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璧 by 月佩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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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璧 by 月佩环-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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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世事无法尽如人意,阴差阳错之下,他走到无法全身而退的绝境。
会来寻找宋鸣风,也正是因为对这个少年的同情,希望有一个也同样身不由己沦陷其中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却是没想到,商弈庭竟然向他伸出了手,愿意助他逃出泥泞的沼泽。
他并非不想得救,只因害怕有一天重新被推入更深的泥泞之中,万劫不复。


第九章

天还没有亮的时候,两人踏上回到沧州的路。
岑渊坐在马上,看着挽着缰绳牵着马的商弈庭,有些心不在焉。在商弈庭的坚持下,他也没办法拒绝商弈庭的好意。
令岑渊惊讶的是,商弈庭并没有回分坛,而是在一间布庄停下,拍开店门,为两人买了几件衣物后,直接去了沧州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脚。
商弈庭停下马,向他伸出手来,显然是打算扶他下马。
看到他没有下马,商弈庭伸出的手仍旧不动,岑渊犹豫一下,感觉他的目光灼热得烫人,匆匆伸手让他扶着,下了马背。
从来没有被他这么温柔对过,岑渊除了惊讶之外,自然还有一种警惕心,时时在等待着商弈庭什么时候会翻脸。
若说在饮下毒酒之前,他还能揣测一下商弈庭的心意,但如今的商弈庭所作所为,简直可以称得上匪夷所思。
“我去让人烧了热水,先吃点东西,好么?”商弈庭微笑着在他的唇角轻轻一吻。
“是。”他应了一声,被商弈庭搀扶到了桌前坐着。
下身虽然很是不适,但比起以前的性事,可说是强了许多,并不需要像个残废一样地被扶着,但商弈庭的强势不会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商弈庭点的几样小菜、点心都十分精致,似乎是故意迎合他,口味十分清淡,大多都是蒸煮的菜肴。
岑渊由于身体无法承受过多的情欲,以前喜好的辛辣口味早就戒了。胡乱吃了一些。
商弈庭自己不吃,却总是在给他夹菜。
或许是因为精神紧张的缘故,岑渊只吃了几筷就吃不下了,一直在想商弈庭怎么还没有事离开。商弈庭却像是在试图引他开口说话,找些话题出来。
“再吃一些吧?”
“不了,多谢庄主。”
“晚上吃些什么呢?”
“随意。”
“你不是说准备去查探身世么?可需要山庄派人帮忙?”
“走一步算一步罢。”
他言辞十分恭谨,商弈庭虽然有些嫌他不知情知趣的木讷,但他的嗓音带着情事后的余韵,却是说不出的悦耳。
两人漫无边际地闲聊了片刻,都是商弈庭在问,岑渊答得颇为谨慎敷衍。
若非真的见识过这个人对自己爱恋缠绵到几近疯狂的地步,当真要以为他是无情,或者是天生这么冷淡的性子。
木桶里盛了热气腾腾的热水,商弈庭试了试水温,便去解开岑渊的衣带。岑渊也不拒绝,任由他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即将发生的或许是性事,或许是单纯蹂躏,他已不愿去多想。这个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是他的奴隶,是他的发泄工具,是他无聊时的排遣,他从来不能主宰自己,自从遇到这个人开始。
商弈庭把他拦腰抱起来了。
他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声音虽然极低,但商弈庭没有错过,轻笑地用鼻尖轻触他的额头,“昨晚弄脏了,要洗一下的。”
或许他帮每一任的爱人洗过,但对于相伴多年的岑渊却是第一次,也不知该是受宠若惊,还是悲痛莫名。
岑渊暗自笑了一下。
早就抛弃了尊严,自然说不上什么尴尬,何况那里又已经不能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岑渊坐在浴桶里,微闭双目,任由商弈庭用湿布在自己的身上擦洗着,灵巧的指尖刺入内穴,不停地进出,在水下发出淫靡的声音。
不知是羞耻还是热气升腾的缘故,岑渊的面色有种酡红,但神色间仍旧十分平静。
这样仿佛无事的平静让商弈庭有几分焦躁,岑渊的反应,倒像是沉醉其中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而这个人对他的迷恋仿佛已经消失殆尽,如今已是云淡风轻。
“你还爱着我么,岑渊?”他状若无意地开口,指尖慢慢握紧了岑渊柔软的下体。
低低的嗓音仿佛因为疼痛发出的呻吟,岑渊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倒像是在享受着他施加的痛楚:“爱恨……就有这么重要么?”
看到岑渊平淡的表情,商弈庭没来由地有些焦躁,但脸上笑容依旧缓缓:“是没什么重要的,不过,你为什么会为了我做任何事,甚至……死?”
岑渊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似乎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他将头转过一旁,轻轻道:“商老庄主待我,有养育之恩……”他的脸上氤氲着水雾的气息,朦胧得仿佛不是真实。
“是么?”
