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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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然第二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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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一本秘籍?一件珍品?我猜不到。 

            不过无论是什么,在我看见书房外森严的戒备后,我就知道自己并没有来错地方。 
            书房的瓦面上潜伏了两条身穿保护色衣衫的人影,初看之下,定然看不出来。门前的树枝包围中、花丛里、走廊的房梁上……连我这个外人看后也不禁要感叹一句,秦风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了吧。 

            正当我盘算着如何才能一击而中,把这些暗哨通通不着痕迹地击时,书房的门却在此刻突然打开了。 
            从厚重的大门内走出了一前一后的两条人影。借着微弱的星光,玄衣华服者,正是秦风无疑。在此时看见他,我的心不由得微微揪紧。跟在其后面的白衣人却是个我不曾碰面的少年,身型纤细面容清秀,只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血的气息,脸上那与娇媚的容貌不相称的狠邪之色,均看得我暗暗心惊,是个棘手人物。 

            走在后面的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秦府主,这样的安排真的妥当吗?”白衣人道。 
            “哦,你有什么不满吗?”秦风很耐心地回过头来,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由于我正藏身于与书房成对面的树丛中,所以他们的表情,在我这个方向均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敢,府主神机妙算,白媚有岂敢有异议,只是……他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白媚沈吟道。 
            “没关系,他已成废人一个,又何需担心。”秦风道。 
            白媚闻言低下头,斟酌着什么,“他的命还有用,而且他尽在你我的掌握之中,量他一个废人如何能闯出我的‘二十剑阵’。”带着自信满满的语气,秦风微笑着道。 

            “若然有人来救……”“这个你自不用担心,最近这几天,我已把萧府原本的势力收拾得差不多,幸好我早已安插好其中的棋子,不然还真有点难度……这些天来已经再没有他的旧属下来拜访了,我想应该也就这样子了。”秦风道。 

            “嗯,只要没有麻烦就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到大厅来,主上有东西要我交给你。”白媚说着越过秦风,径自向大堂方向走去。 
            秦风摇了摇头,也跟着去了,一阵悉数的响声过后,暗藏的高手顿时少了一半,竟随他们走掉了,大概是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的护卫吧。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可以听出书房里应该是关了一个人,一个原来是萧府的人的人,他之所以还没有死,是因为他知道一些秦风想得到的信息,那么这个人,是谁呢?说不好奇是假的,而且对于我今后营救萧逸的行动也没有坏处,我开始考量着进入书房的方法。 

            低头凝思片刻,心中已有了打算。从地上捡了一些大小相同或不一的小石头,凝神运气,手一抖,把手中的石头用漫天散花的手法挥择了出去。 
            把石头打到他们的昏睡穴上,只是轻轻的一下撞击,并没有多大的效用,只是在石头落地的那刻前,有一刹那的迷糊,不过这段时间也足够我动身的了。 
            “咚咚咚~~”闷闷的十数下石头和肉体的撞击声同时传来,就在那些人精神迷昏的一瞬间,我迅速跃到门前,推门闪身而入。 
            还满顺利地,我背贴在门上,缓缓吐气。刚才要是有那么一个石头不准,我可就完了,还好荒废的武功并没有退步多少,我暗自庆幸。 
            由于不能点灯,借着武者独特的夜视能力,我这才仔细打量起书房来。书房的摆设,和萧逸在时并没有多大的改动,至少我离开萧府前就是如此。可是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书案、书橱,都令我有种想抓狂的感觉。这样根本就没有线索可查,秦风真是厉害啊,连曾到过此地的痕迹也没有留下来一条。 

            正暗自焦急的时候,我随手翻看放在书案上的书籍,却被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放桌上的竟是一本《论语》?!萧逸对于这些仁义道德一向嗤之以鼻,秦风又何时想立志做个君子来着? 

