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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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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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面色沉静如水,缓缓步到人前,多年官府历练,有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他吸引,静听他言语。
  “展某相信唐公子的话,他与这个刺客毫无干系。”
  “展大人为何如此笃定?”人群中,阴声阴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声线明显不同,想来不是出自一人之口,只是同样嘶哑,呕哑嘲哳。
  展昭微微一笑,烛火下青年眉眼间盈满自信:“看似此人所言一切都很合理,但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众人疑惑。
  “他不该嫁祸白玉堂!展某和白玉堂乃是师从同门,这层关系江湖中人知道的不多,然而唐公子是少数知道的人之一。如果真是他有意挑起事端,怎会用此策略?利用展某与白兄反目挑事,从这里开始就出了问题。”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唐秋生,他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说他也不知道时,便即接到了白玉堂的眼神示意,生生压下到口的话。
  白玉堂将画影扛在肩上,信步走到展昭身侧,一只手哥俩好地揽过他的肩头,笑得张狂肆意,说出口的话斩钉截铁不容忽视:“白某当着各位的面,说个明白!今后但凡跟展昭过不去,就是跟我白玉堂过不去!白爷爷的画影不是吃素的,胆敢动我的人,就得洗好脖子!”
  马义华虽然猜到两人关系不错,却不曾想是如此的交好,这时候立即表态才是正事:“马某奉帮主之命,昭告江湖各位豪杰——展大人的事便是我丐帮的事!想寻展大人晦气的,先过我丐帮这一关!”
  一时间,形势大变,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局势,瞬间化成了丝丝沁人的小雨,本是剑拔弩张、鼎立之势的三大帮派,眨眼间平和共处,毫无纷争。
  此时叶孟飞吩咐离去的弟子已经回转,在他耳侧轻轻汇报。听完,不由拧紧双眉,他已经意识到这一系列事情下的暗涌,此时平复众人猜测,压下混乱才是当务之急。
  “既然如此,叶某斗胆做主,此事暂且揭过不提,这刺客由我藏剑山庄看管,审问之下,定会给众人一个交代。天色已晚,众位且先休息,明日名剑大会如期举行。”
  大部分人并不明晓其中的利害关系,人们的兴趣转移到了鼠猫之间的关系上,八卦一时漫天飞舞。
  众人渐次离去,叶孟飞吩咐叶凡好生招待贵客起居,回身请唐秋生一叙。
  白玉堂眼里不揉沙,举步挡在二人中间:“这事我和展昭皆已牵连其中,不弄个明白,白爷爷不会善了。”
  唐秋生因他才刚解了困,虽说刺客刚才的诬陷他并不真当回事,终究坏了唐门的声誉,故而对白玉堂此时的嘴脸还是第一次看得顺眼点:“唐某说过碧霜之事要给白兄一个交代,如此,请一谈。”
  叶孟飞点头,当下白玉堂、展昭、唐秋生和马义华随着他到了山庄的藏剑阁。
  路上,白玉堂向展昭讲起了他离去之后的事情。
  原来白玉堂见王朝久久不归,便一路询问去往山庄厨房,正走着忽见李建鬼鬼祟祟从一间屋子里闪出,不由疑心大作,脚下无踪运起,人已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只见他左右观望,轻手轻脚地来到会客大厅,探头看了一会,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来到大厅门口,只见里面灯火辉煌,所有与会人士济济一堂,场地当中唐秋生愤然而立。
  白玉堂大感疑惑,唐秋生已经看见门外的他,大声招呼他进去。四下一看,丐帮众人站在最前面。
  听马义华一番陈述,他才知晓,展昭中了唐门秘毒碧霜的事已经传开了,众人不知被谁挑唆,说地方官府得知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奉旨前来,却被人暗害性命,如果不交出元凶,就要发兵围剿一众草莽!
  大宋一大诟病,冗兵。地方厢军虽然战斗力不高,但惊人的数量以车轮战都能拉垮这一群自命不凡的江湖人士。
  民与官斗,自古多是惨淡收场。
  所以,大厅里的江湖人士不淡定了。
  白玉堂和唐门的关系本就不清不楚,和展昭对敌时中的又是唐门暗器,不能不让人玩味。
  唐秋生虽极力表明暗器非他唐门所为,然口说无凭,众人不会因他一句话就轻松打发了。再加上人群中有人煽风点火,局势一度变得剑拔弩张。
  吵吵闹闹许久,事情依然无果。
  白玉堂暗自思量,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
  ——所有人都在这里,就是说展昭所在的地方无一人相伴。
  ——不好,调虎离山!
  白玉堂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一把抓过来到自己身后的魏平,低声吩咐几句,人已腾空而起,脚在众人头顶借力,“嗖”的一下,白衣已经隐入厅外浓稠的黑暗中。
  “王大哥人在哪里?究竟是谁在操纵一切?竟连我是奉旨前来也知道的清楚?”展昭深深蹙眉。这事他从未张扬,即使拜访叶庄主那日也只是言说奉了包大人的意思,能知道这一关节的,只有朝中大员。这人目的是为了什么?
