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风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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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风流地-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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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倾城只好举手投降了:“我错了,您是我哥。”
  林梵行高高兴兴地摆弄自己的东西,介绍道:“这个毛毯是从波斯商人手里买的。你要吗?”
  梁倾城瞧着那东西低劣的品相,有点拿不定主意:“你多少钱买的。”
  “二百。”林梵行兴奋地说,又忽然起了角色扮演的兴致:“梁先生买一块送给太太吧。〃
  梁倾城摇头:“我太太是乡下人,不用这种舶来品。”又指着一个玉石烟斗:“你把那个擦干净给我看。”
  林梵行很殷勤地用湿毛巾擦拭烟斗上的灰尘,尽管上面十分干净,但他还是把戏做得很足。
  梁倾城一手撑着地毯,欺身过来,目光淫|邪,声音柔软,一递一句地问:“哎,你多大了?怎么一个人出来卖东西,你父母呢?你成亲了吗?你是本地人吗?”
  林梵行被他逼迫地抬不起头,想笑但还是做出佯怒的样子:“你这人问东问西的,是买东西还是买我?唔……”嘴唇被梁倾城堵住,他伸开了双臂,很无奈又很情动的样子。
  家里没有其他人,两个人就在客厅的地板上销魂了一场,林梵行微微喘着气,还娇滴滴地问:“梁先生,我好还是您太太好?”
  梁倾城对他爱极了,又是亲又是说:“我的小妖精,我太太就是尊菩萨,中看不中吃,还是你合我的胃口,我回去就把他休了,娶你过门。”
  一时事毕,地上凌乱地散落着衣服和污物,梁倾城把林梵行抱在沙发上,两个人彼此头抵着头说悄悄话。林梵行睁着眼睛天真地问:“那你啥时候跟你太太离婚啊?”
  梁倾城点燃一支烟,蹙眉道:“以后再说啦,真烦。”
  林梵行撅嘴,做出要哭的样子。
  “我最烦哭了,再哭把你扔黄浦江喂鱼。”梁倾城做出很凶狠的样子,又忽然对着林梵行的嘴唇亲了一下,然后像吃糖似的亲个没完没了。两个人一边亲吻一边笑。
  “倾城。”
  “嗯?”
  “我想拍戏。”
  “好啊。”梁倾城兴致很高:“你想拍什么情节,我奉陪。”
  林梵行红着脸笑:“滚蛋,跟你拍的那就不是电影了。”
  林梵行想拍电影,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实际上在他旅行的时候就已经生出了这种想法。他找出自己旅行时买的一本小册子递给梁倾城:“我瞧着听好玩,你看看。”
  这是一本很有年代的册子,繁体版,纸张发黄。梁倾城也算是阅剧本无数,他先是看署名,是一个叫渔猎先生的,籍籍无名,想来是随便取的笔名。他随便翻开一页,瞧见一张古色古香的插画,乃是两个男子在野地里交|欢的画面。
  梁倾城登时睁圆了眼睛,惊讶地看了林梵行一眼。林梵行一脸郑重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跟梁倾城玩情趣游戏。于是梁倾城硬着头皮翻开第一页。
  “很多年后,叶少爷会回忆起他初见那人时,满地的落叶飞蓬,那人□□着上身站在木屋旁边,将一桶冰凉的水自头浇下,浇在结实坚硬的脊背上,那是一个军人才有的身姿。”
  梁倾城点点头:“开头不俗,文笔欠奉。”
  林梵行急了:“你继续看呀!”
  梁倾城把书本一合,很有经验地样子:“这是一本同性色|情小说吧。”
  林梵行张牙舞爪,但的确被梁倾城一语中的了。林梵行讪讪地说:“它跟一般的情|色小说不一样。”
  梁倾城嗤之以鼻:“我最讨厌这些写淫|秽小说还要加情节的。就不能纯粹地写一篇□□吗?”
  “喂,你,”林梵行气结,半晌才放下身段:“我想改编成剧本拍出来。”
  梁倾城躺在床上,枕着双臂:“好啊,谁主演。”
  “我。”
  “那不行。”梁倾城果断地说。
  “当然是我演,不然我费那么多心思干嘛。”林梵行又急又气,以为梁倾城只是因为狭隘的私心才阻止他:“你不是说支持我拍戏吗?现在又出尔反尔。我真是高估你了梁先生,只是拍一个□□片子而已,难道我会因此变心或者……或者变得不干净吗?”
  梁倾城简直要被他气笑了,索性从床上坐起来,认真地看了林梵行一会儿,然后才说:“梵行,你真是低估我了。你想想,当初你的艳照和绯闻传遍大江南北时,我可曾质问过你半句?”
  林梵行登时羞愧地低下头不说话。
  “梵行,我在传媒娱乐界混这么久,你知道唯一不能触碰的禁忌是什么吗?”
