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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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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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有人提议每隔两端就空一行,因为太挤了看着不舒服,我更新的时候总是忘记空,不知道这样排版是不是看着舒服些?
另外要感谢几位一直支持我的读者,创造赫连升,涟漪,小丸,离歌,shanhaiyue2007,dgy0306,感谢你们一直支持我,没有放弃我,一直给我提建议。还有还有,还要感谢Becky的长评~~
我会继续努力。
一觉睡到自然醒,下午一点多,叶瑟才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强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借酒消愁果然不是什么好法子。喝醉了只是暂时性被禁锢了而已,醒过来后,不但要继续承受那忧愁,还要再多受一层头疼之苦,然而依旧有许多人酗酒,只为寻求那暂时性的失忆。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否则她不用被公司辞退,自己也要递交辞呈了,这么三番四次地请假矿工,无半点工作原则,这样的员工,怎么会博得老板喜欢呢?
而且,她这样的人,无亲无故,连朋友都没有,谁会喜欢?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她自嘲地笑了笑。

揉了揉太阳穴,痛感稍微缓解了些,起来找到手机开了机,因为昨晚怕有突发事件,她会忍不住再撒谎,所以索性关了机。
一条信息跳了进来,是高宁睿发来的。
“现在国内是周末早上7点,你那里应该是晚上8点钟,吃过晚饭没有?签证要缓到周一办理了。爸妈上午来,我把他们安顿下,你同妈妈玩得高兴些。等我。
爱你,宁睿。”

叶瑟将这条信息反复看了一阵子,托着头待了一会儿,昨天那种不顾一切的心绪依旧未消退。她努力克制着,然后起身去洗漱,将自己收拾干净了下楼,辛嫂正在整理客厅,见她下来,忙去端了吃得来,“你醒啦,我给你熬了汤,快来喝。”
叶瑟跟在她后头问,“辛嫂,他呢?”
“唐先生一大早就走了,走得挺急的。”辛嫂一边递给她筷子,一边说。
叶瑟点点头,心里绷着的一根弦松了,坐下来吃着不知该算作早餐还是午餐的饭菜,他不在更好,正巧酝酿下昨晚应允了杨雅诗的事,琢磨着该怎么样去央求他帮忙。

吃过饭,电话约了杨雅诗,拿了一些她的资料,两人在简易的咖啡馆里坐了。
“你妈妈好些了么?”叶瑟见她神色黯淡,似是一夜没合眼。
杨雅诗笑了笑,说,“已经退烧了,前几天她太拼命了,透支了精神气,现在身子越来越不好,我都怕她说不定哪天就……”
“哪有这样咒自己妈妈的。”叶瑟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她会好好的,等到你赚很多钱,然后跟着你享福。”
杨雅诗重重地点头,她忽然语拙了,无法再说出什么感谢的话,那些感激忽然都变得多余,也许只有自己好起来,才算是最好的感谢,于是她只是紧紧握住叶瑟的手,两人相对沉默起来。

叶瑟扭过头望着窗子外面,萧索的大街上,行人寂寥,刮得风都孤单单的,带起的只有细小的灰尘。她忽然想起有一年冬天,她带邻居家的孩子偷偷溜去护城河滑冰,玩得开心不已,结果回来后不久,便听到邻居家传来打骂和哭喊声,她轻轻跑去趴在他们家的门边看,见那孩子正站在院子里掉眼泪,邻居阿姨气呼呼地声音从屋子里飘出来,“成天同那个没爹的丫头厮混,作业也不好好写,我打你是为你好,她妈妈都不管她,能有什么出息?”

那天晚上她没有去隔壁奶奶那里吃饭,默默地写完了作业,便爬去睡了。
韩曼青留给她的,除了寂冷的长夜,便是孤独。
后来很多孩子都不再同她玩,尽管韩曼青拜托了邻居帮忙照顾她,她也是被排挤被孤立的那一个。后来,她慢慢地便适应了那种日子,依旧同他们说说笑笑,即使得不到多少回应,她也努力笑着,如果自己不给自己创造一个全新的局面,那谁还能去顾及到她呢?

沉寂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才给高宁睿回了一条信息过去,她撒谎越来越顺,几乎就已经麻木了,高宁睿很快回复了,他正同父母去吃晚饭,就去他们俩常去的那个地方。叶瑟晃了会儿神,拦了车便往那里赶,她抵不住那颗向着他奔去的心。
结果车在半路上堵了,手机不停地响着,叶瑟觉着烦,按掉了好几次。然而那可恶难听的铃声依旧锲而不舍的响着,她不耐地接听,“回来。”
“咔嚓”一声,那边便挂断了。叶瑟愤愤地合上手机扔进包里,继续抱着膝望着外面纹丝不动的车流,司机已经对路况失去耐心了,随手拿了插在座位中间的报纸来递给叶瑟,“小姐,这路怕是一时半会儿通不了了,这报纸是早上买的,您就看看新闻打发打发时间吧。”

