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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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王奴-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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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他身上的毒粉也被黑衣人悉数收去,那首领更是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
  「哼,呼尔赤那小子,竟敢拿我们几个大族开刀!上次我儿子不过失手打死一个葛马族的小鬼,那小子就以我儿子挑起部族纠纷为由杀了我族近千人!今天我也要让他尝尝什么叫丧子之痛!」
  那首领自顾自地说话,激动之余架在摩勒脖子上的刀稍稍松开了些。
  摩勒机警,张嘴就往他手上咬。
  首领吃痛,随手一甩就将他甩到地上。
  摔了一大跤的孩子也不喊疼,爬起来就往孟清漓跑去,撞进他怀里,孟清漓立刻将他紧紧抱着。
  一旁的黑衣人本要上前去将摩勒抓回来,那首领却甩了甩手阻止道:「不打紧,那男宠没武功,让他带着那小的,省得他闹事,反正他们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接着使命令两个属下押着孟清漓往前走。
  孟清漓将摩勒抱在胸前,轻声安抚,生怕孩子吓着了,「摩勒乖,不怕……」
  摩勒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坚强的摇摇头,「摩勒不怕,是摩勒不听话,偷偷跟爹爹们来这里,然后还调皮去追兔子,才被坏人抓到。」
  而后顿了顿,又担心的问:「坏人说要用摩勒来逼大爹爹自尽。大爹爹不会自尽的对不对,大爹爹会来救我们的对不对?」
  「嗯……」
  一大一小在行进中窃窃私语,黑衣人本来对他们谈话还仔细听着,但听到的都是些无聊的内容,便也分神起来。
  孟清漓见敌人降低了警觉,便凑到摩勒耳边轻声说:「摩勒,看到小爹爹耳朵上的两枚耳环了吗?」
  摩勒点点头。
  「来,小心地,把那颗白色的珠子摘下来吞了,然后把那颗红色的珠子喂小爹爹。」
  看着孩子疑惑的眼神,孟清漓鼓励道:「摩勒别担心,吃了这个就能见到大爹爹了。」
  摩勒听话的点了点头,手指不动声色地将孟清漓耳环上的珠子摘了下来,自己吞了白的,又将红的喂给孟清漓。
  吞下红色珠子的孟清漓,胸中血气一阵沸腾,片刻之后,抱着摩勒的身子也踉跄了一下,为了不让自己跌倒,只得单膝跪了下来。
  见他停下不走,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一旁的黑衣人纷纷上前将他围起来。
  孟清漓将头抬起来,眼珠竟从黑色变成了血红色。
  匈奴人向来对鬼神之事非常迷信,看到这异色妖瞳,不由得被吓呆了。
  趁着黑衣人愣怔的那一瞬,孟清漓张口咬破自己的左手手腕。
  喷出的鲜血遇到空气便散成一片血雾,黑衣人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一经接触,立刻溃烂见骨。
  几个离孟清漓最近的黑衣人中毒最深,脸上血肉模糊,发出阵阵腐蚀恶臭,滚倒在地,发出痛苦的嚎叫。
  离得远、尚未被波及的黑衣人大骇,忙不迭退出血雾的覆盖范围,但那血雾扩散的速度十分惊人,没多久,便又有几个动作慢的黑衣人遭殃。
  此毒是万毒门的独门秘法,向来都是在遇到危难的时候才使用。
  原理是用毒将自己的血变成能够腐蚀人体的剧毒,用了这种毒的人,自己同时也中了毒。所以通常有两颗药一同使用,红色的是毒,而白色的是解药。
  孟清漓为了不让摩勒被血雾影响,要他事先服下解药,所以自己已经没有解药可用。
  见众黑衣人被逼退,他马上拉过一旁不受血雾影响的马匹,带着摩勒翻身上马。
  他用布条将血流不止的手腕缚了起来,由于失血过多,他已经开始感到阵阵晕眩,上马的时候也不由得晃了一下。
  「小爹爹!」摩勒见他面色苍白,脸上浮现惊慌的神色。
  「小爹爹没事……摩勒抓紧了……」
  孟清漓咬破自己的下唇,用痛觉唤醒稍微迷糊的神智,频频回头观望,隐约能见到有人往这边追来。
  看着怀里的孩子,他心中阵阵揪痛,只想着绝不能让摩勒有事。
  在一处有山壁阻挡的拐角,身后追兵的视线被暂时阻隔。他便勒马停下。
  「摩勒,会爬树吗?」孟清漓尽量让自己面带微笑,脸色看起来才不会太糟糕。
  「会的!」孩子也知道情况危急,勇敢的用力点头。
  孟清漓控制缰绳,将马靠到一棵大树旁,用手将摩勒托起,让他爬到树上。
  「摩勒,听小爹爹说,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知道吗?」
  摩勒似乎知道孟清漓要去干什么,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摩勒不要离开小爹爹,摩勒要和小爹爹一起打坏人。」
  看着抓住自己的手,不愿离去的儿子,孟清漓无奈劝着,「摩勒乖,男子汉不能随便掉眼泪。等小爹爹把坏人引开,你再想办法回去找大爹爹来救我,好吗?」
  他清楚,摩勒能找到呼尔赤的可能性实在不大,但为了说服他爬到树上去躲着,他只能编出这个理由。
  小家伙咬牙点头,迅速地往树上爬去。
  看摩勒将身子隐藏好,孟清漓在树下轻声说了一句,「摩勒,你要记得,小爹爹很爱你,一直那么爱你……」 
  树上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叶子的声音。
  收回目光,孟清漓狠狠地抽了胯下马匹一鞭,马儿发出尖锐的嘶叫,往前直奔,而追兵也紧跟在后。
  马背上的孟清漓剧烈地颠簸,他本就气血不足,此刻更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腿快要夹不住马腹了,但他还是撑着,只想把这些人引得离摩勒越远越好。
  前方出现一道山涧,又宽又深,竟是绝路!