  “你放心,魏平已经着昆仑门下倾力寻找,加上他爹与叶庄主的交情,藏剑山庄门下也会倾力相帮。”轻轻拍拍他的肩,予以安慰。
  压下心里的不安,思量中,几人已来至藏剑阁门首。
  叶庄主屏退一干弟子,五人在剑阁外的通蓬里坐下。
  “请恕叶某无礼,藏剑阁除了叶某和直系血亲,外人不得擅自进入。”几人忙道无妨,“才刚弟子禀明,藏剑阁内除了这把七星龙渊,其他古剑未有丢失。”
  唐秋生缓缓开口:“那日,唐门遭窃,包括碧霜在内的五大秘毒、七大秘药、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被盗走大半!而七星龙渊,正插在看守药阁的大哥身上!”
  “!”
  “幸而我大哥只是重伤,性命无碍。”唐秋生神色凝重,“七星龙渊,当年先祖曾言此剑被贵庄请走,我唐门亦有藏剑,比之贵庄却要逊色许多。”说着瞄瞄白玉堂,“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名剑大会,只是携剑前来,求个明白。唐门与藏剑山庄素无嫌隙,如此嫁祸栽赃,唐门定要弄个明白。”
  叶孟飞颔首:“叶某先谢过唐公子的信任。叶某倒是好奇,何人能从唐门和山庄内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东西?”
  “会不会是内贼?”展昭思索。
  “……”叶孟飞、唐秋生相视一眼,心里有了大胆的猜设。
  “有一人,漠北李建,望庄主稍加留意。”白玉堂把李建所做之事一一讲述,“我能肯定,碧霜与他脱不了干系!”
  展昭沉吟:“单凭一个李建,掀不起这么大风浪。挑事的不止他一人,恐怕与京畿要员有关。”
  “展大人何出此言?”
  “这只是我的初步推测,还需慢慢证实。此事不便胡乱猜测。只是事情的触发点是展某,不免令人思及官府。不管如何,多加小心为上。今日人前扯了一个谎,也是不得已为之。敌暗我明,此刻稳定人心不让敌人有可趁之机才是当务之急。”
  回去的路上,白玉堂悄悄问展昭:“你说的京畿要员是谁?”
  “不能妄言。”
  “跟我还打什么马虎眼?”
  “……庞太师。”展昭舒一口气,细细道来,“庞太师素与包大人不和,陈州放粮时,包大人又铡了他的独子,仇怨愈深。此次领旨出京,庞太师是少数知道原委的人。再看这些挑事之人深谙利用官府做文章,不能不令人起疑心。我猜他们所为大概是为了让展某不能寻得三把正义之剑,好让官家降罪开封府。挑上你我,估计也只是巧合。”
  “恐不尽然,如果只是为此,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且不说你能不能拿到剑,就是拿到了,他再在路上命人伺机抢夺,岂不更省事。这其间只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正在慢慢酝酿。”
  浓夜如墨,黑暗下不知道掩藏了多少未知和变数。
  ********************
  回到居所时,魏平已经和王朝守在门前。
  “王大哥,你怎么样了?”展昭急急迎了上去。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王朝拍拍胸口,“多亏魏兄弟来救。我本来去打水,路过花园一处假山边时听到有两个人在低声说话,隐约听见提到了包大人的名讳,所以就偷偷去听。一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背后搞鬼的人是庞太师那个老贼!他故意让人挑拨你与江湖人的关系,好让你不能完成圣命!可惜我功夫不到家,很快被他们发现,捉住后正要杀我灭口,恰好有一男一女吵嚷着过来,他们就把我打晕了。醒过来时,就见到了魏平兄弟。”
  “果然是他。”展昭道,“那说话之人你可认识?”
  “不曾见过。”
  “罢了,夜已深,今日事情繁多,早些歇下,待明日再做打算吧。”
  展昭折身正要进屋,白玉堂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跟我住吧,你的屋子还能住人吗?”
  看看满地的梨花针和两床破被,夜已深,再找人来收拾不是他的性子,展昭点点头跟白玉堂一块儿回到他的居所。
  燃起灯烛,展昭四下打量,发现这老鼠真是个享受的主,明明一样规格的陈设,他却能添东加西地搞得格外舒坦,甚至奢靡。
  坐在白玉堂指挥下人加厚的、软软的床褥上,忽然一股熟悉的香味窜入鼻端,白玉堂搭在他身上的外套就是这种香。不由问道:“这是什么香?怎么从未闻过?”
  “沉水香,大嫂特制的,能安神,味道极淡,常人几乎闻不出来,不愧是猫鼻子,真灵。”
  “大嫂?闵姐姐?”
