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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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爷"-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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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重复了一遍,乔青只觉那所有心疼的情绪都一瞬梗在了喉咙里,咽不下,吐不出,气的她险些要把手里这团子给丢下去!她眯着危险的眼睛直勾勾瞪着大白,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大白缩着,它现在的滋味定然绝不好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也不知是真的晕了,还是为了逃避乔青的责难装死。
祈灵一张小脸儿都皱在了一起:“乔大哥,大白说什么?”
乔青仰头,吸气,吐出,吸气,吐出,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她没告诉祈灵这都已经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肥猫,刚才是说它偷了个漂亮姐姐的肚兜,藏在客栈外面的水缸后了。还以十分肉疼的语气让她去帮忙取回来……
乔青忍了半天终于没一把掐死这好色的贱猫。
之后的时间里,本应受到极高待遇的大白被乔青粗暴的喂下了一瓶又一瓶的伤药,让无紫非杏将它外面的细小伤口给处理了,便气的再懒得多看这死性不改的好色肥猫一眼。乔青现在肯定没发现,她对大白的这种又恨又气又好笑,和宫无绝对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在楼下大堂里用着午膳,无紫非杏走了下来。
“公子,大白已经睡了。”
乔青气的啃馒头,她刚才又发现了这肥猫的一点特殊之处,有人以玄气将它五脏六腑震的粉碎,乔青相信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必然不会留下它一条猫命。可是大白回来的时候,她以玄气探查它周身,竟发现那千疮百孔的伤势在自己一点一点的愈合着……乔青甚至相信,哪怕大白不接受任何的治疗,它都可以凭借着时间,缓慢的自行愈合。
这也难怪这肥猫,命都没了半条还敢打着那肚兜的主意。
乔青又啃了口馒头,人比猫气死人啊。
“怎么样,是什么人干的?”
两人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道:“咱们按照公子的吩咐,将大白一路上的血迹给清理掉,最后发现它是从一间青楼里逃出来的。咱们还听说……”无紫非杏咽下口中的菜,嘴角抽了抽:“昨天半夜楼子里的素儿姑娘沐浴的时候,发现有只猫趴在窗台上看她洗澡,那姑娘一转头,被吓的尖叫。人都被吸引了来,那只猫却像是神了一样,叼了她放在屏风上的肚兜就跑……”
乔青捂脸:“抓住了?”
“没抓住,后来那楼子里的老鸨来了,青楼里的客人打手都一并抓,也没抓住那猫,总之啊,闹的是鸡犬不宁。刚才那街上还有不少人在传,说别是闹了猫妖呢……”
乔青点点头,没抓住,那就说明大白后面又遇上了什么人:“这事儿倒是巧,又扯上了那素儿。”
宫无绝一走进来,就听乔青嘴里念着个女人的名字。
他步子一顿,随即坐到了乔青的对面。看着这人黑煞煞的脸,无紫非杏赶紧扒拉了两口,一溜烟儿上了楼。乔青郁闷了一中午的心情,在宫无绝的更郁闷之后,瞬间阴转多云。哼着小曲儿咬了口馒头:“呦,回来啦?”
宫无绝“啧”一声:“少阴阳怪气的。”
她多云转晴,笑眯眯凑上来:“喂,帮个忙呗?”
宫无绝朝后仰了仰,就看不得乔青这德行。乔青的手臂正准备往他肩头哥俩好的搭,他一把拍掉这动手动脚的爪:“说。”
乔青朝后挪了挪,有事儿求这大爷,自然要给足他面子:“这晖城的色情事业,是不是也太过了?”
宫无绝一瞬听了个明白,心想她这主意打的好。那青楼不知有个什么猫腻,那蛇形纹身的人更不知是个什么组织,她不去招惹,却想拿大燕的朝廷当枪使。宫无绝再一次领教了乔青的无耻:“你倒是想的好,全摘干净了。”
乔青好脾气的笑笑。
她就不信那组织再牛逼,敢跟一个国对上。而更重要的是,若那真是个了不得的势力,为何要龟缩在一个小小的城镇里开青楼?为的,恐怕也就是两点,一,掩人耳目,二,敛财。而本来这晖城天高皇帝远,他们舒舒服服在在这里安了家,这件事一旦由朝廷出马,打出的也不过是个整风的旗号,正大光明。
那蛇形组织若想报复,可以,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和整个大燕对上。
大燕在七国中再是弱,也是一整个国。七国并存的局面已持续了上万年,这翼州大陆却从来太平。这说明了什么?有一种无形的东西维持着这样的局面。而一旦那势力要和大燕对上,恐怕还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这打破平衡之后的后果。否则,再多的苦也得往肚子里咽。
乔青给宫无绝夹了一筷子菜,十分殷勤的递上筷子。
“怎么样,这个对宫琳琅来说,也没什么坏处。一个不知根底的势力潜伏在大燕,谁知道想干什么。再说了,这组织很有可能和玄云宗扯上关系,要是让这两个搭上线,大燕给吞了宫琳琅可没地儿哭去。早清理早舒坦。”
乔青在说什么,宫无绝一律没听见。他郁闷的心情在乔青这一筷子菜上,舒坦了一半儿。虽然知道这小子献殷勤根本另有目的,却控制不住的勾了勾嘴角。乔青一见有门儿,迅速又夹了两筷子搁他碗里,想着实在不行,给他摸摸小手?靠!想什么呢!
