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棺材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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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棺材铺-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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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今后必被弟所追杀,尔等均为越之爱将,越不忍尔等颠沛流离,遂取之兵符。若诸位将士离去,越私库仍余纹银,诸位将士皆可得之!”
  “若诸位将士欲与越相伴,吾等于今日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语罢,青衣男子仰头一口将酒喝尽,然后将碗恶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众将士热血沸腾,白豹率先将酒喝尽,摔碗单膝下跪,“誓为殿下死!”
  有了白豹的带动,将士一个接一个的单膝下跪,身上的铠甲抖动出悦耳的声音。
  “——誓为殿下死!”
  誓言震天,那种豪情壮志不是现代电影所能描绘出来的,沈泽被深深的震撼了,口中不由自主的喃喃道:“誓为殿下死……”
  这句话就如同魔法,当沈泽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融入了大军之中。
  不是附身,是沈泽这个人真正的穿着铠甲行于军中。
  沈泽在军队里的身份是殿下亲自救回来的人,充当帐前小兵一个。这一切太过于玄幻,沈泽已经彻底的晕了,他搞不清楚自己在做梦还是穿越了。
  现在沈泽正坐在桌旁,端着碗浑浑噩噩的跟殿下以及白豹共餐。
  饭后,喜穿青衣的殿下站在地图前考虑着什么,沈泽站在一旁,殿下突然出声道:“泽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往哪里走?”
  沈泽一愣,看着完全看不懂的地图,支吾道:“我看……西南……”
  殿下眼里一亮,“泽也这么认为么?”
  沈泽点点头,暗道不是他认为,只是他偷听到了殿下和白将军的谈话。
  殿下和白豹似乎对沈泽很有好感,沈泽也对他们毫不畏惧,冥冥中似乎有什么告诉着他殿下和白豹不会伤害他。
  沈泽实在不想讨论关于往哪逃命的问题,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白将军呢?”
  白将军就是白豹。
  至于殿下,沈泽目前只知道他叫越。
  殿下笑了一下,“他去和他的族人告别了。”
  沈泽不解的皱起了眉头,白豹不打算带着豹群走么?这和他先前看到的不一样啊。
  沈泽正疑惑着,那边殿下又淡淡的来了句“泽知道他其实不是人类?”
  沈泽呼吸一窒,据他多日的观察,殿下敢在他面前说出这句话就代表着他其实已经确定了。
  沈泽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难题,殿下又道:“泽不用担心,我们同样也知道你不属于这里,我想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好,沈泽认命了。
  “恩,我知道白将军是只白色的豹子,我确实也不属于这里。”
  殿下见沈泽承认,淡笑道:“阿塔的族人不仅指的豹子,还有一个古老的民族,他们将白色的豹子奉为天神。”
  阿塔!
  原来白将军就是阿塔,沈泽就知道自己不会无缘无故遇到这些离奇的事情!
  沈泽脸上颜色几变,殿下不解道:“怎么?泽听说过有关阿塔的事?”
  “恩……”沈泽觉得自己一定是一脸苦逼,“我们那也有关于阿塔的传说……”
  殿下了然一笑,“虽然阿塔并不是什么天神,不过他对那个种族也很负责的。”
  沈泽点了点头,透过风刮起的帷帐看了眼天色,吞吞吐吐道:“殿下,天也晚了,我先回去了。”
  殿下以为沈泽接受的打击太大,毕竟这种有关信仰的事确实很难琢磨,体贴道:“那泽先去休息。”
  沈泽躬身告退。
  回到属于自己的格间之后,沈泽开始苦下了脸。
  他在担心,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了。他已经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他生怕这不是一场梦。
  他怕再也见不到同七了。
  第二天大军就开始向西南移动,虽说是大军,可也只不过寥寥百人,比起真正的大军还是有差距。
  一路上,沈泽打听到殿下将要面对的是“正规军”,而他所位于的军队已经被打上了“叛军”的称号。
  现在的年号是元君十一年,对于这个年号,沈泽想也不用想,因为他知道想了也想不出来。
  情况是这样子的,殿下本在外征战,他的的父王突然传出了病危的消息。殿下是孝子,火速撤兵赶往国都。他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可还没进城门就听到了丧钟九鸣,并且被他的弟弟拦截在了城外。
  殿下被允许只带一人进入国都,被悲伤冲昏了头脑的他并没有发现其中的猫腻。在他的父王举行了葬礼后殿下才感觉到了不对。
  殿下是嫡长子,王位本是属于他的,可遗诏上写的却是他的弟弟。不过殿下本就不是贪图权势之人,当他的弟弟成为了王之后他只想回到边关为国征战。
  也就是在这时,他发现他被变相软禁了。兵符早在进国都的时候就交给了自己的弟弟,当他讨要兵符时却发现新王以各种借口推脱。最后又公然在朝堂上把他亲自训练出来兵分到了各个地方,他得意的属下也被分配到了四处。
  殿下不能在朝堂上反驳,没了军权的他再也不能对新王构成什么威胁。当天晚上就有鸠酒一杯赐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殿下和阿塔杀出了王宫,逃出了城外,跟着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少数将领以及战士成为了叛军。
  听完了老兵的讲解,沈泽真心觉得殿下实在是太苦逼了,不仅一路苦逼,还充满着莫名其妙。
  就当沈泽感叹当个殿下真不容易的时候,迎来了一生中唯一一次的,真正的,战争。


  第五十二章

  伏兵出现的那一刹那,整个队伍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顿时变的不一样了。
  先前的散漫全部消失,百余人的队伍变的如同一把利剑。
  这支队伍甚至不需要殿下的指挥,伏兵也毫无战法可言,只是一个劲的赶尽杀绝。沈泽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只要活下去就好!
