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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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泪-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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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骤然止住脚步,转过身看向她,俩人相视一笑,蝶舞像前抬了抬手:“徐公子请……”

“谷主请……”

不知为何,这人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熟悉……

两人踱着步子,边走边聊,其实,蝶舞花在蝶谷并不罕见,罕见的是它的故事和它开花时的壮观景象,它虽美却也没用那般震撼人心,可是当那男子看到那花时,竟呆呆的立柱,眼中黑潭变幻莫测,时而温柔,时而忧伤,时而狠戾,时而冷酷。

蝶舞不由皱眉看他,他却在这时转过脸看向蝶舞,似乎并不在意她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实不相瞒,谷主和在下一位故人很是相像。”他看着她,诚恳说着,目光温柔似水。

猛然转头看他,相像的人?若是这样 ,那方才他那些逾越举动也不难解释了,他定是把她当成旁人了吧,只是在这世界上,除了莫若水有谁还有和她最是相像的呢?蝶舞抬眼看他,不确定的问道:“徐公子说的那位故人可也是蝶谷人?”

男子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急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蝶舞愈加肯定那人就是莫若水,勾了勾嘴角,笑问:“那人可是名若水?”

闻言,男子面容却没有蝶舞期望见到的欣喜,却有些黯然的看她,缓缓地摇了摇头,笑道:“我那位故人最是喜欢蝶舞花,闺名却没有这两个字的。”

一时有些尴尬,蝶舞不由觉得自己太过八卦,自嘲的笑了笑,目光扫过脚边一朵紫色小花,见它花蕊吐放,叶瓣鲜艳,一时好奇,伸手去摘,指尖还为碰触那花,却被一只大手打开,“啪”的轻轻一声,葱指偏离原来方向,蝶舞微微皱了眉看他,却见他也在皱眉看她,温柔神情被脸上阴沉所代替,他恼怒开口:“告诉你多少次了,这花碰不得,你偏要碰!”

话刚落地,两人皆是愣在原地。

这情景……怎会这般熟悉,似乎,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说辞,可是,偏偏,那记忆飞一般的闪过,捉不到……

蝶舞尴尬的收回手,抿了抿唇,笑道:“公子又把我当成那位故人了吧。”暗暗皱了皱眉,被人当成替代品的感觉似乎并不好,虽然他们只有一面之缘。

那男子微微一愣,也不回答,淡淡笑了笑,看她的目光却愈加宠溺:“谷主不知道么,这花是毒花,中毒之人往往不知何时中毒,而且会武功全失,谷主虽没有武功,但是……”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伤痛,干涩开口到:“对怀有胎儿的女子也是不好的。”

蝶舞一怔,急忙后退了几步,想到方才自己一时好奇就差点断送腹中性命,不由一阵后怕,只是,这毒的毒性怎这般熟悉呢?

猛然想起雪无痕中过那毒的毒性,不由吃了一惊,惊诧的看着那花,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雪无痕所中之毒就是这种毒花的毒么,可是,怎会……

“谷主,你没事吧?”男子看出蝶舞异样,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腰际,担忧询问。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蝶舞缓缓摇了摇头,不着痕迹的躲开他腰际的手,笑道:“抱歉。”

男子也不觉尴尬,收回手,笑道:“在下送谷主回去吧。”

蝶舞皱了皱眉,正想推辞,目光扫到不远处飞速行来的身影,不由勾了勾嘴角。

“谷主。”

暗香皱眉赶到她身旁,略带责备的道:“谷主怎么能擅自离开,谷主可以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腹中孩儿着想么……”

蝶舞好笑的抿了抿唇,心中暗笑,罢了罢了,冷淡的暗香不知何时变得唠叨,遇上她这样的主子,暗香也变成盈袖了……

一旁的男子淡笑看着,目光在她精致的眉目上游弋,温柔而灼热,却也明灭不定。

“徐公子,实在很抱歉……”蝶舞为难的看了看他,那男子也不在意,笑道:“谷主不用为此事困扰,在下为蝶舞花儿来,既然花已探过,在下不宜久留,就此告辞了。”

蝶舞点了点头,“我会叫人带公子出去。”微微笑了笑:“告辞……”

男子笑了笑说道:“后会有期。”

蝶舞一笑,和暗香转身离开,刚走几步却被身后那人叫住。

“谷主……”他说,“可知道那花的花名么?”

蝶舞一滞,止住脚步,回身笑道:“愿闻其详。”

“它叫……”他温柔看她,郑重说道:“几世缠绵……”

这花的毒就像它的名字,没有一次的解药,若是中了毒,它会始终伴随着你,直到死亡……

就像我们,纠缠几世,终究还是碰到了一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来到了你的身边,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人,陪你到老的,总会是我……

“好特别的名字。”蝶舞不自然的笑了笑,朝他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几世……缠绵么……

“谷主,你认识那人么?”