宫无绝接过筷子,细嚼慢咽了足有一分钟。
终于抬起头,道:“你昨晚上还不是这么想的。”
“唔,这不是老子的猫让人给欺负了么。”
经过今天一天的考虑,乔青自认能将祈风给搞成那个样子,她现在未必有能耐去对上。对方在暗,她在明,又明显有人想要她去招惹。那么最好的,就是直接不动。乔青从来不是个争一时意气的人,这从她在乔家潜伏了十年便能看的出。当她的实力还不足以撼动敌人的时候,硬拼着上,不叫英勇,那叫不知死活。
乔青嘴角一勾,凛冽的危险的弧度,这件事儿她记着了,现在动不了,不代表以后动不了!
不过段时间的报复她还是给的了的,她就是记仇,就是护短,那肥猫再好色再贪吃自有她去教训,还容不得旁人插手!有宫无绝这资源,不用的是傻子:“赶紧的,成不成给个话。”
宫无绝摇头笑笑,这才顺了多会儿的毛,又原形毕露了。不过乔青的提议并不算阴损,最起码对大燕来说,的确没什么坏处。他望着乔青这小气又记仇的德行,竟然该死的越看越顺眼。
宫无绝垂下眼睛。
乔青看他神色,立马笑的像朵花。吃饱喝足准备走人,临着快要拐上了楼梯,又不忘回头嘴欠一句:“你果然很喜欢老子啊……”
砰——有人摔下楼梯。
吭哧吭哧——在楼梯上滚。
咣当——脑门撞上了地板。
陆言陆非晕晕乎乎爬起来,揉着险些撞成了两半的脑袋,耳朵里还一遍一遍回荡着刚才乔青的话,见了鬼一样的看向淡定吃饭的宫无绝。宫无绝依旧很淡定。两人对视一眼,小泪哗哗的流,这下子,想不自挂东南枝都不行了。
宫无绝揉了揉眉心,拧着的眉完全成了一个疙瘩。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自搬石头自砸脚,他甚至可以预见到以后这小子必将得寸进尺,捏着他喜欢她的这个利器,各种顺着杆儿爬。宫无绝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她一眼。
那货抄手望天吹小调,没事儿人一样的溜上了楼。
……
宫无绝的动作很快,三天之后,晖城那几条远近驰名的花街,就这么被朝廷下发的命令给封了。这一次,并不只是针对晖城,而是在整个大燕进行了这么一场清洗,动作之快,矛头之广泛,让人说不清道不明。老鸨们不明就里,坐在花街外嚎啕大哭,姑娘们被遣散回乡,一时间晖城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地变的冷冷清清。
而这个时候,大白刚刚醒了来。
肉呼呼的团子被包的跟个粽子似的,乔青抓过它一个爪,捏在手里探了探,恢复之好完全超乎预料:“说吧,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
“喵。”
“你也不知道?”
“喵喵。”
“你是说,偷看完那素儿洗澡,叼着肚兜在一众追赶之下,迷路了?”
“喵喵喵。”
“不知道去了那青楼的什么地方,听见有人在里面说话,正要听墙角,就被人射成了筛子?”
肥猫也不喵了,只仰头望天,眼珠子提溜提溜转。
乔青眉毛一皱,总觉得这猫说的不像真话。她一把逮住肥猫的尾巴,扯的笔直。大白两个爪子捂住嘴,疼的嘶嘶吸气,一副英勇就义绝不妥协的大义凛然状。乔青不由松了手,这猫向来没什么节操,这事儿却死活不开口。她叹口气,没再逼问,还是那句话,猫也是有秘密的。
此时她并不知道这猫是个什么东西,当很久很久以后,得知了它的真实身份后,乔青终于明白了大白这会儿的守口如瓶。丫哪是有什么秘密,根本是和她一样的小气鬼,吃了这么大的亏,只等着有仇自己报!
大白得了自由,踏着优雅的猫步慢悠悠跳上了窗台,远远望着那花街的方向,呲了呲尖利的牙。一双圆溜溜的猫眼中金芒乍现,是乔青从未见过的森然。
外面脚步声临近,宫无绝走了进来。
拉出椅子直接坐在乔青身边,冷笑声声:“人跑了。”
他这一封信送回去,前后不过三日的时间。朝廷的调令发下来,他亲自带人去抄了那几条青楼,中间可说是没走漏任何的风声。可乔青口中的素儿等人,所有身怀玄气的琴师全部不见了影子。在青楼内搜到了一条地道,直接连接城外。只能说,这组织比他和乔青所想的,更要庞大。
“至于那手臂上有蛇形图腾的人,已经死了。”
“死了?”
