了口气,面上的所有笑意瞬间化作寒冰封人心脉使之冰残!他埋藏的恨竟如此浓烈,不亚于烈明野对他!
我双腿一软坐地,双手撑住地面止不住的摇头,猜来想去料不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我总以为“德亲王”心术不术,想不到心术最不正的人是皇上!中国古代兄弟夺位残杀的历史在这架空世界真实上演了!
我终于懂得为何“德亲王”晕迷醒来后笑着送庄妃入宫,怕是他二人私底里想好了日后的对策,以及今日的战局。皇上登基已有11年,原来这漫长的痛已是这样深,难以拔除!不得不佩服“德亲王”与庄妃掩饰的非常好,他二人竟可克守住为臣、为妃的底线这么多年!若换作是我绝做不到,我无法与自己所爱的人分开,更无法夜夜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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