            我立刻凑到书橱找寻放置《论语》的地方,空空的,一栏里就只是抽走了那么一本,整齐的一列多了一个黑洞,有点碍眼。仔细看了看,却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特别的,看了看分立两旁的《诗集》《词选》,心里陡然一动。伸手拔出《诗集》,却没有看见什么特别的,放回原处,再把《词选》移到《诗集》一旁,在《词选》原来待的地方,里面一颗暗色的按钮清晰可见。 

            隐隐高兴,正要伸手,却又在要接触时停住了,我掂了掂手中比《词选》《诗集》宽了又厚了的《论语》,把它塞了进去。不大不少,深度也刚刚好,此时,我听见了针刺入书皮的微弱声。 

            秦风,你好狠啊!那针上自不会是单纯的麻药那么简单,只怕早已涂上了剧毒了吧,我可不会忘记秦风那可恨的毒术。 
            书橱慢慢开始移动了,后面透出一条通向下的小道,我看了看两旁,在进入小道时点着了身上的火褶子。 
            在微弱的亮光中,身后的门又缓缓退了回去,顾不上那么多,我凝神屏气向前走。 
            一路上都没有遇上什么埋伏和暗箭之内的,很平安的,我来到了小道的下面尽头,在幽幽的火光中,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一个地牢。 
            一阵腐臭扑鼻而来,那味道实在令人难以恭维。顺着这味道看过去,可以看到有一大块突起的东西躺在地上,上面覆盖着一块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粗布,可由那形状看来,依稀是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预感竟使我生出想掉头就跑的冲动。这真不像我,深呼吸一口气,尽力忽视这诡异的环境和难闻的恶臭,慢慢走了那人身边。 

            蹲下,闭了闭眼,我用力掀开了粗布的一角。 
            …… 
            布,从手上无声滑落,我愣着发呆,一切仿佛已然停止,世界与我脱离了一般。 
            “逸!!!!!!!!!”过了半晌,我扑倒其上,痛哭出声。 
            消瘦的脸颊,苍白的双唇,身上凌乱而又繁多的刀伤剑伤,尚还滴着血,萧逸已然昏过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用手在他脸上轻轻勾勒,不断喊着他的名字,“萧逸,逸,我来了……”甚至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可无论我怎么做,他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依然陷在黑暗之中。 

            这样下去不行,他会死的!萧逸极需悉心地治疗和安心地静养,而且在这里,并不安全,不晓得秦风那厮何时又会回来。我咬了咬,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撕成碎布包扎萧逸的伤口,暂时阻止它们继续溢血。然后把一直盖在萧逸身上的破烂粗布拧成绳状,把他紧紧地绑在我背上。 

            左右瞟了一下,在地牢一黑暗角落发现了一把染血的长剑。剑精亮地闪着异样的光,正是萧逸从不轻易离身的伙伴。逸,这剑到底喝了多少人的血才能练就到如此程度,有多少是别人的,又有多少是你自己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运气使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而又充满力量。“逸,愿上天保佑你我。”提剑,从大门冲了出去。 
            或许是想不到明明没有看见有多余人进入的书房内,竟然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那些守在暗处的高手们均下意识地怔了怔。 
            他们的吃惊对我无疑是一次难得的逃命机会,我一手向后扶着萧逸的身子,脚不点地地飞身向外掠去。那些人也不是泛泛之背,最初的惊讶在看见我背后背着的人后彻底烟销魂散。我听见他们在身后追赶的声音和暗器擦耳而过的呼呼风声。 

            手臂陡然一痛,不好,中了暗器。来不及把它拔下,回身,脚不停步地随手折了一些枝桠,运劲向后反择出去,阻挡他们追赶的脚步。 
            惨叫,在夜空中分外刺耳吓人,尖锐的哨声随即四面八方地响起。 
            不能停下来,我只能把七成的功力用在轻功上闪躲上,剩下的三成用来随手回击,好拉开和追兵间的距离。 
            一直没命狂奔的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是我直到快回到客栈的时候才发现的。我竟然把追兵带回了客栈?!就在我为这个认知而悔恨和担心,祈祷言舒他们已经就寝时,我听见了一个恍若昭示着我所有不祥的声音──“然,成功了吗?”言舒和言文就站在客栈紧闭的大门边上问道! 

            “快走!”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从言舒突然变色的脸和身后凌乱的脚步声,我就知道追兵已然来到。 
            回头一眼,使我的心渐向下沈。在屋顶上有数十条黑蒙蒙的人影似近还远地向我们的方向赶来,犹如一只只凶狠带来不吉的乌鸦,把我的希望慢慢吞噬。 
            这样下去,我们将一个也逃不掉! 
            咬了咬牙,我小心地把背上的萧逸解了下来,珍而重之地把他覆到言舒的背上。“然,你这是……”对上他吃惊的面孔,我不容拒绝地道:“我把我这生的最爱交付给你了,不要让人伤了他。”深深地看了依然昏迷的萧逸一眼,把他的脸孔用力地烙在记忆之中,然后我转过了身,“走吧,我来挡住他们。不要成为我的负累。” 

