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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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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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展昭【修】

  作者有话要说:展夫人与小展昭的第一次见面做了修改,哎,找不到当时的感觉了……
  信,来自常州。
  展老爷病重,恐时日无多,特写信告知,希望故友能来见上最后一面,还嘱咐带上义子,思念不已。
  颜渊心头沉重,立即收拾行李,白玉堂是展老爷义子,自然随行。山上还有一个病中的老道和不懂事的娃娃,师祖留下照看。
  成行时,猫儿哭得肝肠寸断,拉紧玉堂衣袖不放,他从未和玉堂分开过。玉堂又哪里舍得,央求师父一块带上。颜渊心焦气大,带上两个孩子必然耽搁行程,自是不依。
  猫儿闻言,一时哭得更狠了,谁知两眼一翻,竟晕厥过去,玉堂见状心疼如绞。
  师祖劝道:“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一块带上吧。记得写信回来,报个平安。”
  于是,师父拖着两个油瓶上路了。
  车马轮换,日夜兼程,第八日上终于赶到了常州府。
  来到展府,不想已是门锁紧闭,人去屋空。正疑惑,对门卖茶点的婆娘高声问道:“是颜师父么?这里说话。”递上一封书信,“展老爷嘱咐的。”
  颜渊打开来看,信上说,展老爷本是药石无医,却在日前遇见一个书生,精通岐黄之术,一副药下肚,病情立即好转。现今遵医嘱,图思静养,兼之年老思归,便举家搬回了常州府西北百里之外的武进县遇杰村,颐养天年。
  颜渊长舒一口气,一路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放心吧,你干爹无事了。”
  “太好了。”白玉堂高兴地抱住猫儿使劲亲了一口,屁颠屁颠地搂着猫儿转圈。
  得知展老爷无事,颜渊便携玉堂和猫儿乘车驭马,径投遇杰村而来。行了半日,忽听数人歌唱,音韵古朴,不似一般乡野小调。颜渊心情不错,仔细听着。
  “山之高兮无撵,途之泞兮无烛。相将陇上兮,泉甘而土沃。勤吾四体兮,分吾五谷。三时不害兮,饔飧足。毕此天命兮无荣辱。”
  听罢打起车帘去看,田野间数人息耕于垄上,歌声悠然,不由喟叹:“‘里有君子,而鄙俗化。’乡野耕者皆有隐逸之风,看来村野之中必有大贤之人。”
  白玉堂道:“有些楚辞的韵味。”
  “不错,是东周列国时期的俚语小调。”颜渊大为赞赏,停车下马,高声问陇上休憩之人,“敢问遇杰村展老爷居何处?”
  “前边不远,顺着大道走,看见一大片竹林,深处白石一堆,几间瓦舍,就是了。”
  颜渊拱手称谢,又行了半里路,下车观瞧,但觉清幽雅致。数方白石隐在翠竹丛中,远远看来如白云堆叠;一道清泉从左边涧溪中接引而至,绕宅半边蜿蜒而去。红尘隐退,安逸顿生,果然是个修身养性的好所在。
  师父上前叩门,一个小厮边跑边嚷嚷:“忠叔这么快就回来了。”开门一看,并不相识。师父说明来意,迎进屋内,只是小厮好奇地瞧着被白玉堂牵着的猫儿,“咦”了一声。
  庭院中菊花灿烂,翠竹成荫,展老爷在听廊下摆了一个小桌,躺在铺了厚褥的躺椅上,就着余辉引壶觞自酌,安逸舒适。
  “老哥,果然大好了。”
  展老爷睁眼,看见颜渊欣喜起身,拍着后者的肩膀,一声长叹:“今日一见,恍如隔世啊。”
  白玉堂也喜不自禁,跳到展老爷身前,抱住老爷的腰:“干爹,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老爷摸摸他的头,笑道:“乖孩子,干爹这不是好好的么。”一抬头看见跟在白衣小人身后的娃娃,脸上一拉,严厉道,“又去哪里疯了?功课都不做!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拜见,真没礼数!”
  猫儿从来没见过别人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害怕地缩在颜渊身后。
  师徒二人有些莫名其妙,白玉堂以为是干爹不喜欢他,忙解释道:“猫儿很乖的,功课跟我一块做,从不偷懒。干爹,你别训他,他胆小。”
  展老爷听不明白了:“他什么时候跟你一起做功课了?”
  正在此时,一人怒喝:“少爷!再不听话,忠叔代老爷打你屁股!”
  展忠气喘吁吁,腋下夹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手脚乱蹬极不配合,风风火火奔屋内而来:“老爷,我把少爷带回来了!他今天欺负村西郭大娘的女儿,把小姑娘弄哭了,还……”看见颜渊背后的小娃娃,一愣。怀里的孩子趁机跳下,撒腿就跑,老爷大吼“站住”,一步一步慢慢挪回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眼神在小少爷和猫儿之间来来回回。
  小少爷长长的睫毛下溜溜的眼睛偷偷瞄着展老爷。只见他三岁年纪,一身短衣上都是泥巴,手脚湿淋淋的,头发散乱,粉团也似的脸颊上有道红痕,眉眼精致如画。
  “跟猫儿长得一样哦。”白玉堂拉住猫儿来回地看,惊奇不已。
  展老爷回过神,拉住颜渊,急切道:“这是谁家孩子?”
