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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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皇妃-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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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皇妃【完结】

《三嫁皇妃》第1卷 上部【浴火卷】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 公主大婚

夜幕如一匹浓黑的织绸,铺陈天际。

丞相府中,婆娑的柳丝间鼓噪声声喜乐,悠扬的长笛吹奏出北冥国九公主大婚的笛音。

笙箫绕梁、丝竹不歇。

入夜,丞相府的鲜红喜庆几乎点亮了整个夜空,高挂的大红喜灯铺排阳城整条长街,红色喜绸亦自皇宫直陈丞相府喜房门前。

前来道贺的人群依然络绎不绝,丞相府中,举袖为云。

偌大的丞相府,人们相互寒暄,推杯换盏,浮躁的华美令人忘记了今天大婚之人,乃是北冥国堂堂公主——杨芷蘅。

这场婚礼,丞相府煞费心机,奇珍异宝、满目琳琅,与之相映的却是九公主可怜的陪嫁品。

仅仅只有一只红漆木箱。

喜房中,杨芷蘅默默的坐在床沿上,透过喜帕的缝隙,她看到丞相府奢华的青玉石地板,她知道,丞相在北冥国的地位举足轻重,皇帝的圣旨之上若没有丞相的批示,便如同废纸一张。

祖宗留下的规矩赋予了丞相太大的权利,故而便连皇帝也要忌惮三分,所以,即使当朝丞相赵康年之子赵昱卓因年少堕马而落下腿疾,依然可以迎娶到北冥国绝色的公主。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我?

杨芷蘅想着,捏紧针绣金边儿的衣袖,那灿金的颜色令她的眼眶酸涩不已,红色是血的颜色,而金色……却只属于皇城,只属于那冰冷无情的宫阙。

正想着,门声豁然响起,杨芷蘅一惊,眼看着一个人慢慢走近自己,紫色暗纹盘云下袍,在昼亮烛光下犹显得奢侈华丽。

这……不是赵昱卓!

赵昱卓左腿微跛,且今日,他该身着一身鲜红喜色。

杨芷蘅正欲开口,便觉眼前豁然一亮,刺目的烛辉里,是男人惊艳的目光。

眼前女子,一身大红喜服,挑金丝落霞披曳地逶迤,大红色织锦衬得女子肤若白瓷,翠黛如云似雾、红唇妩媚含朱,鎏金彩蝶钗斜插乌云,似误落枝丫,又似展翅欲飞,绢丝牡丹、栩栩如生,妖娆绝色可倾国城。

“没想到,那个瘸子竟可以娶到如此绝色美人儿!”来人并无太大酒气,他神智清晰,剑眉微挑,一双眼,深黑如潭,鼻翼挺拔若横亘在双眼之间的屏障,令他眼色更显迷魅,脸廓更有凹凸棱角,冷峻薄唇微微颤动,明明俊美的人却透着一股寒心邪气。

杨芷蘅怔忪的看着他,这个人,她见过一次,只是,皇宫之中,甚至这场婚礼之中,自己都是太卑微渺小的一个人,他……却未必记得自己。




新婚之辱

   “本王怎么不记得北冥国有这样貌美的公主?”他两眼放光,身子趋近床边一步。 

杨芷蘅连忙起身,看着他:“你是……大沅三皇子?”

他笑:“不错,难道……你见过本王?”

他眉峰微动:“不可能啊,本王对美人一向过目不忘,若是见过的,怎会忘记?”

