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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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炽刃-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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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匕首,翻手便朝下甩了过去。
  随即,第二把第三把匕首也到了他的指尖,几乎是第三只匕首甩出的同时,他的脚下传来“啪啪啪噗!”的响声。
  叶隼心里一沉,三把匕首居然只中了一个!
  在这种情况下开枪的难度太大,毫无准确可言,别着身子他无法对下瞄准,只能瞎射一通,但对方不一样,扬手直射十有八九就能打中他,除了马上往上爬他根本别无选择!
  端穆尔自然也听见了枪声,知道现在连退路也没有了,惊愕之余以最快的速度窜了上去,冒头的一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一只大手钳住了脖子,就像被一把铁钳扼住了喉咙,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拖拽了出去!
  令他不可置信的是,自己的身子居然腾空了,他是被直接扔出去的——
  落地的一刻他翻身跳起,也顾不上警告跟随他上来的叶隼,摆出搏命的架势就对着眼前的黑影冲了过去。
  不料,眼前的黑影不止一个,他掏枪的瞬间两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门,冰冷的触感登时冷却了他的惊惧。
  “端穆尔!”陈坎坎的叫声痛心疾首,他惊叫着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又一次被控制住自己的那个人用脚狠狠地踩进泥土里。
  “你们……是什么人?”端穆尔在最短时间内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势,知道自己没可能跑掉,心情反而冷静下来。
  抵住他的两支枪,看起来都不是什么便宜货,也不是国产货。
  半晌,夜晚风声猎猎的矿区上,没有一个人出声回答他的问题。
  叶隼也受到了热烈的招待,迎接他的是四把黑洞洞的猎枪。猎枪虽然常见,但这几支都是散弹枪,若是不小心走火那杀伤力可是相当巨大的,或许打不死人,但叶隼的漂亮脸蛋估计得破相了。
  不过,真特么憋屈啊,他们居然被一锅烩了?!这种事,不是他们过去经常对别人干的吗?
  叶隼现在只能庆幸,计划中给何狡和周一留了更多时间,但愿他们接收到了摩斯密码,远远看见这里的异样就赶快藏起来,不要犯他们同样的错误。
  身上携带的武器和装备全部被搜走,又有人上来扒他们的衣服,里里外外再检查了一遍。叶隼被人从头摸到脚,恶心的只想吐,但忍耐的后果还算不错,对方没有发现他们几个人耳朵里的微型蓝牙。
  把端穆尔一巴掌掀翻的大汉将他们一个个用绳子捆绑起来,又招呼了几个耳刮子,才把他们一股脑栓成一串,推搡着往外走。
  叶隼想努力记住他们所走的路线,但夜里太黑,这一片的地势又没有多大差别,十几分钟后他干脆眯起眼睛养精蓄锐,不再浪费宝贵的体力。
  这伙人和之前他们遇见的巡逻队村民不太相像,但也不像普通的匪徒,说不清哪里奇怪,但叶隼就是感觉古怪,他们的行动应当是听命于上级,但这个上级一直掩藏在暗处,直到他们被抓也没有出来过。
  叶隼低着头,试着动了动手指,惊喜地发现绳结不是真的死扣。
  他不动声色地思考着要不要找机会松开绳索,蓦的,耳朵里嘶嘶一响。
  起先,他以为是何狡在尝试联络自己,但几个摩斯密码传来,他的心脏开始剧烈地悸动起来。
  摩斯密码——“稳住,不要轻举妄动……我是东方。”

  71、卢大老板

  接收到这句话之后;东方再没有传来任何讯息。
  然而这就足够了;叶隼不知不觉地沉静了下来;周身的焦躁与忧闷悄然消失在阴冷的夜风之中。
  他们已经被抓住;眼下要做的是尽最大努力保存自己和所有人的性命;而不是冲动莽撞和他们硬拼。根据对方目前的行动来看;对方并不会马上杀死他们,或许要押送他们去见什么人;也可能要把他们关押起来进行拷问。
  不管对方目的为何;他们只有冷静自持,才能找到出路。
  不知道又往前走了多久;叶隼感觉脚下土地的质感发生了变化;柔软的泥土变成水泥地;他们应该走出了那片矿区。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叶隼他们终于看见了光亮。
  那是一排建造在山坡上的青瓦平房,很普通的民房式样,但从院子到里屋都十分干净整洁,可见经常有人打扫。屋外整整齐齐树立有一整圈的篱笆,篱笆上统一攀爬着同一种类的带刺枯藤,估计种植着月季或蔷薇,现在才刚刚开春还没有发芽,这里的主人倒是很有生活情调,将乡村田园风结合的浪漫而清新。
  叶隼在心里暗暗嗤笑,他们这回遇到的莫不是一个外表小清新、内心闷骚变态的犯罪头头?