  不能让黑衣人发现自己怀中的摩勒不见了。孟清漓心中这么想,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用仅有的气力,猛地一提马缰。
  在高速飞驰之下,马儿竟然越过那道山涧,险险地踏上对面的山崖。
  后面跟着的黑衣人断没有这种勇气,便纷纷勒马停止。
  见追兵已断,孟清漓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下来,眼前一黑,整个人伏在马背上,失去了意识。

第九章

  待孟清漓悠悠转醒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数天。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摩勒哭成花猫的小脸。
  见他醒来,他便立刻扑上前,趴在孟清漓枕边大哭。
  孟清漓本想伸手摸摸摩勒,轻声安慰几句,奈何四肢无力便罢了,喉咙也像着了火般干哑,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他的意识清晰了些,才发现在身边候着的,除了呼尔赤外,竟还有一个意料不到的人。
  红绫……
  虽然说不出话,但他的口形还是看得出来,正在叫唤身边少女的名字。
  苗红绫露出微笑,唇边浮出个淡淡的小酒涡,仍是初识时清丽可人的模样。
  「别说话了,你得好生休养着。」
  用小勺子从唇角给他喂了点水,「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命硬,血雾这毒你也敢用,连唯一的一颗解药都给了别人。如果不是我正好为了寻药来到塞外,这次你不丢掉小命才怪。」
  听她善意的责怪,孟清漓只是笑笑,没说什么。只要摩勒安然无恙,什么都值得了。
  苗红绫将他的手拉出来号了号脉,「嗯,脉象还算平稳,再继续服药疗养,一个月之内可以将余毒排清。」
  说罢,她便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好了,所谓过河拆桥、腿好了丢拐,我也该让位给身后那位黑面神了!」她杏眼一瞥,颇有怨气地看着身后的呼尔赤。
  「你这个情郎可真不怎么样,求我为你解毒还大呼小叫的。如果不是和孟大哥你关系好,我第一个就先整死他!」
  孟清漓听言无奈,眼带歉意的望着她,以示道歉。
  见他这模样,苗红绫叹气道:「好了,你们就去互相维护吧!不过他对你也不赖就是了,明知道你身上的血有剧毒,什么都不管就将你抱起来了。看,手都烂掉了吧!」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孟清漓心里盛满不舍的责怪。难怪呼尔赤一直将手背在身后,也不上前来,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手受伤的事。
  摩勒此时也过来凑热闹,轻轻搂着孟清漓的脖子,净替他大爹爹说好话,「小爹爹,那天摩勒在树上等坏人走远了就用信号弹给大爹爹发信号哦,大爹爹很快就来救摩勒了,把那些黑衣人全都杀光光!
  「有还有,那个山涧好宽好深哟!只有大爹爹能骑马越过去呢!」
  看着儿子手舞足蹈的兴奋描述,看了呼尔赤一眼,孟清漓心里暖暖的。
  见儿子就要不知轻重的在他小爹爹身上蹦跳起来,呼尔赤两步上前,将摩勒的小身子提了起来,「你小爹爹刚醒,别吵他太久。」
  逐客的意味很明显。
  二子从呼尔赤手上将摩勒接了过来,便和苗红绫一起退了出去。
  呼尔赤走上前,坐在炕沿,只是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生硬地冒出一句,「谢谢你,救了摩勒。」
  孟清漓闻言差点失声笑出来,心中觉得好笑。难道摩勒就不是他的孩子?