  白玉堂噌噌两下蹬掉锦靴,歪进软床里,伸手把正襟危坐的猫大人拉到身侧:“别绷着了,早看出来你不得劲儿。”一双手轻轻在他腰间揉捏,暗暗运上几分真气。
  与刺客一番纠缠,身子本就吃紧,幸得白玉堂的童子精气相助,人前才能硬撑着。现下经白玉堂这么一揉,顿时浑身酸疼泛了上来,尽量放软身子,任那人大掌揉弄,不由舒服地眯起了眼,在软枕上蹭蹭脸颊——这是猫科动物满足时特有的表情。
  “你还不知道,大嫂给大哥添了一个儿子。真是奇迹,大嫂在怀上珍儿时,身体好的不得了。生下珍儿后,身上的宿疾竟然不药而愈。大哥事事依她,惧内在岛上是出了名的。”
  “想是苍天眷顾有情人。”
  听他声音疲累,白玉堂拍拍猫脑袋,柔声道:“困了就先睡吧。”侧身躺下,静静为他输入真气,手上揉捏不停。
  “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展昭开口问道,或许是累得狠了,疲累依然,觉却是睡不着。
  “四处走走看看,遇见不平事就管管。最近这两年一直在陷空岛呆着,钻研剑法,是不是觉得白爷爷的剑法高超许多?跟你对打的那套剑法可是我自创的。”
  展昭闷声轻笑:“白五爷威武。”
  白玉堂欣然领受他的赞赏,捧出床侧一个九巧格食盒:“都是苏杭特产,尝尝。你晚饭还没用呢。”
  展昭一边享用美食,一边不忘问话:“你来名剑大会干什么,求剑?”
  白玉堂点点头。
  “画影不趁手么?”
  “不是。”伸指抹去猫嘴边的碎屑,“你忘了,我答应给你寻一把趁手的兵器,为了这个承诺,我可是苦练了两年剑法!此次大会头名,白爷爷势在必得!”
  展昭怔怔看着他。
  “怎么,感动的说不出话了?”白玉堂屈指在那人饱满的额头敲了一下,“不过这回怕是计划有变。你领了个扯蛋的圣命,又被我打败,已经没有机会再参战,三把正义之剑便有我代你求来吧。”
  说不感动是假的,随口一句话他竟记挂至今,开口道谢反而生分,于是故意借着他的话不满道:“谁败了!我那是吃了兵器的亏。况且还有伤在身,你胜之不武。”
  白玉堂坐起身,使劲捏了一下较常人细韧的猫腰,嘴里不吃亏:“猫儿,承认败在白爷爷手里又不丢脸,有白爷爷罩着,看谁敢笑话你!”
  展昭直接一爪子撂了过去。
  “老实趴着!”白玉堂轻松避过猫爪,单手压下呲牙咧嘴的猫脑袋,“小心背上的伤口绽裂,已经裂过一次了。”
  烛火摇曳,展昭定定瞧着烛光,耳边是白老鼠跟小时候一样婆婆妈妈、吱吱叽叽,心里宁静非常。
  “……当官很累吗?”白玉堂嘟囔半天,忽然问道。
  展昭露出软被间半张脸,想了想:“不累。”
  “真的不累?”
  “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你是知道的,他们对我很好。还有开封府的四大金刚,有他们在,生活永远不缺少乐趣。”展昭说得兴起,舔舔干涩的嘴唇,喝一口白老鼠狗腿地递上来的热茶,继续比手画脚,“王朝大哥,就是跟我一块来那人,是个好哥哥的典范,人细心又不乏幽默,但有一点,太罗嗦了些。马汉大哥,说话很直,心眼儿也直,看着粗汉一个,想要哄骗他却是万万不能。三哥是张龙,别看长得魁梧气粗,其实是个酸秀才错字布袋,跟公孙先生很投缘,审犯人一般都靠他,犯人要是不招供,他就拿着《尚书》或是《左传》,喝着小茶,坐在他们身边不停地念,不用多久,什么都能招出来,屡试不爽。四哥赵虎,人送外号‘楞爷’,人楞不要紧,却有一手无师自通的易容术,暗访时乔装打扮最拿手了。”
  “你跟他们倒是挺投缘。”
  “可不是,我想学你,也跟他们结义,他们却说不行,嫌我身板不符合他们‘金刚’的标准,可气煞人也。”
  “怎么想到要去当官?”这话他早就想问了,江湖上刚传出这个消息时,他就想亲自去问问,却因当时他正身处千里之外的昆仑境,之后又急急回陷空岛闭关两年,一出关,又赶上藏剑山庄的名剑大会,他访求名剑已久,如何能错过。这一耽搁,时至今日才问出憋在心里三年的话。
  看白玉堂话语中并没什么不满,展昭长舒了一口气:“我本来也不知道,初出江湖,行侠仗义,倒也简单自在。后来因缘巧合入了公门,才明白了很多道理。能做一些事情让别人开心安乐,无论是什么途径,都是值得的。江湖有江湖的自在,庙堂有庙堂的好处。我觉得以自己的性子,当官能做的,应该比江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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