面对不诚实的岑渊,商弈庭不置可否,这个人宁可被他利用,被他蹂躏羞辱,被他鸩杀,都不会吐露爱他的心意,而是一直冷眼旁观他出入花丛,看他如何引人上钩,看他与人情意绵绵,看他把人玩腻以后将人甩掉。
而他那时又是抱着怎样的心理看待这些事情?
是嘲讽,冷笑?还是不以为然?
“刚才有人看到庄主和副庄主好像经过这里,我们到处问问。”一个男子在外面的大街上大声呼喝着。
岑渊认得那是沧州分坛的副坛主倪坛主,面色微微一变,两人要的这间房临街,窗户关着,外面楼下的声音仍能传上来。
这里是分坛附近,但以两人的身分地位,路遇此地,分坛自然要来人伺候,也好有个照应。可是现在两人这个样子,自然是不便见人。
倪坛主此人是粗豪汉子,向来顾不得有什么避讳,要是没人应声,便是直接推门而入的。
商弈庭若有所思地露出一个笑容,出了浴桶,随意擦了身上的水,将他横腰抱起,直接放到床上,这才慢慢地给他擦拭身躯。
岑渊有些焦急,便要起身去找衣服穿上,看到商弈庭仍旧压在他身上不动,急忙提醒:“庄主,有人要来了!”
“我自然知道有人要来。”商弈庭慢条斯理地擦着他身上的水,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唇,将他的手拉到头顶上,忽然极为迅速地用腰带绑在床头。
“庄主……”岑渊有些焦急,这都什么时候了,商弈庭还想着要玩这种情色游戏,若是被人撞见,他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有何威信?
商弈庭原本不是这么分不清轻重的人,怎地忽然变得这么无聊?
他努力挣扎着,却发现商弈庭打的是个死结,脸色更是惨白。
“庄主,我们回庄里再做,好么?现在兄弟们就在外面,给他们看到不好……”
难得见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商弈庭心情大好。以他的喜好,自然不愿意被人看到岑渊难得一见的媚色,恨不得藏在房中,永远不被人知道。不过现在逗逗他,也甚是有趣。
“有什么不好?我们偷情久了,早晚会被发现的。”商弈庭愉快地道。
“不、不行……”
岑渊几乎能想像兄弟们看到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被商弈庭压着绑在床上,全身赤裸也就罢了,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是又青又紫的吻痕,教他以后如何见人?
能够在这一点上和岑渊看法相同,商弈庭更是愉悦,慢慢靠近他的耳朵,轻轻吹了吹他厚实的耳垂,微笑道:“要我放了你也容易……”他的手掌覆上了他胸前的乳首,昨天被咬了一夜的乳首颤巍巍地立着,胀得鲜艳夺目地红,让人忍不住再咬到嘴里,慢慢舔舐着。
听到有人在楼下询问掌柜二人的消息,岑渊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商弈庭向来说一不二,这次却不知要如何折磨他。
“恳请……庄主明示……”
“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说其实你爱着我的,我即刻便放了你,怎样?”
岑渊怔怔地看着商弈庭镇定自若的笑容,心中却是一阵的疼痛……只维持着表面的风光,身体淫荡而下贱,即使被商弈庭粗暴地对待,仍然无怨无悔,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难道也有说爱的权力?
商弈庭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身体,即使昨夜已欢爱过数次,他仍觉得商弈庭所过之处,自己的身体都在发热,有股说不出的欲火无从发泄,只能自己靠近商弈庭的手,享受更多的爱抚。
“庄、庄主……”他小声哀求着,担心唇间逸出的呻吟会被门外的人听到。
“你要快些,若是来不及,可怪不得我。”看着他紧张局促的样子,俊容尽是酡红之色,便连耳朵也微泛红,下腹便不由得一紧。他见过无数的男女,可是没有一个人在床上时会像他这样妖艳,让他的内心起了一种莫名的爱欲,想要拥他到怀里,嵌入自己的身体。
或许之前错认了内心的征服欲,所以才会粗暴地对待。这个男子仿佛一口利刃,锋锐,迷人,他以前却只想着为己所用,却忘了除了驾驭外,还需要袒护爱惜的心,否则便会因为使用得过于暴力而从中折断。
“庄主……你饶了我吧……”
他小声哀求着,只觉得商弈庭握住了自己的中心,在他掌心中不停地套弄着,自己仿佛一个娈童被他恣意玩弄。
“你若不说,我自然不能放过你。”商弈庭笑着凝视他,“你应当知道,我说出的话从不收回……”
岑渊犹豫着不语,却见商弈庭忽然低下头,含住他的欲望。
虽然那里是不能了,但并非毫无所觉。
商弈庭的凤目微垂,聚精会神地取悦着他那本来已毫无反应的部位,这样的神态妖艳得不可思议。被水浸湿的发丝垂在他的小腹上,岑渊只觉得极度的痛苦和愉悦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低低呻吟着,却是无意识地轻喊:“救命……救……救我……”
此时此刻,却又有谁来救他?