路上,暗香皱着眉,对蝶舞不放心的询问。

“一个痴情人。”蝶舞想着心事,随意答道。

暗香抿了抿唇,半晌才不确定的说道:“他似乎是皇上亲选的状元,听说文采出众又年轻有为,颇得皇上信任,现在也只怕已成皇上心腹,他这时候出现在蝶谷,让人觉得很是奇怪……”

“状元?”蝶舞诧异的看向暗香,问道:“他可是徐子轩?”暗香点了点头。




第一百五十章 去年春恨却来时

整日惶惶不安,送出去的信不见回音,蝶舞平静的心终于起了波澜,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这日寒长老又送来蝶谷几百年来的账簿和地图,这是蝶谷机密,蝶舞也不好应付了事,可是心总是平静不下来。

账簿清清楚楚记载了蝶谷的收入和开支,唯有,蝶谷被毁的那一年,空白一片。

可是,她明明记得已经把账簿给了雪无痕,这账簿也只有一份,寒长老怎会又拿来一份?想到这里不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抚了抚额角笑道:“寒长老,我一看这账簿就头疼,你还是饶了我吧。”说着就耍赖的将那账簿递给他。

寒长老微微一笑,也不接,伸手推回去笑道:“谷主不记得了么。这账簿和地图要谷主亲自掌管的。”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谷主以前做这个不是如鱼得水么?”

蝶舞笑道:“寒叔你忘了,蝶儿的记忆力大不如从前了。”说着指了指额头,说道:“这里,忘了很多事情。”

寒长老牵了下嘴角,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随即笑道:“蝶儿不必烦恼,老朽一定尽力辅佐谷主, 直到谷主彻底恢复前世记忆。”

“那就谢谢寒叔了。”蝶舞说着又将那账簿推回去,笑道:“那这些灯蝶儿记起来再看吧。”

寒长老脸色变了变,半晌才无奈的接了,叹了口气,取笑道:“已为人母,怎还这般调皮任性,小孩性子还没有改么?”

蝶舞娇嗔的挽上寒长老的胳膊,撒娇道:“在寒叔面前,蝶儿不一直都是小孩子么?”寒长老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随即勾起嘴角,无法,急忙将她扶到座子上,责怪道:“小心些。”

“等他出生以后,让他叫寒叔爷爷好不好?”蝶舞坐下身,歪头看他,白皙的脸颊浮上一抹淡粉红晕,仿佛在憧憬以后的生活,面前的蝶舞仿佛会回到小时候的天真满足,纯真的不带一丝瑕疵。寒长老微笑看着,口中喃喃自语:“蝶儿,你知道么,寒叔一直在等你长大……”

蝶舞抬起头,笑道:“寒叔,你是说什么?”

寒长老别过眼没有说话,收拾了那账本放在手中,嘱咐道:“你好生静养,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蝶舞点了点头,笑道:“寒叔慢走。”转过头吩咐候在外面的暗香:“暗香,替我送寒叔。”

暗香闻言开了门对寒长老轻轻一福:“长老请。”

寒长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蝶舞随暗香出了屋子。

房门轻轻阖上,蝶舞扫了一眼面前的地图,嘴角的笑慢慢淡了下去,纤指轻轻展开那地图,目光随着那图上纹路缓缓移动,停至宝藏得那处,轻轻叹了口气。这时暗香开门进来,她抬起头,问道:“寒叔走了?”

暗香点了点头。

“暗香,你说的不错,寒叔果然有古怪。”蝶舞叹了口气,遇上暗香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清楚的记得我已把账簿交给无痕了。”缓缓站起身来,移至窗前站立,目光透过纱窗看向远处,轻声道:“我开始怀疑当年蝶谷的大灾难一事有假。”

暗香一愣,迟疑开口:“谷主说的可是几百年前的大灾难么?”

蝶舞点了点头,暗香见状奇怪的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半晌才道:“奴婢也听老一辈提过的。”

“是么?”蝶舞诧异的回过头,问道:“怎么说?”

暗香见她表情凝重,不敢怠慢,蹙着眉开口道:“小时候听家中人说几百年前那次大灾难以后,蝶谷的人大多数都逃到了谷外分散生活,奴婢母亲还小的时候才被外婆带回到谷中,当时回来的人并不多,况且几百年来,人们几乎都忘了自己曾是蝶谷的人了,若不是寒长老,母亲那一辈只怕也不会回来。”

“那么,她们对那次灾难可知道些什么么?”

暗笑咬了咬唇,想了一会才道:“她们只知道是一场灾难,但是是什么灾难并不清楚,况且,几百年过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只不过有几件怪事?”