他轻佻的抬手,捏住杨芷蘅白皙下颌,杨芷蘅闪身躲开,他唇角却扯出一抹轻薄的笑,目光在她婀娜身量上肆意游走。

杨芷蘅看着他,她对他多少有所耳闻。

他,是大沅朝三皇子李昭南,年纪轻轻便得封奕王,号天将军,听闻,李昭南十四岁征战沙场,九死一生,战功赫赫,是远近各国闻声丧胆的催命符,近年来,大沅朝更号称天朝,便与这位攻无不克的皇子不无关系。  

与他战功齐名的,还有他暴虐成性的脾气,杀人如麻的双手,冷血好色的传说。

抛开战场,他可谓声名狼藉。

原想着,这等自战火中走来的男人,该有怎样的英武雄姿、赫赫轩昂,于是,一年前杨芷蘅趁着他到北冥国游山玩水,偷偷看过他一次。

第一次见到他,她才发觉,他的眼里并没有太多血腥,脸廓亦不似刀刻斧砍,他的相貌反而细致得似一张刻意描绘的图画,却又不失气概。

那时,杨芷蘅感觉传言未免有失。

可是今日,面对眼前目光越发放肆的他,她却真真信了。

“盯着我看干什么?”李昭南渐渐走近她,杨芷蘅重新退到床边,惊恐无言。

李昭南修长的手指划过杨芷蘅细腻的脸颊:“太可惜了……”

他啧啧感慨:“这样的美人儿,委身给一个废人,实在可惜……”

身子忽然被紧紧箍住,杨芷蘅大惊,却被李昭南及时捂住嘴唇,杨芷蘅惊凝的看着他,泪光闪烁在烛辉里。

她看着李昭南,看着他灼灼燃烧的目光,李昭南轻嗅她身上馥郁清香,极是享受的称赞:“北冥国以香料闻名,果然名不虚传。”

他双目微眯,呼吸变得急促:“那么就让本王来鉴赏鉴赏,公主身上用的……是何珍奇!”

一语未闭,杨芷蘅便随着他倒在柔软的红色喜床上,红幔豁然低垂,朦胧中,杨芷蘅感到肩上一寒,初春,风微微拂进窗缝儿,他的目光似触及了人间最难得一见的美玉,灼烈中带着**要据为己有的狂放。

他松开捂住杨芷蘅的手,杨芷蘅尚未自惊讶中回神,虽说北冥国不比大沅朝的强盛,可她亦不可想象,身为他国皇子的李昭南,竟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凌辱一国公主。

“你……”杨芷蘅才出一声,便被他热烈的唇含住,衣帛撕裂的声音随即入耳,杨芷蘅眉心微蹙,身体在李昭南粗暴的挑逗下逐渐烧热。

忽的,他猛地抬起头来,只见身下女子,原本柔似春水的眼中不期然涌动一股寒意。

他的目光随之缓缓下移,只见胸口处一只纤柔的小手用力抵着一柄尖利短刃,短刃露出衣袖一寸,寒光令人周身一颤。

但,终归只是一瞬间,自战火刀剑中生存下来的奕王,怎会被这一柄小小短刃而吓退。

他勾唇一笑:“呵,大婚之日,还带着如此利器,可是不吉利啊。”

 一夜风流

她轻轻推开她握着刀柄的手,很奇怪,那只手任由他推开,并无太多反抗。

李昭南望着身下衣衫凌乱的新娘,她的眼睛里,已褪去了惊恐和慌乱,有的,只是冷漠。

他顿时觉得奇怪:“你为什么不叫?”

杨芷蘅漠然的看一眼虚掩的房门:“你能带我走吗?”

李昭南一惊,万没有想到杨芷蘅会出此一言,他略微怔忪,随即笑道:“你不想嫁给那个瘸子?”

杨芷蘅不语,她心里的苦楚何止于此?

李昭南这才发现,堂堂公主的喜房里,竟没有一个人伺候着,甚至没有贴身的丫鬟,门口也并无守卫,这未免太过反常。

外面的喧嚣与热闹,更衬得喜房中清冷无比。

难道,有阴谋?

“我想离开皇宫,离开北冥国。”

正想着,杨芷蘅幽幽开口,李昭南眉心一蹙,杨芷蘅淡漠的面容,在一片红光旖旎中,格外妩媚。

她将手中短刃搁置在身边,纤细的手指撩开身上凌乱红裳,锦绣抹衣随着纤纤玉手滑下,**乍现,净白如玉的肌肤足可以媲美任何一件国宝珍奇。

李昭南目光灼灼,直直盯着她,杨芷蘅柔弱的眼里却透着异常坚决的光:“你可能带我离开?”

