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发迹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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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发迹史-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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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帝问:“他们不是已为永历帝修了陵么?”
索额图说:“那不是永历帝之陵,而是永历帝与一太监合葬之陵。”
康熙帝果然觉得有趣,问:“怎么会这样呢?”
索额图说:“据说当时是无暇将二人的尸体分辨清楚,后来是无法分辨,所以,只有合葬。”
康熙帝说:“这么说来,汉人们应该更恨吴三桂才对呀,怎么会拥护他呢?”
索额图说:“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据说是因为给永历帝修陵而给他们带来了运气。”
康熙帝问:“修陵怎么会带来运气呢。”
索额图说:“皇上有所不知,汉人们认为祖先死后葬在风水宝地之上和经常为祖先之坟添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气。”
康熙帝笑道:“汉族真是个奇异的民族!按他们所说,朕的祖先皆是葬于风水宝地上了。其实我们满人以游牧为业,哪里死便哪里葬,哪里还顾得上寻块风水宝地呢?”
索额图随意地笑了笑,然后说:“据说他们为永历帝修陵之初便出了件怪事!”
康熙帝说:“什么怪事?”
索额图说:“永历帝坟中飞出一只白鸟。”
康熙帝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怪事!也许是白鸟筑窝在坟里。”
索额图说:“可是那是一只不知名字的鸟!”
康熙帝说:“我们没见过的鸟多着呢!不知名字也不算怪事。”
索额图暗暗被康熙帝所折服,心想:他小小年纪,竟然有胜过大人的思想。索额图又说:“令人惊奇的是,从此,那些不能生育的女人,只要到永历帝陵上烧炷香,便可生儿育女!”
康熙帝惊奇了,不相信地问:“竟然会有这等怪事?”
索额图点点头。
康熙帝问:“汉人们是怎么解释这件事的?”
索额图说:“他们认为是女人在烧香之时,通了皇上的气脉!”
康熙帝越发诧异,竟然不知如何发问了。他想,世上的事真有许多让人闹不明白的东西。他突然记起将正事给忘记了,便问:“依你看来,平西王可是有什么异心么?”
索额图说:“微臣认为,平西王有叛乱之心。”
康熙帝问:“朕待他不薄,他为何会有此心?”
索额图说:“微臣认为,平西王之所以心生异念,是因怕皇上撤藩。”
康熙帝问:“朕并没对外人言说撤藩之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索额图说:“皇上将‘三藩、河务、漕运’六字刻于木柱之上,不是在昭示天下么?”
康熙帝闻之心愧。他暗暗地责备自己年少无知,竟然做出此等傻事。康熙帝突然问:“依你看来,朕不能撤藩么?”
索额图说:“至少目前不能撤藩。”
康熙帝决断地说:“朕若要撤呢?”
索额图说:“国家政局未稳,而三藩势力又过大,强行撤藩,只怕于社稷不利!”
康熙帝闻之,沉思起来。然后又问:“依你看来,该如何处置?”
索额图说:“先安三藩之心,再图扩大势力,然后强行撤藩。”
康熙帝问:“如何扩大势力?”
索额图说:“依微臣看来,有一人皇上必须将之拉过来。”
康熙帝问:“你说的可是陕西提督王辅臣么?”
索额图不得不赞叹皇上的心思敏捷。索额图说:“依微臣看来,三藩联合是必然之事,若再让吴三桂以王辅臣为左翼,其势必危!”
康熙帝沉思良久,说:“先不说扩大势力之事,且论如何安三藩之心吧!”
索额图说:“三藩之中,平西王最强,平南王次之,靖南王不必放在心上。所以,臣认为只须安平西王与平南王之心便够矣!”
康熙帝问:“用什么安抚他们?”
索额图说:“当然是财物了!”
于是,康熙帝派遣侍卫吴丹、塞扈立二人前往云南慰劳吴三桂。且赐给吴三桂御用貂帽、团龙裘、青蟒狐腋袍、束带等。同时,还遣人去赏赐尚可喜。
二、吴三桂密令儿子杀康熙
吴三桂在书房中焦灼不安地走着。
汪士荣凝视着窗外一言不发。窗外是轻风吹拂着落叶,落叶在地面上翻滚起来。
汪士荣在等待着吴三桂开口。他知道吴三桂传他来,绝不是为了让他在这里看风景。风景到处都有,还用不着特意跑到他这里来看。然而,汪士荣却并不想询问他。经过与吴三桂相处的这段时间所观察,吴三桂想告诉别人的,自会告诉别人,不想告诉别人的,别人问也没有用。
吴三桂心里烦躁的原因正是因为康熙帝两个侍卫的到来。按说,皇上派自己的贴身侍卫千里迢迢来看望他,是皇上表示对他的器重,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然而,吴三桂却从中嗅出了异味!