  可是眼前的一切有对他们十分不利,伏兵太多,源源不断。百余人一直无法突破包围,沈泽心里清楚,只要他们的力气耗尽,将要面对的就是单方面杀戮。
  殿下也想到了这点,高呼道:“大家按原定的方向杀!”
  原定的方向,便是西南方。
  沈泽只玩过击剑,这种真刀真枪的战争让他苦不堪言。好在周围的老兵都在有意无意的保护着他。
  不知何时,一群豹子加入了战斗,他们快准狠的直扑伏兵咽喉,一口咬下去伏兵立马断气。
  因为豹群的加入,伏兵后方传来了阵阵喧哗,白豹帐下的一祭酒趁机喊道:“殿下才是天命所归!这豹子便是天神派来的帮手!尔等还不放下武器!”
  伏兵听了祭酒的话有了几丝犹豫,可是很快伏兵后方便传来了他们主将的和声:“王许诺如若消灭叛军皆有赏!”
  伏兵听了这话都放下了犹豫,鼓足了劲的奋勇杀敌,沈泽只觉得耳边轰鸣不断,眼前也发黑,手中的大刀更是重如千斤。
  形势对殿下越来越不利,伤亡一直在加重,就在这时,沈泽的身旁突然跑出了一个双目通红的人,他拿着刀恶狠狠的砍杀着伏兵。
  不知何时殿下已经来到了沈泽身边,匆忙之中将一个锦囊交给了沈泽,道:“如果我死了,这东西最起码能保证剩下的人没事!”
  殿下一句话说完便横砍一刀,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举刀高呼道:“都跟着我走!”
  沈泽赶紧跟同身边的人往殿下身边涌,谁想殿下引导时一个不慎,被一伏兵砍刀了肩膀上,刚刚杀出的缺口又有了合拢的趋势
  “——誓为殿下死!”
  后面的部队突然传出了一声暴和,沈泽余光中看到那名双目通红的士兵被伏兵所包围,他的身上被插入了数十把尖刀,他的双目狰狞,他的长刀还在一具尸体上没来得及拔出,他用着最后一丝力量喊出了自己的誓言!
  沈泽的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经捏紧了锦囊,喃喃道:“誓为殿下死……”
  沈泽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片草地上,草地两边都是峭壁,峭壁一直往上延伸,典型的一线天。
  沈泽慢吞吞的坐了起来,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右手上握着一个锦囊。
  沈泽脑海里顿时“轰”了一声,锦囊,锦囊,刚刚在匆忙中竟没有发现,殿下给他的锦囊居然和同七给他的锦囊一模一样!
  沈泽揉了揉眉心,决定打开锦囊。
  锦囊内的东西出人意料,沈泽认出自己手中拿着的是同七在腾冲买的那块石头。
  石头早已没了当初的冰冷,沈泽拿着它百思不得其解。
  他到底遇到了什么古怪事件!
  就在沈泽呆愣的同时,同七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你醒了啊。”
  沈泽条件反射的向上看去,只见同七一脸淡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沈泽结巴道:“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到的?不对,你从哪出来的?”
  同七指了指天空,“刚刚你打开锦囊的时候下来的。”
  沈泽又迷茫道:“那我是怎么下来的?”
  同七淡笑,“你自己摔下来的。”
  “啊?”沈泽一脸狐疑,“我自己摔下来的?”
  同七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暗道沈泽迷糊的时候真好玩。
  沈泽挠了挠脑袋,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迟钝道:“我刚好像做了个梦。”
  同七的眼里闪过了什么,“我也想问问你做了什么梦,说睡就睡。”
  沈泽眼里的迷茫又加深了,“好像也不是梦,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对了,你这锦囊从哪来的?”