  林梵行疑惑地看着他。
  “是国家对传媒界的法律禁令。”梁倾城认真地说:“且不说这片子的情|色成分,但是同性题材,就绝不可能在国内播映。这是明文规定,就算我权倾天下,也大不过这一条禁令。”
  林梵行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不禁愣住了。
  “还有一点就是,对于性取向特殊的艺人,是不能被国内媒体宣传的。”
  “但是,”林梵行试图挽回:“圈里有很多我们这样的人啊,而且大陆也拍过很多同性题材电影,还获奖了。”
  “你应该注意到我刚才说的话里,国内这两个字了。他们获得奖自然是在国外拿的。你所说的那些我们这样的人,也从来不会在公开场合宣布出柜。”
  梁倾城一番话说得林梵行心服口服,他只好把书本放在一边,无奈地躺下,自己慢慢琢磨了一会儿梁倾城的话,忽然又坐起来,很郑重地说:“我不在乎。”
  梁倾城疑惑地看他。
  林梵行指着自己的胸口,眉毛微扬:“我不在乎能不能在国内上映,也不在乎是不是被媒体封杀。我只想做成这件事情,我喜欢的事情。”
  梁倾城看着他,林梵行并不算是一个艺人,他是国内最大娱乐传媒公司董事长的恋人,也是公司第二大股东,身价百亿的年轻富豪。
  “哦。”梁倾城忽然笑了:“好吧。随便你。”顿了顿又说:“把那本书拿过来,我要研究一下到底有多淫|秽。”
作者有话要说:  

  ☆、刺杀

  很多年后,叶少爷会回忆起他初见那人时,满地的落叶飞蓬,那人赤,裸着上身站在木屋旁边,将一桶冰凉的水自头浇下,浇在结实坚硬的脊背上,那是一个军人才有的身姿。
  叶少爷是上海滩军政部部长的公子,他平素深居简出,极少与外人接触。旁人只知道叶家老爷子精明能干,在上海滩叱咤风云,却极少知道这位叫叶北冥的男人。
  叶宅占地几十亩,堪称王府花园。叶北冥与妻子分居东西两庭院,中间隔了三四条过道,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婚姻生活如此糟糕,一方面是由于包办婚姻,更多的则是叶少爷寡淡冰冷的脾气。
  在外面也就罢了,在叶宅,叶北冥略皱一皱眉,阖府上下都要惶恐许多天。
  冷冰冰的叶北冥,在自家林园遇到了沉默而热情的凌。
  叶北冥平时有雨后散步的习惯,他家中佣人往往会在那时撤出林园,留出一个安静的环境。所以当他看见有一个陌生男人在木屋旁边旁若无人地沐浴时十分吃惊。
  叶北冥下意识地躲在了一个橡木树后,然后他发现那男人浑身直穿了一条宽松的长裤,毫无攻击能力的样子。旁边地上放着一支猎枪,一个布口袋,袋子里散落着橡果,旁边的笼子里是一只咯咯叫的老母鸡。
  他从房子的隐蔽处慢慢走过去,一脚踢开了地上的猎枪,负手而立,淡淡地开口:“你是新来的守林员。”
  凌慢慢地直起身,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珠,身高则远远压过了叶北冥。凌垂首:“叶少爷。”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态度并不恭敬,他并不是天生的佣人,眉宇间带着一股疏远和不耐。
  叶北冥慢慢踱进木屋,他还很年轻,但是一举一动都有一种老成持重的味道,他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木椅上。打量着屋子里简单而干净的陈设,壁炉里的火很旺盛,发出噼噼啪啪木材燃烧的声音。
  凌只好跟进屋子里,随便找了一件码头工人穿的粗布衣服套上,以免在主人面前失态。他开口说:“您要喝茶吗?”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下逐客令。
  叶北冥在自家的园子里十分坦然:“我喝。”
  凌绷着脸,打开柜子找茶叶,又叮叮当当地找茶壶,水烧开之后,凌给他倒了一杯茶,又问:“蜂蜜要吗?”
  “要。”
  “牛奶呢?”
  “要。”
  凌好容易给他摆弄好了茶。他端着褐色的瓷杯子抿了几口,苍白的脸上显出一点红晕,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开口道:“怎么回事。”
  凌盯着他的脸颊,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的是自己,遂平淡的时候:“枪伤。”
  叶北冥的眼神像刀子似的盯着他,凌只好继续说:“北,伐的时候受伤,肩胛骨被打碎了,端不起枪,只好退役找个差事。”
  叶北冥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抬起细瘦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凌不但不避,反而更近一步,靠近这个冷冰冰的小白脸:“叶少爷也打过仗吗?”
