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娼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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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娼为良-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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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仿佛没听见,抓着我手腕陶醉地抽着鼻子:“好香,小美人儿,你身上用的什么香?”边说边凑近我颈边,鼻子里呼出的阵阵热气喷在我脖子上,激起 一片鸡皮疙瘩。我嫌恶地别着脖子,尽量离他远些。
找死!我不由握紧了团扇,寻思着是用扇子柄戳他鼻孔呢,还是整个扇子拍他脸上。……或者,在他转身时爆他菊花?
还是鼻孔吧,爆菊花是个熟练活,咱从来没练过,捅不进去就尴尬了。
冷不丁,衙内在我耳边轻声道:“姑娘,你握着在下的把柄了。”
我一惊,下意识地双手一松,团扇砰地掉在地上。
吓我?我两只手都不得闲,哪有功夫抓他把柄!
再一转念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叶苏用这句话来对暗号。
也是,我们见面三次,他次次都要说这句话,用这个来做接头暗号确实具有很强的辨识性。只希望衙内大人心灵纯洁,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中潜藏的邪恶。
高衙内抽着鼻子离开我耳边,仍与我拉拉扯扯,不耐道:“你这娘儿们怎么这么墨迹,是怕大爷给不起钱么?今天你不陪也得陪!”说着就要扯着我上楼。
我忙拉住飞絮,向她偷偷眨眼,口中似模似样地欲迎还拒:“相公,人家真的不行……”
别看衙内大人当不了偶像派,但绝对可以跻身实力派的行列,他竖着眉毛咋咋呼呼:“有什么不行!老子说行就行!”又一把抓过飞絮,冲我吹胡子瞪眼,“ 你离不开你的小姐妹,行啊!两个一起陪我!”
说着就一手扯着一个,几乎是拎着我们上了楼梯。
围观的姐儿们窃窃私语,脸上惊疑不定,都仰着脸看着我们,有一人还悄悄比着宁妈妈的房间,以眼神询问我是否要请宁妈妈救驾。我冲众人做了个鬼脸。
这下子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衙内把我和飞絮拖进房间,一脚踹上门,站直了身子向我拱手笑道:“姑娘幸会,在下封长海,我受叶老大的嘱托,来接二位姑娘了。”
我笑着向他福了福:“有劳封大哥费心。”又示意飞絮准备一下,咱们走着。
实际我对叶苏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信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来一招“待船到江心,再问你是吃板刀面还是馄饨”的把戏。所以嘱咐飞絮,包袱里只装两件换洗的 衣服和一些碎银子,小额的银票贴身揣着,大面值的则是缝在足衣里,再紧紧地绑在脚踝上。——幸亏我们都不是汗脚。
时间紧迫,我们来不及换掉这一身显眼的皮,只得在外头罩上了件暗色的深衣,匆匆挎上包裹便算是准备妥当。封长海点点头,冲我们一拱手:“得罪了。” 而后一手夹着一个,飞身冲出窗子。
靠!这可是十多米高的二楼啊!三个人啊!就靠着一个人的两条腿落地!你知道加速度得是多少,冲量得是多少?当老子的大学物理白背的?
还好前头渐渐上客,语笑喧哗之中,我们那两声如同猫踩着尾巴的惊叫竟没引起任何反应。三人偷偷翻墙落地,便见小巷子里一顶木质的马车安静地停着。
封长海示意我们钻进去,自己拎起件长衣往身上一裹,高衙内瞬间变成了普通的车把式。车把式大哥冲我们点点头:“车里备着两件男装,仓促准备,恐怕不 太合身。姑娘先凑合穿着,我们混出了城再说!”
我又谢过他一回,咬咬牙塞给他两张十两的银票:“多谢大哥费心,要是出城门时还要大哥使钱,我们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我也不知究竟要使多少银子才好 ,大哥且先拿着,省得到了城门再慌乱。”说是给城管的,其实这时候出城门,塞多了钱反而显得心虚,我这二十两终归是要落到他的口袋里的,这么说只是 为了我俩面子上都好看。
高衙内十分满意我如此识时务,笑道:“姑娘玲珑剔透,难怪叶老大特特嘱咐我不可慢待了姑娘。”
我嗤之以鼻,丫那是怕我给你小鞋穿吧。
话不多说,我关门点亮了车里的小灯笼,凑着头和飞絮研究,怎么换装才能不造成“格拉格拉咚唉哟!”的音效。
出城并没遇上什么大的阻碍,马车直接驶到码头停下,不知是否是因为淡季,码头上只有几艘小舢板停着,江心倒是有一艘大船。月光下,只看得见那庞然大 物的剪影沉默地矗立。
封长海帮着我们上了舢板,划离岸边后面向大船,含着手指吹出一连串口哨。过了一会,那大船上也有人回应,两边仿佛百鸟朝凤似的对叫良久。
我嘿笑着没话找话:“大哥这报信的方式倒是高级。”
封长海得意一笑:“这是咱们独创的联系方式,除了自己人,谁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我附和着笑了一声,心说,不会就是你们的后代混不下去跑去山里当了麻匪吧!
