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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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是我爹-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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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西门吹雪是我爹

作者:疑似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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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邪魅少年

  夜,夜凉如水,月色如洗。
  
  广源城宿目镇的十里长街上,却灯火通明,流光溢彩。
  今日本是元宵佳节,虽然天寒地冻,寒风塑面,但人们却似乎并未被这呼啸来去的冷风而吓得瑟缩在家中。
  尤其是在长街尽头的“梨香院”中,更是暖烛温酒、红香绿玉,一派春意融融,柔情无限。
  
  老鸨手此时正握着一方丝帕站在“梨香院”大门口的一排大红灯笼下花枝招展地邀着客:“哎呀!李家公子,好久没来了!是不是都忘了小翠了?来呀来呀!”
  
  “哟哟哟!这不是王掌柜么?还不快进来坐坐!我这就叫红菱出来接客……”
  
  “常大少……什么?不是你?怎么会不是你?昨晚你不是才来找过我家的粉儿么?”
  
  “……”
  
  男人们或避或让,或者干脆笑而不语地纷纷低头钻入这软香温帐的温柔乡中,似乎早已忘了家中尚有煮了饭菜还在苦苦等候他们晚来归家的妻儿老小。
  
  *
  
  一阵马蹄声突然从长街另一头轰然响起,但见夜色中一袭黑衣人马策鞭而来,片刻间便已勒马停在了“梨香院”门前。几匹烈马被缰绳紧紧勒住了脖子,前蹄高举,鼻中大喷白气,不住长叫嘶鸣。
  一共六匹马,一共六个黑衣人。
  
  老鸨怔怔看着这六个人从远处一蹴而就地飞来,刚想挥起手帕招呼他们,这六个人已迅捷无比地翻身下马,大步走向“梨香院”大厅。动作整齐划一,干脆利落。
  
  “六位大人到!里边快招呼起来啊!”老鸨一阵高兴,看这六人的装束并不像是寻常百姓,各个劲装结束,干练非凡。说不定他们是皇宫里派出来办事的官爷也未可知。向来便听说官爷们出手阔绰,看来今晚是有笔大生意了。
  
  但见这六人一言不发,鱼贯走入“梨香院”内。
  才至正厅,为首一人已低沉着嗓音冷冷问:“伍正刚在哪里?”
  
  老鸨正扭摆着粗腰跟着他们走进来,听见在问,忙道:“伍将军才来不久,正在花厅里喝酒呢!”
  脸色却已经拉了下来,这几个人看来并不是来寻欢作乐暖身子的,说不定他们却是来砸场子的。
  
  老鸨立刻向左右两边几个龟奴使了使眼色,龟奴点了点头知趣地退向后院里。
  每隔一段日子,总会有几个不知好歹的人上门来捣乱闹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龟奴们手下,也是有几把好手的。
  
  “叫伍正刚出来!”为首的黑衣人又冷冷道。
  
  老鸨假意堆起一张笑脸,敷衍道:“大人不知,伍将军也算是‘梨香院’里的常客了!平日里出手大方,待人也客气。今晚他亲自吩咐了我说,不管是谁,都莫要打扰他——”
  声音却蓦地戛然而止,一句话未说完,咽喉已被一柄快刀划过,顿时血花四溅,染红一展雪白的屏风。
  
  大厅里顷刻间骚乱了起来,妓/女们嫖客们龟奴们丫头们,嘶声尖叫,四散奔逃。
  “杀人啦!杀人啦!”
  
  “谁去把伍将军‘请’出来?”为首的黑衣人将手中的长刀在身上随意抹了抹,一翻手已还刀入鞘。眼神中锐气逼人,逐一望向剩下几个仿佛已被定格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丫头们,冷冷问,“是你?还是你?”
  
  其中一个胆大的丫头用手指轻轻斜了斜偏厅,战战兢兢地说:“在……在……在那里……”
  
  六个黑衣人更不多言,大步便向偏厅而去。
  
  *
  
  偏厅里春意无限,暖香四溢。
  伍将军正埋头在酥/胸娇/乳间陶醉贪欢不知人间为几何,忽然几片阴影遮挡住了房间内温柔缱绻的灯光。
  怀里的美人已尖叫着挣脱:“啊!有人——”
  
  “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坏老子的兴致!”伍将军带着醉意瞟向身前几个人,“你们是什么人?”
  
  “西门。”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
  
  伍将军顿时酒醒了一半,将怀中美人推开,抬起一张肥硕的胖脸,声音已不自禁颤抖了起来:“是……是西……西门……西门吹雪?”
  
  “是西门胜雪!”黑衣人手起刀落,已将伍将军咽喉霎时割断,鲜血飞溅,飙了身边美人满脸满身。
  
  美人立时发了疯般的惊叫起来,却也瞬间就被掐灭了声息。偏厅的桃花落屏风上,两排点点滴滴的血痕交错辉映。
  
  六个黑衣人里有一个冷冷道:“早知道这么没用,何须我们六人一起前来?”
  