李昭南不可抑制呼吸的紧促,双手抚上她光滑细致的肌肤,此刻,他感觉浴血沸腾,即便果真是个阴谋,他也要毅然决然的跳下去。

“这天下……还没有本王做不到的事情!”

李昭南豁然俯下身子,恨不得将身下的女子揉进骨血里,他激烈的掠夺她每一寸光洁的肌肤,迫不及待的烙上他的印记。

直到,占领了她最后的防备,在她痛苦隐忍的呻吟声中,他的快感达到顶峰,层层迭起的宣泄后低声长啸,汹涌澎湃后,畅快淋漓……

杨芷蘅柔发凌乱,眼神迷离。

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就这样侵占了她仅有的一切。

便如他在战场一般,攻城略地、摧城拔寨,毫不迟疑。

此时此刻,他们竟忘了身处何处,忘记了房门只是微微虚掩着。

“昱卓,那边徐大人的酒还没敬呢,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就这么心急的吗?”

 光明正大

 门外,突然传来赵康年的声音,李昭南猛地回头,红烛高烧,照见门外一双人影。 

“父亲……”

“昱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赵康年的声音有些疑惑。

李昭南低头看着怀抱中的美人,杨芷蘅香腮凝烟,她看着他,气息渐渐舒缓,适才的惊涛骇浪,在她的香腮美眸间已然销声匿迹,剩下的,只是彼此凝眸的试探与猜疑。 

“你会带我走……对吗?”杨芷蘅的声音极轻,带着微微娇喘。

李昭南点头:“不日本王便会前来迎娶你回大沅朝。”

话音未落,李昭南便起身穿衣,紫色暗纹盘云袍罩在他强健的身体上,他的伟岸与轩昂,被这身衣服遮掩得太过完好,以至于看上去,不那么真实。

门外,赵康年还在与赵昱卓说着什么。

李昭南回头看她一眼,似笑非笑。

杨芷蘅微微起身,未及反应,便只见他忽然转身,推门而去。

芷蘅一惊,李昭南明知道门口有人不是吗?她以为,他会跳窗,或是躲藏在某一处,待人声过后,再出门去。

可随即,她便明白了,李昭南是何等之人?他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岂能偷偷摸摸的走开,即使要走,也要光明正大的走出这个房间。

也好……

 奇耻大辱

突然开敞的房门,月色洒进烛辉之中,清冷里填了火热,格外有种异样气氛。

李昭南面无表情的走出喜房,迎着赵康年惊异的目光,他满面红润,掩不去眼里志得意满的**,带着阵阵女子的香气和熏香的淡味儿,看赵康年与赵昱卓一眼,平静如常,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离开。

途径赵昱卓身边,眼眉骤然一挑:“赵公子好福气啊,九公主可真是人间少有的绝**人……”

他的声音极低,却好似刺进赵昱卓心里的一把尖刀。

丞相府依然喧嚣不止。

夜色下,格外有一种透骨的寒意。

李昭南低笑两声,扬长而去。

他的眼神,却留在月色银白的霜辉里,鄙夷而不屑!

赵昱卓脸色煞白,紧紧攥住双拳。

“昱卓!难道……你……你站在这里……就是……”赵康年不可置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家门不幸啊!”