这事儿不能细想,一想就深了。
封长海划船是一把好手,说话间已经将小船并到大船船帮处,起身搓着嘴唇又是一声,一卷绳梯应声抛下。封长海拽着梯子冲我们歉然一笑:“委屈姑娘了。 ”
我笑着同他客气几句,示意飞絮先上,我随后,封长海坠在后头替我们压秤。
绳梯晃得我想吐,想老子当年以二十四岁高龄参加大学军训的时候,为啥没把爬绳子那项好好练练呢?光去琢磨那什么什么管子像跳啥啥舞的道具了。
就这么一溜号的功夫,抬头看飞絮已经爬上甲板,我忙叫她:“飞絮,拉我一把!”
一个大汉探身看了看,伸手一把拽着我拖上甲板,好像我是被网上来的死鱼。
我揉着手腕呲牙咧嘴,视线略微一轮,忙又规规矩矩地站好,尽量笑得纯良无害:“各位大哥,晚上好呀?”呸,哪来的这么一股浓浓的烟花气?
甲板上站着十来个黑衣人,若不是没有墨镜,我还以为我又穿越了。
帝哥,黑客帝国什么的,是不是太凶残了些?我不会用裤裆挡子弹啊!


  



9、铁血爷们狮子王

封长海在我身后跳上甲板,发出沉闷的一声“咚”,我可怜的小心肝也跟着颤了一下,求助似的转头看他。
封长海搔搔后脑勺,笑道:“姑娘莫慌,这位,”他指着打头的那个黑客,“是咱们的船老大,廖狮,狮子的狮。——廖大,这两位姑娘是叶老大的小朋友, 您别吓着她们,叶老大怪罪下来,咱可担待不起。”咦,说的怎么这么暧昧。
暧昧也顾不得了,看这位狮子王的表情,他要是能放过我们,说我是叶苏的二三四奶我都认。
我将吓傻了的飞絮拽到身后,强打精神笑道:“麻烦诸位了,我和妹妹只是想搭个顺风船,并无意插手旁的事。”废话,插手的结果必然是被灭口吧。
廖狮皱皱眉头,冲身后摆摆手,众位黑衣人立即四散开来,各守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岸上的动静。
乖乖,老子又穿越到加勒比海了?
诶,最近为什么总这么喜欢加“又”呢?
杰克•;廖船长双脚跨立,背着手,鹰隼似的眼神落在我和飞絮手上一会,又盯着封长海不放。封长海收到眼风,乖觉地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做出副恭 谨的样子。狮子王挑着眉毛轻声:“叶苏哪拐来的两位姐儿?咱们用心做事,他却去寻花问柳?”头上悬浮着四字心声:老子不爽。
大哥,抱怨之前瞅瞅您俩的长相差距好么,就凭您的硬件和显卡,您活该羡慕嫉妒恨,魔术师到终生。
至于他叫破我和飞絮的身份,我倒是不惊讶,这么晚还跟着个大男人乱跑,在沈家堡这样闭塞封建的地方,我和飞絮的身份如同在脸上刺了“娼妓”这两个字 一样明显。
封长海低声赔笑:“廖大可千万别这么说,咱虽然不知道详情,可是叶老大的为人您应该是清楚的,他说叫咱带着,咱带着就是了。左右不过是多两双筷子、 一间房的事儿。”
廖狮轻哼一声:“你这混小子,又懂什么是方便、什么是麻烦?咱们这趟不是游山玩水来的,叶苏他叫两个外人上船,就是不妥当!”
廖狮的声线虽是压低了,可音量却半点不见小,仍旧清清楚楚传到我耳朵里,丫是故意挤兑我走呢。
我权当没听见,两眼望天。
指望我很有骨气地说“如此就不打扰了”?抱歉,我要是有那个骨气,早在十几年前就因为卖血还债营养不良而死了,老子最大的原则就是没原则。
封长海低声解释:“其实也不算外人,听叶老大说,她们是因为得罪了沈庭,才不得不走的。”说完似乎又怕廖狮再说,淡淡补充道,“廖大,您信不过我, 您还信不过叶老大?他什么时候做过意气用事的事?”
他这样说,我反倒后背发毛了。
他什么时候做过意气用事的事?他教唆我勒索沈庭,算不算意气用事?
封长海知道我们是因为沈庭而待不下去,自然也是知道勒索的事的,然而他还是说,叶苏从未做过意气用事的事。
那么,叶苏是事先计划好的?
看这群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沈家不会小家子气到为了一千多两而追杀一船人吧?
他们当然可以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封长海在说到沈庭时那句“不算外人”,让我不得不想多。
这种感觉,就如同放屁崩出屎一样尴尬。——哎,我对你竟然不是个屁?哦,原来我还是屁,但是……哎?我身后怎么还跟着一坨?喂,那不是我本意啊!
廖狮沉默一会,冷哼一声:“你也别净拿叶苏压我。当初咱们就说好了的,岸上的事,他说了算,船上的事,我说了算。你也是走船的,自然知道逢大事船上 不载女人的规矩。我廖狮眼皮子浅,如今这船上的事,于我来说已经算是大事。这两个女人,恕我不能留。”
说着冲我招手:“姑娘,你过来。”
我望天,狮子大叔,我可不可以装作没看见?