  “多嘴!”为首的黑衣人挥一挥手,“走。”
  
  六人正要举步,屏风后却突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淡淡道:“顷刻间连杀三条人命,西门公子好大的手笔。”
  
  为首的黑衣人立刻转身回头,用手中长刀挑破屏风,只见一个长发黑衣少年正背对着众人独自坐在靠窗的一张梨木桌前默默举杯喝着酒。
  
  黑衣人瞳孔收缩,沉声问:“阁下何人?”
  
  “复姓西门。”
  
  黑衣人瞳孔再收缩,收缩成寒芒般两点:“阁下也叫西门?”
  
  “不错。”少年缓缓转过身,缓缓撩起垂腰的长发,缓缓抬头看向众人,缓缓露出一口洁白细齿,缓缓说道:“在下西门惑。”
  
  *
  
  六个黑衣人顿时悚然动容,一时间均拔刀出鞘,扎起马步,严正以待。
  
  “阁下就是半年内连挫江湖十大高手,一剑穿喉血飞虹,名动天下的——西,门,惑?”为首的黑衣人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一身邪魅蛊惑满脸疏懒之色的长发少年,他——就是西门惑?
  就是半年前突然横空出世,将无数英雄好汉刺穿咽喉的鬼魅杀手——西门惑?
  
  西门惑莞尔一笑,淡淡抿了口酒:“正是鄙人。”
  
  为首的黑衣人深吸胸中一口长气,沉声道:“阁下想怎样?”
  
  “我想——”西门惑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懒懒地走向黑衣人,“见一见你家公子。”
  
  未及西门惑走近身前,六个黑衣人已迅速滑步向后退了三尺,竟仿佛害怕眼前这个少年突然也将他们的咽喉刺穿。
  
  西门惑却不知何时,手中已多出了一柄长刀,他正用两根手指轻轻捏住刀尖,将长刀倒转,刀柄向着为首的黑衣人,淡淡笑道:“江湖中人都是靠兵器吃饭的,你的刀,别忘了。”
  
  为首的黑衣人大惊失色,看向腰袢,长刀果然已不见了。他迟疑地伸出手,握住西门惑递过来的刀柄,手心里顿时布满了冷汗,他竟连西门惑是何时出得手都没能看清。
  等到他拿回长刀时,却又骇然发现,长刀的刀尖已不见了。
  
  刀尖还在西门惑两根纤细的手指间,在摇曳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西门惑不动声色,只是慵懒的一笑:“抱歉!指力稍稍大了,竟将阁下的刀拗了。”他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掌中,伸向黑衣人,“这锭元宝,想必应够赔了。”
  
  为首的黑衣人看也不看金元宝,却仍然将断了刀尖的刀收入鞘中,对着西门惑冷冷赞道:“好指力!”
  
  “比起你家公子,不知如何?”
  
  为首的黑衣人淡淡道:“我家公子轻易不出手。阁下所问,恕我无从回答。”
  
  西门惑淡淡一笑:“能让‘夜衣六客’死心塌地效命之人,自然本身也该有几分功夫才对。”
  
  为首的黑衣人双眸中精光一闪而过:“阁下好眼力!”顿了顿,又道,“只是,‘夜衣六客’的名字,从此却已不必再提。”
  
  “哦?”
  
  “万梅山庄里,我们只是公子座下的六条狗。”
  
  西门惑挑起一道俊眉:“万梅山庄的规矩竟这么大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黑衣人肃穆答道。
  
  西门惑垂下一双凤目,低头看着自己一双修长整洁的手:“所以——你也未曾亲眼见过你家公子的身手?”
  
  “公子勿需动手,我等便是他的手。”
  
  西门惑轻轻点头:“听说是西门吹雪嫡传的剑法,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缓缓转身,举目望向窗外,怅茫地看着远方,眼底竟微微有了一丝落寞之意。
  
  “我们——可以走了么?”为首的黑衣人额头已冷汗叠出,兀自强作镇定地问。
  他知道,以眼前这个少年的剑术与功力,若要将他们六人一起留下并刺死,也非难事。
  
  西门惑回过身,脸上露出一股疏懒轻狂的神色,他撇了撇嘴:“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么?”
  
  “你要见我家公子?”为首的黑衣人不安地问。
  
  “半年之前,我就想见一见他。却始终缘铿一面。”
  
  为首的黑衣人凛然道:“阁下若是寻仇,今晚便该踏着我们六人的尸体前去。”
  
  “哦?”西门惑弹了弹指尖上的一缕浮尘,淡淡道,“你以为你们六个人,能挡住我几招?”
  
  “我们连阁下半招都挡不住。”为首的黑衣人如实回答,却又冷冷继续道,“挡不住,还是要挡。这——就是使命!”
  
