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阴间的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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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阴间的快递-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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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云笑了笑,并不说话。

”云哥。陆伯伯呢“闫弈城问道:”在家还是“

陆行云说道:”不在家,公司这阵子有年中会议,他一般在外头,大哥也忙着。你们如果没事,我就带你们出去玩玩。“

闫弈城说道:”那要不然我们就去泰山附近转转呗。hua“

我瞥了一眼闫弈城,见他对我使了使眼色。我明白陆家的生意做得挺大又杂,记得闫至阳说过,好像在泰山脚下那边,有陆家的一处分公司,是做物流货运的。

难道闫弈城想让陆行云带我们去看看可是我们贸然进去,估计也查不出什么。然而陆家老宅我们仨也不可能查到什么。一路走过来我看得出,陆家来回巡逻的弟子人数变多了,可能陆青川也感觉到了什么。

陆行云说道:”也好,我一直在家闷着,也真闷坏了,咱们就出去走走。“

于是陆行云带了随身的包换了衣服。便带着我们往外走。

然而,刚出了院子门,就有人上前问陆行云要去哪儿,特么的跟监禁一样。

陆行云笑道:”我带着他们出去转转,去的地方也不远,就不用派人跟着我了。“

于是我们四个出了大宅院子门,这一走,就走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泰山附近,闫弈城拉着陆行云撒娇,说要去公司看看陆青川。陆行云拗不过他,只好说带我们去看看,但是物流公司又没什么好看的。怕我们无聊。

闫弈城便拉着他又走了一段,我们果然看到前方出现了一座公司厂房。泰安城市不大,然而距离“山区“的地方没什么住宅,只有各种厂房,公司,花卉市场什么的。hua

可让我诧异的是,陆家那公司的旁边居然还有一座宿舍楼。

确切地说,像是一座家属楼。这楼看上去很老,像是五十年代中期建成的那种老楼;走近了看,木质大梁;一砖到底;分上下两层;每层四户。楼前有一棵硕大的槐树伸展着;遮天闭日;几乎阻挡了整栋楼的光线。

“云哥,你们家公司还有宿舍楼“闫弈城指着那楼问道:”可我看着楼怎么这么破,你们也太小气了啊。“

“那不是我们建的宿舍楼。“陆行云看了看,说道:”这楼原本是一栋师范学院的家属楼。这附近有过一座学校,但是搬走了。据说楼上有个203室从六十年代中期就一直空着;即使在当时师范学院住房最紧张的时候也是空着;没有人敢住。据说;那套一室两厅的房子是凶宅,反正这楼怪得很,政府也不管,就这么放着了。“

”凶宅“闫弈城好笑地说道:”对陆大哥来说,他还怕这东西,拆了改建宿舍楼多好,还给员工解决住宿问题。“

陆行云摇头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不过问生意上的事情。不过,凶宅什么的,可能还是不要随意去拆的好。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人类的认识是肤浅的。我们永远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世界;就仿佛我们不能隔着活人的皮肉去看清他的骨骼一样。所以;在你我无法感知的四周;总会发生一些难解又无可奈何的事情。想来为了不打扰冤魂,大哥才没有去管这座楼吧。其实我听说他买了下来,但是一直没有改建过。“

我在一旁听得好笑,心想尼玛,就最后一句话有用,你却比比这么多,文化人就是废话多。庄肝见扛。

原来这空荡荡的凶宅被陆青川买了下来。那说明什么,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藏着他的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我跟闫弈城互相看了一眼。闫弈城仿佛也看懂我的意思,对我迟疑地点了点头。

”反正也来了,不然我们去探险“闫弈城笑道,指着那凶楼说道。

陆行云愕然道:”你们去那干什么别去了,出了危险怎么办“

闫弈城笑道:”云哥,你不懂道法当然会怕,你放心了,我们几个都有功夫呢,不行你就先去公司等着我们仨,我们去逛逛。”

“不行,我不放心。”陆行云想了想,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闫弈城刚想劝,我拉住了他,心想这孙子分明就是个修道人,指不定功夫比我们还好,怕个屁。

于是我们四个一起往那怪异的楼走过去。

走到楼跟前,我特意看了几眼那棵大槐树。按理说槐树属阴,阳宅附近不宜栽种,这儿却栽了这么大一棵,难怪是什么凶宅。

这座楼果然是废弃了许久,里头是一片废墟。

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我皱了皱眉,心想这破地方会是藏着重要秘密的地方么看起来真是不像。