  “是孤儿,没有人家。”白玉堂抢着道。他知道师父和干爹交好,怕老头口风不严,乱说话,“我师祖已经收他为徒了。”用师祖来压师父,看他敢乱说。
  “嗯,是我在洛阳捡的。”
  老爷要拉猫儿仔细瞧看,猫儿却极怕他,直往后缩。老爷愈加和蔼可亲,柔声道:“不怕,刚刚是我不好,绝对不会再凶你。”猫儿仍是一味躲闪,老爷很受伤。
  小少爷看着老爷的笑脸,小嘴撅起,颜渊伸手拉他,被他一把拍开。
  “脾气还挺大。”颜渊错愕。
  展老爷见状板着脸严肃道:“展晧,闹什么!这是你颜叔叔,怎可对长辈无礼!还不快道歉!今日闯的祸还没跟你算呢!这是劣子展晧。”
  展晧被老爷斥责,心里难过,不敢不听,行礼认错:“颜叔叔请原谅侄儿无礼。”声音软糯,一股江南气息。
  颜渊很是喜爱,笑道:“如斯相像,真是奇妙,不知道的定以为是双生子呢,无怪乎老哥才刚错认了。”
  白玉堂瞪大眼睛瞧了一会,发现那个小少爷看向自己时很是羡慕,转向猫儿却有些不大友好,因而心里已经反感,心说,就是和猫儿长一个样,也没有猫儿可爱。猫儿倒是懵懂不知,大大的眼睛写满疑惑。他才变成人不久,况且只有三岁,对人的长相没有直观感受,一切只凭气息和直觉,就像玉堂的身上有股干爽热烈的味道,像是冬日正午的太阳,被照耀着很舒服。觉察到屋里有股敌意,他又怕生,故只紧跟着玉堂,一句话也不说。
  “哎呀,什么人呢,我来瞧瞧。还有我那干儿子呢?”展夫人贤淑慧德,从屏风后走出。原来展忠见此情况,早报给夫人知晓了,夫人自然惊奇,立即来看。
  夫人搂住玉堂,“心肝”叫了几声,展晧也哭着上前,夫人一并搂住。
  猫儿歪着小脑袋瞧着,听见展晧叫“娘亲”,于是也扑上前去,挤在两个小人中间,扑扇的长睫下亮晶晶一双猫眼,奶声奶气地叫道:“娘亲~~~”
  展晧咬牙,忽然一下子推开猫儿,跺脚大声喊:“走开!娘亲是我的!不许你叫!”
  猫儿被推得一个踉跄,幸而白玉堂在侧,见机张臂抱住,还是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夫人惊疑不定,直直看着玉堂怀中的娃娃,听说是一回事,眼见更是震撼,这孩子怎会与晧儿如斯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他害怕的样子,打心底泛出的疼惜之情让她瞬间润湿了眼角。夫人欠身紧紧揽住猫儿,猫儿竟也没有反抗。
  猫儿年小,只是直觉夫人的怀里很温暖,夫人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一种亲切,倘若当年昭儿没有夭折,一定和这孩子无差。所以,明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是自家的昭儿,夫人还是认真地向颜渊询问孩子的名姓、家世,总觉得这或许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天缘……
  展晧咬唇看着被夫人揽进怀里的小人,隐约预感到有什么东西会被夺走,于是上前拽住猫儿的手往外拖,固执着嚷嚷:“娘亲是我的!”
  猛然被拽走怀中人,展夫人心头一跳,心上仿佛陡然缺了一块,下意识将猫儿又拉回怀里,不由呵斥道:“晧儿,你怎么可以欺负客人!”
  展老爷眉毛一挑,怒气冲冲地拿过书案上的戒尺,上前一把揪住儿子,横按在腿上,“啪啪”打将起来,口内不忘训斥:“整日里闯祸,不思上进!懈怠痞气,欺负邻里,人家来告你,我还有心回护,这番蹬鼻子上脸,竟在家里欺负起人来!不打你,就不长记性!平日里教导都当耳旁风,平白让人笑话……”
  噼噼啪啪又打了十几下,展晧疼的嗷嗷直叫,大呼“娘亲救命”,夫人不忍,上前抱住老爷的手哭劝,颜渊也来相劝。
  白玉堂倒有些幸灾乐祸,竟敢欺负猫儿,活该。
  老爷虽然恼怒,下手却是极有分寸,顺势停手,看儿子哭得泪人也似直往夫人怀里钻,也有些心疼,面上依然绷着。
  “见笑了。”展老爷喘气。
  “教训孩子而已,玉堂小时候只怕比他更皮,也没少挨打。”师父说着,眼睛却盯紧自家徒弟,把他未出口的话盯回肚子里。
  白玉堂愤愤地想,我才没这么丢脸地被打过,再一想,老头似乎脾气挺好,不像干爹……
  展老爷换上一副笑脸,柔声对猫儿道:“孩子,不怕,我替你出气了,他再欺负你,告诉我。”
  猫儿更害怕了,整张脸埋进玉堂胸前,浑身直打颤,颤的白玉堂心尖疼,小手在他背上轻抚,希望缓解他的状况。
  老爷吃了闭门羹,自嘲一笑:“遭人厌弃了。”对这孩子他还有太多疑问,只是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老弟一起用饭吧,当是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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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灯火明亮,家常小菜,温馨备至。
  因为有鱼,猫儿吃得很开心,吃饱没一会儿,困意上涌,几乎坐不稳,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玉堂便把人拉进怀里,他立刻自动蜷成一团,睡了起来。玉堂点点他的鼻子,真是只猫。
  颜渊从不饮酒,展老爷则是病情刚好,一壶老茶,也是自在。茶饭已饱,两人叙叙闲话。
  “老哥的病是怎么来历?”