  被推搡到灯光下的一瞬,叶隼眨了眨眼,很快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睁开眼睛开始观察四周。房间里的摆设相当简洁,红木的茶几、沙发,一个储物柜,几张圆凳散落在角落。有一扇对开的窗户紧闭着,窗帘是绿底白花,看花样很像是素馨花,淡雅而纯洁。房间还有两个门,一扇通向厨房,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不锈钢灶台;另一扇门好像上了锁,有可能是通向卧室或厕所。
  这伙人对他们还算客气,仅仅只是把他们压坐在了沙发上,但松绑就不用想了,随后有人端上来几杯香味浓郁的咖啡,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还礼貌地说了声“请”。
  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讽刺?!他们能看不能喝!
  “既然不杀我们,就请你们的话事人出来聊一聊吧……”叶隼喉咙干渴的厉害,被缭绕的雾气一刺激,舌根分泌出唾沫出来,感觉稍微好受了点,对着块头最大的男人说道。
  像是早料想到他会说什么,大块头闷声不吭地转身出去,手上端着一杯咖啡,神色倨傲的不得了。他的杯子格外大一些,是他专用的杯子,看来是这里的常客,或者他本来就住在这里。
  五六分钟过后,门口果真进来了一个人。
  叶隼一与这人对上视线,便不由得挑起了眉梢——此人长得极好,不是那种五官精细的令人惊艳的好,而是一种奇妙的温润感,恰到好处的突显了他眉眼鼻梁之间流畅的曲线,糅合了一种浑然天成的自然美与气质美,额头饱满圆润,耳垂也宽厚,非常经看,还是老人家特别喜欢的福气面相。
  以年轻人的审美观看,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单论眼睛眉毛嘴巴可能说不出有多么出众,可就是莫名会让人感觉优雅,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多看几眼。一双眼眸瞳孔颜色很深,黑的很正,不似普通亚洲人那样略有些偏黄,比较类似于缩放了的林中夜色,认真看下去,会有种他的瞳孔里有一片紫色森林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是个迷人的男人。
  叶隼却看不出他的年纪,乍一看觉得他非常年轻,但他两鬓的几根白发又彰显出他岁月的沧桑,眼角有不容忽视的细纹,而略微翘起的嘴角居然给他儒雅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内敛的性感。
  此人仿佛生来带笑,对谁都先露三分笑,绝非什么善类。
  “贵客到访,卢某真是有失远迎。”他轻轻一抬手,身边就有人立刻端过来一把椅子,不是这个房间里原本就有的,而是一把靠背官帽椅,看着年代有些久远了,颇有明清家具的风韵。
  叶隼没有表露出多余的惊讶,恰到好处地张张嘴,莞尔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卢镇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太让人意外了……”
  “是各位的到来让卢某意外才对。”卢寅生说话有点儿打官腔的习惯,语速比较慢,但音调舒缓,一点也不令人感觉拖沓,反而能听出七八分的尊重和亲切,“聚宝镇只是小庙,供不起大佛,这位贸然来访也不事先知会一声,着实让卢某有些措手不及啊。”
  叶隼轻笑道:“卢镇长真是太谦虚了,您这几手可是漂亮极了,我们拍马也望尘莫及……表面文章就不要做了,没那个必要,您请我们出来相见,又不避讳和我们接触,想来是早有打算,说说吧,决定怎么处置我们?”
  卢寅生微笑着伸手,一个纯白的茶盏立时递送到他的掌上。抿了口茶,神色轻慢却又深刻地扫视了他们几个一眼,才道:“言重了,我一向对客人礼待有加,就如上一次的几位特警先生,尽管他们一再对我出言不逊,我也不曾对他们动粗,还一直规劝他们稍安勿躁。无奈秀才遇上了兵,他们的脾气太冲了,不怎么合我的心意,这不打磨打磨以后是要吃大亏的……”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一直忍耐的曾伟腾地蹦了起来,忍耐不住了。
  卢寅生宽容地笑了笑,示意他身后的大块头放下拳头,“阿贵,别紧张别紧张,人和人之间总会有一些冲突与误解,这是正常的,我们要正视这种差异,用百纳海川的心态对待他们,就像我曾经对待你那样……”
  说来也是诡异,他一开口,满身戾气的阿贵瞬间就和缓了下来,变成一只无害的大型犬,继续安静地站立在一边。
  “你猜得到我们的身份,也知道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叶隼用眼神安抚下曾伟,主动担负起与敌人谈判交涉的重担,“那么,至少让我们输的明白。”
  “输?难得,骄傲如你们也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卢寅生的笑意未达眼底,眼眸中的嘲讽与不屑一闪即逝,“在你们下矿之前,他们还活的很好,能骂能叫,但现在嘛……”
  叶隼的眸子骤然一寒,“现在如何?”