  叶北冥直视着他,看见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叶北冥不自在地转过视线:“是的。家父是……”叶老爷是政府高级军官,统帅数万地下特工。这个事情大概是没人不知道的。
  叶北冥收回了手,眼前这个男人倒是没有说谎。这个年轻的退役军人,高大正直,年轻而诚恳。叶北冥是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所以对他这样的人多少会有一点兴趣。
  回到宅子里后,叶少爷叫手下去打听这位守林员的背景,几天后调查出的结果果然和凌陈述的一致,这是一个如泉水般澄澈的男子。
  叶北冥把调查报告搁一边。这时候管家又汇报了一件事情,说是叶太太最近跟一个戏子过从甚密。
  “昨天夜里那戏子留宿在太太房里,一直到天亮才走。老爷瞧着不像话,把那戏子抓了起来,问少爷您怎么发落。”
  叶北冥冷笑了一声:“她抽鸦,片把脑子也抽坏了,这么明目张胆,连我也饶不了她了。拉出去枪毙吧。”
  管家答应了一声就要出去,叶北冥又叫住他道:“那个戏子所在的戏班叫什么名字?也一起杀了,免得传出去不好看。”
  管家怔了一下,喏喏地走了。
  叶北冥来到小木屋的时候,天上下着蒙蒙细雨。鸡笼里的老母鸡咕咕直叫,面前的食盆已经空了。叶北冥蹲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炒松子仁喂给它。他看见老母鸡的翅膀底下有蠕动的东西,便很好奇地去摸,立刻被狠狠地啄了一下。
  “昨天刚孵出一窝小鸡。”凌披着雨衣站在他身后,旁边跟着一只活泼的猎犬。凌伸出粗糙的手在母鸡身下摸索了一阵,他皮糙肉厚,也不怕被母鸡啄,他掏出一只黄绒绒的小鸡递给叶北冥。
  叶北冥伸开手掌,专注地看着这只小生命,目光是纯粹的好奇和喜悦,像是生物课上的小学生。
  旁边的猎狗跃跃欲试地蹭到叶北冥身边,几乎把他撞倒。凌只好牵着狗绳走远了一些,又问:“您干嘛不进屋?”
  叶北冥把小鸡还回去,慢慢站起来,心不在焉地说:“我没有钥匙。”
  凌把门打开,有些不情愿地请他进去,给他泡茶,语气很不友善:“您找我有事吗?”
  叶北冥坐在椅上,因为衣服湿了,他冷的嘴唇发白:“没事。”
  凌双手抱臂,也不去生炉子,脸上带着一点嘲讽地笑:“没事冒这么大雨往我这里跑。”
  叶北冥掏出手帕接了一个喷嚏,感觉自己可能要感冒,遂站起身:“再会。”眼见外面的雨宛如瓢泼一般,他无奈地返身:“你这里有电话吗?”
  凌摊手,给他展示这件极原始简陋的小屋。
  叶北冥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双手抱臂,冷静地瞪着凌。最后凌只好生炉子,把自己床上的毛毯递给叶北冥,房间很快被烘得暖融融。
  “晚上不回去没有关系吗?”凌眼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就把门关上了。
  “没有关系。”叶北冥缩在椅子里,双手抱着热热的红茶,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
  “为什么?”
  “嗯?”
  凌笑着看他,眼睛里是一个年轻男孩的狡黠和好奇:“您跟您太太分居了很多年,您好像也没有沾花惹草的习惯。”
  叶北冥眼神一冷,微微抬起头,不喜不怒:“调查过我?”
  “不是……”凌蹲在他面前:“坊间的人都喜欢谈论你们这样的人,您父亲在政府权倾一时,您却闲居多年,不喜政务、不贪钱财、不好女色。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我没想到……”
  叶北冥渐渐坐回椅子上,神情倦怠地看着他。
  “没想到叶少爷是一个冷美人。”
  凌起身将他抱起来,力大无穷地踩着楼梯往卧室里走。木质的地板发出沉闷的皮靴踩踏的声音。叶北冥吃惊地盯着他,虽然惊讶但是还算顺从,顺便叶北冥很迅速地在凌腰间摸了一把。
  “我没有带枪。”凌微微喘息着说:“您不喜欢枪?”
  “带兵打仗的人,不喜欢在床上动武。”叶北冥比他喘的还厉害。
  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天放晴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月亮从窗户口洒进来。叶北冥比之前话多了一些,凌则彻底恢复了年轻男子的活泼本性。
  “您好像是第一次?”
  “嗯。
  “哈,您这样的年纪,应该是阅人无数了吧。”
  叶北冥沉默着,露出一点抑郁的神色:“我自小就以为自己身上有病,即便后来成亲,我也还是独居。因为这个,我父母还给我请过很多医生。”
  “请医生还不如请我。”凌得意地笑,继而很同情地看着他:“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还好。”
  “您父亲是一个很严厉的人吗?”
  叶北冥反问:“为什么这样问?”
  凌有些尴尬地挠头:“您父亲在军中威名远扬,在民间声名赫赫,我很仰慕他。”
  叶北冥冷笑:“你很会说话。仰慕他的人不多,想杀他的人倒是不少。”
  凌更觉尴尬,只好闭嘴不言了。他不说话,叶北冥反而开口:“不要总是称您,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
  “可我,只是一个下人。”
  叶北冥上上下下地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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