  同七看着沈泽手里明黄色的锦囊,随意道:“地摊上买的,怎么了?”
  沈泽皱眉道:“我也梦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锦囊,恩,我好像梦到阿塔了。”
  “阿塔”这两个字成功的引起了同七的注意,“你见到阿塔了?”
  沈泽点了点头,“不过不是现在的阿塔,阿塔是只白色的豹子。”
  沈泽的话虽说的颠三倒四,但同七还是听懂了,心中不经疑惑沈泽和阿塔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
  “算了算了,不想那些了。现在应该想想我们要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沈泽一把拉过同七亲了口,然后又皱眉道:“什么味?”
  同七一脸淡定,“什么什么味?”
  沈泽皱着眉凑到同七身边东嗅嗅西嗅嗅,然后惊慌道:“血味!宝贝儿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扒同七的衣服。
  同七自然是不会让沈泽随便乱扒的,躲过他的“狼爪”道:“好了好了,我还能受伤?你还真是个狗鼻子。”
  同七的话让沈泽安心了不少,他略带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道:“吓死老公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泽问了同七自然不会隐瞒,他将洞穴里的种种事都告诉了沈泽,听的沈泽是目瞪口呆。
  天空渐渐的暗了下来,沈泽思索了下,道:“你说李教授他们……还活着么?”
  同七想到那群蛇退散后他根本没有见到真的陈平,不由得叹了口气,“别的人不好说,但陈平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沈泽没再说什么,他虽然不喜欢陈平,但这种不喜欢远远没有到想让对方死的程度,生命的逝去总是令人悲哀的。
  同七看天色已经晚了,在峡谷里实在不安全,便淡淡道:“走。”
  沈泽点了点头,拉起了同七的手,同七并没有挣脱,两个温热的手掌触碰在一起,似乎连傍晚的风都暖了不少。
  峡谷除了天空并没有别的出路,一线天的景观让让崖底显得仄逼,不过好在同七是个神奇的老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随手折了个纸鹤撇到地上怎样出去的问题就解决了。
  沈泽再次为同七的折纸神功而发出惊叹,“老板,你除了纸鹤还能折什么啊?”
  同七坐在纸鹤的背上,挑眉道:“你想要什么?”
  沈泽想了想,“也没什么想要的,就问问。”
  同七看了眼沈泽,道:“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很多年后,当沈泽每次回想到与同七的这次对话时总会略带遗憾的笑笑,不得不感叹很多东西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当然,那是后话,此时的沈泽只会痞痞一笑道:“那你把自己折给我,这样就可以随身携带了。”
  沈泽本是调笑的话,没想到同七却很认真的看着他,道:“纸折出来的容易坏,等回去了我给你雕一个。”
  见识过同七雕功的沈泽立即兴奋
  道:“那可说好了,不能反悔啊。”
  同七笑着点了点头。
  说话之间,两人已乘着纸鹤飞出了峡谷,峡谷上面便是茂密的树林,两人便在考古队一开始休息的地方停了下来。
  几个小时前,这片地上还有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学生,可现在只剩下了同七与沈泽二人,不得不让人无端的感到悲凉。
  在沈泽的想法里,失踪的考古队是不能不管的。可是现在天色也晚了,他们的装备不是和自己一起掉进峡谷摔碎了就是与同七参加了大战献身了,即使现在雨过天晴地上也满是泥泞,露营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山里天黑的早,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沈泽不经忧愁道:“我们现在也不能回寨子了,真是天下之大竟无处容身了。”
  沈泽在一旁多愁善感着,同七则是皱着眉头夜观天象。
  太阳已经落下,月亮却迟迟未升。天上更是不见一丝星光。大雨过后空气中带着一丝潮气,潮气里却隐隐含着血的味道。
  这一切都显示着根本不是雨过天晴,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实话,同七是想带着沈泽一走了之了,毕竟他不想让自己的爱人暴露在危险之中。可是他想了想那些未解的迷惑,还是压抑住了冲动平静的对沈泽说,“我们今晚恐怕要在山里过夜了。”
  沈泽懒懒道:“用不用去把那两个包拿回来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能用?”
  同七想了一下,道:“算了,不安全,凑活着过。”
  沈泽嘿嘿嘿的傻笑了起来,同七奇怪道:“怎么了?”
  沈泽搂过同七香了口,“凑活着过哎……有一种我们在过日子的感觉。”
  同七白了沈泽一眼,可是略微勾起的嘴角却显示出了他心中的愉悦。
  如果没有遇到沈泽的死缠烂打,同七的结局无非是孤独终老,任何人的内心里都有着对爱情的渴望,区别只在于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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