宫无绝点点头,喝下杯茶,才道:“那几个人并非本地人士,只说最近才来了晖城,像是那青楼的负责人。每日里游手好闲带着一众武士招摇过市,火烧客栈那夜之后,便再也没见他们的影子。今日在地道里发现了尸体,已经死了,被人灭了口。”
乔青垂眸思索片刻,祈灵曾说过,她被那几个人调戏的时候根本不是在晖城,当时他们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被祈风狠狠教训了一顿。那时身上也未有纹身。那么只能说明,这些人后来不知有什么样的机缘,进入了蛇形组织,之后便被派到晖城来。而祈风明显对那蛇形图腾知道点什么,跟着那些人去查探?然后发现了什么?却暴露了身份……
这些都只是猜测,乔青和宫无绝对视一眼,便不再想。
宫无绝问:“何时离开?”
“早走吧,我一直奇怪客栈里一场大火没烧死祈风,那些人应该是知道的,后来却一直没再有动作。不管他们为何没动祈风,留下来总归不那么踏实。花街已经取缔,他们也撤离了这里,再留下也没必要了。”
乔青趴在桌子上,不由再一次开始想,要是冷夏在这里,哪用她蹦跶啊。那女人扛着机关枪突突突扫射过去,一死一个准儿。而她,从来是做幕后工作的,出谋划策,组织行动,阴人什么的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要说这样面对面的较量,还真不是她的擅长。乔青的脸贴着桌子,掀起点儿眼皮看盯着她的宫无绝:“干嘛?”
宫无绝皱眉,已经第二次看见了乔青这种神色,一种有点儿依赖,有点儿怀念的神色。
“你在想谁?”
他忍了很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自觉的便开始紧张,生怕这上下嘴唇一碰说出什么让他揪心的话。宫无绝紧紧盯着她的神色,乔青让他看的有点儿不自在,忽然笑眯眯凑上去:“你真要跟着老子去剑山?”
宫无绝有点失望。
一把拍开眼前这笑靥如花的脸。
乔青也不恼,最近这几天这么刺儿他刺儿上瘾了:“吆,太子爷这是不好意思了?”
宫无绝再推开,就烦她这不着调的样子。让一个男人喜欢了,这小子能有点害羞的情绪不能?能有点最起码的抗拒不能?宫无绝甚至想,哪怕这时候乔青避他如蛇蝎,都好过整天拿这事儿来刺儿他。她不就是仗着他喜欢么,该死的,她不就是捏着这点儿把柄么。
宫无绝起身就朝外走。
这已经是三日来的固定模式,乔青把他气到暴走,自己在房里打着滚儿乐。
身后果然传出了乔青的大笑声——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宫无绝猛然顿住了步子,他剑眉一挑,嘴角一勾,转身,提溜起笑趴在桌子上的少年。乔青一抬头,见他表情再也笑不出了。这种带有入侵性质的微笑,不能不让她怀疑宫无绝想干什么。他正盯着她的唇,棱角分明的薄唇抿出个凌厉的弧度……
乔青一个高蹦老远。
宫无绝抱着双臂,冷笑一声:“纸老虎。”
说罢,转身便走。
乔青这才反应过来让这男人给耍了,抓起身边个什么就丢出去,妈的,有种你亲下来啊,你看老子躲不躲!
砰——
大伤初愈还蹲在窗台上摆造型的大白,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丢出了门……
翌日。
乔青一行人终于收拾好了行礼,准备离开晖城。祈风还没醒,他的武士雇了一辆马车,跟着乔青往剑山去。毕竟祈灵的玄气不高,而祈风一介紫玄竟然也在对方的手下吃了亏,现在最好的办法自然还是跟着身为紫玄的乔青和宫无绝。
一路上,因为青楼的取缔,晖城显得有些冷清。
乔青却没注意哪些,她正在想着昨天自己那一躲——莫名其妙的一躲。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应该是跟宫无绝杠上,亲下来又怎么样,她本也不是什么纯情的人。怎么就跟个小媳妇一样跑了?丢脸,实在太丢脸。
一旁的宫无绝也在想着昨天那一刻,离着那么近的一刻,明明有机会的,怎么就没亲下去?可能是因为乔青真的避他如蛇蝎了?那炸了毛的一躲,又让他想起了当时玄王府的浴池中,乔青的反应。宫无绝不能不说,他其实是失落的。
就这样,一个觉得丢脸,一个觉得受伤。
两人昨天到现在,一个字都没说过。
乔青嗤一声,心想那人也够幼稚的,跟谁玩冷战呢,到时候先投降的还不知道是谁。宫无绝冷笑着,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小子,前些日子才笑靥如花利用他报了一仇,利用完了又这冷血的德行。
两尊大神隔着起码有一丈远,互不理睬压的一路上气压都低了下来。
陆非陆言忍着这折磨人的气氛,互相打着眼色。
陆言朝陆非努努嘴,陆非狐疑皱眉——这不正好?你想自挂东南枝,还是让老太太打断腿?
陆言想了想,回——这么下去可受不了,没等着让老太太打断腿,爷就先拿咱俩出气了。
陆非点头——有点儿道理。
两人想了半天,书生陆言眼珠一转,将自己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的脑子转的飞快,小跑着去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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