“什么怪事?”蝶舞一愣。

“胎记。”暗香指了指颊上那抹淡红,淡淡道:“很久以前就突然消失了,这个还是来蝶谷后寒长老规定的。”

蝶舞转头扫了一眼她的脸颊,皱了皱眉。

“谷主,您若怀疑寒长老为什么把账簿送回去呢,也许能看出什么!”暗香看着她问道。

蝶舞微微一笑,缓步坐回桌旁,淡淡道:“寒叔若是真的有事瞒我,怎会不做好万全之策,他既然敢把账簿送来就不怕我看,我拿个假的有什么用?”她扫了一眼桌上展开的地图又道:“他对我的戒心还没有消除,我只是顺手牵羊,让他对我放松警惕罢了。”叹了口气,苦笑道:“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果真不是一般的浪费脑细胞。”

脑细胞?暗香不由再一次皱起了眉头,蝶舞也不解释,抿了抿唇,目光再一次投向那宝藏处,神情变得凝重,伸出纤指指了指,开口道:“我觉得关键问题在这里。”

暗香一怔,走过来拿了茶壶给她斟上,扫了一眼,担忧得开口:“谷主,您现在身子不方便,还要以身涉险么,那藏宝藏的地方有重兵把守,你虽然是谷主,可是大权还在寒长老手中,您不怕他对您有所怀疑么?”

蝶舞摇了摇头,抚上隆起的腹部,另只手端了那茶放到嘴边,低眼看着杯中激起的圈圈波纹,叹气道:“我这几天老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无痕会有危险。”抿了口茶放在桌上,又道:“我以为他对我有灭族之恨,可是,现在,我开始动摇了,我觉得,这件事后面一定有一个很大的阴谋,不管无痕是不是凶手,寒长老的态度让人起疑,就连那天那个徐子轩也是谜团般的人物,总觉得,曾经以为很熟悉的故乡,突然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这种感觉太过于难受。”

暗香见她面容黯然,叹了口气安慰道:“也许是您想多了呢,听说怀着胎儿的时候,不是最喜欢胡思乱想么?”

蝶舞笑起来,无奈的点了点头:“但愿吧。”抿了抿唇,又道:“若那次灾难果真是无痕所为,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宝藏,蝶谷几千年的家业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他既要做的不留痕迹,又要掩人耳目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若是当年他真的将库中宝藏洗劫一空,那么就凭蝶谷这几百年来的收入与原来相比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们到宝库一看便知到底是不是他所为。”

暗香愣了愣,皱眉道:“没有别的方法么,毕竟进入宝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然还有别的方法。”蝶舞苦笑道:“那就是从寒长老那里偷来真的账簿,还有……”她皱起眉头,道:“我需要我曾经给无痕的那本账簿,只可惜……他……恐怕不会记得把……”抬眼看到暗香诧异看她,笑道:“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暗香也不多问,点了点头,扶她出了门,蝶舞深吸了口气,看向周围浓郁花草,勾起嘴角笑道:“雪都应该下雪了吧,这里倒宛如春天一般。”




第一百五十一章 当年拼却醉颜红

日子在表面上平静无波的过着,暗香时不时的扶蝶舞出来散散步,两人有说有笑,看似却是无忧无虑。

真想恐怕只有她们知道,晚上的时候,暗香都会到宝库附近观察,无奈那里有重兵把守,关卡重重,她根本无法近身,只能无功而返。所幸寒长老对蝶舞的警惕放松了许多,暗处已经发现的眼线已在逐渐减少。

两人无意中跺到祠堂,把守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见两人过来,急忙凑上前,笑道:“小的见过谷主。”

蝶舞和暗香一怔,打量了他一番,淡淡点了点头。那老者笑了笑,拱着手问道:“谷主可是要来祭拜先祖么?”话刚说完,暗香脸色一冷,怒道:“不逢节日,祭拜什么?”

那老者却也不看暗香,依旧笑着看向蝶舞,“谷主不祈求先租赐下女婴,以袭谷主之位么?”

蝶舞淡淡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在理。”说完竟缓缓进去了,暗香面上一急,倒也无法,急忙上前扶她,只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里面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少了伺候在一旁的丫鬟,案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却越发显得清冷,越发显得没有人味了。

蝶舞上前上了香,目光投到最上方那牌位上,脑海中有浮现出那日寒长老看她的眼神,不由蹙起眉头。

莫非,寒长老和莫佩慈有什么渊源么?

可是,莫佩慈早已化为千年前的魂魄,若是这样,未免太不可思议。

一旁的暗香替她将香插进香炉,回头看到她眉头紧皱的样子,急忙过去扶住她,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倒比她还紧张,蝶舞笑起来,摇了摇头,扫了一眼门外恭敬站着的老头,笑道:“没什么,我只听说先祖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不知道会美成什么样子。”

“听说,当年先祖一出世便引得诸多男子纷纷奔蝶谷而来,除了年轻男子,连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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