  “想是上了年岁,偶然风寒,整日里梦境不断,老是见一只猛虎来索子,不知是什么征兆。身体日渐无力,求医无方,原以为熬不过去了,这才写信告知于你。此后不久,病情忽然直下,不瞒你说,展忠都到棺材铺去了。”接过丫环递来的湿巾,转手递给颜渊,“想是我命不该绝,展忠回来时带来了一个人,书生打扮,一番望闻问切,开了方子,只一副药下肚,就见好了。”
  “什么书生?竟有这等能耐。”
  “他自称庐州合肥人士,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策字。三十岁年纪,真是医道高明,凡经他手的病症,再没有治不好的。这位公孙神医还精通风水易理。他说我那展府大宅有些灵气,易招神灵;然则坤南主煞,彼此相克,不伤人气,却多事端。这几年家里确实出了几桩怪事,因而便搬到了这老家,整顿一番,也能住人。你嫂子在内室还立了公孙先生的长生牌位呢。”
  “公孙策?未曾耳闻,想必是位不出世的华佗。”
  “我素来也通些笔墨,与他畅谈两夜,才知他博学多识,说有子建八斗之才也不为过。只可惜无人赏识,屡试不第不知为何,可惜可惜啊。”
  “官场污浊,利欲熏心,如此贤才去了,岂不是美玉蒙尘,青莲失节?似现下这般悬壶救世,或许还能成一段佳话,留一世清明。”
  展老爷见他说起仕途经济极为不屑,也不接话,转而道:“愚兄有个请求,不知兄弟可能答应?”
  “何事?”
  “我想将这孩子收为义子,不知可否?”
  颜渊笑了:“我看中的孩子都是香的,怎么都要收为义子?这孩子真招人喜欢,只是他非比一般,不是常人所能理解……”
  白玉堂突然清清嗓子,颜渊侧脸看他,但笑不语。
  展老爷叹道:“这些年,我总觉得心有遗憾,这个孩子和晧儿长得这般相像,冥冥之中或有天意,也许是那早夭的孩儿投胎转世,虽说荒诞,也是为人父母的一片殷勤之心。”
  白玉堂眼珠一转,脑中滚过一些念头,心里大乐,因而附和道:“师父,猫儿都没有父母,我还有干爹、干娘,给猫儿认个吧,不然没人疼多可怜。”
  颜渊瞪眼,心说,你心里的小算盘怎么打我还不清楚。
  展老爷又道:“如果认为义子,愚兄此生再无遗憾了。”
  颜渊心里清明,不同意也是碍于猫儿是妖怪的身份。细想了一下,这只猫极有可能是三年前展老爷家里那只,只怕当事人都已忘却,远在千里之外被季高带至洛阳,此次又折了回来,又生就了这幅容颜,难道真是缘分天意?把妖怪当人养,真不知会怎样。也罢,各有各的前程。于是点头同意。
  展老爷高兴不已,直道:“不许改了啊。”
  “干爹,什么时候认子?”白玉堂似乎比老爷更急。
  “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吧,你那猫儿睡了。”
  展老爷安排他们住下,师父一间,玉堂和猫儿一间。正安排,展忠来报,说小少爷闹脾气,晚饭到现在都没吃。老爷叹一声,道声失陪,跟着去看。
  要进屋时,白玉堂道:“老头,猫儿现在是人,不是妖怪,不许乱说。”
  “我什么时候说了?”
  “先警告下,省得你忘了。”背着猫儿进门,用脚“砰”的一声关上门。
  师父摸摸鼻子,喃喃道:“臭小子,跟护崽儿的母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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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微曦,白玉堂和猫儿衣衫齐整,站在展老爷跟前。
  老爷讶然:“怎么这般早?”
  “干爹不是要认猫儿为义子么?快认吧,师父说话不算话,小心他悔改。”
  老爷蹲□看着猫儿黑漆漆的眼睛,那里面还有一点怯意:“害怕我吗?”
  猫儿摇摇头,认认真真道:“玉堂说你是好人,要叫你爹,会对我很好,像玉堂一样好。”
  老爷看白玉堂:“你还真有些本事啊,他这么听你的话。”
  “那是!”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一定已经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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