  卢寅生对身边的一人勾勾手指,像是做出了什么暗示,侧目对叶隼笑了笑:“年轻人,这么轻易就暴露自己的愤怒和恨意是不对的。你们的教官难道没有告诫过你们,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情况下,也不要让敌人看到自己真实的内心?”
  东方确实告诫过他们,但这种事岂是想到就能做到的。
  “不过最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就算最敌对的双方,在某些事情上也能具有同样的认知与看法,包括对金钱、欲望、权利、尊严这些深奥的人生哲学。”卢寅生的语言使人摸不到头脑,无端地加重了叶隼他们内心的忧虑,“你刚才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对吗?这就是人在精神上的同一性。你相不相信,只要给我时间,你们与我一起生活几个月,你们可以彻底地忘记过去所尊崇的一切,包括信仰?”
  叶隼好笑地凝视着他,“大言不惭,臭屁我闻的多了,可像你这么臭屁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不敢吗?”卢寅生对于他的冒犯好似完全不介意,语调依旧平静淡泊,“你们在没有见过我之前或许视我为洪水猛兽,但这世界上没什么是真正可怕的。基督教异教徒曾经被人视作邪恶的异端,中世纪的巫女被愚昧的民众当做魔鬼烧死,酷刑看似残忍却也有必然存在的理由,海洛因可以致人死命却也能够救人,没有什么是真正可怕的……只要我们学会操纵它们,把它们牢牢握在自己的手心,促使它们向好的一面转化……罪恶也能最终成为救赎,黑暗与光明也能并存!”
  这种煽动力极强的言辞他们是第一次听说,客观而论,这个人真的很有做神棍的潜质。
  “歪门邪说,无耻论调。”叶隼并不想花费精力反驳他,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掌控力极强的对手面前,他们的口才简直是九牛一毛,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越是较真地想要驳倒他就越是进一步陷入了他的思想圈套。
  喘了口气,叶隼冷声道:“麻烦你直接一点,那七个特警队员是死是活你给句话!还有,你抓我们目的是什么?”
  卢寅生要紧不慢地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串白檀佛珠,直到手下人拿过来一个平板电脑放在茶几上,才道:“你们要的答案就在这几个视频里……我这个人最看重人才,不管你们过去是做什么的,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好,是功勋卓著的国家英雄也罢,只要对我有用,愿意跟着我干,我都诚心接纳,并承诺给予最好的礼遇,以及你们所有想要的东西……时间还有很多,这段时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们,你们不妨认真地想一想……”
  说完,他悠然起身,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从他们面前踱步离开。
  其余的人也鱼贯而出,灯被他们熄灭,只余下他们四个人像粽子一样坐在这个空荡的房间里。
  “这个卢寅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再与这人共处一室,曾伟莫名松了口气。
  这时,叶隼挣脱开身后的绳结,几个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快快,也帮我解开,老子的手臂都麻痹了!”端穆尔焦急地轻呼。
  叶隼看了看他们三人的绳结,却拒绝帮他们解开,“你们的绳结全部是死结,先不说解开需要很长时间,我的绳结系成活结很值得怀疑……他们可能是故意的,想要试探我们。”
  “故意?故意给你系给活结让你有机会逃跑不成?”陈坎坎理解不能。
  叶隼摇摇头,“我也说不好,或许只是试探我们的胆量和能力,但直觉告诉我这不安全。这样,我们先看了视频再说……”说着,指尖点开触摸屏,不用他们找,桌面上中央位置就摆放着一个醒目的视频文件。卢大老板让他们看的,应该就是这个。
  “要不要深呼吸一下?”叶隼询问道。
  三个人纷纷默然摇头。心理准备么?他们早就做过无数遍了。
  叶隼将食指放在视频上,一咬牙,用力点击了下去。

  72、精神摧毁

  当事情脱离了人们的预料与最大程度的想象时;一切的心理建设都是徒劳。
  曾伟从未想过;三天前还与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心口上的钝痛不仅仅意味着伤心、悲痛与遗憾;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剖析的愧疚与痛悔。
  哪怕他们是死在敌人的枪下;哪怕他们禁受不住酷刑而闭上眼睛,他都不会有如此强烈的自责;不会这般痛恨自己当初、曾经与过去的决定!
  “曾伟;曾伟!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叶隼比陈坎坎和端穆尔更加快速地觉察到了他恍惚的神色;双手摁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和他们一起下去……为什么……”曾伟无疑是铁打的汉子,中越战争的贻害没能将他击垮,眼前这一幕比起那个年代的惨烈根本算不了什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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