            言舒闻言,知道眼前的情势的确不容他再多说些什么,恨恨地咬了咬牙,“我们的确是包袱,好,我走!不过你要我照顾他,此刻便已欠了我的人情,然,我要你亲自来还。”说完,带着言文匆匆消失在我身旁的一条小巷。 

            好了,终于走了。我缓了一口气,眼神在再次抬头时又收缩起来,今天就来验证一下,我荒废六年的武功,到底恢复得如何吧! 
            轻弹剑锋,剑在星光下泛起青芒,发出一阵龙吟,果然是好剑!此时,第一批追兵也来到了身前。 
            看得出,这些人应该与刚才在我背后放冷箭的不同。光是身上的那股煞气,就能让人心寒,更何况再加上那一双双不带任何感情的冷酷眼睛。 
            五个人,身穿统一的黑衣,执着长剑,动作划一地从不同方向向我攻来。 
            “叮叮叮叮叮~”我挥剑连挡了五下,长剑交击的声音听起来竟是如铃铛般悦耳。有多少年没有听见过了,少年时每每使我舍不得抛下的声音。 
            手腕一抖,挽起数十多虚幻不定的剑花,向那五人刺去。几下身形交错穿插,剑光四散飞舞,交击声不乏于耳,我的神情更加专注。我的神经越发亢奋起来,那种传到身体每一寸神经的撞击,像一个痴情汉终于找到了与他分别多年的情人,使我心动不已。 

            那五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分站在我四周的五个方位,沉着应战,额间渐渐渗出水滴。我的身法和剑法已渐渐能融合到一起,荒废多年的武学毕竟没有舍弃我,剑法使得是得心应手。 

            只是我眼尖地看见,跟着来的第二批追兵也已到了。配合着原来的人马,组成一个剑阵。银色的剑芒交织出一张变幻不停的大网,向我网来。 
            好!来的好!我长鸣一声,脚下陡然运力,身子像闪电般急速射了出去,忽左忽右,在剑阵中悠然穿梭。所到之处,均传来金属入肉的声音。可那些人竟硬得很,十五个人,没有一个吭一声,依然咬牙紧守着自己的方位。我心里也不由得佩服起来,秦风人虽然卑鄙,不过教出来的属下倒是忠心得很。 

            我不好胡乱伤人,因此下手处均是些无关轻重的部位,伤了他们,也只是想让其知难而退而已,可他们却依然神色不便的站在那里,只进不退。 
            就在这时第三批追兵已然来到,两队人马打了个眼色,后来的人马向我瞟了瞟。就在我以为他们这五个人也会冲上来合伙制服我的时候,他们居然展动身形向言舒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 

            糟了!他们不上我的当,而言舒背着伤重的萧逸,又带着不会武功的言文,定然走不远,难道今日真的就要全军覆没吗? 
            把心一横,我突然长啸一声,纵身而起,凌空向下方的其中一人扑去。刺中一个的昏睡穴,在其身上借力向旁边的一个越去,然后又向下一个……如此这般,即使第一次一击不中,总会在后来的一次被我刺中。而这一切都只是发生来电光火石间! 

            这是我的毕生绝学之一,‘龙游九天’,就是说这招式一旦使出,不把地上的敌人全部放到,决不归回,‘九’,也有多的意思,意思这招生生相息,着着相扣。 

            我已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力气去和那些人缠斗了,匆匆喘了口气,不看地上那些昏死过去的人一眼,就想转身追去,却不料身体突然抖了抖。 
            怎么回事?我感到步伐有点不稳,酥麻的感觉从手臂向全身蔓延。低头,看见刚才还插着暗器的地方有液体慢慢地向下淌,带着一阵淡淡的檀腥味。 
            把执剑的手稍稍抬起,用力地刺下一转,把那枚深陷肉中的暗器挖了出来,血顿时如涌泉般不住冒出,把衣衫打湿了一半。 
            我……要追……上去……言舒他……他们现在很……危险…… 
            我如是对自己说,可提气向上跃起以后,喉中陡然一甜,一口鲜血在空中散了开来。“磅”我重重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一桶冷水毫不客气地当头淋了下来,我在朦胧中用力咳嗽几声,吃力地睁开了眼。 
            我正陷于一个像是地牢的地方,手被用铁镣高高地吊起,身体软软的沉沉的,吃不上力,脚站不起来,整个向下堕,连带拉得手腕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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