反正来也来了,大不了没什么问题再走呗。

这楼里十分阴冷,而且由于废弃得太久,墙上,地上都长满了霉斑,难闻的气味刺鼻。

陈清姿捂住鼻子,皱眉道:“我们还需要一层层上去么这地方估计也没什么东西。”

陈清姿话音刚落,我便感觉一阵阴风从窗户上刮过,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楼梯间的门哐当一声快速打开又关闭。

我们四个同时看向楼梯间方向,然而没看到什么东西。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陈清姿问道。

“不知道,上楼看看。”闫弈城说道。

我们四个于是往楼梯间走去。等推开那木头门,视线更为昏暗。

楼梯是水泥楼梯,墙壁是石灰墙壁,但是墙上似乎污迹斑斑,不知沾染了什么东西,乍一看倒是像什么血迹之类的。

越往上走越觉得气氛森然。然而每一层也都是空无一人,连个老鼠都没有。

等走到第四层的时候,我们仿佛听到一阵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我们停下脚步细听那声音,只觉得像是鞭子抽在空中发出的声响。

然而没多会儿,一阵惨叫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撕心裂肺,听得我心中一颤。

“什么声音”那凄厉的叫声让陈清姿也紧张了起来。

“好像是从最后一间房里传出来的。”闫弈城说着,上前去推开最后一间房的房门。

门一开,那声惨叫声更为清晰。而同时,门后突然有灯光亮了起来。

那灯光仿佛昏暗的煤油灯灯光,晦涩不明。

我立即跟了上去,瞧见这个房间里并不是废墟,而是有简单的木床,还有破旧的碗跟杯子。

第四百零六章 迷失在幻境

我看了看这屋里的情景,想起传闻里203室闹鬼,但是这是四楼。

想必这是屋主人当年留下的怨念,于是我便拦住闫弈城跟陈清姿,瞧着屋里的情景。

这些鬼魂是看不到我们。只是演着他们自己的过去。

我瞧见一个中年男人被绑在屋子角落,身上血肉淋漓。旁边有hongwebng打扮的人正用皮带抽这个男人。

刚才我们听到的惨叫声居然就是这人发出来的。然而此时,他的左眼好像已经被红卫兵们挥舞的皮带扣打瞎了,鲜血糊住了左边眼睛。

我看得直皱眉头,心想这又是那个乱七八糟的年代留下的怨念厉鬼。

每经过一段乱世,便有一批无辜的人冤死其中。这些怨灵大部分难以去轮回转世。

于是便有无数的冤魂依然留在世上作祟。所以也才衍生了国家猎灵局,灵调局这类处理灵异事件的部门专门管制,或者处理这些怨灵。

其实不只是乱世,太平盛世里冤死的人也不少。

我看这些鬼魂也没什么来找我们麻烦的意思,便想让闫弈城跟陈清姿继续往别的地方看看。然而一回头,却瞧见俩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连陆行云也不见了踪迹。难道是这些鬼幻象将我们四个给隔离开来?

管他怎么回事,还是找到他们要紧。于是我转身出了屋门,琢磨着先往楼上看看。

可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因为原本破败的楼梯不见了,现在楼梯间变得整齐干净了不少。我知道现在这种属于另一种意义上的鬼打墙。所有的幻象都是鬼制造出来的。

我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听到身后貌似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就见那中年男人一步一挪地往楼梯上走。走了两步,这男人便倒了下来,似乎没了力气。

我站在前头看着他,居然发现他双手并用地爬了上来。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从我身旁爬过去。也有些好奇他要去什么地方。便跟了过去。

就见这个男人爬上楼梯,到了楼上拐角处的一间房门前停下。

我瞧见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哆嗦着拿钥匙开了门。

我也跟了进去,瞧见这是一间宿舍的模样,简单的两室一厅,还带卫生间厨房,貌似还不错。

这男人从厨房里做了饭端出来,摆在桌上愣了半天,又摸出一包药,貌似是什么毒鼠强,直接下在了饭菜里。

我不解地看着他,以为这人要自杀。结果没多会儿,老婆带着一儿一女回了家。一家四口;连老婆带一儿一女;不到几分钟时间;全家共赴黄泉。

然而死前的那惨状,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那男人的老婆和女儿都中毒倒在饭桌旁;儿子毒发比较慢。在临死前很想爬出这房间;然而爬了没多久,便吐血而亡倒在门边,眼睛睁得很圆,往外突出着。

中年男人的尸体倒在北边的窗户下。临死前,他的脸上浮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鼻孔和嘴巴里都渗出血迹;仅存的一只右眼凝望着窗外那棵大槐树。庄低节血。