我磨磨蹭蹭地挪到他面前,谄笑:“廖叔万福。”
廖狮点点头:“两位姑娘与我素昧平生,若是平常时候,带姑娘一程本不算什么大事,但现下我们尚且自顾不暇,不敢拉着姑娘一起。这是几两碎银,待会我 叫长海送两位姑娘上码头,你二位再搭别的船吧。”
我眨眨眼睛,装小鹿斑比:“廖叔大概没注意吧,现在码头上除了咱这船,就只有几艘小舢板靠着了。您现在赶我们姐俩下去,没等我们找着别的船就已经被 沈家人抓住。以沈庭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您这不是叫我们换船,是要了我们的命啊!”怎么可能没注意,当这些望风的黑客是乐高玩具?这家伙就是不把我们 的死活放在眼里。
廖狮淡淡道:“这个姑娘倒不必担心,沈家现在自顾不暇,不管两位姑娘究竟是怎么得罪了沈庭,恐怕他已经无力深究了。”
咦,他说什么呢?太偏离剧本设定了,考验我的临场发挥能力?
我苦笑一声:“廖叔知道我们身份,我们现今还没有那一纸文书,进不得城、陌生的船家也不会轻易载了我们。您说沈庭无暇顾及我们,可是我们知道的事情 ,会令沈庭只要还活着一天,就会一直将我们视作心尖上的一根刺,再加上我们这扎眼的身份……可怜我们姐妹俩逃出了窑子,却差在搭船这一口气上,唉… …”
我长叹一声,偷看他表情。
子曰,大叔爱萝莉。要是这番话由飞絮来说,估计效果更好。但凡事不能强求,希望这位狮子王吃这一套。
廖狮犹豫一下,平板道:“老实说,两位姑娘的死活,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身为船老大,自然要先考虑自家兄弟的安危,不能因为一时恻隐,害了兄弟的性 命。”
嘎,你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老子是哥斯拉么?收留我是会沉船还是会得黑死病?你个猥琐大叔,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我欺上一步,负手冷笑:“廖老大说得不错,陌生人的生死,总不及自家亲友的安危重要。那么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吧,老大若是不收留我们,咱们为了保 命,只好上了岸便直奔沈家,将您这一干兄弟的相貌都抖落给沈家知道!左右我们勒索的银子还没拿到手,阵前倒戈还算有点诚意和理由。就算沈家不饶我们 性命,能拉上一船人垫背也是好的。”
廖狮抬抬眼皮,波澜不惊地:“姑娘知道什么,在下倒是很好奇。”
我暧昧一笑:“知道什么,总不能现在说给您听,让您防备了去。再说,廖老大怎么知道,叶苏究竟曾对我说过多少你们的事情?也许不多,也许不少,但奴 家眼皮子浅,觉得凭我所知,足以令您以后不能在黑河上行走。关于这个,奴家倒是不太清楚呢,如果廖老大不能走船,不知还能不能被人称作廖大?——不 过您放心,奴家不是什么高贵的人,很容易收买。只要您答应载我们一程,我便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您看如何?”
廖狮抬眼看我,眼中精光益盛,嘴角微微抽动:“或者,我现在就要了姑娘的性命?”
妈呀,怎么就开始喊打喊杀的了?男人,真是太粗鲁了!
难道我这奇葩一般的精神上的处女肉体上的荡妇,今天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阴沟里翻船了?
去,祸害遗万年,大叔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笑:“您赶我下船,叶苏那里尚还能勉强交待。您要是现在就杀了我,就不怕和叶苏彻底撕破了脸?我在您这是一文不值,可是在他眼里,我并不只是个 娼妓。”起码是个惯于抓他把柄的娼妓。
廖狮挑眉不语,半晌冷声道:“叶苏和我约定,若是辰时末他还不能上船,我就径自开船走人。如果我是你,现在就闭上嘴巴,一心期盼叶苏能够及时赶回来 ,保你性命。”
我轻舒一口气,看来我和飞絮的性命暂时是保住了,就是有效期短了点,时效堪比麦当劳薯条。
我强笑着福了福,转身走回瑟瑟发抖的飞絮身边,抱着她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飞絮咯咯咬着牙,看看天色:“大概辰时正。”
我暗暗叹气,内心默默祈祷:那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叶苏,拜托你赶紧回来吧!
叶苏,叶公子,叶少爷,叶老爷,叶上帝……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声唿哨,我精神一振,连忙看向封长海,又看看那个杀千刀的廖狮,两人对视一眼,廖狮也和着打起唿哨,而后示意某名黑客放下绳梯。
事关本人生死,我也急切地走到船边探头去看,只见一道黑影仿佛忍者一般,抓着绳梯几个纵跃,帅气地跪落在甲板上,而后缓缓起身,露出一张俊脸,正是 叶苏那厮。
岸上隐约传来几声惊惶的尖叫,似乎有人追来,却又不知因为什么乱作一团。
我才顾不上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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