自从汪士荣帮助他筹划以来,吴三桂在各方面都有可喜的收获,形势越来越朝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所以,吴三桂近段时间比任何时候都变得踌躇满志起来。然而,正在此时,皇上却派人来慰劳他了。这令他不得不有所怀疑!皇上是否对自己的行为有所察觉?他派人来是为了刺探虚实,还是想稳住我的心?吴三桂将汪士荣召来之目的,便是商量下一步之对策。
吴三桂问:“汪先生认为本王的行动是否可能被皇上察觉?”
汪士荣说:“汪某觉得确实有可能!”
吴三桂问:“先生为什么这样想?”
汪士荣说:“俗话说,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何况有些事情不仅没有隐瞒,而且想隐瞒也无法隐瞒。”
吴三桂说:“先生是说修陵拜陵之事?”
汪士荣说:“正是!”
吴三桂问:“依先生看来,皇上派贴身侍卫来用意何在?”
汪士荣沉默不语。
吴三桂说:“汪先生有话尽管直说!”
汪士荣说:“汪某觉得皇上是在用缓兵之计,先稳住平西王,再图发展。”
吴三桂一惊,问:“先生之意,莫非是想告诉本王,皇上有什么行为会对本王不利么?”
汪士荣说:“平西王的理解没错。”
吴三桂说:“皇上真能奈何得了我吴三桂?”
汪士荣说:“鳌拜也非等闲之辈。”言下之意是鳌拜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结果也让康熙帝给结果了。由此可见,康熙帝绝非省油之灯。
吴三桂听后,便不说话。他似乎在思考一个更深更远的问题。突然,他像得到什么提示一般,他问汪士荣:“先生认为下一步,本王该怎么做呢?”
汪士荣沉默不语。
吴三桂问:“先生为何不语?”
汪士荣说:“不是汪某不想说,而是怕汪某说了,平西王未必敢做!”
吴三桂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然后说:“普天之下,还从来没有我吴三桂不敢做的事。今日听先生之言,方知自己还有不敢做之事!”
汪士荣沉吟良久,然后决断地说:“平西王若敢做,汪某自然敢说。”
吴三桂说:“先生说吧!”
汪士荣说:“杀了他!”
吴三桂确实一惊:“先生可是说杀了皇上?”
汪士荣说:“正是。”
吴三桂问:“先生认为杀了皇上会有什么用?他们顶多换一个人做皇上。”
汪士荣说:“若能将康熙杀了,一是引起清廷的权力之争,二是可以动摇大清的基业。平西王正好趁机给清廷以致命一击!”
吴三桂问:“先生有把握能杀得了皇上?”
汪士荣说:“不是汪某,而是公子!”
吴三桂问:“先生说的是犬子么?”
汪士荣说:“正是!”
吴三桂问:“先生凭什么有把握能诛杀皇上?”
汪士荣说:“只要公子能依从汪某之计。”
吴三桂问:“汪先生用什么计?”
汪士荣不答反问:“皇上现在可正是青春年少之际。”
吴三桂问:“先生可是想用美人计?”
汪士荣说:“除此以外,别无良策。”
吴三桂摇摇头说:“此计是古人常用之计,不妥。”
汪士荣说:“正因为是常用之计,才可再用!”
吴三桂在思索着。
汪士荣又说:“其实,汪某之美人计与平常之美人计有所不同。据汪某推测,皇上处于青春年少之阶段,必然是钟情之辈。所以,并不能以娇艳女人以色诱之,而是要以纯情女人以情诱之,方能使皇上上当。”
吴三桂说:“先生之计,本王有些不解。”
汪士荣说:“平西王尽管道来!”
吴三桂说:“本王疑惑之处有三,其一是既愿以情诱之的女人,又怎么会是纯情女子!”
汪士荣说:“汪士荣所指的纯情女子并非指其心,而是指其志。”
吴三桂说:“其心纯情,其态也纯情的女子好寻!其心非纯情,其态纯情的女子却不好寻!”
汪士荣笑道:“汪某不认为这事能难倒公子的!”
吴三桂点点头说:“那倒也是!”
汪士荣问:“平西王的疑惑之二是什么?”
吴三桂问:“能使此女人杀皇上么?”
汪士荣说:“俗话说,情爱成仇。若能使此女子爱上皇上,而皇上虽爱之,却不能只爱她一人,此女人必然生恨!”
吴三桂问:“即使恨他,也未必肯杀他!”
汪士荣说:“此乃技巧问题。非不能也,乃不为也。”
吴三桂说:“即便如先生言,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杀得了皇上?”
汪士荣说:“办法就在女子身上。”
吴三桂闻之,恍然大悟,觉得汪士荣之计确非常人所能设,故对汪士荣更多了几分佩服。然而,他心中突然划过一丝不安。他心想:此计若不成岂不会坏了儿子性命?想到此处,吴三桂不寒而栗。
吴三桂问:“此计若不成,后果怎样?”