想到门外还有兄弟在寻人,便又是一阵的紧张。焦灼和恐惧几乎是同时涌入他的内心,下体极度的刺激,却是让他毫无反应。
听到门外已有人在敲隔壁的门,他浑身都在颤栗着,几乎不可遏止。
“庄主……别……别这样……”
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里面有人吗,快开门!”
商弈庭慢慢将口中脆弱东西吐出,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轻轻柔柔地道:“很快他们就要进来了,要是被发现……”
岑渊急促喘息着,嘴唇微张,嘶哑的嗓音从唇齿之间逸出:“我……我不……”
就在门被踢开的一瞬间,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极度的刺激和诡异的兴奋感涌遍全身,却因无法泄身,身体一抽一抽地痉挛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商弈庭忽然将被子一掀,盖住他的全身,被子边缘只露出几缕干枯的玄黑长发。
几个下属敲门时没听到有人答话,但经掌柜确认,这间房的确是住了人的,于是倪坛主一脚踢开了大门,只见床上发出的动静极大,转过头去看时,却见他们家的庄主浑身赤裸地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倪坛主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早知道庄主美绝人寰,谁知身材竟会这么健硕修长,也难怪这么多男女会为他前仆后继。但打扰了庄主好事,的确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几滴冷汗登时从他的额角冒出来。
被子下盖着的显然是一个人,露出青丝和被绑在床头的手。
十指修长干净,被腰带缚住的手腕勒出了红痕,指尖微微无力地蜷缩着,不知是不是情欲过后的疲惫。
这分明是一双男子的手,但这双手却宛如剑客般保养得极好。
他却不由咽了咽口水,想看一下被子下面的男子是何等容貌。
庄主纵情声色,非美人不喜,此人却是不知如何的绝色了。
也许是他凝视得太久,庄主大人眼帘微微抬了抬,哼了一声。
“属下该死!属下这就离开!”
他回头骂了几个跟在他后面的下属,“还不出去,杵在这干什么?”一群人急急忙忙退了出去,顺手关上房门,
被子被掀开,手掌扣住身下之人的腰间,慢慢地摩挲着,却是不经意的轻柔:“拗得很啊,宁可为我死了,也不肯说喜欢我。难道说一句话,就有这么难么?”
他掌心摸过的地方,让岑渊感到十分不适。
他一直小心地没透露自己的心意,免得连自尊也丝毫不剩,不知怎地庄主竟会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身为下属,为庄主赴汤蹈火,自然在所不辞。但所谓喜欢云云,怕是庄主有所误会。”他小心翼翼地措辞,又怕得罪了商弈庭,不敢将他摸在自己身上的手移开。
“如果是误会的话,你的身体为何会颤抖?面颊为何会泛红?”商弈庭有些微的不悦,“除了这里还是软的,你身上哪一点的反应不像是动了情?”
“这又有什么?身为男子自然容易撩拨,庄主徘徊花间,最是明白不过,纵是我已……已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但身体也怕受到诱惑,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竭尽全力才能让自己将这句话平稳说完,脸上没有一丝羞臊,坦然得让人气恼,“庄主若是……若是……不想做了的话,就请放过属下吧。”
他自是发觉到自己面颊滚烫,浑身像是着火了一般,偏偏性器软垂,便如宣泄处被人堵住,痛苦不堪,此时被商弈庭撩拨,不由暗自庆幸他废掉了自己。
若是以前,商弈庭肯这么取悦他,他早就有了反应了,好在现在没了能力,不必在他面前袒露心意。
本来以为身体废掉,便是人生最难忍受的痛苦,却没想到竟也成了值得庆幸的事。
商弈庭脸上的表情登时变得危险而可怖:“若是我还想做呢?”
岑渊原本闭着眼睛等待,此时闻言睁开眼睛,纵是他已动了情欲,但目中仍然一片清明:“那就请庄主速战速决,免得耽误了光阴。”
商弈庭被他这几句话气得肝火上升,看到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妓女让恩客快些办完事,还要等下一个,没来由地想到他藏身天香楼时,日日被无数人凌辱——难道他当时的心情也是这么迫不及待?
他难道一直误解了这个人,这个人其实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他对他只有恨,恨意深得他失去神智了,仍然还记得他,乃至于用无力的手指在墙上刻下他的名字?
不,不可能的,他若是恨着自己,当初为何不放手一搏,而是宁可饮下毒酒?
商弈庭自知被他一言所激,气得没了神智,只能暗自安慰自己,可是却压不下内心涌起的暴虐。
慢慢低下头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本来想让你好过些,既然你不愿,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话语中的嗜血让岑渊一颤,却感觉后庭中猛地被手指顶入,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这种熟悉的凌虐让他变得清醒了许多,闭上眼睛忍着被强迫进入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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