叶瑟接过来那叠报纸,道了谢,随手翻了翻,忽然看到娱乐八卦版面上赫然出现唐黜的名字,她不由得将那一版全摊开来,说得是唐门即将与乔氏联姻,下面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几乎都在讲唐黜与那位乔家大小姐的身家背景,然后大力夸赞这段姻缘为天作之合。底下还配了两张图,虽然拍得不是很清楚,但足够能认得出那两位主角来。叶瑟一时看得愣了,仔细又看了一遍,才终于确定这则消息的确是存在的。

她抖着手,将报纸整合了,沿着印子折好,郑重其事地放在旁边的座位上,然后从钱包里拿了钱出来对司机说,“师傅,我有急事要办,就在这里下车了。钱付您全程的,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
“这是主路啊,您怎么能下车呢,再往前一段,到辅路上停了,到了那儿您再下,现在这里多危险啊!”司机迭声制止她。
“没关系,现在车都堵着呢,都走不了,没什么危险的。谢谢您了。”叶瑟将钱塞到他手里,便开了车门下车,沿着护栏往前走。
她心里鼓得满满,恨不得马上飞回去见到唐黜。

到家后已经黑天了,叶瑟兴冲冲地跑进屋子,大声喊着辛嫂,喊了半天,却不见人影。客厅里也没见到唐黜,她又去书房和卧室找了,均不见他,她慢慢地走下楼来,觉得沮丧极了。
“怎么这么晚?”
叶瑟忽听到唐黜的声音,急忙抬起头来,发现他手里握着一把青菜,像是正在做饭的样子。她有点吃惊,问,“辛嫂呢?”
“她回家去了。过来,帮我洗菜。”唐黜转身往厨房里去,命令着她。

叶瑟喊住他,“我看了今天的报纸了!”
唐黜头也没回,“快点过来洗菜!”
“你要结婚了!”叶瑟站着没动,继续大声喊。
“关你什么事?”唐黜顿住了身子,回过头来,神色淡然地望着她。
叶瑟被他噎得有些语结,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方才喊得话,“你要结婚了。”

唐黜没再理会她,身子没入厨房里,将她晾在那里。她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憋屈的很,于是几步跑进厨房,跑到他身后,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得结束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了,你要结婚了。”
“什么叫不正当?”唐黜继续推开她,打开煤气,往锅里倒油。
“就是狗男女!”叶瑟高声叫起来,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让她无比嫌恶。
唐黜看也没看她,顾自忙碌着,叶瑟上去抢他手里的炒菜铲子,他斜睨了她一眼,“你若是不肯帮忙,就出去,别在这里碍事。有空儿看那些没用的,不如想想怎么克制自己。”

叶瑟被推开了几步,继续贴上去。
唐黜再次将她推开,两人总是这般,一旦他待她冷淡了,她便像牛皮糖一样粘上去,他越是推拒,她便越是粘着不放,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一丝光明,即使这束光明会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也要纠缠着,握在手心里。
他终于被惹得不耐烦,狠狠地将她甩出去,“你烦不烦!”

叶瑟心里的那股劲儿忽地卸了,她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这件事由八卦版面爆出,必定是有不符实嫌疑的,她却没细想便急吼吼地跑回来,结果又触怒了他。她总是这么冲动行事,总将自己的处境忘得干干净净,搞得处处吃亏受损。想到此,她立时换了一副依人神态来,拿起他已经洗好的青菜,准备装模作样一番,这般作态,她自己都嫌恶自己。

唐黜伸手去夺了下来,“刚洗好的,别弄脏了,你出去吧,好好收拾一下脸上的表情,我不想就着你这个鬼样子佐饭。”
叶瑟讷讷地站了会儿,手上沾了青菜滴下的水,觉得凉凉的,她低着头,将食指搭在一起蹭了蹭,随即转身出去上了楼。

晚餐比较简单,爽口的青菜佐白米饭,两人沉默地吃着,饭桌上只有筷子触碰碗碟的声音。自她住进来,便是跟着辛嫂吃饭,若是辛嫂不在,两人便在外头吃了,从前在叶瑟的小公寓里,她也曾做过一次饭,但她爱吃辣,因此炒菜总是放很多辣子在里面,唐黜则喜欢清淡一些,所以自她做过那一次饭后,一到两人一起吃饭,他宁可吃泡面,也不要她下厨了。

“下午做什么去了?”
唐黜忽然开口,叶瑟尚自想着心事,被他一吓,刚夹起来的菜便掉在了桌子上,她慌忙拿了纸巾捏起来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抬头发现他只是淡淡的忘了自己一眼,像是习惯了她的走神。
“见了一个朋友。”叶瑟往嘴里送了一口米饭,“她想做明星,你能帮忙么?”
“多事。”唐黜慢条斯理地吃着,“你自己应允的事,自己处理。”
叶瑟低声应了,暗暗地舒了口气,她忽然很害怕他会答应帮忙。