赵昱卓默认的垂下头,红色喜袍在夜风中微微荡动,却如何也挥不去李昭南那嘲讽的眼神,他恨自己,恨自己并非健全,始终……配不得九公主的倾城绝艳。

一边的侍女小扇端着盘子徐步走来,看见赵昱卓苍白的面容,略微一惊,随即道:“小扇给公子道喜了。”

赵昱卓抬眸看她,那从来清净的眼里却凭空多了几许浓浓恨意。

小扇一惊:“公子……”

赵康年大叹一声,连忙抢身至房间内,只见地板上华贵的喜服平铺在地上,喜床上,红幔被风掠起,香风阵阵,飘渺荼靡,杨芷蘅只着了红色内裙,坐在层叠错落的红绸间。

袅袅细烟中,她足可倾国的容颜泛着淡淡绯红,长发散落在一片红色中,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悔抑或是惊恐,有的,竟是挑衅和嘲弄。

“你……你……”赵康年气得全身发抖,直指床上衣衫不整的杨芷蘅。

小扇连忙扶住他:“丞相……”

小扇亦不可置信眼前的一幕,新婚之夜,新娘竟被如此公然的凌辱,而新娘的脸上却没有一滴泪痕。

“我……我要去禀告皇上,我要去禀告皇上……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赵康年拉住赵昱卓,“昱卓,走,跟为父一起去找皇上要个公道。”

“父亲,可否要我与公主单独谈谈?”赵昱卓的声音淡淡的,透着与他眼光一样的清净。

苍白的面色也似乎恢复了平常,他看一眼小扇:“小扇,扶父亲回去歇息,暂时不要惊动了外面的宾客。”

“昱卓,此等淫妇,你和她有什么好谈?”赵康年口不择言,杨芷蘅冷眼旁观。

“父亲,请留一丝尊严给我,可以吗?”赵昱卓看着父亲,攥紧双拳。

赵康年怒气涌上头顶,可望着儿子悲伤的面容,终究还是咬着牙甩袖而去。

可是这件事,他是绝不会善罢甘休。

 爱是放手

赵昱卓将房门紧闭,他一步一跛,踏着散落在地上的大红喜服,走到床沿边,他伸手撩开红幔,望见里面朝思暮想的人扬着绝情的目光。

清净眼里的悲伤,如倾泻的水流,可照见的,却是杨芷蘅决绝的面容。

“他没有强暴我。”杨芷蘅纤眉维扬。

赵昱卓却只是淡漠的垂下眼睛:“我知道……”

“你知道?”杨芷蘅疑道。

赵昱卓点点头:“我也知道,你根本不想嫁给我,九公主爱的人是六殿下。”

杨芷蘅骤然怔忪,这个深藏在自己心里长达十年的秘密,她小心隐藏,从不曾表露半分,他……又怎会知道?

“即使……九公主没有所爱之人,九公主如此绝色,也并非昱卓配得起。”赵昱卓的眼睛落在自己残疾的腿上,他的手紧抓住遮掩着他残缺的衣袍:“公主,昱卓不在乎公主心里是不是有昱卓,也不在乎……”

赵昱卓没有说出口,可杨芷蘅却懂得了。

她突然披衣起身,将长发用一根蝶钗随意挽了,低身捡起散落在地的喜服,简单整理了妆容。

她回身看着赵昱卓,不可否认,若非他的一条残腿,赵昱卓的确是优雅清逸的高贵公子,翩然风度丝毫不逊任何皇族贵胄,何况他的身上,还有着那些皇族贵胄不可比拟的清雅气质。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是轻易摆弄了她命运的人,和皇宫里的那些人……没有区别!

杨芷蘅看着他,冷声道:“可是,我在乎。”

话音未落,杨芷蘅推门而去,流荡的夜风肆意吹开女子及腰长发,透过宽敞的衣襟,寒意直逼肌骨。

杨芷蘅知道,她不该把她的怨恨全部发泄给一个无辜的人,只是在这场操控中,赵昱卓也未必无辜。

她冷冷的笑,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知道,过了这夜,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审判,而那个夺取她贞洁的人,也未必可以信守承诺,带她离开这黑暗的牢笼。

可是,她第一次尝试到了报复的快感,尽管,她付出的,是一生再也难以弥补的代价!

……………………

赵昱卓一跛一跛的追上她几步,他多么想抓住她拉长在回廊内的背影,可他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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