  西门惑抬头看向黑衣人,眼底扫过一丝钦佩,不禁微微拍手:“果然是六条忠心耿耿的狗。”他散淡一笑,“我不寻仇,我与他无仇。只是想——切磋一番。”
  
  为首的黑衣人躬身拱手道:“若阁下想见,也要容我等回去禀报公子。”
  
  “好。”西门惑浅浅笑道,“你告诉他,三日之后,城北百花亭,不见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古龙作品中,最喜欢三个人——西门小凤谢三少。
所以……不敢亵渎,先写他儿子。掩面……




☆、第二章:段家六子

  夜,夜过三更。寒风冻人,雪更冻人。
  
  万梅山庄外,六个黑衣人顶着风雪勒马驻足,翻身下地,踏着厚厚一层积雪大步走进山庄。
  庄内红梅万朵,迎风绽放,傲雪而开,冷香沁鼻。
  
  转过一道解剑壁,只见一条石径蜿蜒伸展,尽头处是一间颇具古意的雅舍,匾上题了“剑心”二字。
  剑如心,心似剑。以剑做心,用心为剑。
  
  走近雅舍,六个黑衣人立刻一字排开,毕恭毕敬地垂首站在门前,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敢再动。
  为首的黑衣人跨前一步,轻扣屋门,沉声道:“公子,属下已回。”
  
  雅舍内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缓缓响起:“进来。”
  
  为首的黑衣人立刻弹了弹身上迎风散落的雪花,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
  
  屋内暖意融融,淡香萦绕。
  黑衣人转身关上屋门,呼啸而过的冷冷风声似乎顿时被阻隔在了千里之外。
  
  等到他再转回身时,身上的寒意已完全退散。
  竟无端有些热起来。
  
  “顺利么?”一排摆放各色古玩玉器珍宝的十锦槅子后,一个白衣少年正盘膝坐在地上的一块波斯羊毛毯中,腿上放了一把焦尾琴,雪白的双手轻抚在琴弦上,似在沉思,又似在冥想。
  
  黑衣人不敢多看,低垂双眼:“一时快意,多杀了两个女人。”
  
  “不必告诉我过程,我要的,只是结果。”白衣少年冷冷淡淡地说道。
  
  “是。伍正刚已死。”黑衣人更不多言,只是低头安静地看着自己的鞋面。
  
  “去吧。”白衣少年抚了抚琴弦,似乎要准备弹奏一首曲子,却又不希望别人在身旁叨扰聆听。
  
  黑衣人动了动,微微沉吟道:“公子,还有一件事。”
  
  白衣少年淡淡道:“说。”
  
  “西门惑请见公子。”黑衣人屏声静气,静静等着白衣少年继续问,他才敢继续开口。
  
  白衣少年轻抚在琴弦上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口吻却仍是清冷淡漠的:“他已在门外?
  
  “不。”黑衣人恭敬地回答,“三日之后,他约公子在城北百花亭一见。说要——切磋。”
  
  白衣少年将焦尾琴放在身旁的长桌上,缓缓站起身,缓缓从十锦槅子后转出来,缓缓拿起一把烛剪,将一支蜡烛上的烛芯剪去半截,这才缓缓问道:“听说近年来,江湖上最出风头的几个人中,有一个鬼魅杀手,就叫做西门惑?”
  
  “正是此人。”
  
  白衣少年抬起一张俊美清雅却又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看向黑衣人:“你已见过他的身手?”
  
  黑衣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道:“属下惭愧!长刀已被他拗断。”
  
  白衣少年眼底霎时划过一道刀锋般的寒芒:“你们已交过手?”
  
  “未曾交手,已然败下。”黑衣人突然单膝叩地,惶惶道,“属下已令公子丢脸,请公子不吝责罚。”
  
  白衣少年走近桌前,默默为自己倒了一杯冷酒,抬腕就唇轻抿了一口,又将酒杯递给黑衣人:“既无交手,就不算丢脸。摘下面罩,喝了这杯酒。”
  他的声音虽然是淡漠清冷的,但口吻里却自有一股不容拂逆的倨傲。
  
  “是。”黑衣人不敢起身,摘下黑色面罩,双手接过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起来说话。”白衣少年将酒杯收回,又替自己倒了一杯。他默默转动着纤长手指间的酒杯,半晌,方淡淡问:“以你之见,我与他相比,谁更胜一筹?”
  
  “此人不配与公子相比。”黑衣人站起身,冷冷道。
  
  白衣少年侧头问:“何出此言?”
  
  “此人滥杀无辜,为钱卖命。已无剑之仁心,亦无剑之操术。仁心仁术皆无,岂配用剑?更岂可与公子相提并论?!”
  
  白衣少年淡漠一笑:“你几时变得如此会说话了?”
  
  黑衣人英挺如雕刻般的俊脸上突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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