汪士荣笑道:“汪某早知平西王会有此一忧的。其实,平西王用不着担忧。”
吴三桂说:“请先生说明个中原因。”
汪士荣说:“皇上与平西王之争,非在于利益,而在于天下。当然,天下之争也是利益之争,但是,又非一般利益之争!所以,即使公子此计失败,也不会因此而丧命,顶多是打入地牢。因为,皇上不可能因此事而置大事于不顾。况且,皇上所虑,非在于公子而在平西王,平西王手中之兵越强,公子之命越安全。皇上所为,朝最坏方面去考虑,可能会以此要挟平西王,绝不敢取公子性命断自己后路。”
吴三桂点点头说:“先生分析有理!不过,本王总觉得于心难安!”
汪士荣说:“既然如此,不如让公子处于幕后操之便是!”
吴三桂此时才觉稳妥,于是点头答应了汪士荣。
汪士荣走后,吴三桂又认真地思索了一遍。觉得此计确实是万无一失之后,又将皇甫宝柱找来。皇甫宝柱是他麾下标营副将,生得高大威武,器宇轩昂,是位勇冠三军的好汉。吴三桂想让他到公子身边去照应公子。
吴三桂将汪士荣之计写好,封好,交给皇甫宝柱,并嘱咐他好好保护公子。
三、吴应熊为康熙帝寻美
吴应熊接到父亲的密令,自然不敢怠慢。他对父亲所供之计又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一番后,觉得此计切实可行。只是此计的成败与否,其主动权却不在自己手中了,而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手中。所以,他觉得物色美女尤为重要。他决定亲自出马为皇上选美女。他想:若皇上知道我吴应熊在为他选美,其目的是为了让他栽到女人手中,不知他会怎么想?
吴应熊化了装,与刘之奇、宝柱三人一同出发了。吴应熊打算按照刘之奇所提供的妓院线路一路访过去。吴应熊之所以选择妓院,是有他的目的的。他认为:一是奇异女子大多沦落为风尘女子;二是风尘女子大多会玩情爱游戏;三是风尘女子可能为钱而动;四是风尘女子都有心酸史,或者能找到个与皇上有仇恨的人。若能如此,其他事办起来便简便些,胜算的把握也大些。
然而,吴应熊一行三人以此按图索骥之法溜达了几天,却是一无所获。刘之奇便有些灰心了,他说,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找到呢?吴应熊知道此事着急不得,是可遇不可求之事,便索性带着宝柱与刘之奇二人在街上随意地走。
突然,他们看见路边有家叫怡红楼的妓院。吴应熊觉得此名取得有些别致,便往里走。刚走到门口,突然被老鸨拦住。老鸨仔细地将吴应熊打量一遍后说:“稀客!稀客!少爷可是来尝鲜的?”
刘之奇接口问:“贵处可有稀罕货?”
老鸨说:“稀罕货是有,只怕少爷不肯出大价钱!”
吴应熊问:“你先说说如何个稀罕法?”
老鸨说:“那货的成色不需老娘说,少爷一见自知。只是她那份犟劲,就够磨人的!她扬言要拣京城之中的达官显贵侍候,可是,与她见面的贵人已不知多少,却都让她逐之门外。”
吴应熊心中一动,心想其中必有蹊跷!不如先进去看看。于是对老鸨说:“你开个价吧!”
老鸨说:“少爷若看,须十两银子。”
吴应熊二话没说,掏出百两银子给她,便要她在前带路。老鸨见主儿这么大方,赶忙颠着屁股在前面走。
吴应熊一行三人跟着老鸨转弯抹角地走了一阵,来到一个修饰得别致的小房前。老鸨在门外喊声:“兰子,老身为你带来位少爷,是你想见的那种。”过了片刻,老鸨并不等兰子开门,便带着他们进去了。
吴应熊进去之后的第一感觉是这里不是勾栏之处,而是纯情少女的闺房。只见整个房屋呈现着清新亮丽的情调。吴应熊心中冲动起来,暗想:也许这便是自己要找的那种女人。
吴应熊与那女人中间隔着一层轻纱。吴应熊透过轻纱往里望,禁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原来那女子非常漂亮,且是一种不同于一般人的漂亮。她是那么美丽却并不娇艳,是那么纯情却并不做作,有如她的名字兰草一般的魅力,清新而动人。
突然,那女子也在穿过轻纱望着吴应熊,让他不经意地捕捉到了。而且他发现那女子在凝他片刻之后,还叹了口气。吴应熊便觉得有些奇怪,她并不认识自己,为何见到自己之后要叹气?莫非她心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吴应熊说:“今日得以与小姐相遇,也算有缘。本少爷不求别的,只求小姐弹奏一曲如何?”
兰子点点头,抱起琵琶,轻弄一下琴弦,立刻有一串碎声迸发而出。等到碎声完全消失之后,她便一边弹奏,一边唱起来: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这是元好问的《雁丘词》。
据说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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