  接着,呼尔赤伸出被布条层层包扎的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
  看着他依旧带些紫黑色的指头,孟清漓满脸担心,但呼尔赤却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只是将被子掀开,钻到炕上去,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温热的呼吸喷到脖子上,痒痒的,但很舒服,孟清漓闭起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见到你浑身是血伏在马背上的时候,我的心像碎了般痛,这辈子没那么害怕过,想都没想就纵马越过那山涧。什么坠崖、死亡、家国人事都不想了,整个脑袋里只有你。」
  孟清漓在呼尔赤的胸前静静地躺着,不发一言。
  呼尔赤本不是多言之人,但今天真的有很多话要对怀里的人说。
  「你那时候中毒很深,早就失去意识了。但当我接近你的时候,你却又醒来,竟告诉我你的血有毒、让我不要碰你,还交代我去树上找摩勒。这些事你还有印象吗?」
  孟清漓轻轻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我用披风将你裹住,但血还是不停往外渗。我管不了那么多,只想赶快带你回去,找人为你解毒。」
  孟清漓听了,微睁开眼,手指隔着布条,一下一下抚摸着呼尔赤受伤的手,那动作里的怜惜看在呼尔赤眼里,只觉心中暖意渐生,便又搂紧了他。
  「我一点都没感到手疼,因为心太疼了。上次你身怀六甲却为我挡箭,就这样在我面前断气了。这次又是为了救摩勒,差点没命。你要我欠你多少你才高兴」。」
  说着,他轻轻吻了吻孟清漓的发顶,接着道:「摩勒那小子太调皮,如果不是他乱来,也不会被格马族的余孽抓到,这次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听见他要教训摩勒,爱子如命的孟清漓抬起眸子看着他,眼中尽是不满。
  「我知道你心软,但这次不能轻饶他,摩勒之前也跟我领过罚,知错能改才是好事,分寸我会拿捏好。」
  听到他最后一句的保证,孟清漓这才放下心来。
  之后呼尔赤还在耳边说着什么,他不太记得了,实在太累了,意识渐渐模糊了。
  只是在睡梦中,一直响着的沉稳而有规律的心跳,让人很安心。

  随着时间推移,孟清漓的身体渐渐康复,但是呼尔赤和摩勒这对父子对他的痴缠程度却不减反增,让他大叹吃不消。
  记得自己刚能说话的时候,摩勒就非赖在身边陪着他,生怕他寂寞。
  「小爹爹,你痛不痛啊?是不是很难受?」
  孟清漓除了中了血雾的毒外,外伤也不少,特别是手腕上他自己咬出来的大口子更是骇人,每次见到,都让摩勒想起那时的可怕景象,在意的非问一句不可。
  孟清漓摸摸他的脑袋,笑道:「不痛哦!摩勒给小爹爹吹吹,痛痛就全都飞走了。」
  「真的?」摩勒歪着头,马上嘟起小嘴给孟清漓的伤口呵气。
  孟清漓忍俊不禁,又搂搂、亲亲儿子。
  没过多久,帐外的侍女端了盆热水进来要服侍孟清漓擦洗,摩勒便迈开小短腿跑过去,非要把那盆水接过来。
  那侍女怎么敢让小王子做这种粗活,自是不敢把水盆给他,谁知摩勒便扯着她的裙子不让她往前走。 
  侍女没辙,只能小心翼翼地将水盆递给他。
  摩勒捧着比他的手臂还宽大的水盆,盆中的水随着他摇晃的脚步三步一洒,溅了地上一片湿,才走没几步,他脚下一滑,砰的一声捧到地上。
  侍女的尖叫、水盆落地的声音交织成一片,震得孟清漓头疼。
  摔了一大跤的摩勒倒也不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水,也不管身边一片狼藉,就奔上前将摔疼的手递给孟清漓。
  「小爹爹,疼,给摩勒吹吹!」
  孟清漓笑着给他吹了两下,谁知摩勒反倒扁起嘴来了,「小爹爹骗人,吹吹还是疼!」
  「小小男子汉还怕这点疼啊?」
  摩勒七手八脚地爬上炕,用小短手将孟清漓搂着,「摩勒才不怕疼,只是吹吹了还是疼的话,那小爹爹怎么办?」
  孟清漓无奈道:「小爹爹是大人了,这点疼没关系的。」
  摩勒抬起那双和他大爹爹酷似的眼眸,很认真地盯着孟清漓,想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看着他这副模样,孟清漓真恨不得将这宝贝揉到心里去,便伸手环着他小小身躯,低声问:「之前小爹爹离开摩勒那么久,摩勒不怪小爹爹了?」
  摩勒缩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摩勒其实从来没怪过小爹爹。」
  「真的?那之前摩勒怎么都不理小爹爹呢?」
  「大爹爹说小爹爹离开我们是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没有办好,小爹爹就不能回来了,但是那件事又很危险,小爹爹不舍得摩勒冒险,才不带摩勒去的。」
  想到呼尔赤在孩子面前如此维护他,孟清漓心中满是愧疚,又是甜蜜。
  「所以摩勒就怪自己为什么不快点长大。快点长大练好了武功,就能帮小爹爹的忙,不会再让小爹爹被别人欺负!」
  摩勒握紧了小小的拳头,一副豪气直冲云霄的样子。
  「从那时候开始摩勒每天都有好好吃饭,还喝很多羊奶,卓琅说这样就能很快变成大人啦!」
  孟清漓掐了掐他的脸蛋笑问:「那什么样子才是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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