“吃完了去把碗洗了。”唐黜放下碗筷,对埋头苦吃的叶瑟叮嘱,“八点有场电影要看,别误了时间。”
“知道了。”叶瑟也不吃了,麻利的将桌子收拾了,她有点摸不清唐黜的意思,看电影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于她,似是上刑场一般。
尤其是她今天又触犯了他,她直觉感到凶多吉少。






吃坏了(1)

电影是个爱情文艺片子,叶瑟一直不大喜欢这类片子,从前是有美好的爱情握在手里,现在则是触情生回忆,很多同高宁睿在一起的场景,都因电影里出现的类似的画面而浮出来,教她无法自拔,于是她便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恍惚着走神了。

大学时,她总爱拉着高宁睿去看惊悚恐怖片,在黑暗里感受那种渗到骨子里的阴森,然后彼此紧握着手,心里踏实极了。
散场后,唐黜站起来便往外走,叶瑟忙收拾了手边几乎未动过的饮料及零食,待她起身时,他已被人群隔在了最前面,还能看见他,完全出于他的身高。她在人群中左右闪躲,见隙便钻过去,直到大厅才跟上站在那里等待自己的他。
他立在一副巨大的海报前看了一会儿,扭头对她说,“那些东西都扔了吧,冷了,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叶瑟将手提袋子举起来,往里面瞄了几眼,虽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转身便向垃圾桶那边去,反正浪费的是他的资源,她又何必心疼。刚迈出一步,忽地发觉裤脚处发紧,低头一瞧,只见一个粉嫩嫩的小人儿正摇摇晃晃地站在自己腿边,仰着头,擎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小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裤脚,见她低头,小嘴儿一扁,眼泪如同晶莹剔透的小珍珠般掉下来。

“喔唷~”叶瑟被那小人儿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弄得心里又软又酸,蹲下来将她搂进怀里,“乖乖,这是怎么啦?”
那孩子大概一岁多,哭声里含糊不清的混了一个简单的音节,“妈妈。”
叶瑟轻轻地拍着的她的背,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只见各人都神色悠哉,并未有人注意到这么一个粉嫩的小人儿走丢了。她爱怜地抱起了她,柔声哄着,“小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呀?让我亲一口好不好?”说着便凑过去吻了孩子柔嫩的脸颊,那孩子渐渐地也不哭了,被叶瑟逗弄地“咯咯”笑起来。

唐黜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大一小玩闹了半天,走过来展开双臂护住她们两个,以免被新一轮步出放映室的人群冲到,叶瑟一见到这孩子,将那些不愉快的心情全抛得干干净净了,笑嘻嘻地拿孩子的小手去抓他的手指,“唐黜,你要不要抱抱她,好软呀,真可人疼。”
“不抱。”唐黜拒绝,然后揽着她的肩往影院的办公区走去,“赶紧把她送到影院负责人那里,让他们帮忙广播寻找这孩子的父母。”

两人带着这么个粉嫩的小娃娃闯入了办公区,之后经历一番广播寻人,一双父母终于被人领了来,那个妈妈早已哭得成了泪人,乍一见到孩子,腿一软便跌向身后的丈夫怀里,孩子正玩得高兴,突然见到妈妈,立刻扁着小嘴儿哭开了。
叶瑟心里酸酸的,抱着孩子走过去,轻轻放到女人的臂弯里,女人流着泪,不住地亲吻着孩子的脸庞,喃喃说着,“妈妈不好,把你给丢了。”

男人将母女两个搂进怀里,向众人道了谢,眼圈红红的。叶瑟在旁边看着,只觉方才的一腔喜悦均忽然被一股苦涩的羡慕取代了,多年来,韩曼青从未待她这般疼惜过,她也曾想过自己的父亲,但韩曼青不同她讲过去的事情,她问过几次,均得到斥责,加之那个城市原本就是韩曼青当年落寞时随意捡了处地方停下的,因此更没什么熟人去探究旧事,便也就那么放下了。
她总想着,兴许自己就是韩曼青这辈子最痛最不耻的一个存在,因此才招不来母亲的疼爱,总被独自晾在那里。

因着电影院的事儿,回去的路上,叶瑟着实沉闷了一阵子,唐黜顾自专心开车,由着她去,忽然她凑过来问他,“唐黜,你喜欢孩子么?”
“不喜欢。”唐黜回答得很干脆,随后又不经意地斜睨了她一眼,只见她目光有些空,好像在看着他,又像是透过了他,去看旁的。
“我特别喜欢,特别特别喜欢。”叶瑟转了头去,窝在那里,自言自语地强调着这几个字,然后叹了口气,“我总是想,如果我生了孩子,我一定要把她疼到心里去,晚上搂着她睡觉,给她唱歌讲故事,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我要给尽她这世间所有的爱。”她有点自嘲的笑了笑,韩曼青没给过她的,她要加倍给自己的孩子。
唐黜脸上无任何表情,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她很少在他面前说出这样匿于心底的想法,总是使了各种手段装样子给他看,不厌其烦地变换角色,一旦他稍有不耐,立时就换另一幅样子讨他欢心。但是今天她的情绪一直有些不正常,他猜测了各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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