我皱眉看着这一切,又眼睁睁地看着一家四口的尸体慢慢腐烂。

时间大概是过了几天,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革命小将们再度踹开这里的房门;才终于发现这一家四口横死的尸体。

由于当时天气炎热;每具尸体上都长出了斑驳的尸斑;情形相当可怖。

大概是当时公安机关对现场作出自杀的判断后;一家四口的尸体就被师范学院的革委会领导出面火化了。

大概是过了几年,幻境再度发生变化。时间貌似到了文革后期;师范学院各部门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组把这套空了几年的房间分给了一位青年教师。这位男年龄并没在意这栋房子里曾死过人。

这男老师似乎是用这房子当新房,并在这举行了婚礼。

到了夜晚;在闹新房的朋友们散去之后;夫妻俩宽衣上床;刚要睡觉时却听见几声怪笑。笑声清晰明亮;仿佛夹杂着些许伤感的味道;猛然听来竟很难分清是到底是笑还是哭。

起先年轻老师还以为是朋友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理会。可是笑声一直不断;时而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随风摆动的槐树枝叶;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出奇的恐怖。

那男老师终于明白这栋房子真的在闹鬼。于是;他连夜就搬出了这房间。可是;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貌似十个月后;男老师的新婚爱人难产;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亡。到医院后大夫们剖开孕妇的肚子;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怪胎。

这个胎儿没有眼睛;鼻子上面是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

有个好奇的大夫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死婴的畸形额头;发现死婴的头颅里竟然没有长脑子;却长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眼睛,着实让人寒毛直竖。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处在丧妻之痛中的男老师不久也调走了。

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似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这房间了。这套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后期是一个全国性的住房紧张时段。师范学院的很多青年教师员工因为没有分到房子;或者迟迟不能结婚;或者祖孙几代人被迫挤在十来平米的简易棚屋里。

学院负责分房的领导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又想起这套空了十多年的房子。

这次分到这间房的是一位新调来的研究生。刚来单位就能分到两室一厅的房子;研究生很是兴奋。他于是想把房子粉刷一新。

在粉刷过程中;研究生奇怪的发现;明明刚刚粉刷过的雪白墙壁上不知怎么总会冒出一些血点。他把这里的血斑抹白之后;那里又会出现新的血斑;就像有人在故意开玩笑似的。

恰好这时候研究生的哥哥和嫂子抱着快三岁的小侄子来看他。小侄子一进房间就指着北窗户底下惊恐地大哭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研究生和哥哥寻声去看时;看到的只是雪白的墙壁;窗外依旧摇曳着沙沙做响的槐树;什么怪异也没有。

研究生的嫂子是个有些迷信的山里人。她曾听老辈人讲过;不到四岁大的小孩子能够看到一些大人们都看不到的东西;也就是能看到那些许多肉眼凡胎看不见的东西。所以一看到孩子被吓哭;她立刻明白在这套长期空着的房间里;一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此刻就坐在北窗户的下面。

最后;在嫂子的力劝下;研究生还是退掉了这套房子。

于是房子就这样继续空着。

在生活的嘈杂和烦乱中;似乎凶猛和诡异总是容易从人们的注意中淡出。谁也不会永远警惕着这间空房间。周围的住户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谁家都没有出过怪事。对于师范学院的人们来说;只有在茶余饭后或者吓唬小孩子时才会有人拿出这个故事;内容也在夸张和捏造中渐渐忽略了真实。

鲁迅说的好:时间永是流逝;街市依旧太平。

时间到了2003年。清明节。

这鬼楼里的情景发生了变化,幻境里出现一个年轻女老师,正在槐树下拿着手机跟一个年轻男人聊天。

我看到她的qq上有个头像在跳动,头像仿佛是一个独眼海盗;然而这男人的资料页很特别,详细资料一栏写着:这家伙很懒;只留下一只眼睛。

我看到女老师从手机q上发出去一句话:“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等了半天;那人只发过来几个字:“我就在你后面。”

看完这几个字;女老师迅速回过头;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只有宿舍楼下的一棵大槐树。

此时那男人又说道:“不用回头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我们见面好么”

女老师想了想,只打过去两个字:“同意。”

夕阳的余辉渐渐暗淡下来,女老师再度回到这一棵硕大的槐树下;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向她招手。我顺着女老师的视线看过去,瞧见这是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男人;皮肤白的吓人;脸上的棱角坚毅明显。看到女老师后,他莞尔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看清了那男人的长相,我吃了一惊。那分明是死在宿舍楼里那个中年男人的儿子,服毒而死的那年轻人。

我打了个寒噤,心想这女老师估计也是死了。

晚风吹着槐树叶沙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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